大年初一不出門,初二、初三白天則是跟着父母去衆多親戚家拜年。
在家裡能收父母的壓歲錢,在外邊不僅沒收到倒是發出去不少。不過白天倒也樂意,發紅包時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大年初四早上八點多鐘,白天驅着車子,在學校不遠處的一酒店內將車停好,隨後一人漫步走向了學校。
那日老班長‘營凡兒’打電話給白天,就是爲了通知他年初四高中同學聚會。
白天穿的很簡單,白色的羽絨服,洗的有些發白的牛仔褲,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年後學校附近很是安靜,許多的商家都還沒有開始正式營業,路邊不時的有着一堆堆還沒有溶化的積雪。
學校大門前還沒有一個人到來,白天雙手插在兜裡漫不經心的望着周圍,就在這時腳步猛地向一邊走去。
“阿姨,您這麼早就開了?不多休息幾天?”只看見白天帶着一臉燦爛的笑容,向學校旁邊的一家商店走去,對着店內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說道。
“嗨,在家閒不住!就想着早點過來收拾,收拾。”中年女人雖說有些奇怪,但還是回道。
白天站在了中年女人的面前,撓了撓頭,臉上浮現出了極爲燦爛的笑容說道:“阿姨,還記得我不?好幾年沒回來啦。”
聽見白天的話,中年店長這才放下手中的活,睜大着眼睛仔細打量起白天來。
看見這個撓着頭,燦爛笑着的大男孩,店長驀然的一愣,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幾個呼吸的時間卻看見一抹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驚喜的說道:
“白天!快進來坐,一轉眼五六年過去啦。”中年女人拿着一個板凳就招呼起白天來。
每個高中時總有那麼幾間小賣部特別的熟悉,而學校旁邊的這家小店亦是白天高中回憶的一部分
五年過去了,這個中年女人同樣沒有忘記那個有禮貌長的有些好看的大男孩。
“哈哈,阿姨您還能記得我呢?”看見店長記起了自己,白天笑容又是濃了幾分,顯得很高興。
“五年過去了,小天你真是一點都沒變啊。”店長拿出一瓶可樂遞給被白天:“拿着,阿姨請你喝的。”
“工作了沒呢?”緊接着又是問道。
“剛剛工作不到一年。”白天笑着回道,對店長有着一抹濃濃的親切感:“我今天過來參加同學聚會的,來早嘍!”
白天和中年店長聊着天,對於久別的重逢顯得很是高興。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豐田停在了校門口,從車上走下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
白天餘光撇到女子的一瞬間,帶着歉意望了一眼店長說道:“阿姨,下次再來看您!我有同學來了,先走了。”
白天迎向了女子,笑道:“大班長,混的不錯嘛,還有專車接送!”
“少挖苦我,我可是苦哈哈的上班族,那是咱班同學蔣冠玉!這次還是他聯繫我,說是想要聚一聚。”
營凡兒,白天高中時期的班長。畢業多年也依然有着聯繫,卻看見她上身穿着天藍色的小棉襖,下身則是加厚的黑色褲襪,一雙長長的靴子套在腳上。臉上畫着些許的淡妝,依然是那麼的美豔動人。
“蔣冠玉。”白天皺着眉毛想了好一陣子,腦海中才依稀的有着些許的印象。
“怎麼?咱們的大才子不記得我這個小透明瞭?”就在這時,豐田車的駕駛位上下來了一個男子,男人西裝革履,手腕上帶着一隻金光閃閃的腕錶。
雖然說着自己是小透明,但那股暴發戶的勁怎麼也掩藏不了。
望着那人,白天才緩緩的記起這個人來。‘蔣冠玉’,高中時是屬於除了學習什麼都乾的主,最後高中畢業輟學回家後再無消息。
沒想到現在混得人模狗樣了。
“打車過來的?”
蔣冠玉掃視了一下學校大門周邊,帶着絲輕蔑問道。
白天聳了聳肩,懶得與之計較,隨意的應付了一聲。
聽見白天的話,蔣冠玉臉上的得意更濃了,竟是有些眉飛色舞起來。
高中時白天是學霸再加上人長得又帥,頗有些風雲人物的意思。而與此相反,蔣冠玉則是標準的學渣,小透明。
蔣冠玉只感覺彷彿三伏天暢飲了冰水的那般舒爽。
時間漸漸過去,越來越多的同學來到了學校門口,三三兩兩的交談着,
同學中有開車來的,有打車來的...前者則更顯得活躍許多,更有幾人不時地在人羣中走着,一邊掏出名片一邊說着,顯得得意極了。
漸漸的這些有車一族,聚在了一起,彷彿成爲了一個小團體一般。
令人覺得好笑的是,這個小團體多數都是高中時被老師所不喜的差生。
他們聚在一起猶如指點江山一般,高談闊論着。
“今年生意不好做啊!勉強才掙了個六七十萬。”有人故意的大聲嚷嚷道。
“得意什麼得意。”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的男子,帶着一副黑框的眼鏡,站在白天身邊低聲道:“不就是比我們多奮鬥四五年嗎!”
白天好笑的看了一眼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
他們這些高中時老師的寵兒都是才畢業兩年,向白天這樣五年制的專業更是才工作不久。
自然而然的手裡沒有多少餘錢。
“老張來了!”
有眼尖的同學,大聲說道。
卻看見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騎着自行車緩緩的向學校行來,那樣子亦如許多年前一般。
‘嘎吱’一聲,卻是老師將自行車停下,推着車子。
“老師好!”
“老張,還記得我不。”
“老師!”
中年人一下車,同學們呼啦一下就圍了上去,喊着,叫着。
其中蔣冠玉最是活躍,這次組織同學聚會他最積極,主要就是想在曾經的同學,曾今的老師面前顯擺一把。
“怎麼樣,你不是不看好我嗎?現在我可是有錢了!比白天混的還好!”
在張老師的帶領下,衆多同學再一次的進入了母校。
母校和以前比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變得只是來了又去的人。
因爲還未開學,所以整個校園靜悄悄的,絲毫沒有外邊的浮躁與喧囂。
來到學校後邊,望着那空無一人的操場,衆人彷彿望見了自己的身影。
走過學校內的每一寸土地,來到他們曾經的教室,每個人再次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或多或少的都有着些感慨。
一些同學若是尋到了自己曾經的印記,更是驚喜的大叫着。
‘xxx喜歡xxx’
牆壁上有着衆人高中時的回憶,或是告白,或是答案...
出校門時蔣冠玉幾個混的不錯的人聚在一起,遠遠的就看見蔣冠玉一臉眉飛色舞的樣子,大聲的說道:
“咱珠城在建陽光花園小區知道不?那是我和合夥人一起投資的!”
說到這裡蔣冠玉故意將聲音拉長:“當初找那個什麼一級建築師來設計,真是氣死我了!什麼也不懂!”
“讓他設計出歐式風格來,他非給老子扯着扯那的!最後我一生氣,就給他開了。”
“對了!”就在這時,蔣冠玉突然停住了腳步,望向了白天,故意的大聲問道:“我們的大才子!聽說你也是學建築的?找到工作沒有?”
“要不要到我們公司來上班!跟我幹!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你放心,保證你一年就能開上小轎車。”
蔣冠玉眉毛翹着顯得得意極了,只覺得爽快!
‘你白天高中不是牛嗎?不是風雲人物嗎?’這時的蔣冠玉只想仰天大笑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