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手刃仇人

戰魁戰仇一衆將領,率着一萬五千夜狼戰士從年加水道進發的雨天后,巨靈和一萬二千名閃靈戰士終於來到夜狼峽,同來的還有白丹和英耀。

戰恨破天荒地趕走了他的妻子羣,讓我們在帳內舉行密議。

白丹帶來了一個壞消息,麗清郡主和野馬族族長“癲馬”黑臉結成聯盟,準備瓜分帝國廣闊的領土。

白丹臉色凝重地道:“麗清這妖婦奸滑非常,竟把老巢望月城和以南包括魔女國的土地拱手讓給黑臉,希望由黑臉來抵擋我們的反攻,自已則回師日出城,趁我們和黑臉糾纏不下時,收復日出城和附近的城池鄉鎮,鞏固自己的勢力。”

戰恨道:“黑臉這狗卵子真是奇蠢如豬,望月城這燙手的熱山芋也敢接手。”

巨靈道:“據聞此人驕狂自大,而且可能尚未清楚大劍師的厲害和望月城的形勢,不過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英耀對望月城自然有深厚的感情,咬牙切齒道:“這妖婦真是狼心狗肺,竟將望月城三十多萬子民置於野馬族那些兇殘成性的盜賊之下,我恨不得撕開她作千百塊。”

戰恨本身也非善男信女,一點也不爲望月城的人擔心,道:“野馬族愈殘暴,望月城的人便愈不服,也更痛恨麗清,渴望我們的解救,我們要攻陷望月城便更容易了。”

我問白丹道:“知否黑臉的兵團何時會到來接收望月城?”

白丹搖頭道:“這個不大清楚,但看麗清軍隊的調動,恐怕會是七、八天內的事。”

英耀皺眉道:“麗清這樣做,好處是避了腹背受敵和暫時不用和我們正面對仗,但壞處卻更多不勝數,首先她的聲望會大幅滑落,帝國人定有被她出賣了的感覺,手下大將要說沒有因此而遂有離心,誰也不會相信。”

巨靈道:“假設她攻不下日出城,豈非變成遊魂野鬼,還憑什麼爭霸天下?”

我沉聲道:“她一定可以攻下日出城!”

衆人愕然向我望來。

一直沒有作聲的華茜溫柔地問道:“大劍師爲何如此肯定,日出城雖沒有了黑寡婦,但翼奇亦是帝國名將,憑着日出城的高牆厚壁,守上幾個月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是吧。”

白丹猜道:“是否因麗清攻陷魔女城後,得到了我們的雷神,但是他們走得這麼匆忙,就算能把十多尊雷神運走,也來不及開採黑油,亦缺乏那方面的知識和技術。”

我搖頭嘆了一口氣,叉開話題問道:“那十二冊智慧典仍在你們的手上嗎?”

華茜道:“智慧典一真留在地下殿作魔女的陪葬品,你走後便沒有人下過去,城破前,我們依魔女生前的指示,啓動了封死地下殿入口的開關,現在……現在不知情況如何了!”

白丹道:“地下殿只是有限人知道的秘密,麗清入城後不足十天便退走了,即管知道地下殿的所在,也難以破入。”

戰恨和巨靈兩人齊聲道:“大劍師!”他們見到對方出聲,又一齊謙讓起來。

我向戰根笑道:“你似乎對巨靈兄友善了許多,究竟爲何有此轉變呢?”

戰恨有點尷尬地道:“巨靈兄真是夠朋友,答應送我一個閃靈族的美麗處女,我當然感激他,是了!巨靈兄,若你看中我族內任何美女,除了山美外,即管出聲。”

寒山美低罵道:“死色鬼!”

這時輪到英耀不耐煩起來,問道:“大劍師還未說出爲何麗清可輕易攻下日出城?”

衆人疑惑的眼光再次集中到我身上。

我沉聲道:“因爲她的援兵終於到了。”

衆人愕然道:“援兵?”

