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與陳逸三人商議任國輝的命運,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一個小小的盜墓賊,還不至於讓他們討論大半天。
而陳逸,也是在接下來的時間中,繼續和文老一塊,學習柴窯的製作全過程,拉胚制器,這關係到柴窯是否能達到薄如紙的關鍵所在,而釉料的塗抹,這關係到青如天,至於燒製過程,則是關係到明如鏡以及聲如磬了。
可以說,每一個過程,都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大意,柴窯之所以聞名天下,靠的就是這四個特點,如果沒有了這四個特點,柴窯也就跟普通瓷器一般無二了,四點缺一,就不是一件合格品。
去丁潤家族中坐客的時間,是在今天中午,陳逸跟着文老學習到將近十一點,便接到了丁潤的電話,詢問他的位置,說要來接自己過去。
陳逸則是一笑,告訴他先去林天寶的古玩店等一會,自己隨後就到。
之後,陳逸向文老講述了這件事情,然後進入到了收藏室,拿了兩件與昨天不同的柴窯瓷器,開着丁潤的奧迪,向着古玩市場而去。
昨天給林天寶和丁潤觀看的柴窯,是一碗一碟,而這次,他所帶去的,其中一件是一套茶盞,分爲盞和托盤,盞自然是普遍意義上的茶杯,托盤自不用說。
只不過這個盞,卻是與現在的平底茶杯,有着一些不同,託口較高。而中間呈空心盞狀。
瓷盞始見於東晉,南北朝開始流行,只不過在唐以及五代時期。茶盞便開始配有茶托,而明清以後的茶盞,又配以盞蓋,形成了一盞,一蓋,一碟的三才杯或三才碗,又稱蓋碗。
柴窯的製作。完完全全是根據唐代以及五代的青釉瓷器記載,而進行的。可以說全面的復原當時的青瓷文化,柴窯發揚光大,不僅僅只是能製作出柴窯而已,還需要將柴窯的文化從歷史中提練出來。加入製作之中,這足以證明了文老在瓷器上的深厚造詣。
換做一些對瓷器認知不夠的人,那恐怕就會出現古玩界的一個笑話,有些現代仿宋瓷器,在底款上,常常會寫上北宋的朝代號,難道在北宋的時候,就知道未來一定會有南宋出現嗎。
另一件柴窯瓷器,則是三足筆洗。筆洗可以說是除文房四寶之外的一種文房用具,是用來盛水洗筆的器皿,有着很多質地。瓷,玉,瑪瑙,琺琅,甚至於象牙,而最常見的便是瓷筆洗。
陳逸這次所帶的。就是這兩件柴窯瓷器,至於大件柴窯。他實在無法拿過來,想要觀看的話,也只能去到窯廠收藏室了。
來到古玩市場時,丁潤已然恭候多時,沒有在林天寶的古玩店多做停留,由丁潤開着那輛奧迪汽車,前往其家族之中。
“小逸,多謝你能夠到我們家中做客。”丁潤在車上向着陳逸感謝道,只因爲他兩位叔叔的目光短淺,使得他們錯失了與陳逸合作的機會。
陳逸擺了擺手,“丁叔,到你們家中做客,這是我的榮幸纔是,白吃白喝,還要讓你感謝我,這可不行。”
丁潤輕嘆了一聲,從柴窯真正的出現後,恐怕許多人都想着請陳逸做客,以便早日獲得擁有柴窯的機會,他很慶幸自己的父親是一個明白人,而不像他那兩位叔叔那般目光短淺,否則,這一次的邀請,不會成功。
“對了,你要找我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我可是想了一天,都沒想出來。”丁潤面上帶着濃濃的疑惑,實在想不到陳逸會有什麼事情要找他,現在月季杯和菊花杯都得到了,陳逸所差的也只是最後一件不知下落的桂花杯而已,而且以陳逸現在的能力和名氣而言,他能夠幫上的忙確實不多。
“嘿嘿,等到了你們家族裡再說吧,現在保密。”陳逸神秘兮兮的說道,現在把最終的秘密說出來,多麼無趣啊。
丁潤無奈一笑,開着車,直奔家族而去,他們家族的核心所在,是在一座巨大的宅院之中,這個宅院見證了他們家族幾百年的興衰,裡面保證着家族中最重要的典籍,族譜以及一些珍貴瓷器。
而現在,這一處宅院的主人,正是他的父親,他那兩位叔叔,不過是有着家族的一些股份而已,但是,家族中大部分事情的權力,都在他父親手中握着。
這一次邀請陳逸來家中做客,自然而然選在了他們家族中最重要的地方,以此表達他們對於陳逸的重視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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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潤開着汽車,在經過了家族安保人員的檢查後,將汽車開入了宅院之中,陳逸透過車窗向外看去,這一處宅院並不是四合院樣式的,但也是華夏傳統的宅院樣式,在這裡,四處都可以看到瓷的痕跡。
