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曾銳舔着臉朝老王問道:“王師傅,我前日來得到了一把虎膽亮銀槍。不知道交給王師傅您,能不能讓它也提升一個檔次啊?”
老王先是眼前一亮道:“虎膽亮銀槍可是好東西!”到了老王這個級別的鍛造大師,其實淬鍊尋常兵器已經讓他提不起多少興趣了。越是好的兵器交到他的手上來提升,於是能夠激起他的挑戰欲。
接着有些爲難的說道:“提升應該能夠有些提升,但越是好的兵器它提升的空間也就越小,我只怕到時候沒能夠達到讓銳當家你滿意的地步,讓你空歡喜一番?”
曾銳隨口一問,沒想到還真有戲。對於虎膽亮銀槍的威力,自己這幾天操練時已經有所瞭解,這不是之前自己所使用的任何一把長槍能夠媲美的。沒想到老王竟然還真能夠讓虎膽亮銀槍變得更強。
那曾銳自然是喜笑顏開,忙說道:“王師傅您哪怕能夠提升虎膽亮銀槍一絲一毫,小子對您都感激不盡。即算是不能提升,小子也絕對不會對您有任何意見的。”
“好,既然銳當家的你都這麼說了,我再推脫就顯得有些不懂事了。你儘管把那虎膽亮銀槍交給我,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還讓它變得比以往更加鋒利!”老王同樣是十分爽快的一口應下。
不過曾銳很快將話拉回了正道上來說,收起了那滿臉笑容,轉而鄭重的向老王問道:“王師傅既然您是這樣的情況,又爲何會選擇第一時間站出來,支援罪州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已經在罪州城待了二十多年了,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十分熟悉,我已經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了。之前無論是誰當家作主,也與我無關。但最近這兩年由你們血色接管了之後,這罪州城有着明顯的進步。百姓安居樂意,搜刮民脂民膏的世家作風也有着明顯的減少。一切都變得規範起來,這對百姓們而言自然是最重要的。既然罪州城是我們共同的家園,那外敵來犯我又如何能夠苟且偷生?”
老王義正言辭的說出如此一番話,一掃以往的憨厚老實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一往無前的堅毅。
“既然如此,我二人再次替罪州城數十萬百姓謝王師傅!”說完,曾銳與張鵬兩次朝着老王拱手稱謝。
而此後的三天,血色總部再無一人登門。
是夜,曾銳與張鵬兩人站在血色大門口。曾銳目眺遠方許久之後,
“難道這罪州城裡就沒有其他高手願意站出來了嗎?”曾銳有些惆悵的說道。
這也怪不得曾銳會有些沮喪,畢竟罪州城的兵力本就比不上峽州九家那哪怕一分爲三的力量。
而頂尖力量更是血色最爲薄弱的,每個州城多多少少都有些負責壓陣的重樓境。而血色並沒有自己的重樓境強者存在。幾個高層雖然有能力力戰僞重樓,可真要碰上重樓境的高人也就束手無策。
而張鵬搖了搖頭說道:“情況倒也沒你想的那麼早,你瞧變化這就出現了。”
曾銳先望了一眼張鵬之後便聽到了輕輕的叩門聲,連忙上前親自打開了血色大門。
“老朽半夜前來叨擾,還望兩位小友勿怪。”只見一位身披蓑衣頭戴斗笠佝僂着身子的老者邊說邊走了進來。
立於兩人身前後,老者摘下了斗笠之後。曾銳張鵬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楊伯!”
這名被曾銳張鵬稱作楊伯的老者,其實論年紀就是做兩人的爺爺都夠了。只不過聽周圍的百姓都稱呼老者爲楊伯,血色的小夥子們也跟着稱呼爲楊伯。
這名楊伯說起來血色的小夥子們倒是都很熟悉,血色斜側有一家老夫妻經營的酒攤,小夥子們都愛有事沒事過去喝上兩口。
而楊伯風雨無阻每天都坐在那酒攤上要上一壺酒再拿上兩個下酒菜,所以但凡是酒攤上的常客就沒有不認識的楊伯的。
也沒有人知道楊伯在罪州城待了多少年,反正是酒攤旁的街坊鄰居對楊伯都極爲熟悉,見面打個招呼自是免不了的。楊伯無論是見着誰,都是樂呵呵的點點頭。
所以就連曾銳和張鵬對楊伯都有所瞭解,在酒攤生意好的情況下還曾跟楊伯坐在一個桌上一塊兒喝過酒。
”楊伯您今日前來是?“要說老王是鍛造大師帶給了不小的衝擊,可楊伯這麼一個說句不好聽都已經行將就木的老人也是來捍衛罪州城的,曾銳實在是難以置信所以才就此發問。
楊伯神秘一笑並沒有開口,而是直接在原地釋放出了一股似有似無的威壓。撲面而來的威壓讓曾銳就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而他努力用餘光看見站在自己身旁的張鵬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只不過是一瞬間楊伯就已經受回了他的威壓,而對於曾銳而言就好像是經過了漫長的歲月一般。
即便是準聖的威壓曾銳也不是沒有見識過,罪州城洗牌時猶如出鞘利劍一般的殺神黑獄也並沒有像楊伯一般悄無聲息如天崩地裂,難道說楊伯要比黑獄更強?