我也是剛剛想起這可能性,但卻知道自己這感覺錯不了,麗清既是巫帝的人,而在巫帝控制下除了黑叉人外還有另兩個的強大種族,帝國又沒有了大元首這障礙,巫帝怎會放過這控制帝國的機會。

雖然其中仍有很多關鍵處令人費解,但麗清目下奇怪的行爲,只有獲得援軍纔可以解得通。

我簡略地向各人解釋。

衆人的心情都沉重起來,知道事情不是如此容易解決了。

事實上他們都不懼怕麗清,因爲她下面無論是將領,士兵又或平民,他們的心都是向着我的。

談到這時,仍沒有人提起枕兵峽外的“沙漠之王”杜變。

我站起來道:“時間差不多了,讓我將山美送給杜變,讓他高興一會,但只是一會。”

寒山美柔聲道:“只要大劍師歡喜,將我送給什麼人也可以。但亦只可是一會。”

我穿上夜狼人的甲冑,策着飛雪,和戰恨戰無雙兩人,將寒山美拱護在中間,馳出守衛森嚴的夜狼峽向着沙漠那方的出口。

我的思想卻回到了昨晚的帳內,和華茜纏綿時她在耳邊對我說!“大劍師,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我能感到你心內的東西,很奇妙的感覺。”

當時我心中一動,想到可能因我將大量異能輸進了她體內,由於我體內也有同樣的異能,所以她和我之間就會生出了神妙的聯繫,就若傳說中的“連心術”那樣。

我微笑道:“那你感覺到什麼呢?”

華茜道“感覺到你對我的熱戀和癡纏,那是以前我從來感覺不到的。”

我失笑道:“終於肯信我愛你之言非虛了。”

華茜在我肩頭重重咬了一口道:“只信現在的你。”

思索間,我們四騎緩緩馳出峽外。

一彎明月下,廣闊的草原荒茫神秘,沙漠陣陣寒風,拂臉而至,這才明白爲何夜狼人要住在避風的大山峽裡。

由此推之,能在沙漠抵禦晚上寒風的沙盜,當是非常強悍的人,我定要提高警惕,以免他們三人受到任何傷害。

我有這個信心。

亦有這樣的預感。

跑了半里許,前方黑沉沉一片,連半點從營裡透出的燈火也沒有。

但我卻感應到他們在前面等待着我們,忙勒馬停定。

他們隨我停了下來。

驀地前方百多步開外,千百把火炬一齊燃起,照得淺草原一片血紅,聲勢駭人。

這杜變果然喜歡玩這類心理戰的遊戲。

戰恨失笑道:“哼!這小畜生。”

最前一排約二千人的沙盜緩緩策馬迫來,兩翼速度較快,到了五十步許外,才停了下來,像一隻展開大鉗的巨蟹,脅制着我們。

二十多騎拍馬馳來。

戰恨低聲道:“那戴着禿鷹形頭盔的人就是杜變。我認得他的頭盔,身形也錯不了。”我留心看去,走在最前方那騎十,身形雄偉,頭盔上鑄了只威猛若隨時要撲食的禿鷹,確是有幾分威勢。

我的目光掃過那些隨行的騎士,雖高矮不一,但都非常精壯,氣度沉凝,不用說亦是千中挑一的好手。

其中在最左翼的一個人最吸引我的注意,原因有三。

首先是這人有種顧盼自豪的氣概,尤勝那戴着禿鷹盔的人;其次在我連黑夜也影響不了的銳目下,他灼灼的目光只註定在山美身上,而其他人的注意力則集中到戰恨身上;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他的體形和那戴禿肛盔的人非常肖似,都是比其他人更高橫雄壯。

靈異的直覺告訴我,這人才是杜變。

這傢伙真愛玩把戲。

我低聲道:“只是聽,但不要立即望去,左翼最外檔那人才是杜變。”

