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話不投機半句多”,瓦西列夫隨即就告辭想離開,他打算好好調查下這位年輕的團長,一個叫陳飛塵的上校團長。
可是,陳飛塵卻喊住了他,陳飛塵含笑說道:“瓦西列夫上校,要知道人與人關係需要深入的瞭解,這樣才能知道這個人是否能做朋友或者是否成爲敵人?所以我想邀請你中午的時候一起喝酒,你看怎麼樣?”
朋友?敵人?瓦西列夫有點迷惑了,難道這是顯示他的來意嗎?不過他看到陳飛塵真誠的目光後,他決定還是接受這個邀請,他嚴肅的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他很痛快答應了。接下去就會看到一位年輕的中官和一名金髮碧眼的老毛子軍官又是擁抱又是互相拍着肩膀含笑愉快聊天着。
當午飯的時間來臨的時候,陳飛塵已經和瓦西列夫幹了一瓶白酒了,這個酒桌上只有他們兩人,而另外一桌上倒是人很多,都坐滿了,只不過獨立團的人多而老毛子人少,六比二,這個比例在拼酒的時候很佔優勢啊!
瓦西列夫臉上已經有了酒暈,紅的發亮,但是說話不打哆嗦,精神很足,眼神更是發亮,明顯這個傢伙酒量很好,陳飛塵同樣很不錯,臉稍微紅了點。
瓦西列夫話語開始多了起來,從他的言詞裡陳飛塵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也都是廢話,對自己的任務沒有什麼關係。只不過陳飛塵何嘗不是也在說些廢話,都是些沒有營養的酒場詞令。
雙方都在試探對方的底細之後,雙方又都不甘心繼續試探,所謂的試探就是一杯酒喝完接着說幾句話,然後又是喝酒。
要知道這裡可是獨立團的地盤,在團部清理出的一處地方作爲會客廳。這上什麼酒?給誰上酒?給誰上什麼酒?這可是很有學問的。結果大家都不難猜出,是的,老毛子都是喝的十足的烈酒,而陳飛塵他們在開始的時候也是喝的真貨,可是接下去的幾瓶那就是摻水的,到了最後,乾脆就是白酒瓶白開水!
陳飛塵他們喝的是那個痛快啊!老毛子同樣喝的痛快,只不過他們痛快之餘就是頭一磕喝趴下了。
陳飛塵即使摻水了,可是現在他也是腦袋有點暈,走路有點飄!他很高興送走了這些老毛子!沒有理由不高興,一方面酒桌上幹翻了老毛子,另一方面從瓦西列夫嘴裡終於套出了一些重要情況。
蘇聯人雖然對給予了援助,可是蘇聯人還是在重要場合上發表了支持國民政府的言論,蘇聯人甚至在外蒙境內駐紮了最精銳的機械化部隊,哦,不,蘇聯人的叫法是摩托化部隊。這些可是瓦西列夫在與自己爭辯那個國家的機械化部隊最好的時候,無意中說出來的。
酒菜撤走了,陳飛塵拉上劉光達副團長、陳明亮參謀長三人開起了軍事會議。之前,他們三個已經花費了點時間醒酒。
陳飛塵把外蒙的蘇聯駐軍的情況說了一下後問道:“你們怎麼看?”
劉光達凝重說道:“蘇聯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蘇聯人的心思就值得重視了,蘇聯人無論裝備還是素質上講,都是我軍的幾倍之上!”
陳明亮接着說道:“嗯,老劉說的對!還不僅如此,綜觀我整個北方來看,地勢不利我方,極大便利摩托化部隊推進,即使我軍在有限的地勢上進行抵抗,那也會被老毛子分割包圍!繼而殲滅!況且我軍主力方向還是在國民政府這邊,一但兩線開戰,結果那是不言而喻的!”
陳飛塵揉着太陽穴,他有點苦澀說道:“那麼我們現在該如何?”
陳明亮毫不猶豫說道:“一個字,等!”
陳飛塵訝然說道:“等?”
陳明亮解釋道:“現在國內還沒有統一,在這個形勢下,中央不可能對外作戰,蘇聯人當初爲什麼如此支持外立,就是看準了我們和國民政府都無暇他顧,蘇聯人現在就是待價而沽啊!無論他支持哪一方面他都是佔住優勢!而他支持的一方將無疑勝算大增!”
劉光達補充說道:“值得幸運的是美國同樣在支持國民政府,美國人的插手無疑讓蘇聯人遊移不定,如果沒有美國人插手,那麼蘇聯人十有就會支持國民政府,畢竟國民政府是二戰勝利的法定政府,蘇聯人都不敢過於支持就是這個原因!”
陳飛塵有點開玩笑說道:“我說你們別一口一個的,好像我們都不是,都是外人!這可是要引起誤會的!”