要是在幾個呼吸之前曾銳會有產生這樣的想法,那他自己恐怕都會打自己幾個嘴巴子把自己抽醒。可目前當一切明明白白的擺在自己面前,那就由不得自己不信了。
”鬼狐先生?“而這時身在一旁的張鵬試探性的向着楊伯問了一句。
”哦?“那楊伯眉毛一挑,帶着欣賞的目光望向張鵬開口道:”不愧是小安子的徒弟,竟然還能夠認出我來。看來我深居罪州城多年,江湖上的朋友倒是沒有忘了我。“
見楊伯毫不避諱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張鵬整個人發出了輕微的顫抖之後朝着楊伯拱了拱手道:”家師曾囑咐過我,罪州城裡看似一盤死水,不過卻是有着真正的隱世大能存在,其中位居第一位的便是鬼狐先生您。家師還說若是見着了鬼狐先生一定要代他問好,同時還有一句話要帶給您。“
”什麼話?“楊伯隨意的問道。
”過去的恩怨都已經過去了,江湖還是那個江湖,別忘了曾經的那羣老朋友。“張鵬老老實實的答道。
而此時這名稱呼張鵬的師傅都爲‘小安子’的老者,卻因爲張鵬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整個人有些微微發顫。
不過很快恢復到了平靜的樣子後,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情不是我說過去就能過去的,有些路即便是我也沒得選。“
說完這句話之後,楊伯很快接着說道:”行了,這些事與你們這羣小輩也無關。我今日來只是想告訴你們,罪州城若是遇到了九家的兵馬不可抵禦時,我會替你們出手一次,但僅僅只能出手一次。“
突然之間曾銳想起楊伯身上的氣息自己並不是第一次見,很久以前在救過自己性命的白先生身上同樣遇到過。當時自己什麼都不明白,只感覺白先生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渾然天成。還是後來肖昊告訴他,白先生已經無限契合大道,修行者們稱這種境界爲返璞歸真。
見曾銳打算開口,楊伯直接伸手打斷道:”其餘的事情都別問,等你們的實力有一天到了我這個層次了自然會有所瞭解的,有時候無知也是好事。就這樣吧,望你們能夠讓罪州城無礙,老頭子我也能夠在這兒多待些時日。唉,真要離開了我還真有些不捨。“
等楊伯說完這句話後,曾銳再想開口,院中便只剩下了自己與張鵬兩人。而楊伯就在自己的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一場夢。
“這鬼狐先生可不是個尋常人物。”
哪怕楊伯都已經離去了,張鵬同樣是刻意壓低聲音小聲對曾銳說道。
而曾銳則是白了張鵬一眼,沒好氣的回道:“能稱呼你師傅爲小安子的,能是尋常人物嗎?”
張鵬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話是這麼說,不過這鬼狐先生確實與衆不同。在百年前他就已經是站在華夏大陸頂端的人物了,這江湖有一個年代可是屬於他的。”
以張鵬這麼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還能夠對一個人如此欽佩,也確實是勾起了曾銳的興趣。哪怕是明知他有意要賣弄一番,曾銳也不在乎了,當下便催促他講起這鬼狐先生的故事。
百年前鬼狐先生橫空出世,江湖上的其他英雄豪傑也應該鬼狐先生的出現全都成了陪襯變得黯然失色。
無人得知鬼狐先生最早時師從何處,聽到他的大名時他便已經遊走於名山大川之間,刻意去尋找那隱世家族的絕頂高手挑戰。
至於外界名門大派,鬼狐先生早已經沒有了對手。
真正讓鬼狐先生揚名的正是他發起挑戰的最後一戰。他挑戰的對象是崑崙山中的葉家家主,葉宇凌。葉宇凌同樣是站在華夏大陸最頂峰的人物,並且還有一個十分霸氣的稱號——人王。
葉家是隱世家族中唯一的純煉體家族,家族中自古以來便不研習術法,信奉這人身成聖與佛家中的苦修士有着異曲同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