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後雖然對外作戰多次,但只是限於一部分的軍隊,很多軍隊都相對進入和平休戰狀態之中,一年多時間過去了,軍隊軍紀、軍隊幹部紀律性都有不好的狀況發生,這種苗頭促使中央下達了之前的那道命令,軍隊沒事可做,那麼很有可能會出不好的狀況,更何況這是經歷一系列大戰後貿然一下子變得無事可做,這讓不少指戰員都很不適應。
總政如今一把手是劉副主席兼任,這個基本上不在軍隊裡工作的副主席同志如今卻兼任總政治部主任一職,這多少也看出主席對劉副主席的期望,這也讓劉副主席多少有點怪異。
軍隊是個信服戰功的系統,你沒有足夠的資本那怎麼也不可能讓軍隊將士真心服氣,尤其不少老革命般存在的將領,他們個個都是彪悍戰功卓著的同志,他們不見得就會擁護你,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他們都是擁護主席的,就是陳飛塵這些功勳也不見得能讓他們服氣,頂多這些人會說:“嗯,陳飛塵同志歲數青,但很會打仗。”
所以軍隊將領與黨政幹部又是不同,這管理他們與黨政幹部有着很大的不同,單單靠硬手段是決然不行的。
陳飛塵入主總政之後就開始理清關係,展開工作,一連忙乎了一個星期,這也讓他有了點思路,這工作也正式可以展開,也可以正式點火宣告自己的存在。
劉副主席雖然是兼職總政主任,但是他還是很喜歡、很重視軍隊的管理,他也經常過問總政的事情,甚至把幹部考覈這一塊給拿過去主管,彷彿好像陳飛塵來了,這劉副主席對總政也熱心了不少。
陳飛塵在12月24日進入劉副主席在總政的辦公室,自然是那間一號辦公室。陳飛塵的拜訪也是沒有出乎劉副主席的意外,劉副主席其實也一直等待着陳飛塵的拜訪。
看到陳飛塵來了,劉副主席露出歡欣的笑容招呼陳飛塵坐下並讓秘書泡了一杯茶,當辦公室就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劉副主席自然開口問起陳飛塵的來意。
陳飛塵笑呵呵回答道:“來了總政之後還沒有來向首長彙報工作,我那是因爲還不瞭解總政的工作情況,現在也算大致清楚了些,這心裡也有點想法,所以來找首長商量下。”
臉是笑臉,話是溫和的,可是言詞之中卻很有點綿裡藏針的味道。從彙報工作,到商量工作,這個轉變速度是相當的快。
劉副主席含笑說道:“哦?這很好啊,我也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看法啊,說說。”
陳飛塵淡然拿起茶杯微微喝了一口,這個動作讓劉副主席微皺了下眉頭,但很快就舒展開,也只有陳飛塵如此,剛纔還說商量工作上的事情,這轉眼間就收口不語反而端起茶潤嗓子了。
喝了口之後陳飛塵才含着歉意說道:“這身體還沒恢復透,這嗓子一直不怎麼舒服,呵呵。”
劉副主席關心說道:“嗯,那可要注意啊,陳飛塵同志,這有好的身體才能更好的工作才能更好的爲新中國作出更大的貢獻。”
陳飛塵淡淡說道:“更大的貢獻是談不上,只能作出應有的貢獻,自己的能力自己知道,現在要是能作出更大的貢獻的話,那麼我就是個大大的人才,那麼自己的能力水平就實在太高了,如果我不是這幾天一直在熟悉工作,我連過來商量的資格都沒有啊!”
劉副主席依舊很和善點點頭,他說道:“嗯,不錯,這熟悉工作了纔有發言權,否則的話那就是亂髮言就是耽誤工作,這是個不負責的態度,陳飛塵同志,你有這樣的思想很好,很好,我們黨的幹部就應該多想你這樣的,幹實事少表面!”
陳飛塵倒是一點不謙虛,他點點頭說道:“劉副主席,您這句話說的太多了,不瞭解情況就亂下決定甚至是命令這是對工作的不負責,是辜負組織上對我們的信任!我看有必要對一些這樣的同志進行嚴肅處理。”
劉副主席點點頭說道:“那麼陳飛塵同志你是有人選了?”
