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塵坐在前往陳家的車上,陳飛塵自然知道此刻陳家周圍肯定有眼線,自己在茶館裡與人起衝突肯定瞞不住,只要一查就知道當事人是誰。()陳飛塵想到的是:這又有干係呢?難道我拜訪陳家又有什麼不可以呢?至於商談的內容只要陳家守口如瓶,外人又有誰知曉?而讓陳家如此,那就需要自身的實力,說到底還是實力!
陳家今天比較熱鬧,下人們都在忙碌着,他們不知道今天主要的來客不是現在這幾批人,而是陳飛塵。陳立忠臉上洋溢着歡快的笑容,單單這點是絕對看不出他真是的心思。
坐在客位上這些客人,總的來說就是三家人士,也就是三女的家人,也就是白天與陳青一起的小雯、曉霞、幽憐三家,三女都是跟着家中長輩拜訪。
正如陳立忠所說的那般:“有段日子咱們幾家沒有走動了!看來我們幾家交情還是在啊?陳立忠話中的意思無非就是包含倆個意思,一個是嘲諷三家是來看笑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提醒這幾家當初老一輩所結下的交情。
對於陳立忠此刻的心態,這三家此次來的主事人都是深知肚明。來的主事人都是三女的父親,也都不是當家人,但也是各自家族的核心人士。朱、黃、焦、陳四大家,廣州乃至兩廣豪門大族。
朱幽憐、焦雯、黃曉霞就是這三女的本名。名字不算多好,但是代表卻是三家同輩獨女,都是最受寵女孩。陳青之所以把主要心思追求焦雯,那也是因爲焦、陳兩家彼此差距並不大,最有可能聯姻。當然也是陳青一人心思,今天陳父已經說的很透徹了,這也讓陳青意識到這前三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三家,自家遠不如這前三家,說的更加徹底點就是陳家已經沒落。
三女都是坐在上去都是大家閨秀,儀態跳不出瑕疵,三女的父親則是若有所思坐在椅子上想着什麼事情。陳立忠則是說了些客套話的同時也是在等待着陳飛塵的抵達,他也不知道陳飛塵會什麼時候到來,他也沒有什麼其他心思來趕跑這三家,說到底,三家過來也是抱着同仇敵愾的心思,畢竟四大家這麼久的交情,豈能外人所欺負?當然這也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對方能壓制住,如果是龐然大物,那麼這三家肯定會袖手旁觀。
朱秉文,焦達峰、黃克,這就是三家來者本名,他們三人不時互相看着,他們的眼神都在交流着彼此的看法,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其中的意思已經夠清楚了,至少陳立忠認爲他們三家是抱成團,共進退。
陳立忠也沒有開口拉攏他們,因爲這個時候多說無益,只有坐等對方上門,他此刻內心自然希望能平安無事。
陳飛塵來了,當陳家下人還想進去稟報讓陳飛塵等着的時候,陳飛塵冷哼說道:“好大的架子,真是比京城還難進啊!”
這個時候陳立禮也正好趕來,他立刻斥退嚇人含笑拱手請陳飛塵入內,甚至都不在意陳飛塵隨行的人是否帶武器,沒有絲毫檢查就放行了。這就是實力所帶來的禮遇,如果陳飛塵是阿貓阿狗,又怎麼會如此呢?早就丟下大海餵魚了!
走到半路,陳飛塵就碰上了陳立忠爲首的的歡迎隊伍,陳立忠一接到消息就連忙走出大廳親自迎接,先禮後兵自古如此。至少要先摸清楚陳飛塵的底細再進行抉擇。
陳立忠拱手含笑說道:“真是歡迎,尊客來訪,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幸甚,幸甚!”
陳飛塵身穿中山裝看上去英姿筆挺,他也是拱手含笑說道:“倉促拜訪,還望陳先生不要介意!”
陳立忠最怕就聽到對方稱呼他爲什麼同志,他一來聽不慣,二來就是認爲對方是公事公辦來了。聽到對方稱呼他爲先生,這讓他笑容更濃了點,他側身讓開伸手請陳飛塵入內。
陳飛塵也沒有客套什麼的,他昂首走在最前方,他甚至都沒有問這另外三家主事人姓甚名誰!至少這麼一個舉動讓四家人都聯想到一個評價:霸王之資!這是霸王之資!這是長期養成的氣勢,有了這麼一個念頭,更加讓四家不敢輕舉妄動。
陳飛塵坐在客座首位,左首第一張椅子上,小夏站在陳飛塵身後,四名警衛則是留在外面院落裡,陳飛塵對面坐着三家來者,三女這個時候與陳青卻已經離開,這種局面小字輩是沒有資格坐着的。陳立忠坐在主位上,他含笑問上了來意。
陳立忠也是開門見山,到了這個份上說些客套話那都是浪費時間、亂扯!陳飛塵淡然一笑,他說道:“不知道這三位是何人?”他倒是反問一聲。
陳立忠這個時候彷彿如夢初醒,他連忙說道:“真是慚愧,我真是老糊塗了,來來,我來介紹!”
