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存志的話語,讓衆人再次驚異,這不是仿成化的鬥彩,竟是仿萬曆的,這怎麼可能。
“各位,或許你們有疑惑,但是瓷器仿品如何才能仿得更加真實,那無疑是在真品的基礎上進行仿製,而成化年間的鬥彩極爲珍貴,存世數量極少,這些仿製之人就會降低要求,選擇明代後期朝代的鬥彩進行仿製,這一件鬥彩便是仿萬曆年間的鬥彩。”
說着,高存志指着瓷杯上的色彩,“明代鬥彩,以成化最爲珍貴和聞名,在成化後的幾個朝代,同樣以成化鬥彩爲基礎進行仿製,但是由於各個皇帝的品味不同,瓷窯所處的時間不同,所以,成化後各朝代仿製的鬥彩,都有着自己獨特的特點,而明萬曆鬥彩,彩料比成化濃豔,特別是勾勒紋飾所用的青料是回青料,因此青花髮色蘭中發紫,雖然紫色並不是非常明顯,但見過成化鬥彩真品的人,就會顯著發現這鬥彩瓷器的色彩與成化明顯不同。”
“所以,這是清代仿品不錯,但仿得卻不是成化鬥彩,這是更加高深的眼力才能觀察出來,你們所學的東西還有很多,陳小友,恭喜你的判斷正確,雖然並未準確說出這是什麼朝代仿製的,或者說是清代仿明萬曆的鬥彩,但憑藉其填彩,能夠判斷出它是後仿的鬥彩,如此,已經非常難得。”高存志向着陳逸點了點頭,表示他的祝賀。
他實在沒有想到,陳逸在這些天竟學到了如此多的知識,而且眼力提高極大,他十分欣慰,看來在他古玩店的這些天,以及回到家的這些天,陳逸依然在努力的學習着更多的古玩知識。
“高叔,鬥彩瓷器的色彩十分的獨特,所以,我在這方面觀察的比較仔細。”陳逸站了起來,輕聲說道。
高存志頓時哈哈一笑,“陳小友還是如此謙虛啊,那麼,就讓我們來公佈剛纔那件康熙五彩瓷器的結果,這瓷器究竟是像大部分人說的那樣是真品,還是像陳小友感覺出的贗品呢。”
“哼,華遠哥,這康熙五彩瓷器絕不會錯,一定是真品,就姓陳這小子的眼力,怎麼能比得上我們所有人。”趙廣清非常肯定的向一旁的魏華遠說道,其實這番話語,卻正是表露出了他內心的緊張。
實在是陳逸表現的太過於讓人驚異了,剛纔在所有人都認爲是真品的情況下,他還能肯定的說是贗品,最後還是憑藉感覺,而不是憑藉一些特徵。
“呵呵,這小夥子有些意思。”沈羽君父親笑着說道。
“是有些意思,不過他怎麼總是和華遠做對呢。”一旁沈羽君的母親不由說道。
聽到父親的話語,沈羽君剛開始有些欣喜,最後母親說出的話,卻是讓她有些不滿,明明是魏華遠和陳逸做對纔是。
“各位,在宣佈這件康熙五彩瓷器的結果之前,我再拿上來一件瓷器,讓你們觀看一下。”說着,高存志從一旁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了另一件瓷器,直接放在了那件康熙瓷器的旁邊。
看到這件瓷器,衆人不禁發出了一聲驚歎,因爲高存志現在拿上來的這件瓷器,跟桌上所放的康熙五彩花鳥紋花盆一模一樣,彷彿如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從紋飾到造型,都是一樣。
“呵呵,各位不妨上來觀看一下,這兩件瓷器中,有一件是真品,有一件是仿照着真品製作的贗品。”看到衆人面上的驚歎,高存志不由笑着說道。
話音剛落,頓時一些人忍不住走了上來,在座位上,他們覺得這兩件瓷器一模一樣,可是到了近前,他們卻明顯發現了不同的地方。
頓時比對了一些,他們心中不禁有些駭然,這怎麼可能,這太讓人無法相信了。
陳逸同樣有些驚歎高存志能夠找出與之前康熙瓷器一模一樣的瓷器來,在走上前去,看到高存志後面所拿出來的瓷器,他不由一笑,這件瓷器纔是真品,相互比對一下,就能夠看出之前的瓷器色彩有些了浮躁,根本沒有後面的色彩顯得沉穩。
鑑定系統所鑑定出來的信息豈能有假,陳逸不由一笑,雖然得出了結果,卻依然在這件瓷器上使用了鑑定術,鑑定結果自然不言而諭,清代真品康熙五彩花鳥紋花盆,而且價值較高,上手摸了兩下,又得到了兩點鑑定點。
在走到桌前,看到這兩件瓷器的明顯不同時,趙廣清面色變得蒼白,“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呵呵,趙小友,古玩這一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衆位,看到這裡,相信你們都已經發現了兩件康熙五彩瓷器的差別。”聽到趙廣清的話語,高存志淡淡一笑,然後說道。
