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 女患等人自然坐到一桌上,本來說得上精緻的酒菜與龍玉那些佳餚一比,變的索然無味了, 再看那頭的把酒言歡的樣子, 完全和他們想要的效果不一樣!
“失算了吧?”託恩對着女患一挑眉, 譏笑道, “人家的關係可沒那麼差, 你看看,那好着呢!”
“奇怪。”女患眉一皺,到也不因託恩的話生氣。
她是見着好幾次龍玉跟回眸像仇人似的樣子了, 這回怎麼突然和好了?
“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行炎聲音發沉, “但這親戚之間的事, 是咱們猜不透的, 好在當初沒將實情說給回眸,否則, 不知現在要出什麼事。”冷目瞥了託恩一眼,爲了相同的目的,他們不也坐在一起了麼!
“走一步,看一步吧。”帝柩雲看了龍玉那邊一眼,手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一串靈石珠串。
“也只能這樣了。”女患點頭。
“晶花還有幾日會開?”帝柩雲突然問道。
“明日, 日落之時。”女患想了想回答。
帝柩雲點了點頭, 不再說什麼。
“龍玉, 有沒有樂師舞姬來助助興?光喝酒多沒意思啊?”樓聽那爲老不尊的。
“怎麼找我要這些?”龍玉看向他, 故意的一挑眉頭, “這裡可是妖界,樓聽你的地盤, 這些不是應該你準備麼?噢,對了,不要狐妖,免得亂勾搭,再讓人把持不住了。”
“你說你麼?”樓聽不怒反問,“還有誰比得上冥後你更妖孽的?”
“當然不會是本後了,再說了,比我妖孽的這不就是一隻麼!”他手一指雅亦,“我家雅,夠妖孽吧!”
雅亦對他溫和一笑,湊過去親了一口,“親說什麼是什麼。”
回眸撫額,對於自家外甥的沒節操無語,對於龍玉的話想反駁,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乾脆就閉嘴不言了!
“這樣的話,我樓家到有兩位貓族的舞姬,叫來如何?”樓聽想了想開口。
還沒等龍玉應聲呢,雅亦一攬龍玉的肩頭,“有什麼可看的,不過是扭來扭去,這時候也不早了,散了吧。”說完不等衆人反應帶着龍玉最先離開了。
“我想看!”龍玉被他拖着掙扎了兩下,而後被雅亦直接攔腰抱了起來。
“你想看,回屋我跳給你看。”雅亦面不改色的說,身後樓聽回眸同時噴了。
這節操都掉成什麼樣了!
宴會就這樣的散了,至於雅亦跳沒跳,恐怕只有龍玉知道嘍!
翌日,熾熱的陽光灑在浮島上,讓空氣都變的炎熱起來,草木開始打蔫,突然細瑣的小雨不緊不慢,不鬆不密的雨,化解了炎熱。
空氣是舒服了,女患不幹了,立刻竄了上來。
“這回又是誰啊!”她都快抓頭髮了,浮島上下雨,她下面的妖都會被雨水濺到,對她種下的炎植很不利的!
“原來你這地方還漏雨啊?”樓聽打着哈欠從水中升起,雨水在他身邊特別的活躍,一看就是他乾的,他看着下面被雨水濺到迅速枯萎化成灰燼的炎植,覺得這炎植有幾分眼熟。
“快給我收了!”女患也不管樓聽什麼身份了,對着他就吼,昨天那場暴雨毀了她大部分的炎植,如今也就剩這一小部分了。
“你放個結界不就得了麼,有功夫叫喚,還不去看看你那些草呢。”樓聽打着哈欠沉入水底。
女患氣的眼睛直冒火,也拿他無法,最後還是去給自己的炎植放結界了,心裡很是埋怨樓聽,他沒事來幹嘛!
烏黑的宮殿中,完全感覺不到外面氣溫的變化,龍玉躺在鬆軟舒服的大牀上,眼睛突然睜開,眼眸中瞳孔的顏色突然變淡了很多,他再一眨眼,那突然的變化就似是錯覺般,不復存在,他翻了個身鑽到雅亦的懷中蹭了蹭。
“親親怎麼了?”雅亦雙臂自然的抱緊他,感覺到他身上氣息的變化,開口問道。
“做了個奇怪的夢,但不記得了。”龍玉聲音懶而發啞,話都不好好說,拖着懶音,聽在雅亦的耳中如同小貓爪撓心。
他在龍玉光潔的額頭親口,“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天還早,再睡會兒。”
“嗯。”龍玉又往他懷裡縮了縮,手腳並用的纏上他,他來寵溺的笑容,抱着人接着睡回籠覺。
等龍玉再次醒來時,已經到了中午,賴了一會兒牀被雅亦哄着起了牀,泡了個澡後,與雅亦坐在宮殿外圍,看着外面的風景,吃着早午餐,而焱已經自己出去尋食了,對於它而言,這裡遍地是食物,這讓女患已經連哭的心都沒有了。
最後還是龍玉來了一句別吃亂七八糟的,消化不良。
這般焱才吃了幾隻未開靈智的妖獸,回到林子裡養神去了,女患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龍玉是出了名的會享受,吃的東西當然是最好的,不少人懷疑已經身爲冥後的他還有必要吃東西麼?