他們呆了一呆,都依言忍着不立即向那真杜變望過去。

真假杜變和另外二十二名騎士到了我們十多步外停了下來。

戰恨向着那假杜變哈哈一笑道:“杜兄必是很喜歡大夥兒一起旅行的了,這麼隆重來到我們的夜狼峽,希望回去時莫要遇上沙暴。”

假杜變旁的一名壯漢喝道:“飛狼你最好不要冷言冷語,我們大王這年來被你的反覆無常弄得心情不好,再受不起刺激……”

戰恨表現出一派霸主的氣勢,喝止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和杜兄說話,那有你插嘴的餘地?”

衆沙盜勃然大怒,手都按往兵器上。

只有那真杜變凝坐不動,只冷冷看着戰恨。

假杜變迅速地望了那真杜變一眼,見對方毫無動靜,伸手止住躍躍欲試的沙盜。

我們把這一切全看在眼裡,再無懷疑誰纔是真正的杜變。

假杜變旁另一名高瘦漢子以較溫和的語氣道:“戰恨族長有所不知,我們大王因族長不守盟約,立誓除非族長交出你妹妹寒山美小姐,否則永不再和族長對話,請族長諒察。”

先頭那壯漢喝道:“飛狼你若真有誠意,請放寒山美一人過來,我們收到手後,便又是盟友,大王自會和你說話。”

這杜變真是最愛玩弄心術的人,就像沙漠裡變幻莫測的天氣,要教人摸他不透,可惜遇上了我。

戰恨依我們早先定下的對策,仰天一陣豪笑道:“沒有人可以侮辱我飛狼戰恨和夜狼族,杜變既連話也捨不得說,走!我們回去。”掉轉馬頭,往回便去。

我們三人同時掉馬而行,我故意掉在最後,還靠往真杜變的那一端。

衆沙盜想不到戰恨有此一着,齊聲怒喝道:“止步!”

戰恨理也不理,繼續往夜狼峽的方向馳去。

我反掉轉馬頭過來向着他們,作出護後的姿態。

只見那真杜變“鏘”一聲拔出長刀。

這是出手的訓號。

丙然衆沙盜叱喝連聲,取出兵刃,驅馬追來。

其中兩人針對着我衝殺過來。

一時刀光閃閃,殺氣騰騰。

我的目光像沒有片刻離開那假杜變,但其實心中注意的卻是那略墮在較後方的真杜變。

戰恨一聲長嘯,一夾馬腹,加速離去。

山美和戰無雙緊跟在他兩旁,三騎迅速馳走。

那些沙盜發了狂骰追去,那對付我的兩名沙盜已由左右攻至。

真杜變留在原處,冷冷看着事態的發展。

一陣蹄聲轟隆。

在較後方的沙盜齊聲喊叫,扇形般緩緩挾迫過來,氣氛緊張之極。

直至刀風割體,我才一聲斷喝,抽出魔女刃,閃電般左揮右掃。

“噹噹!”

劈來的兩把大刀同時折斷。

當真杜變駭然往我望來時,飛雪驀地發力,勁箭般往二十多步外的他衝去,我乘機反手兩劍,攻來的兩名沙盜,便在鮮血飛濺裡仰身掉下馬去。

杜變不愧高手,知道來不及掉頭逃走,手中長刀迎臉劈來,竟不避我無堅不摧的魔女刃。

“鏗!”

