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徵看到那乾屍砰然倒下,只覺眼前一花,通體發顫起來了。
一股股古怪的力量,不斷自椅子涌進他的身體,並向着他的神魂撲去。
傳承雖好,不過這傳承過於霸道。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才結束,籠罩在周圍的血色霧氣已經消失了,強大的壓力也蕩然無存,周圍一下子便恢復了安靜。
宋徵卻還未曾醒過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腦海之中,出現了一股股靈魂之力,本來是散發着燦爛光芒的靈魂之力中,又多出了一種血色。
宋徵瞬間醒來,睜開了眼眸,兩道血光從他的雙眸中射出來,竟是震得空間都在輕輕波動着。
得到了傳承,宋徵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又提升了許多。
而當年作爲一名兵丹境的強者,除了傳承和血影劍,卻是什麼都沒有留下,不禁令人唏噓。
宋徵覺得要離開這裡,不過在此之前,要在這椅子上尋找玄機。
宋徵圍着椅子轉了兩圈,最後坐在了椅子上,把傳承力量融入椅子之中,打開了這處空間的門。
出了此地,宋徵前去找尋鄭峰中他們,他雖然得到了血影劍法的傳承,但是沈皓還沒有找到,他暫時沒有時間去把血影劍法修煉起來。
平北軍團的一衆將領見宋徵平安歸來,都覺得很興奮,尤其是他們感覺到宋徵的氣息變得更加強橫之後,更是覺得高興,因爲在這個地域裡面,宋徵的戰力越高,他們就越安全。
一行人繼續向前走,沒過多久,一片森林出現在衆人面前。
森林中的樹木形狀很怪異,沒有枝葉的存在,一顆顆怪異的樹木高聳而立,像是一柄柄劍刃,倒衝向天。
可是細細看去,所有人都感覺到脊樑骨一陣發冷,那些竟然全是一塊塊墓碑!
那些墓碑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遍及在整個大地之上,高的足有十幾丈高,小的不足一尺,一塊塊墓碑挺立在周圍,看的人毛骨悚然。
歷經了這麼多年以後,墓碑上面的字跡早已看不清楚了,沒有人知道這一塊塊的墓碑主人究竟是誰。
可是這些墓碑下方,一塊塊微微隆起的小土堆,卻給所有人都帶來一種陰冷極致的可怕感覺。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這些墓碑下面,究竟葬着何人?
“大家小心一些,這裡面有些古怪,咱們靠近一點,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鄭峰中皺了皺眉毛,小心的提醒道。
實際上不用他說,在場的每個人都會很自覺的圍在一起。
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任誰看到這麼一片連綿無盡的墓碑,都會打心眼裡面感覺到驚悚。
“前面好像有個通道?”
曹立細細的觀察了一下附近,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衆人沿着他的眼光看去,果然見到在前方,墓碑雖然有些凌亂,卻形成了一個小道。
看模樣,這條小路彷彿是被人給硬生生踩出來的一般。
腦海裡面浮現出這麼個念頭,所有人都感覺到腦後一陣澈骨的寒冷。
這裡又不是什麼山淨水秀的地方,那麼多的墓碑墳冢,誰沒事會在這兒來回的跑?
不過,現在這種環境下,就算這條小路通向地獄,他
們也要硬生生走過去,因爲這整座墓碑森林,除了那一條小路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通道。
在這種環境下,有一個道路算是很好的了,哪怕這條道路萬劫不復。
因此幾人咬了咬牙,微微商量了一下,便向着那條小路走去,再怎麼樣,這些人都有着靈骨境的力量。
“啊!”
就在幾人一邊盯着附近,一邊小心的向前走的時候,隊伍中間的周靖驀然發出一聲尖叫。
衆人回頭看去,就見到他雙手死死的握着兵器,瞳孔猛的瞪大,臉上帶着一絲驚恐的看着腳下。
在他們的腳下,有些黝黑的看不清的地面,只要略微踩幾下,便能夠明顯的看到那薄薄的一層土壤下面,鋪滿了骨骸。
數不清的骨骸鋪滿了整個大地,這墓碑森林無盡的墳冢,彎曲的小路,竟然全都是建立在一片骨骸之上。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周靖雙眼帶着一絲驚怒,以他的修爲和心性來,經歷的大風大浪也不少了,不可能如此失態的。
但那些墓碑也就罷了,這白骨究竟要死多少的生靈纔會形成這麼大一片。
曹立、鄭峰中,以及許多千夫長,在看清了腳下的地面後,也都不自覺的向後面一跳,一臉的詫異之色。
這一幕所表現出的詭異和驚悚,早已經越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就這樣,衆人走過了這一段距離,當衆人行踩上那一條小路的時候,虛空產生了異變,一道道幽白色的光點,從天空幻化而出,就像是一朵朵小燈,幽幽的亮起,訊速的遍及了整個虛空。
“那是什麼,鬼火嗎?”
