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兵師在神兵大陸可是令人聞之色變的職業,是無數大小勢力瘋狂拉攏的對象,其地位遠比兵者高出很多。
而且對此時的獨孤行來說,身爲鑄兵師的宋徵更有非比尋常的意義,但見宋徵頂多不超過二十歲,獨孤行眼中原本激動的神色陡然消失,被一絲落寞所取代。
“小子,你小小年紀就能踏上鑄兵一途確實不錯,但想要修復霸刀絕非你想的那麼簡單。”獨孤行自嘲一笑,對宋徵依舊抱着一絲懷疑的態度。
不過話說回來,獨孤行對宋徵懷疑也實屬正常,鑄兵師本就鳳毛麟角般的存在,有一定造詣的更是少之又少,何況宋徵這般年輕,豈不引起別人的懷疑?
自霸刀被損壞之後,獨孤行也走訪過不少鑄兵師,皆以失敗而告終,那些個成名的鑄兵師都束手無策,小小年紀的宋徵會有辦法?
獨孤行的這句話已經清楚的表明了心裡的意思,宋徵對此一笑了之:“呵呵……前輩,您看我手中這柄靈兵如何?”
說着,宋徵將青雉劍取出橫在獨孤行面前,想要消除別人心底的懷疑,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出令他們信服的理由,如今青雉劍便是證明宋徵實力的最好理由。
紫色的毫光閃動,獨孤行的視線不由被青雉劍所吸引,視線掠過那一字型兵核,獨孤行的眼睛陡然睜大,驚呼道:“象徵着神兵的兵核?這把靈兵是你鑄造的?”
宋徵嘴角一翹,微笑着點了點頭,獨孤行的臉上此刻兒滿是不可思議,腦袋嗡嗡作響。
此刻兒,獨孤行全然沒有前輩高手的風範,臉上更多的便是震驚“你是幾品鑄兵師?”
“四品。”
四品?!
聽到這兩個字兒,獨孤行就像被雷劈了一般,呆立在原地,甚至連呼吸都有些急促。
先前獨孤行拜訪的鑄兵師最高的也不過三品,這還是他費了不少勁兒才找到的,現在竟碰到了四品鑄兵師,獨孤行又驚又喜。
認定的宋徵的身份,獨孤行趕忙將殘存的霸刀拿了出來,生怕宋徵臨時改變主意。
“這便是霸刀,您請看看。”獨孤行對宋徵態度驟變,整個人異常激動,對霸刀的渴求被再次喚醒。
粗略的將霸刀檢查的一邊後,宋徵將霸刀歸還到獨孤行手裡:“前輩,我有五成的把握能夠修復霸刀,現在我需要一處安靜的地方。”
此言一出,獨孤行甚至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一旁的牧歌也爲之喜悅,她趕忙對宋徵道:“大叔的住處在城郊,十分僻靜,絕不會有人打擾。”
話音落下,一行人便朝獨孤行住處行進而去,當衆人剛轉入一小巷,一陣哭喊之聲頓時從小巷盡頭傳來。
“官爺,您將糧食全拿走了,讓我一家老小怎麼活啊!求求您行行好,留下一升米吧!”
這陣哭喊剛止,一陣暴躁的喝罵聲緊接着傳來:“滾開,這些米糧也只夠抵清上個月的賦稅,你若再妨礙我等執行公務,信不信老
子一刀劈了你?”
一聲厲喝,那人頓時收聲,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這些衙役都可都是兇悍之徒,他可不敢得罪,糧食沒了可以再想辦法,若是性命沒了,那一切都沒有了。
“走,去下一家!”爲首的衙役見男人老實下來,滿意的點了點頭,帶人扣響了下一家的大門。
宋徵見這一幕,無名怒火油然而生,眼前這些衙役哪裡是官差的模樣,簡直就是土匪,全然不顧民衆的死活。
一個健步,宋徵衝上前來,正準備出手教訓這些個衙役時,卻被獨孤行攔了下來:“你教訓他們,他們只會變本加厲,你能救他們一時,沒有辦法救他們一世。”
獨孤行瞥了一眼,在一旁低聲抽泣的民衆,眼中明顯閃過一道鄙夷之色:“若沒有反抗之心,即便你將東西奪來歸還給他們,他們依舊會老老實實將東西交給他們。”
聞言,宋徵頗覺有理,心頭怒氣雖未消,但在此刻兒,他憤怒的不是這些衙役恃強凌弱,而是這些民衆只知逆來順受。
此刻兒,宋徵雖有心改變這一切,那也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得繞開這些衙役,隨獨孤行等人沿着小巷朝遠處走去。
“您,您是宋將軍?”
