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認爲,如果陳逸真的是這幾幅書法的作者,那麼他真的會十分的喜悅,因爲陳逸的出現,正是代表着在他的治下,書法得到了巨大的提升,產生了一位書法大師級的天才。
哪怕陳逸從小在山上長大,但是普天之下,皆是王土,陳逸所在的山上,也是屬於大明江山的一部分,所以,這也是他治下的巨大功勞。
到了日後,少不了會在史書上留下濃重的一筆,萬曆朝涌現出了一位書法大師,這可是許多朝代都無法做到,沒有出現的事情。
“四千五百兩,現在最高價格是四千五百兩,五十八號的公子,四千六百兩,八十九號的公子出價四千六百兩,四千八百兩……”許掌櫃在臺下,一聲聲的重複着這些公子的出價。
看到價格在如此之快便要突破五千兩黃金,他的內心亦是充滿了驚歎,在之前吳公子三人購買那一幅小楷書法時,足足花了一盞茶多的時間,纔將價格突破了五千兩。
而現在,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然快要達到了五千兩,之前吳公子的五千兩是盡頭,而現在的五千兩,看起來僅僅只是開始罷了。
很快,價格突破了五千兩黃金大關,而許掌櫃也是說了一番慶祝的話語,帶着衆人鼓着掌,使得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的激烈。
在接下來的出價中,價格依然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上提升着。這一幕情形,讓一旁的陸子岡和徐渭看到,面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濃濃的驚歎。
出價一次。最低一百兩黃金,這普通人或許一生都無法賺取的錢財,現在僅僅只是剎那之間,就得到了。
陸子岡看了看身旁的陳逸,搖頭一笑,他現在真的不想與陳逸相比了,他的玉器。放在這樣的場合中,絕對沒有陳逸的書法這樣的瘋狂。
原因有很多。而最大的因素,就是因爲書法是流傳幾千年的文人至寶,而玉雕,不過是附庸之物罷了。哪怕君子如玉,君子愛玉,也遠遠比不上書法,在文人心目中的地位。
在現在文人當政的朝代之中,想要出人投地,那麼就需要以文爲主,書法自然而然,成爲了其中最重要的一項。
徐渭心目中也是充滿感慨,有一些人在向他求畫時。他還覺得有些自得,可是與陳逸相比,差距太大了。
陳逸的書法。足以讓這些人爲之瘋狂,足以讓他爲之瘋狂,這是水平上的差距。
而此時此刻,吳公子在內心有些慶幸,幸而陳逸先拿出了書法在他們的古董聚會上出售,否則的話。他根本不可能以五千兩買下那幅書法。
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正是由於他家族中的傳播,使得許許多多知道了這件事情,才使得陳逸的書法,有了一些附加的價值。
“七千兩黃金,現在價格是七千兩,七千一百兩,三十二號的公子出價七千一百兩……”沒過多久,價格便從五千兩突破到了七千兩,現場的出價,依然十分的激烈,只不過也有一些世家子弟退出了這幅書法的買賣。
七千兩黃金,哪怕對於一些世家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錢財,換算成銀子,已然是七萬多兩了。
在達到這個價格後,競爭激烈的原因,就在於一些之前穩坐釣魚臺的大世家公子也是開始出價,其中就包括朱公子。
這兩幅書法,他都要出價,看情況來得到一幅,反正書法在買下來之後,三天之內付賬就行了,他堂堂一國至尊,還付不起這個價格嗎。
在價格達到七千九百兩時,朱公子面上帶着淡然舉起了牌子,“八千兩。”在他舉牌的同時,身旁的一些世家子弟也朝着他望了過來,只是他絲毫不在意。
現場的衆人,除了陸子岡見過他之外,其他人根本沒有見過他,哪怕是那些大世家的公子。
“五十五號的這位公子,出價八千兩黃金,讓我們祝賀此幅書法突破八千兩黃金。”說着,許掌櫃再次引得衆人鼓起掌來。
價格達到八千兩之後,出價的人越來越少,畢竟這是八萬多兩銀子,獲得一幅章草書法,有些多了,哪怕這幅書法能夠使得他們在家族中的地位提升,可是家族會不會支付,還是兩說呢。
更何況,許多人的目標,是小楷書法,而不是這一幅不是主流書體的章草。
價格在緩慢提升着,到了後面,也只有吳公子和朱公子爲數不多的幾人在出着價,同樣,在出價的過程中,這不多的幾人,也是會有人退出。