一聲清響下,刃刀交擊。

杜變的刀顯然也是寶刀,竟沒有折斷,而且力道沉雄,並不比我弱很多。

蹄聲震天,最前排的二千多名沙盜全速馳來護駕,眼看在剎那間使趕至。

這時我來到杜變身側,魔女刃在空中一個小旋,迥劍往杜變右腿刺下去,假設他移腿的話,廣女刃將會刺入馬腹內。

杜變一聲狂喝!“你是誰?”抽馬側移,長刀劈在我的魔女刀尖鋒處,可謂刀法如神,不愧大漠之王。

我一聲長笑道:“認不得我蘭特嗎?”魔女刃幻出滿天劍影,暴雨狂風般往他灑去。

杜變聽到是我,全身一震,才懂得運刀擋格,但已慢了半分,一時間落在守勢,全無還擊之力。

狂嘶喊殺震天而起,同時來自夜狼峽和沙漠兩個方向。夜狼入進攻時例作狼叫,確有先聲奪人的神效。

杜變駭然再震,知道陷進了我們前後夾擊的陷阱裡去。

我乘他心神分散時,刀法由巧變拙,全力劈出幾劍。

“噹噹噹!”

“啪!”

杜變的寶刀終於折斷,虎口血流。

這時護駕的沙盜趕至,匹周盡是矛光刀影,但已救不了杜變。

我大喝道:“這一劍是年加的!”

刃鋒一閃,貫入了杜變胸前的盔甲裡,同時迥刃過來,斬殺了由左右兩邊攻來的兩名沙盜。

杜變手捧前胸,露出難以相信的神色,再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後,才仰身掉往馬下去。

我大喝道:“杜變已死,誰還敢向我蘭特挑戰。”

衝來的沙盜竟有大半退了回去,剩下衝來的被我斬瓜切菜般眨眼間便解決了很多,飛雪驚人的高速使他們沒法將我圍着。

左衝右突間,後方的沙盜亂了起來,戰魁等從年加水路繞來的大軍終於殺至。

巨靈的喝叫聲亦從夜狼峽那方傳來,殺聲震耳。

稱雄大漠的沙盜在杜變已死下,終於潰不成軍。

那並不是一場戰爭,而是屠殺。

就像當日杜變的人屠殺年加和我的淨土朋友那樣。

夜狼谷內喜氣洋洋,情緒高漲。

正如寒山美所言!在夜狼人世代傳下來的習慣下,征戰回來的夜狼戰十不止是喝酒慶祝,而是找他們的女人發泄戰爭的死亡和悲痛。

不知是否戰恨暗地安排,許多夜狼女摸到閃靈人的帳幕裡去求歡,弄得春色滿峽。

只有愛才可以消滅仇恨,經過這樣的接觸,我不信夜狼、閃靈兩族還會存在仇恨。

假若夜狼女懷了閃靈人的孩子,兩族的關係將會更親切難分了,不知這是否也是戰恨的願望,在長時間的彼此相持下,仇恨也會化作同等分量的敬意吧!

我做爲領袖的地位,亦因這一戰確立起來。

戰恨除去這一直欺壓他的大敵,高興若狂,在大帳內摟着野花和另一位同樣美鉑性感叫草蕾的夜狼女,公然調笑,放浪形骸。

巨靈、白丹、英耀等也不寂寞,忙着應付其他夜狼女的投懷送抱,在這男少女多的戰爭年代,誰不是隻顧今朝的風流人物,他們雖不像戰恨的肆無忌憚,但也耐不住色香引逗下不住斑張的熱情,態度愈來愈放任。

一時帳內俱是男女調笑的聲音。

幸我有華茜和寒山美在旁,戰恨帳內其他虎視眈眈的女人們,纔不敢過來纏我,所以暫時我仍是安全的。

只不知這虛假的安全能保持多久。

愈來愈多的夜狼女子藉遞上美食來向我挑逗獻媚。

這使我大感尷尬和不自然。

我並不反對這種慶祝的方法,只要男女間兩情相悅,還有什麼事不可以做?但卻須在“與世隔絕”的帳幕裡,連無人的荒野我也可不介意。

可是夜狼人並沒有這樣的顧忌,男女的親熱和調情對他們來說就像喝酒進食一般自然和平常,也像原野裡思春時節的狼羣,他們使我看到一個遊牧文化的內在,就是生存、戰鬥和愛。

我幾次想回到山美的帳幕去,都給興高采烈的戰恨留住了,一邊繼續和懷內的女人調情,一邊口沫橫飛地述說他和戰無雙如何回馬大戰沙盜,如何牽制着敵人,只差在沒有說杜變也是被他殺死的。