另外三家則是心裡直罵:這老混蛋,這是在拿捏我嘛!這個時候,朱秉文搶先介紹自己,接着就是另外二家。陳飛塵聽了心中一喜,他想到:正好,省得自己麻煩,他們自動上門最好!正好一併解決!
一番寒暄客套之後,陳飛塵說道:“現在全國的形勢在座的都應該明白!我想問的是在座的四家今後將何去何從?”
陳立忠一怔,他下意識看向了另外三家,而另外三家也不約而同看向了陳立忠。陳立忠愣一愣之後溫和說道:“不知何意,尊駕有什麼話儘管直說!”
陳飛塵一直都沒有說出自己身份,而陳家彷彿也忘了一般也沒有問。陳飛塵說道:“雖然全國統一,但如今地方不靖,地方勢力大有不服中央政府領導的趨勢,如果不再嚴加約束,恐怕軍閥混戰又將重演!對於一心要振興中華爲己任的中國GC黨又怎麼會坐視呢?當今主席雄才偉略,生平最恨就是內鬥!整治地方已經事在必爲,而兩廣恐怕就是第一個開刀的!”
說到這,陳飛塵就收住不語,看着四家人的神情態度,等着他們四家消化自己方纔那些話後的決定。他一邊拿起茶杯喝茶,一邊卻暗中打量着四人。
朱家、朱秉文是第一個開口,頗有喧賓奪主的架勢,他說道:“不知道這與我們何干,我們只是百姓,一介商人,只知生意以此養家餬口,這政治我等也不參與,恐怕就是政府要整治地方,似乎和我等不搭界吧。”
陳飛塵淡淡說道:“朱家如果是普通人家的話,那麼誰還是普通人家?有時候過分自謙就不好了!商人?新中國建立後對大資本家衝擊最甚!何況你們朱家也不僅僅是商人吧?家中子弟橫跨國共兩黨,門生故吏更是遍佈大江南北!你方纔說的託詞不顯得很有趣麼?”
陳飛塵口中說的有趣,更讓人認爲是幼稚。朱秉文臉色有點難看,他沉聲問道:“還不知道這位如何稱呼?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高人姓甚名誰,在哪裡高幹?”
陳飛塵淡淡說道:“名字重要嗎?不過,我不說你們也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我目前在軍隊裡任職。”
焦達峰顯然有點想法,他接着說道:“前不久,廣州城裡發生了一件事情,好像死者就是軍隊人士,只不過消息被封鎖了!不知道這位是不是苦主呢?”
陳飛塵點頭說道:“不錯,我的部下在廣州城裡無緣無故犧牲,我這做領導的難道不應該給部下們出頭麼?”
焦達峰顯然知道點什麼,他神情一變,變得公正不少,沒有方纔的一絲輕易。他說道:“原來您是二部的人。”
二部這一詞說出口,另外三家都是色變。軍方二部實在是如雷貫耳,或許平民百姓不清楚,但是他們這樣大家族出身的人怎麼不知道點呢?
陳飛塵含笑說道:“到底是焦家,到底是做大生意的,這消息還就是靈通啊!”說完,陳飛塵對着朱秉文說道:“難道朱家就不知道嗎?藏拙了吧!”
朱秉文沒有回答,神情顯然是默認了。黃家黃克這時開口說道:“那麼尊下來意到底是什麼?還請全盤托出吧,能幫的我們一定幫,不能幫的,我們也愛莫能助了!”
陳飛塵同樣眼神看向黃克說道:“到底是江湖中人,這說話就是直爽,我就是喜歡如此。”
黃克則是針鋒相對有點不買賬說道:“可是有人卻是說一點、藏一點,也不知道這是否擔得起直爽二字!”
陳飛塵聽了呵呵輕笑起來,而站在身後的小夏怒目相視,不過雙手依然平放在褲腿兩側,並沒有什麼異動。
陳立忠作爲主人,他自然需要開口,這個時候不得不開口,他說道:“談事情,自然要坦誠,對不對?”
陳飛塵收起笑臉,他端起茶杯輕輕咪了一口,等茶喝下之後,陳飛塵放下茶杯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就介紹一下,我和這裡的主家可是同一個姓!”
焦達峰一聽到這個,他臉色大變,他終於明白什麼了!或許在座的最清楚的就是他!接着朱秉文看着焦達峰的神色,再聯繫到陳飛塵方纔那話,他是第二個變色的。是二部的,又是姓陳,而且在二部職務不小,年紀又是如此輕,這想想也知道是誰了!
陳立忠還是有點迷惑,黃克是第三個明白過來的人,他身子不由坐直了不少,眼神更是盯着陳飛塵沒有一點眨眼。
陳飛塵看着陳立忠說道:“難道陳先生還沒有知道嗎?這三位可是都有點清楚我的身份了,你可以問問他們。”
陳立忠轉過頭看向他們三人的時候,朱秉文只是說了一句:“西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