劉光達有點尷尬笑了笑,而陳明亮則是有點清醒過來,他到現在還沒有適應如今的身份,是啊,自己已經是解放軍了!
陳明亮有點感激朝着陳飛塵看了看,陳飛塵友善朝着他笑了笑。陳飛塵現在都聽取了他們倆的報告或者說看法後,陳飛塵略微琢磨下後說道:“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一號首長是知道蘇聯人的打算,同樣一號首長不甘心白白把外立出去,之所以把我們安排在這,他的主要意思就是做好前期工作,爲將來大軍北上創造好條件。”
陳明亮點點頭,他竟然說道:“我還補充一點,很有可能中央的主席也是明白這點的,說不定這還是他老人家吩咐一號首長這麼做的。”
陳明亮的話一下子讓陳飛塵醒悟過來,陳飛塵越想就越覺得很有這個可能,他震驚了,確實震驚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點呢?看來自己的眼光還需要提高啊!
陳飛塵嘴上還是打趣道:“沒想到你這個原國民政府的上校團長也是主席的崇拜者啊!”
陳明亮倒是很灑脫說道:“主席爲人一直爲我等之輩所敬佩,單輪抗日時期發表的《持久輪》就讓我等所敬服!”
劉光達點點頭說道:“主席豈是一般人所能比擬,他入主中央以來,我黨的面貌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沒有主席就沒有我黨的今天!他的功績利在千秋啊!”
陳飛塵雙手一攤苦笑說道:“都讓你們說完了,我該說些什麼呢?”
陳飛塵如此的神態、如此的言詞,這讓劉光達與陳明亮大笑不已,陳飛塵也隨着他們倆暢快大笑起來。
笑了會兒後,陳飛塵臉色一整說道:“老毛子那裡我親自去打交道,至於外蒙方面你們有什麼方法?”
劉光達沉吟不語,陳明亮倒是開口說道:“我的看法是還是找尋蒙古族的人設法聯繫到外蒙的當地人,設法混進去,然後結交當權人士,這種事情只能等!”
劉光達搖搖頭說道:“不僅僅是等,還需要這派過去的人必須是我們的同志,而且各方面都必須優秀,這還不算,還需要運氣!”
運氣?陳飛塵與陳明亮都深以爲然點點頭,陳飛塵低嘆道:“是啊,做什麼事都離不開運氣,沒了運氣,那再計算的好也是白搭,人算不如天算還是很有道理的。”
想了很久大家都沒能想出好的法子,人選也是難產,這諜報人員本就難,何況還必須是蒙古族的人,這大大限制了範圍。
陳飛塵無奈之下只能說道:“那只有明天我親自打電報向一號求援了!這也沒有辦法。”
“嗯!”“只能如此。”
很快,他們三人就散開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陳飛塵起來後就來到團部,親自打了電報給野司。他吩咐團部參謀:“一有回覆立即拿來!”
接着陳飛塵就到政委唐靜武那裡告訴他,自己去老毛子那裡聯繫感情去了。對於這種事情唐靜武也是同意的,於公於私這都是必須的。突破口放在老毛子也是一步好棋,唐靜武說道:“嗯,好的,這裡我來看家,有什麼事情我會派人告訴你的。”
“嗯,那好!我走了。”陳飛塵喊上警衛員董成坐上車前往城裡的蘇聯駐地。蘇聯駐地是在一座小洋樓裡,據說這裡曾經是蒙古貴族的一處住宅,只不過現在歸公了!蘇聯協調員們都暫時住在這裡。
陳飛塵看到門口站着的蘇聯士兵,他心裡第一個念頭就是很不好,這國家的土地上怎麼有老毛子的軍隊存在呢?看到這士兵一臉嚴肅的樣子,陳飛塵有點彆扭,可當他看到這衛兵那不可一世的眼神,這陳飛塵更加不痛快了。
陳飛塵心裡直嘀咕:“老毛子,總有一天,老子會好好教訓你們的,總有一天。”
陳飛塵帶着董成果然被衛兵給攔住了,陳飛塵眼神一冷說道:“難道我不能通行嗎?你要明白你們只是客人,而不是主人!更何況昨天你們的領導可是邀請我來的,難道你們都是說話不算話的?”
衛兵說着半生不熟的中國話說道:“請表明身份來意,我必須向上級彙報,如果上級同意了,你們才能進去。”
陳飛塵冷笑了三聲,他掏出了配槍,動作迅速手拿配槍頂着衛兵的腦門,他說道:“難道這就是你對軍官是這樣的態度?告訴你,在中國的土地上你們都沒有資格配着槍!”
說完,陳飛塵把槍又放回了槍套裡,左手也放開了壓住的衛兵的衝鋒槍。
在後撤二步後,那衛兵神色有點難看瞧了瞧陳飛塵,他無奈轉身進去彙報去了。陳飛塵也適可而止站在門口等着老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