華茜看到臉紅耳赤,又知我們難以脫身,惟有躲進我懷裡,不敢去看,但耳朵卻仍避不了調笑聲浪的侵襲。

戰恨縱情歡笑,忽又詢問起巨靈等對他帳內女人的觀感和感受,一派洋洋自得。

巨靈等含糊應着,但明顯地也非常滿意和快樂。女人將他們原本存在的距離徹底粉碎了。

另一旁的寒山美在我耳邊道:“大劍師!爲何你不和我們親熱?”

華茜嚇得擡起頭叫道:“天!不要在這裡。”

自幼受夜狼族風俗習慣影響的寒山美認真地道:“怕什麼?沙漠裡的狼那隻不是隨地**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我嘆道:“但我們並不是狼。”

寒山美甜甜一笑道:“夜狼女從來不怕給自己心愛的男人公開調笑,因爲只有那樣纔可顯示自己的得人寵愛,大劍師你疼我吧!我只會覺得自豪和喜歡。”

她大膽熱情的要求使我大感頭痛,幸好白丹和英耀體諒我的情況,停止了和身旁女子的親熱,齊道:“這般情況雖夠香豔刺激,但我們也實在不大習慣,還是留待回到自己帳內才繼續進行吧。”

巨靈見到兩人如此,也惟有戀戀不捨地暫停接受左右美女對他的“進攻”。

戰恨哈哈一笑,停了下來,道:“我們也很久沒有這樣了,因爲太久沒有打過這樣痛快的大勝仗。”說完忍不住又在野花和草蕾惹火的肉體上捏了幾把。

這兩位夜狼族一等一的美女,口中嬌呼急喘,但放射着情慾之火的大眼都飄到我身來,教我大感吃不消。

戰恨大快道:“大劍師!要不要試試這兩隻騷狐狸?”

兩女的眼神更發亮了起來。

華茜重重咬了我胸膛一口。

巨靈大笑解圍道:“你當大劍師像我們這些山野之人嗎?你自己好好享用吧!不過最好在大劍師走後。”

我乘機拉着華茜和山美站了起來,離開這荒唐的狂歡宴,道:“戰恨小子,希望你有能力安慰你帳內的美女羣,若我再不回帳,我怕胸口又會再多一排牙齒印出來了。”

華茜尷尬得無地自容,逃命似的當先跑出帳外去。

衆男得意的笑聲卅然響起。

我拉着寒山美追出帳外,戰恨的聲音仍從帳內傳出來道:“怕什麼!應付不了,便找大劍師來幫手。”

唉!夜狼人。

華茜轉過身來,縱體入懷道:“說真的!他們這樣的勝利狂歡我雖看不慣,但我卻感到他們那種沒有絲毫做作的真情流露。”

寒山笑道:“你要不要試試,我們是可以隨時回去的。”

華茜驚叫道:“不!”

峽內營帳密佈,陣陣**的聲音由帳內傳出,也由分佈峽內的山林內傳出來。

這種集體歡好的夜狼人風俗,確能教人心旌性搖。拋開了一切的夜狼入,更像原野或沙漠裡的野狼,原始野性。

狼正是夜狼人崇拜的神物。

我逐漸明白夜狼人在男女關係上的心態,男女之防的禮教,在他們來說是不值一哂的蠢事。只有熱烈率性的行爲,纔可使他們體會到生命的意義。我若不能瞭解他們,將來會產出很多意料不到的問題。

況且即管放肆一晚,那又有什麼打緊呢?

明天他們便要隨我出征帝國,若不把握眼前美妙的時光,勝利後的狂歡,殺戮後的神傷,生命還有何意義可言?