答案是一定有!
不說身體需不需要就是心裡也是需要的!再說了,連東西都不讓吃了,還是活人麼!
兩個人吃獨食,吃飽喝足後,手拉着手到下面的妖都玩,樓聽在浮島上看着這夫夫倆,一會兒給人拆臺,一會兒對一些貨品指手畫腳,氣的那些妖們直跳腳,卻又不幹把他們怎麼着,讓他們心裡很爽,也讓看戲的樓聽,還有回眸心情大好,都有點別人不痛快我就滿意了的意思。
兩人走走停停的逛着,直到女患讓小妖來告訴他們倆,今日日落時晶花就會開,看了眼天,離日落還有段時間,也就不急,接着逛,只到離日落之有一個時辰時,兩人才慢悠悠的回了浮島,這讓妖都的衆妖鬆了一口氣,這兩位祖宗可算走了!
回到宮殿中,抓了各種零食,泡了一杯好茶,完全是一副看戲的準備。
“女患把晶花放哪了?”龍玉這時纔想起來,一直就沒見着過那朵據說很大個花種。
“應該是放空間結界中了。”雅亦想也沒想的開口,要保證溫度、風力和溫度,也就是在空間結果中才能做到。
“明白了。”龍玉點頭,不在多想,拎着零食匣子,拉着雅亦往外走。
雅亦一手被他拉着,別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拿過他手中的零食匣子,龍玉什麼話也沒說,很自然的鬆了手,兩人走出宮殿。
樓聽也從琉璃屋中出來了,兩名鮫人依舊給他託着長髮,恭敬的跟在他的身後,回眸似是沒睡好,眼下有些烏青,慢步走了出來,女患已經在西臺上等他們了,衆人紛紛移步西臺。
用龍玉的話說,就是行炎那破孩子就住西臺,女患就那麼上趕着去討好對方。
這話要是讓女患聽到她能冤死,不過是西臺比較方便罷了,她一界之主還用得討好誰麼!
西臺被裝扮的很有天界宮殿的味道,處處都透着不可一世的傲慢,在龍玉雅亦眼中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
天界當年除了個花飛絮還有誰能把天界給撐起來的,一代不如一代啊!
“各位都來了。”女患見人都到了,讓女妖給上茶點,自己手中結印,打開了空間結果,一顆巨大的晶瑩剔透的花種出現,隨着結果的打開,花瓣一層一層的殿開。
第一層花瓣三十二片,三十二種顏色,每一片都是一種花的形態,都是不同的顏色,完全綻放,謝落,三十二片花變做三十二朵不同的花,在空中再一次綻放,敗落,化成晶沙。
第二層花瓣三十片,同樣的第一片都是一種花的形態,都是不一樣的顏色,與第一片的三十二種花並不重複,周而復始的是它的綻放,敗落,化成晶沙。
第三層花瓣二十八片……
第四層……
第五層……
第六層……
然而,變故在第七層時出現了,第七層花瓣二十片,剛剛盛開,一道裂痕從中間的花瓣上出現,隨後擴大到整顆花種上,上面遍佈網狀裂痕,而後如塵埃一般化成了晶沙散落一地。
這顆花種,失敗了,徹底的失敗了!
女患愣在那半天沒的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已經直接跌坐在地上,她千年的心血全都白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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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時雨寶寶趴在地毯上的抱枕堆裡,胳膊交叉放在龍玉的腿上,下巴枕在交叉的胳膊上,一雙小腳來來回回的翹起放下。
“然後啊——”龍玉拖着長音,伸手抱起時雨,“然後就是小寶貝要去睡了。”
“啊?都講完了?”時雨眨着眼睛可憐巴巴的問。
“嗯,故事講完了。”龍玉把他放到地上,拍拍他的屁屁,“後面的歷史等你長大了,要自己去讀。”故事講完了,再往後就不是故事了。
“好吧。”時雨也不追問揉揉屁屁,湊過去在龍玉的臉上親了口,“爹親晚安。”
“晚安,去睡吧。”龍玉回親了他一口,小傢伙跑上樓。
龍玉起身,拍拍手,地毯上的抱枕自動歸了位。
“你爲什麼不告訴他?”雅亦出現在他的身後,抱住了他。
“你想我告訴他?”龍玉對他眨眨眼。
“我以爲你會說的。”雅亦臉在他脖子上蹭蹭。
“我纔不信你想讓我說呢!”龍玉翻他一眼,“而且,那是一段沒被記載下的歷史。”他目光看着樓上時雨的房間,“有些事,只有自己去發現纔有意思。”
“親親說的永遠都是對的。”雅亦對於這點從來不懷疑,他的親親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生存的理由。
六界之中有很多的秘密,凡人的帝王會歌功頌德,天道也會抹殺一些歷史。
他們經歷了那段被抹殺的歷史。
然而,縱然它是被抹殺的,但它卻真實的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