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三東再次從長椅上醒過來。
有些頭痛欲裂。
昨晚還真是瘋狂。
第一次武館訓練便在一次冰淇淋製作中度過,而回到他的流浪漢大本營後,他將所有的食物全部分發。
頓時引發一陣歡呼,猶如過年一般。
然後便是不知他們從哪裡變出的燒酒,就着他拿來的三明治、午餐肉、紅腸、泡菜吃喝了個痛快。
韓三東只記得被人灌了兩瓶燒酒後,又是唱歌又是跳舞,鬧騰了好久才睡着。
去超市試吃了四小塊韓牛肉,一杯哈密瓜汁,兩個雪梨後,連三分之一飽都算不上的韓三東來到了檢察廳支廳探問情況。
虞靜恩與陳真已經早他一步到了。
摸了摸兜裡本應用掉卻變得更多的補助費,韓三東不由得微微心虛。
昨天在徐嬸那的一頓關東煮外加燒酒,也不過三萬韓元,而送陳真回家,又被他的姐姐經傭人之手,贈送了10萬韓元車費,使得韓三東昧下的小金庫不減反增,達到了37萬韓元。
“早!”
“早啊!”
“嗯,早。昨天過得如何?!”韓三東搶先一步問道。
“嗨,別提了。半夜起來找水喝被我老姐逮到,被罵到天亮,相信我,那簡直是一出耶穌受難記,看我的黑眼圈就是證明。”陳真揉了揉因爲沒有休息好而有些水腫的小胖臉蛋沙啞着嗓子道。
“我也是呢,被老媽提溜着從下午審到了半夜,問我去哪了?爲什麼喝酒?爲什麼不接電話?又問送我回家的那個男生是誰?有什麼關係?天啊,我最後都不知道怎麼睡着的。”虞靜恩也是翻着白眼,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無奈樣。
“……我也是,昨晚我感覺我失憶了。”韓三東訕訕的道。說起來這兩個孩子第一次喝酒還是他爲了方便“貪污”而勾引着去的。
“對了,案子有沒有什麼進展,明天似乎就要交報告了。”韓三東“忽然”想起正事來。
“有倒是有,聽說所有屍體碎塊的血型比對今天出來。我們這不在這裡等着呢。”陳真有些無聊的道。
“什麼時候我們纔能有權自己去查案啊。”
“是啊,有時候我都覺得還不如這裡的工勤人員呢。”虞靜恩也有點喪氣。這與她想象中的有着不小的差距。
“慢慢來,慢慢來,沒有誰一下子就是檢察官的。”韓三東安慰着兩人,同時也安慰着自己道。
“喂,你們三個……對,不要看了,就是最閒的你們,這是屍檢報告複印件,拿去看吧。”對方是一個三十多四十歲的書記員,將一份文件扔在桌子上,隨即便出去了。沒有一點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的意思。
“媽的。狗眼看人低。等老子當上檢察官,第一個開了你。”陳真恨恨的意淫道。
“這傢伙人品有問題。”虞靜恩也是不爽的道。
“算了,職場歧視到處都有的。我們先給他記下。他都三十多快四十了,等我們春秋鼎盛的時候,這傢伙已經老朽不堪了,到時候還不是任我們揉捏?!”韓三東給兩個搭檔描繪了一下美好的前景,然後從文件袋裡把報告拿了出來,攤在桌子上,一起看了起來。
屍檢報告很簡單。
五分鐘後。
虞靜恩首先不滿的道,“這是什麼嘛?這就完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是啊,這有點,有點兒戲了吧。”陳真反覆的翻着,希望能找出點不一樣的有價值的地方。
“也許目前的線索就這麼多呢。”韓三東嘆了口氣。雖然知道不能報太大希望,但是這和沒有一點希望之間的落差,不是一般大啊。
用一句話總結這份報告就是,“碎屍血型一致。”
韓三東嘆了口氣。
這與電視裡演的也太不一樣了。一是讓他有些無法適應。
尤其是聽到一些工勤人員在調侃,“這肯定又是一件懸案”的時候,韓三東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這節大拇指是怎麼回事?”要說整個屍檢報告除了書面語言和廢話之外,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這個後來發現的大拇指了。
“誰知道呢?興許是兇手漏下了呢?”陳真又恢復了那副肉肉木木的表情,不過從語氣還是能聽出來他的不滿。
“可惜,我們只能靠猜的,不但沒有調查權,知情權也大打折扣。鬱悶。”虞靜恩意興闌珊的拍了拍額頭。
“也不是沒有收穫的,至少我們知道了這不是一起自殺不是。”韓三東聳了聳肩,自嘲道。
“真是無趣啊。我要回去補個覺,搭檔們,明天交報告時見。上帝保佑我不交白卷。”陳真晃晃悠悠的走了。
“三東,你呢?我反正也是要回去了。睡眠不足可是女人的最大敵人。我媽說的。呵呵呵。”提到睡覺,虞靜恩也是伸了個懶腰道。
“我?嗯……我可能還要赴個約。”韓三東無意中擡頭看了下牆上的時鐘, 愣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說道。
“那好吧,祝你愉快。拜拜。”
“拜拜。”
韓三東揮了揮手,告別了虞靜恩。
重新看向牆上的時鐘。
不是分針時針。
而是日期。
1號。
今天1號了。
多名人熟悉的時間啊。
蜜糖女孩……
未知女孩……
一下子涌入了韓三東的腦海。
短短几天,就像是過去了一年,有種物是人非,換了人間的滄桑感。
呼……韓三東嘆了口氣,我該去嗎?
韓三東心中已有了答案。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聞了聞味道。
摸了摸頭屑簌簌而落的乾枯黑髮,韓三東這才發覺,似乎他已經很久沒有洗過澡了。
之前是沒有心思。
現在卻不得不打理一下了。
因爲他已經決定去赴約。
爲之前的事情做一個了斷。
再次來到武館。
現在正是學員們上課的時候。
到學員更衣室後的公共浴室好好的用刷子清理了下個人衛生。
又將汗漬浸透的小背心和四角條紋內褲,洗了一遍,這種天氣,半個小時就可以曬乾。
至於襪子……直接扔掉。
就那麼裸着身子坐在空無一人的更衣室內,將內衣褲放在陽光能照射到的地方。
思考着見面之後的情形。
良久方纔苦笑擡頭,散開的頭髮一串水珠滴落。
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