我之所以不能學他們那樣,只不過我並不是夜狼人,也不是閃靈人吧了。

我採手摟着兩女的蠻腰,輕鬆地往山美的營帳走去。在那裡,我可以保證會發生不遜色於戰恨的荒唐。

次日清晨,我和華茜、山美、白丹。英耀、巨靈和閃靈戰士離開夜狼峽,踏進聖原,往閃靈谷進發。

戰恨會隨後趕來,我們只是先走一步。

看着這一望無際的原野,心中泛起了一種“根”的感覺,在將來的戰爭裡,這塊土地所生產出來的食糧,會成爲我們遠征軍的後勤補給,在沒有戰爭下,對閃靈夜狼兩族來說,這將會使他們生活得日趨豐足。

昨夜能逃回去的沙盜絕不會多個五千人,杜變一死,沙漠內各民族的勢力平衡將會徹底被打破,就像沒有了大元首的帝國那樣,他們再不會對夜狼或閃靈族構成威脅。

烈日當空下,我不由懷念起當日往淨土去時,那十八棵巨人樹圍拱下的小湖,想起採柔動人的胴體在水內載浮載沉的美景,也思起遠在沙漠另一方的她們和大黑,那頭可愛的傢伙。

仇恨使人瘋狂,離別使人痛苦,但相思卻更使人難以忍受。或者及不上仇恨和離別的強烈衝激,但卻似那刀劈不斷的長流細水,一點一滴在磨蝕着人的靈魂和意志。

沒有我把她們摟在懷內呵慰憐愛,她們如何度過那一個接一個的漫漫長夜呢?

自離開她們後,我還是第一次如此深切地體會到她們的痛苦。

因爲我們都受着相思的折磨。

坐在我懷內的華茜柔聲道:“是否想起了你的閃靈和淨土美女?”

我不隱瞞地點頭。

華茜道:“在那邊的淨土裡時,你是否也像現在般痛苦地思念着我?”

情話是永遠只怕少,不怕多的,我認真地道:“不是的!是比現在痛苦多了,因爲我不用擔心她們的安危,而在淨土時我卻日夜擔心你能否抵敵得住麗清。”

這昔日麗清轄下的首席女劍手道:“當日爲何你又要走?”

竟翻起我的舊賬來。

我苦笑道:“我想是爲了快樂吧!若不追蹤去殺死大元首,整塊大地沒有一個人會是快樂的。”

華茜嘆道:“對起嘴來我完全不是你的對手,是了!蘭特,爲何你一句也沒有向我問公主的事?”

我一震道:“是的!爲何我沒有問?或者我是怕那答案吧。”

華茜道:“當時草原上只有帝國和魔女國的大軍,公主極有可能是給麗清的人抓起來。”

我道:“我曾問過英耀,他完全不知道公主的事,看來不像是麗清的人。”

寒山美這時拍馬來到我們身旁,豔羨地道:“大劍師,有機會我也要坐到你這神馬上去。”

我哂道:“勿忘了那次我擄你坐過來這神馬上時,你還像是不太樂意的樣子。”

寒山美嬌笑道:“你能看穿人家的心嗎?怎知人家樂不樂意?”

夜狼女可能是大地上最樂於引誘男人的女人,眼前的玉人就是一個好例子。

回谷後第三天,戰恨和他的人陸續趕至。

當晚在閃靈衆長老的示意下,全谷兩萬多個未婚的年輕閃靈女,被解開了閉居帳內的禁令,出來招呼人客和準備食物。

這是閃靈人向別人表示“你是我的兄弟”那獨特的方式--用行動來表示,而非空我做夢也想不到夜狼和閃靈這兩個大仇家,和好起來的速度是如此驚人,或者是閃靈神顯靈也說不定,所以有閃電的效果。