“這件康熙瓷器,是第一次拿出來的,大部分人都認爲是真品,而唯有陳小友,觀察了很長時間,最後靠着感覺說上面的色彩浮躁,鑑定這件瓷器爲贗品,而現在對比第二次拿出來的康熙瓷器,我們可以清楚的發現,第一次拿出來的康熙瓷器,色彩輕浮而有躁動,第二次拿出來的康熙瓷器,色彩沉穩,除此之外,還有陳小友感覺出的紋飾畫工。”
“如果沒有對比,你們或許還有疑惑,現在,可以看出第一件康熙瓷器,明顯是照着第二件真品瓷器進行仿製,有着明顯的模仿痕跡,哪怕民國時期五彩瓷器仿製工藝非常高明,但單純的模仿,總會讓它們跟真品瓷器有着巨大的差別,由此,這件康熙五彩瓷器的鑑定結果,就不用再特別說明了。”高存志輕輕一笑,指着兩件瓷器說道。
“哇,這位哥哥好厲害啊,竟然兩次都答對了。”忽然,一聲稚嫩而清脆的女孩聲音在不遠處傳了過來。
衆人聽到之後,不禁轉頭望去,卻是不由一笑,是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女孩,此時正面帶崇拜的望着陳逸。
“哈哈,陳小友,沒想到你這麼厲害,讓小女孩都開始崇拜你了。”看到這小女孩,高存志不由大笑了一下,調侃着說道。
陳逸面色有些呆滯的望了望這小女孩,無他,正是因爲這小女孩是沈羽希,準確的說,這小女孩應該是自己人,自己人給自己打氣,這是什麼概念,這是演雙簧啊,可是偏偏沈羽希的面上有的只是濃濃的崇拜和天真,竟再也看不出其他的表情來。
朝着旁邊一襲白裙的沈羽君望去,陳逸頓時發現了沈羽君面上的驚異,不由苦笑了一下,估計這突然的叫聲,是這古靈精怪的沈羽希自己想出來的。
被別人崇拜是好事,可是被這個自己人崇拜,這感覺,非常的怪。
“大哥哥,以前我很崇拜魏華遠哥哥,但是我今天發現,你比他更厲害,我也想像你一樣這麼厲害,能不能教教我。”被衆人觀看着,沈羽希絲毫沒有任何的慌亂,望着陳逸,有些天真的說道。
聽到這一段天真外加拉仇恨的話語,陳逸頓時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此時他很想望一望天空,表達自己無語的心情,這還能不能玩了,這簡直就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啊,才這麼大點的小女孩就知道忽悠人了,長大了還了得,而且還是踩着魏華遠,來誇耀自己的厲害,這沈羽希要害死人啊。
從魏華遠如豬血一般紅的面上,就可以看出,被一個小女孩當衆鄙視,會有多麼的無地自容,魏華遠現在甚至想上去堵住沈羽希的嘴巴。
“羽希,快閉嘴,不要胡亂說話。”一旁沈羽希的父母連忙將其拉了回來,連連讓衆人道歉。
在拉回去時,沈羽希朝着陳逸眨了一下眼,似乎在想,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
陳逸苦笑了一下,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啊,什麼時候,自己也需要一個小女孩來幫自己提升名氣啊。
“呵呵,陳小友,被小姑娘崇拜是什麼感覺啊。”看着陳逸面上奇怪的表情,高存志頓時笑着問道。
“咳,高叔,就別問這個了。”陳逸有些尷尬的說道,總不能說被別人崇拜很爽吧,這樣不要臉皮的事情,他現在還做不出來。
高存志哈哈一笑,“陳小友害羞了,哈哈,各位,其實那小姑娘說的沒錯,陳小友確實非常的厲害,能夠認出兩件仿得如此相像的古玩,這兩件古玩仿製的程度已然超過了普通的高仿,達到了精仿,甚至一些資深收藏家都無法判斷,陳小友能夠看出這些,足以說明,他在古玩上的天賦以及努力學習的程度。”
“古玩一行的學習就如同逆水行舟一般,不進則退,只有不斷的學習,不斷的鑽研,眼力和經驗纔會提升,而我們這次交流會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你們能夠得到更多的知識和經驗,相信各位在這兩件瓷器上一定有所收穫。”高存志接着說道。
衆人都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們沒想到之前認爲的真品是贗品,無法判斷的依然是贗品,而陳逸確實厲害,一次二次打翻他們的結果,說出與衆人不同的鑑定結論,而且最後還正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