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呢?高山聽到消息後竟然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說道:“萬幸,萬幸!”高山如此的言詞這多少讓身邊之人都是大吃一驚,這簡直就是無法想象。
高山看到身邊這些人的神情、反應之後,他略微不滿解釋道:“你們都知道什麼?只要陳飛塵同志活着,那麼就意味着可以證明我不是兇手,而且現在東北還遠沒到我能控制局面的時候,這個時候陳飛塵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將置於何地?都是蠢才,也不想想!”
衆位部下聽了都是臉帶羞愧不語,高山悠悠說道:“現在就是看主席到底是怎麼個想法了?他弄出這麼個結論出來到底是爲了什麼?這纔是重點。”
高山看着部下們都沒有發言說些什麼,這讓高山一陣的失望,他頗爲煩躁說道:“好了,就這樣吧,你們回去還是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記住千萬別亂了分寸。”
高山看着離開的部下們,他低嘆一聲搖了搖頭,他確實感覺到了自己這邊力量的不足,這些人忠心尚且倆說,就這點能力還真是無可奈何啊!如果陳飛塵能站過來支持他,那該多好。
高山也知道這只是個願望,之所以是願望那是因爲實現起來太過於渺茫了。
當天午飯前,中央辦公廳再次以文件的形式下發了關於此次刺殺事件的緣由,與前面的文件內容相比,這次多了很多東西,尤其是多了這麼一條,那就是饒石的餘孽也是參與了此次刺殺,而且還是執行者,刺客的出身都是前華東軍區人員,都是解放時期膠東軍區部隊。
這麼一個結論再次引起了震動,隨即中央開始了規模最大的調整,軍委明文確定任何一個軍區司令員將只能擔任4年,將執行輪換制度,同時軍區將不是軍區轄區內野戰部隊的直接上級部門領導,只有監管權而沒有指揮權,各野戰部隊直接歸軍委直接領導;海軍司令部、空軍司令部也不再是各海上力量以及空中力量的直接領導部門,他們也只是監管權而沒有直接指揮權。在這麼一條明文規定裡還特意註明了一點,那就是戰時、在突然遭到敵方攻擊的時候軍區司令有權指揮野戰部隊進行戰鬥抵抗。
還有一個特別注意的地方還是在軍隊系統,那就是中組部將不再具體負責軍隊幹部的審覈,而是將幹部審覈最終的權力移交給了軍委總政治部,但中組部還是有着名義上的監管權。
緊接着就是十二個軍區司令員職務進行了調整,這其中唯一值得注目的自然就是西南軍區。陳飛塵如今還在醫院急救,可這職務就開始調整,這多少讓人有點意外,同時也有了不少的想法產生。陳飛塵的具體職務沒有任命,但是他的繼任者卻是彭真司令員,而東北軍區司令員則是華東軍區司令員姚遠,華東軍區司令員則是濟南軍區司令員楊成彤擔任,其餘的的軍區也是逐一產生,但都沒有引起多大的震動。
陳飛塵的軍職除了保留了軍委委員之外,就再沒有其他職務,同時福建、臺灣、成都、雲南、貴州四省軍區司令員也全部換人,但是要明白一點,這省軍區司令員雖然沒了,但是這些人還擔任着原先野戰部隊軍長的職務,比如陳明亮,他依然還是第三軍軍長。
可是軍區雖然職權被削弱了,但是個野戰部隊的後勤補給可是都被軍區所掌控,這點也是至關重要的,所以諸如陳明亮等人心裡還是很窩火的,別的軍區司令都是輪換,可是自己呢?換或者直接免職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們都是憋着氣無奈服從中央的命令,他們的妥協讓原本緊張的氣氛鬆懈不少。這也是一種清楚的信號,那就是陳飛塵這幹部下們都沒有造反的心思,心裡還是裝着中央、國家。
一場說不上危機的危機就這麼化解了嗎?那當然不是,這個種子已經深深種在了十六兵團將士以及陳飛塵所屬部下的心裡,一但有個引爆的因子那麼就會徹底爆發。
靜靜的病房裡陳飛塵靜靜躺在那裡,看上去很是安詳,要不是有着輕微的呼吸,還真是以爲他已經遠去!就是這麼一個狀態,陳飛塵就彷彿暴風雨中的燭火,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病房外的走廊裡幾乎每時每刻都站滿人在默默等候。