巨靈大力拍了兩下手掌,將我們所有席地圍坐在閃靈聖廟外主宴席上的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巨靈站了起來,在剛捧着食物走過他身邊的閃靈女盛臀上拍了一記,舉手叫遠近的人停止說話,待整個谷十萬以上的人全靜下來後,他才道:“自出生後,我……閃靈族的巨靈,從未試過像今晚那麼開心,光星從未試過如此明亮,彎月也從沒有彎成那美樣子。”

我們齊覺感動,因爲都聽出了話語裡深刻懇摯的感情。

巨靈的大眼往我射來,道:“十天前,我最崇敬的兄弟是大劍師。”接着望往戰恨,微笑道:“最恨的敵人是飛狼戰恨!十天後的今日,我最崇敬的人仍是大劍師,但我恨的人已變成了我最愛的兄弟。請讓我們向這頭可愛的飛狼歡呼。”

閃靈人的歡呼立時貫滿全谷。

飛狼戰恨首當其衝,自是深受感動,不住狂笑點頭。

巨靈轉向我道:“當日我眉頭也不皺一下,便將自己最心愛的美女獻上給大劍師,以閃靈人的方式表達我對他的愛敬,現在希望也能做到完全不皺眉頭,來人,帶採蓉來。”

我忽地發覺巨靈實乃治國的天才,只看他這在萬千對眼下,那份從容自在,倪倪而談的氣概,便有使人心儀悅眼的魅力。

在衆人期待裡,聖廟的門打了開來,一名白衣少女盈盈行出,來到地席前。

我一看下目定口呆,這少女的玉容體態,竟與採柔有七分相像。

她含羞答答,默默含情地立在戰恨臉前,奪天地精華的俏麗,只要是有眼的人,不論男女都看得目眩神迷。

巨靈來到我身旁,俯頭低聲苦笑道:“這是採柔唯一的妹妹,你說要不皺眉頭是多麼困難!”

我衷心道:“巨靈!你真偉大。”

巨靈苦笑而起,到了戰恨跟前,大手用力抓着他的肩頭,長聲道:“多謝那晚你的盛情款待,現在採蓉是你的了。”

我的手探往兩旁,分別握着了山美和華茜的手,心頭一陣激動,假設世上所有人都能學巨靈和戰恨化敵爲友,你說會多好。巨靈的犧牲雖大,卻嬴來夜狼族永世不滅的友情。

戰恨吞回了快要滴出口外的垂涎,望向我道:“大劍師,由今晚開始,我要向你學習說好聽的情話。”

衆人轟然大笑。

天鷹長老喘着氣道:“巨靈也是高手,否則也不能在大劍師來前,雄霸了閃靈谷內所有美女的心。”言罷怪笑起來。

採蓉垂着俏臉,既乖又靜地坐到戰恨身旁,輕輕挨靠着他,全心全意的樣子,確有乃姐之風,害得戰恨也戰戰兢兢起來,再沒有了一向的驚人“狼行”。

巨靈重新加入我們這個三十多人組成的地席,望着正在圈心烤燒美肉的幾位穿着黃麻衣的閃靈少女,道:“女人弄出來的肉是特別香的。”

衆人又鬨然大笑,爲之絕倒,至此都全無異議地同意天鷹對巨靈的評語。

山美笑得撲在我身上。

華茜把小嘴湊過來道:“我要說十萬次!我很快樂。”

戰恨忽向巨靈道:“巨靈!我將帳內所有女人全送給你,現在有采蓉一個我已夠了。”

他身旁的採蓉喜孜孜地望向他,神態有九分像採柔,若這妮子再成熟一點,或者有希望追得上她的姐姐,我讚歎道:“戰恨小徒!你的情話就在你說了剛纔那兩句話後畢業了。”

衆人不論老幼男女,均笑得幾乎氣絕,包括戰恨在內。

只有巨靈沒有笑,火光下他的巨形粗臉在發亮放光,瞪着戰恨道:“朋友!你是認真的嗎?”