曹立愣了一下,許多地方都會有鬼火的傳說,人死後產生的骸骨,會產生火來。
以衆人的修爲和見識,自然不會被這些區區的鬼火給嚇跑了。
只是面前的一幕出現的有些怪異,這些光點看起來沒有形狀,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火蟲,輕飄飄的在虛空中不斷遊蕩。
曹立雖然年紀微微,可是卻縱橫疆場足有數年,經歷過數百次戰鬥,當他的腳步邁上小路的時刻,虛空微微一震,光點就像是聞到了血腥味一樣,瘋狂的向着曹立磅礴而去。
鄭峰中等人紛紛驚呼,卻見到曹立一臉自豪的看着無盡的光點對面,面色上卻沒有任何的慌張臉色,搖了搖頭道:“只是些鬼火罷了……啊!”
話還沒完,第一顆白色的光點起飛到他的身上,前一刻還一臉自傲淡定的曹立,猛的暴發出一詫異天的慘叫,彷彿在那一霎那間承受了巨大的疾苦一般。
鄭峰中驚呼一聲,眼疾手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迅速向着曹立狂涌而去。
當宋徵剛進入這片墓碑空間中的時候,就開始以自身的感覺來往前走着,以他的感知,自然也能夠看出,這片墓碑森林的是一片陣法。
宋徵破解陣法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直接以暴力衝破陣眼,剛纔進入墓碑陣之時,宋徵已經開始打碎墓碑了。
可是當宋徵摧枯拉朽一般的摧毀掉一塊又一塊墓碑,誘發爆炸連連過後,彷彿引動了陣法的異變!
很快,就形成爲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光點,磅礴而來。
“小心!”
鄭峰中猛的一驚,那些光點帶給他的印象實在是太強大了,現在見到密密麻麻的光點將宋徵籠罩,他不禁驚呼了一聲。
宋徵將焚心訣施展到了極限,將全身都護住了,密密麻麻的光點在身旁爆炸,卻並沒有任何一顆光點遺漏出來,僅僅只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所有襲來的白色光點被宋徵清理個乾淨。
就見到前線不遠處,一道白色的光門,照射在了一片高大的墓碑中間,顯得十分顯眼。
“宋徵將軍,你們終於來了,我們被困這裡幾日,不敢出這道光門,前方墓碑太詭異了,死了兩個兄弟,我們走不出這裡。”沈皓的聲音在前方響了起來。
所有平北軍團的將士們聽到這個聲音,心下大喜。
走在前方的宋徵,心中微微一動,細細的觀察着那一道白色的光門,卻沒有任何發現。
宋徵聽沈皓講起了這裡的事情,原來他們一行人發現這處地下城池之後,便準備在裡面尋找一下有沒有寶物,沒想卻遇到了許多詭異的事情,寶貝沒找到,反而被困在了光門裡面,幸好他們沒有進入深淵,也沒有打碎墓碑,不然的話,恐怕會死在這裡了。
宋徵營救出沈皓以後,帶着所有人一起離開了此處,前往北武城。
就在宋徵剛剛進入營帳,便有人來通知,北國皇室讓他攻打夏安國。
與北國皇室結怨的宋徵,覺得此事有些詭異,但皇命難違,他只有派兵前往北國與夏安國的邊境。
多年以來,夏安雄師經常攻擊北方一帶,北國每一年都有派出士兵抵制,而夏安攻擊之勢頭不僅未減,反而愈增。
夏安小國,陣勢偏遠,爲了強搶水源與領地,經常進行攻擊。
對於夏安國遊牧民族而言,攻擊北國最北方的邊境城池,也是其窮途陌路之時的無奈之舉,攻勢最猛。
因而,不管北國派出多少士兵,都無法擊倒夏安人的鬥志,此行必定是困難的。
強搶與殺戮是他們骨子裡的血性,他們不願臣服於北國,北國皇室讓宋徵前來征討夏安國,是一項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身爲北將軍,就算明知道不可能完成,也要去全力完成,否則皇室便有理由抹殺他。
數天之後。
“路途遙遠,大家都把自己的水袋裝滿。”
軍營中,鄭峰中高聲喊道:“再有個幾日,我們就到邊境了,前面有一個小村子,我們就駐紮在村外。”
三萬雄師的數目是強大的,虧得方圓十里開外,便有這一個村莊,能夠補給一下水和糧食,不然的話,所有軍士恐怕要捱餓了。
夜黑時,到處都紮起了營帳。
宋徵手下的幾員猛將,也在帳篷裡面,一起對着這次行動做着打算。
昏黃的燭光眨了又眨,一不小心,就已經到了深夜,將事情都商議的差不多了,幾員營將和千夫長,才按照次序出了帳篷,讓宋徵好好休息。
待營將和千夫長走後,宋徵熄滅了蠟燭,脫下重重地盔甲放在衣架上,蓋了一層薄薄的毯子,他閉上了眼睛。
夜深了,星星在眨眼,宋徵有些睡不着,孤獨的感覺澎湃襲來,他乾脆打開簾子走到外面,一個人雙手負了身後,望向了天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