陳飛塵邊點頭邊掏出一張文件紙,他遞給劉副主席的時候說道:“這是名單,這上面列出的同志我都調查清楚了,這些人都是根本不符合目前的職務的,這些人必須要作出調整,有些人更是要徹底清查,這簡直就是害羣之馬,打仗倒是不行,這勾心鬥角的功夫倒是很不錯,這些人就是禍亂的根源,不整治一番,只會助長這股不好的風氣,要是成了氣候那就成了歪風邪氣,到時候再下力氣整治,那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那可是要花大力氣的。”
劉副主席起初還是在點頭,可是隨着名單上的名字一個個看過去,他頭不點了,臉色也從微笑變成了凝重,再從凝重變成了難看,臉黑的那是相當的可以。
劉副主席銳利的眼神看着陳飛塵雙眼,陳飛塵毫不躲閃和劉副主席對視着,兩人都是沒有說一句話沒挪過身子就一直這麼對視,足足一分鐘的對視。
還是劉副主席開口,他說道:“陳飛塵同志,你列舉的不少的同志,我是很瞭解他們的,他們的工作在我看來是沒有問題的,甚至他們還是很有成績的,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陳飛塵淡然一笑,他慢慢說道:“這麼說劉副主席是認爲這些同志工作的相當不錯咯?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爲劉副主席您這是在瀆職?”
“什麼”劉副主席差點鼻子都氣歪,這陳飛塵真是好大的膽子,他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領導了?劉副主席厲聲說道:“瀆職?我什麼地方瀆職?任命一個同志,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那都是通過黨委會表決有些甚至還要上表中央通過才能任命的,怎麼?你難道對軍委、對中央有意見?”
陳飛塵訝然失笑擺擺手說道:“亂扣帽子是不行的,我沒說對中央、對軍委有意見,而是對你劉副主席的工作方法以及工作態度有意見,這些人是怎麼到了目前工作崗位上的,你最清楚,我不想提,但是他們如果能很好工作,那麼我也沒有意見,可是他們都是怎麼工作的?怎麼?進總政了就是老大?就是能出去擺威風?怎麼出去在外面就高人一等?如果是這些那還都是一般的問題,可是他們工作上都有什麼成績了?考覈幹部?標準什麼?我看標準就是誰和他們好,他們就認爲哪個同志表現優異,誰的考覈上就是優秀?這不是瀆職是什麼?你使用這些幹部,你不是瀆職是什麼?即使不是,你也有失察的過錯!我們國家政權纔剛建立,我們工作要公正,什麼是公正,至少要有讓人信服的東西拿出來讓人沒話說,可是有嗎?沒有!這些人還能進總政?那簡直就是荒唐,我陳飛塵手下沒有這種兵!如果劉副主席還是要有意見的話,那麼我提議現在就召開黨委會,會上說!”
劉副主席黑着臉冷聲道:“可以,馬上召開黨委會,陳飛塵同志,你要爲你說過的話負責!”
陳飛塵站起來笑了笑手指着自己身上穿着的軍服說道:“我不僅爲自己負責,我也要對自己的這身軍服負責,否則我怎麼對得起主席對我的信任!”說完,陳飛塵轉身離開了。
劉副主席看着陳飛塵離開的身影,他眼神裡已經不是恨意,已經有了冰冷的殺意。但很快這股子殺意就隱去不見,他對着剛走進來看情況的秘書說道:“告訴各委員,開黨委會,馬上!”
秘書立刻答應下來轉身去通知去了。只是他剛把門關上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傳來劉副主席拍桌子發出的刺耳但又響亮的聲音。
陳飛塵邊走邊微笑着,他對劉副主席一直很有意見,這主席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總政的日常工作都是自己來主持,這劉副主席也只不過是兼職,主席的意思就是掛個名而已,這劉副主席倒是很好,還真的把自己當成總政主任了,這劉副主席的正職不做,倒是關心自己副職起來了,他首先是黨委副主席,其次纔是總政主任。
陳飛塵一向對外行人亂插手的行爲很是反感,書生誤國的意思就是指這種事情,不懂就別裝懂,不懂就好好虛心學習下,可偏偏有人就是喜歡插手,就是喜歡擺自己的威風,很好,擺威風就擺啊,我讓你們這些人裡子面子都丟光!這不是遊戲,是工作,不是開玩笑!
半個小時後,黨委會正式召開,總政7名委員都列席參加了。這也算是陳飛塵到任後第一次召開黨委會。而在門外,這7名委員的秘書同樣在一起,他們也都在等待自己的領導散會出來,他們也都彼此看着對方,當然也是分批分團的,只有二個人是孤零零的,一個是趙偉,陳飛塵的秘書,還有一個是董副主任的秘書,董武是總政第二副主任,原先他是第一副主任,陳飛塵來了之後,他就成爲第二副主任,所以趙偉很是注意這位董副主任的秘書薛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