戰恨色變道:“我何時說出了口的話會不算數。”接着站起來向着谷內的夜狼人以夜狼話叫囂了兩句,所有夜狼人轟然應偌,頗有點狼羣嘶叫的味兒。

寒山美向衆人解釋道:“大哥問手下們,他說出口的話會否不作數。他們都答說不會。”

戰恨氣呼呼坐下後,巨靈大笑道:“我只要野花和草蕾,其他的便讓我爲她們在族內挑選最好的丈夫。”

衆人大力鼓掌,有機會入選的閃靈戰十更是興奮至極。

外來貨總是比本地貨吃香的,尤其是閃靈夜狼兩族的美女。

氣氛至此和洽若水乳交融。

一個一個的人圈,圈心的紅焰、鮮肉烤熟了的香氣,在圈內圈外穿花蝴蝶般走動的閃靈女,都使谷內洋溢着一種使人心頭暖熱的舒服感覺。

但想起這是出征前的離別宴會,不禁又有點神傷魂斷的哀愁。

終有一天我會把和平帶到這片大地上,那時誰也不用擔心有人上了戰場後,永遠也回不了來。我在淨土的女兒將來也不用擔心她的情人會因征戰而離她而去。

就像我現在離開了採柔、妮雅。紅月、龍怡。雁菲菲、凌思,還有連麗君和戴青青、失了蹤的公主。

第九章 絕世之畫第六章 仙城之役第十一章 久別重逢第八章 對決巫宮第十章 死裡逃生第一章 共商大計第十章 峰名連雲第六章 有美偕行第六章 威懾大地第五章 比翼雙飛第二章 旗開得勝第四章 萬馬奔馳第三章 野牛施威第三章 北路之役第十一章 大漠之行第九章 魔蹤杳然第一章 寡婦多情第九章 城下血戰第十一章 稱雄帝疆第二章 與美調情第九章 城下血戰第七章 驚悉陰謀第二章 胡天胡地第六章 洪峰克敵第一章 溫柔鄉內第六章 恍如隔世第十章 峰名連雲第三章 瞞天過海第一章 愛恨交纏第六章 洪峰克敵第十一章 狂雨法師第四章 戰火無情第四章 香豔旅程第七章 心靈之戰第四章 大開殺戒第九章 偷天換日第一章 逃出帝國第九章 心有靈犀第二章 與美調情第十章 峰名連雲第九章 偷天換日第七章 深夜來客第五章 改變計畫第四章 芙蓉帳暖第五章 重會玉人第八章 挑戰夜狼第二章 臨別依依第八章 剌殺行動第一章 寡婦多情第七章 沙穴春潮第四章 再回帝境第八章 醉臥仙城第十章 兩箭功告第五章 改變計畫第三章 野牛施威第三章 怒海驚魂第一章 回覆靈覺第八章 對決巫宮第三章 怒海驚魂第一章 共商大計第一章 溫柔鄉內第六章 閃靈妙舞第六章 遠征巫國第七章 城外之戰第七章 沙穴春潮第十一章 狂雨法師第四章 妙計克敵第二章 征戰情場第八章 父神之心第七章 盛宴飄香第七章 揮軍北上第四章 香豔旅程第三章 閃靈戰士第三章 閃靈戰士第二章 絕處逢生第四章 妙想天開第一章 溫柔鄉內第八章 風城豔后第六章 威懾大地第二章 亡月峽谷第五章 智破敵堡第六章 智盜寶典第三章 怒海驚魂第八章 父神之心第八章 貴女多情第二章 亡月峽谷第五章 雪原夜舞第七章 心靈之戰第二章 旗開得勝第五章 最後一站第一章 綠境之戰第九章 長河逐浪第八章 父神之心第十一章 沙中綠境第七章 夜狼之行第二章 魔女之秘第一章 共商大計第十一章 新的一頁第一章 揮軍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