甚至其家族宅院門口的兩座石獅子,也是用瓷做成的,可以說與丁潤的那一處雅瓷居一般無二。
在宅院之中,停好汽車後,陳逸剛準備打開車門,外面有一個人急急忙忙的衝過來,將車門打開,“陳先生,歡迎歡迎。”
陳逸笑着謝過,然後下了車,看了看剛纔打開車門的這個人,與丁潤有一些相似,鑑定之後,才發現,他是丁潤的叔叔,這讓他不禁感嘆,果然是滿腦子充斥的全是利益。
之前直接拒絕了自己獲得花神杯的機會,現在看到自己有了柴窯,卻是如此的套近乎,實在是反覆無常,對於這種人,陳逸可以說沒有一點好感。
正如同一句話說的話,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如果在你最需要幫助時,有人幫了你,你會記住他一輩子,在你發達之時,不需要幫助了,一些人圍在你身邊,套近乎,想要幫你做點事情,你所產生的只是厭煩。
“陳小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這時,站在不遠處的丁老,朝着陳逸笑說道。
陳逸笑着迎了上去,“丁老,能夠到您家族裡做客,這是我的榮幸,聽聞丁叔說你希望見到柴窯一面,我可是帶着瓷器,飛奔了過來。”
“哈哈,我最希望的是你來,在我眼中,就算是柴窯瓷器,也沒有你的到來,讓人歡喜。”丁老大笑了一聲,柴窯瓷器,確實天下聞名,但是沒有陳逸的發現,現在恐怕也無法現世,在他眼中,最重要的是陳逸,而非柴窯瓷器。
“您過讚了。”陳逸微微一笑。
丁老拍了拍陳逸的肩膀,“哈哈,你還是像上次那麼謙虛,走,我們先進去。”
“丁老,您先稍等一會,還有兩件東西,沒拿出來呢。”說着,陳逸打開了後備箱,從裡面拿出了兩個精緻的手提袋,裡面各放着一個盒子。
“這兩件,應該就是柴窯瓷器了。”丁老的面上露出了一抹激動,任何人在見到電視上的柴窯之後,都會想要親眼見到柴窯,他也毫不例外。
他雖然繼承了家族的產業,但是在瓷器的製作上,卻是根本沒有文老那麼的出色,而文老是硬生生的靠着自己的能力,創下了今天的基業,靠着對瓷器的不斷鑽研,而他們的家族,所依靠的也只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制瓷工藝,與文老製作的根本無法相比。
與柴窯比起來,更是猶如天壤之別,柴窯可以稱之爲瓷器之冠,他們生產的瓷器,最算能算二流而已。
看到陳逸手中的兩個手提袋,前來迎接陳逸的丁氏家族一衆人面上露出了豔羨之色,僅僅這兩件柴窯瓷器,恐怕就能抵得過他們每個人所擁有的全部財富。
“丁老果然神機妙算。”陳逸笑着恭維了一聲。
“你小子,走,我們進屋子裡吧。”丁老笑着說道,帶着陳逸,首先進入了屋子之中。
後面丁潤的兩個叔叔,朝着家族中的後輩子弟說道:“你們各自散去,不要圍在這裡了。”隨着,他們和丁潤以及另外一名中年人走了進去,而這中年人,就是丁潤的哥哥,丁華。
爲了這次陳逸的做客能夠圓滿,他們在之前特意做了一些佈置,甚至連他們自己的兒子,都沒有資格進入屋子裡,如果他們的兒子像丁潤這般,能與陳逸拉上關係,或者是有些本事,那就罷了,實在是他們的兒子很不成器,來到這裡,說不定還會使陳逸感到厭煩。
因此,能夠進入房屋的,除了他們二人之外,還有丁潤,以及其哥哥丁華,作爲丁家的長子,丁華可以說十分的優秀,基本上完全擔負起了家族的事業,可以說是家族繼承人的不二人選。
至於丁潤,他們根本不在意,因爲其對於瓷器收藏有興趣,對於瓷器製作,也沒有興趣,或者說也是爲其哥哥讓位,只是現在,卻不同了,因爲在他們家族中,只有丁潤與陳逸的關係最好。
進入了房間之中,丁老笑着對陳逸說道:“來,陳小友,先把這兩件珍貴的柴窯瓷器放在桌上,我爲你介紹一下家族中的人。”
陳逸點了點頭,將柴窯瓷器,放到了桌子上,看着除丁潤外的另外三人,哪怕不用鑑定,從年齡上也可以認出他們的身份,其中兩個,自然是丁潤的叔叔,另外一人,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是丁潤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