這些人都是等了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後就默默朝着病房敬禮然後轉身離去,一批人走了,緊接着又是一批人進來,這些人有在職的軍官、也就普通的士兵,他們都是利用休息時間過來,他們都想看看陳飛塵是否醒過來,對於這麼一位軍中年青愛國將領,他們都是打心裡崇敬。
不僅是軍隊系統的同志來,各部委的相關同志也是來看望陳飛塵,每個人心底裡都有一杆秤,每個人都知道什麼叫英雄?如果一個能爲國家開疆擴土,一個能拼死死守滿洲里、烏蘭巴托的將軍還算不上英雄,那還有什麼纔是英雄?不管他之前的立場如何,可是現在他就值得自己去祈禱他趁早醒來、康復起來。
額麗娜因爲有身孕,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她也在這家醫院進行修養,當然她順便就近可以知道陳飛塵的近況。她平時都是長時間呆在病房外,她還不時對來看望陳飛塵的同志說聲謝謝,額麗娜這個時候也同樣發現自己的丈夫竟然還有如此的威望,她一直都是認爲自己的丈夫雖然身居高位,但畢竟年輕,資歷各方面未必服衆,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的丈夫真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優秀。
陳飛塵的病房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這不僅讓額麗娜吃驚,更是讓不少關注這裡的人吃驚,這裡面不僅僅有高山、劉副主席他們,就是主席也是深感吃驚。
主席看着自己的大兒子,他說道:“陳飛塵今年也不過二十一歲,歲數比你要小的多,可是他作出的成績卻遠在你之上,你要看在心裡,知道嗎?這是你追趕的目標,撇開你是我的兒子這個身份之外,你還有什麼可以拿出炫耀的資本?你幾乎沒有!我知道你同樣是個優秀的人,但是同樣你有我這樣的父親,所以註定你必須要忍退,哪怕今後父親不在了,還是會有人看護你們的,如果你足夠爭氣的話,那麼未來你同樣可以站到我這個位置上來,但是爲父是肯定看不到了!你還年青,要好好和陳飛塵同志處好關係,明白嗎?你去看望下他吧,他已經沒事了,對外說是需要三天的危險期,可實際上他已經脫離危險,三天應該醒來。”
“是,父親,孩兒這就去。”
陳飛塵病房外來一位特殊的客人,不,應該說來了一羣特殊的客人。爲首的是一位拄着柺杖的老人,攙扶他的是一名中年漢子,在他們倆身後還有5、6位老者,額麗娜並不認識這羣人,但是呆在額麗娜身邊的趙偉認識。
趙偉吃驚之餘立即對額麗娜說道:“蔣公一家還有他的部下來了!”
額麗娜一怔但隨即反應過來,蔣公?自然就是當初國民政府的蔣大總統。對於他來探望陳飛塵,這確確實實出乎額麗娜的意外。
額麗娜在趙偉的陪同下迎頭上去招呼下。蔣公倒是第一個開口說道:“這位是陳夫人吧,吉人自有天相,陳飛塵陳將軍是不會就此離開的,他當初在臺灣可是和我說過,他要收復我們曾經的土地,這種大氣魄之人又怎麼會是短命之像的人呢?我相信陳將軍會挺過來的。”
額麗娜對蔣公還是有着足夠的尊敬,對於這位曾經的一號,額麗娜還是很佩服的,不論國共之間的恩怨如何,單單就憑蔣公抗日到底並且取得抗日戰爭的勝利這一個功績就足夠讓他留名後世,這種人足夠稱得上偉人二字。
額麗娜出身也決定她與很多新中國的夫人們不同,她是個接受傳統思想很深的女性,雖然性格潑辣,但是也很知書達禮。額麗娜對蔣公的尊敬自然讓蔣公感覺到了,蔣公很是寬慰,他沒想到自己還會有人如此對待,沒有冷嘲熱諷一番就不錯了。
蔣公和善說道:“陳夫人可是蒙古善王的女兒?當初在即將獲得抗戰勝利的時候,卻無奈接受了蒙古被分離我國領土的事實,我無話可說,國力弱真的是無絲毫的地位可言,所幸的是陳飛塵將軍能夠高舉收復蒙古的大旗,他做的很好,比我有氣魄!人啊,站的高了,這牽絆就多了,顧忌也就多了,反而不如陳飛塵他們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呵呵。”
額麗娜沒有回答她只是微笑一下以做示意。蔣公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病房外的門窗前,蔣公凝視了足足也有一分多鐘,在蔣公離開的時候,蔣公還說道:“內耗,永無休止的內耗,我本以爲一黨專政就不會,可事實還是如此,可悲、可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