然而,就在宋徵等人從那低聲抽泣的男人身旁走過時,一道滿是震驚的話音傳入衆人耳中。
側目一看,那男人正盯着宋徵,眼底不禁留露出一抹喜悅之色,其眉宇間甚至有些激動。
“你認得我?”宋徵看着男人,心頭有些疑惑,看這男人這模樣似乎認識自己,但自己對他可毫無印象。
見宋徵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男人臉上的哀傷之色瞬間被喜悅所沖淡:“去年妖獸肆虐,若不是將軍您帶軍驅趕了那些妖獸,我們恐怕早就成了妖獸的食物。”
此言一出,宋徵了然,回想起來,在爲北國效力之時,他確實帶兵平復過這一帶。
現在見此地百姓還認得他這個“叛國者”,宋徵心底頗爲觸動。
突然,這男人跪倒在地,看着宋徵哀求道:“宋將軍,求求你救救大家吧!整個北國也只有您考慮我們尋常百姓的安危。”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由讓宋徵爲之一愣,這麼高調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被會被人認出讓他的身份來,從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快起來說話。”宋徵瞥了一眼四周,趕忙動用兵氣硬生生將這男人拖了起來。
這男人楞了片刻兒,將其中緣由詳細給宋徵說了一遍,原來這偌大的北國看上去是一片國泰民安繁華之景象,其實橫徵暴斂不斷,很多地方的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邊陲之地,這等情況更爲嚴重。
官官相護,層層剋扣,原本三成的賦稅,到了百姓頭上,甚至高達九成之多,完全不給人活路。
宋徵不懂朝堂之事,此番聞之,不覺怒由心生,雖有心救民衆逃離水深火熱的苦海,但憑他的實力又怎能與一國爲敵?
思忖良久,宋徵看着這男人,苦笑一聲,道:“我無兵無權,如何能幫你們?”
對於這個問題,男人一時也無法回答,他們心中雖有反抗的念頭,卻沒有想過與一國爲敵的後果。
如今宋徵雖已是凝脈六重的實力,但也無法與一個國家相抗衡,一個人實力再強也無法與十萬大軍相抗衡,只能落得個萬箭穿心的後果。
沉默良久,宋徵摸出一錠金子扔給這男人:“有反抗之心固然是好事,但也要權衡實力差距。”
話音落下,宋徵便隨獨孤行等人離開,穿過三條街道後,衆人來到城郊,又繞過兩片樹林,這纔到了獨孤行住處。
進門衆人還未坐穩,獨孤行便迫不及待的將霸刀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放到了宋徵身前。
宋徵緊盯着霸刀,有些心不在焉,獨孤行一眼瞧出端倪,道:“小哥,身爲兵者絕不能插手朝堂之事,若無法脫身,那便要做好犧牲的準備。”
這句話似乎打消了宋徵心頭的顧慮,他微微一笑:“多謝前輩提醒,我已無法脫身又何必掙扎,想要脫身事外呢?”
他與北國皇族遲早會有一戰,與其躲躲藏藏,不如直接面對,身爲兵者戰便戰,有何懼之?
心結打開,宋徵輕撫着霸刀刀身,兵氣不斷注入其中,似乎在檢查着霸刀的情況。
良久,宋徵回過神來:“這霸刀表面看似完好無損,實則兵魂已散,與廢銅爛鐵無異。”
“嗯,現在那些鑄兵師也是這樣說的。”獨孤行應聲點頭,接着道:“小哥,你可有辦法?”
宋徵莞爾一笑,打趣道:“其實很簡單,重新鑄煉即可,前輩之前所尋的鑄兵師,恐怕也想到了這個辦法,但是他們礙於霸刀的品階,不敢重新鑄煉而已。”
聞言,獨孤行這才完全清楚,這霸刀幾乎接近雪階下品的靈兵,憑那些個鑄兵師的實力鑄造花階下品的靈兵都有難度,又如何能將霸刀恢復原狀呢?
很簡單說他們不是無法修復,而是不敢修復而已,重鑄一旦失敗,獨孤刀客豈能放過他們?
不等獨孤行開口,宋徵再次開口道:“有一事我還需向前輩說明,重鑄之後霸刀可無法恢復到當初的品階。”
聞言,獨孤行趕忙搖了搖頭:“不礙事,只要能修復就成,哪怕跌落風階也沒有關係。”
這霸刀可是他用心血滋養的,霸刀刀魂被毀,他心神受創,境界雖未跌落,但實力早已大不如前。
若霸刀被修復,受創的心神自然能逐漸治癒,到時候實力恢復,又豈會在意霸刀的品階呢?
在高手手中即便是廢鐵,也能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但在凡人手中,即便給他絕世神兵,那也不過是稍微鋒利一點而已。
得到獨孤行的答覆,宋徵便起身來到後院,祭出神秘器爐準備重鑄霸刀。
神秘器爐剛一出現,一旁的獨孤行不由驚呼一聲:“好強的氣息,這器爐絕非凡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