到了最後,只剩下吳公子和朱公子二人,他們二人誰也沒有放棄,將價格突破了九千兩,依然在出着價格。
此時此刻,許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們二人身上,在陸子岡看過來之時,朱公子裝作咳嗽,用袖子擋住了面孔。
而看到這吳公子沒有絲毫放棄的跡象,眼睛通紅,一副不得此書法,誓不罷休的模樣,朱公子笑了笑,依然沒有放棄,他看中的東西,豈能讓他人得到。
最終,在朱公子出價一萬兩黃金之後,吳公子想了想,放棄了再去出價,同時,他用目光充滿氣憤的望了望朱公子,這位陌生的世家子弟,卻是有着如此大的財力。
他實在擔心,與其競爭,到最後會兩敗俱傷,所以,他決定將目標放在下一幅小楷之上,能夠得到兩幅小楷書法,他們家族的名氣同樣會提升。
“恭喜五十五號的這位公子,以一萬兩黃金,成功購買這一幅章草書法,如果您不能在今日全部支付,那就需要五千兩銀子充當保證金,在三日內,支付餘下的錢財即可,讓我們拊掌祝賀這位公子。”許掌櫃向着朱公子拱了拱手,然後笑着說道。
現場升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一萬兩黃金,十萬兩銀子,這簡直讓人無法相信,衆人知道,這章草能夠達到如此價格的原因,就是因爲吳公子的毫不放棄,一直堅持到了最後。
否則的話,這一幅章草,最多也就是八九千兩黃金罷了,絕對無法達到一萬兩。
聽到衆人的掌聲,朱公子也是低着頭朝着衆人拱了拱手,卻是沒有任何站起來的跡象。
一萬兩黃金,得到了一幅章草書法,在朱公子看來,十分的值得,只不過,如果他以皇帝的身份,來得到陳逸的書法,根本花不了如此多的黃金。
他之前的估算也是非常正確的,所帶的十萬兩黃金,有些危險,差點沒有得到一幅書法,如果那吳公子再繼續出價的話,那麼他就要考慮是不是要得到這幅書法了。
這吳公子的身份,他自然也是猜了出來,想必就是吳彬的子嗣,如果讓吳彬得到了這一幅章草,那麼其家族的名氣,會更上一層樓,只不過,這幅章草,在他看來,也是不可多得之物,自然不會白白放棄,送給他人。
等到衆人轉過身,期待着許掌櫃拿出第二幅書法後,朱公子才擡起了頭,同樣期待着第二幅書法的出現,他雖然聽聞過陳逸那幅小楷的水平,卻沒有親眼看到過。
不過在他覺得,這第一幅書法,就已經突破了一萬兩黃金,那麼第二幅小楷書法,想必會更加瘋狂。
此時此刻,朱公子沒有發現,還有一個人正緊緊盯着他,面上帶着驚異之色,此人正是陳逸。
陳逸一直看到朱公子擡起頭,露出臉之後,才緩緩的轉過頭來,內心有些不敢置信,在朱公子拍下這幅書法之後,他一時好奇,用頂級鑑定術,鑑定了一下這朱公子的信息,來看看這位與吳公子戰鬥到最後的人,究竟是哪一家的世家子弟。
待到鑑定信息傳過來之後,看到姓名那一行寫着朱翊鈞,別稱寫着明神宗之時,他的內心猶如升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明神宗朱翊鈞,對於這個名字,他這個在古玩行混跡已久的人,已然非常熟悉,當朝萬曆皇帝。
在現實世界之中,他雖然鑑定過總書記的信息,但是那畢竟是現實世界,總書記的權力也是有着一定的約束,而古代的皇帝卻不同,大權在握,可以說想殺誰就殺誰。
這是他得到鑑定術之後,第一次鑑定皇帝,他萬萬沒有想到,這萬曆皇帝竟然來到了這次書法聚會的現場。
怪不得他在房間中,感受到了一些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想必在這醉仙居附近,早已佈滿了皇帝的侍衛。
萬曆皇帝出現在自己舉辦的拍賣會上,並且以一萬兩黃金拍走了自己的一幅書法,這傳出去,恐怕沒有會相信吧。
此時此刻,陳逸知道了爲什麼剛纔萬曆皇帝沒有擡起頭,反而低着頭向衆人拱手,恐怕就是擔心他旁邊的陸子岡認出來,要知道,陸子岡在前不久,纔剛剛與萬曆皇帝見了一面。
只不過,在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後,陳逸的內心很快慢慢恢復了過來,得到了鑑定系統之後,他的心境,明顯變得超然物外,似乎超脫了這個世界。
更何況,有了二十餘年現實世界的教育,對於古代封建時期的皇帝,已然沒有了那種完全敬畏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