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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凡毫不留戀的將偌大的權力拱手讓人,抽身出洛陽,使得這次會面宣告結束……至少,衛玄、樊子蓋結束了。
吳凡從棲鳳殿走,繞了圈子又回了棲鳳殿,主要是皇后馬蘇相召。
馬皇后不大理解的一邊哄迷迷瞪瞪快睡熟的小太子,一邊輕聲問道:“太傅,你怎麼……怎麼……”
馬皇后難以形容,手上比劃了幾下子,透露出那個意思。
吳凡一樂,說道:“皇后娘娘放心便是,城中……斷不會生亂。”
馬皇后張了張檀香小口,幾度欲言又止。
吳凡思忖後,小心的說道:“衛公、樊公雖都出身世家,他們的忠心沒有問題。”
馬皇后依然爲難,姿態放的很低,喚了聲“太傅大人”,問道:“我該怎麼做?”
吳凡連忙道:“大人二字不敢當!”,他不再斟酌,道:“臣索性把話給娘娘說開,崔丞相抱恙不起,城內當用衛公的威,震懾宵小、名,激勵百姓、能,處理政務。兵馬調度,交給樊公,他爲人嚴格、謹慎。這個調度指的僅限於城牆、城門,紫微宮的防備、街道的巡邏不要,把高明、高亮帶來的一萬兵馬也給樊公,然後讓他們負責。”
吳凡伸手做掌,放在身前,道:“平衡!”
馬皇后琢磨老半天,道:“太傅的意思是……兩位高將軍是靠山王旗下,絕不會有異心,他們守着紫微宮……”
吳凡打斷馬皇后,道:“有些話,不能放在明面兒上說!”
馬皇后住口。
馬皇后理解的很對,吳凡的安排大有深意在。
衛玄處理政務,幹崔丞相的工作。等同奪了他除去吳凡拿走的一萬騎兵剩下的全部兵馬的指揮權,廢掉他的其他可能。
樊子蓋專注于軍事,掌握整個洛陽城的兵馬,又獨獨將紫微宮、街道治安拆分出來……這是不怕他做大的體現。吳凡走後。洛陽內的兵馬勢力很零散,來自四衛、來自靠山王、來自吳凡、來自衛玄、來自樊子蓋五部分的糅雜。
高明、高亮不存在忠心的問題,他們守備紫微宮安全,一旦真的有了變故,他們還可以一方面用繞着天家皇族老巢轉的四衛軍抵擋。另外一方面把跟隨他們來的靠山王的兵馬調回來,因爲那些兵馬只認靠山王、靠山王的王旗、靠山王有關的人。
很混亂的一玩應兒,簡單的解釋,就是吳凡讓他們分工,使他們的脫節,形不成整體。
馬皇后嘆道:“太傅費心啦!”
馬皇后對吳凡的稱謂挺有意思,由於吳凡有“贊拜不名”的頭銜兒,她不可稱呼吳凡的姓名、表字,所以只能叫其他的,但她從不提吳凡的“冠軍侯”爵位。正式的場合一般是姓氏加驃騎二字的“吳驃騎”,類似稍微私人的地方她都用“大將軍”、“太傅”表示,且,“太傅”居多。
這得說馬皇后有她的智慧。
馬皇后並非大家大族出身,不過一個天子從前爲將時,手下的一個雜牌將軍的妹妹,能鳳臨六宮全賴她溫婉的性子、和替天子生了唯一的一個兒子。
馬皇后清楚,所謂的脾氣秉性之類的優點,都是虛的。天子不缺女人,身邊早晚有比她更漂亮、更好看、更溫柔、更體貼的女子取代她的受寵地位、挑戰她皇后的尊貴地位。她真正能有現在。完全是母憑子貴。
馬皇后知道天子的病情,她的兒子要接替皇位,那得等個十年八年的呢!
如此長的時間裡,會不會有其他妃子跟她馬蘇一樣母憑子貴?
並非杞人憂天。已經有所體現。
去歲選秀入宮的那個刁秀兒,這會兒成麗妃,人長得那叫一個美,只要懷上龍種,立馬晉升貴妃沒問題。
以及那個施夷光,不僅有着與先秦上古的西子一樣的名字。更有她的容貌、作態,也封了憐妃。
這兩個是得寵的,馬皇后憑藉領先優勢,或許可壓制。
可怕的是還有世家士族選進來的幾個,背後的勢力大的馬皇后無從招架,這要哪個懷了孕、生了個皇子……天子的心意能從一而終,保證她的親子是儲君?古往今來,太多後來居上者了,包括當今天子在內!世家士族能甘心放棄唾手可得的與未來天子的血脈增進?他們不在背後搞小動作纔怪!
後/宮是個大染缸,馬皇后學會了太多的心機手段,也發現了太多的潛在危機,所以她必須爲小太子楊逸謀劃,就像早先她第一次對天子請求,把尚是獻王王號的楊節、把魯王楊烈分別趕到遼東、泰山,不留他們在天下中心的洛陽。
楊逸從馬皇后的孃家得不到像樣的支援,他的確定下來的太子名頭,是他的最大資本。比如太子太師左丞相鄭岢、太子太保兵部尚書韓成、太子太傅驃騎大將軍吳凡,他們是小太子楊逸的三師……這就是太子名頭帶來的好處。
太子三師與太子是掛名師徒的牽扯,但這份情誼,有點兒略淺,更深一點纔好。馬皇后看中的便是這個,一個七宗五姓的代表,一個寒門勢力的大佬,一個即是皇親、又乃勳貴、還爲握有兵馬硬實力的大將,她怎麼也得好好拉籠。
讓馬皇后比較抓狂的,鄭岢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他心中只有滎陽鄭氏家族,沒有實惠的空頭許諾根本動不了他的心。韓成那老派的頑固分子,信奉忠於帝國、忠於天子的箴言,想讓他全心全意的輔佐楊逸?呵呵!等小太子他爹死了再說。吳凡……吳凡這一年跑着跑哪兒,總不在洛陽。
馬皇后不想吳凡離開洛陽,有一部分不信任衛玄、樊子蓋在內,大部分卻是想趁此與吳凡多交流、溝通,達成一定的聯盟協議。
馬皇后的小心思,吳凡起初未察覺,在她的謙卑客氣的態度下,恍然明白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