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天途,你們違抗了與冥冥之神的約定,是否該給出一個交代?”
小丑傀一踮着腳走近,不滿說道。
“交代?小瘸子你想要什麼交代?”斷天途冷笑一聲,“既然永夜劇作家將此事交由吾師,那麼在這半月之內,一切事情,吾師說了算,你們只需等待時間到來,約定完成便可!”
“嗯?”聽到‘瘸子’兩字,小丑傀一目中浮現濃郁殺機,許久之後,這才按下怒氣,冷哼一聲,“很好,既然你們有此信心,我會如實回稟冥冥之神,殷墟聯盟之事,便暫交由你負責,希望這次你們能如實履行約定!”
說完,小丑傀一已是不願多待片刻,因爲他害怕自己忍不住對斷天途動武,隨即身化無數卡片消失無形。
隨着小丑傀一離開,斷天途也將廢墟中的灼世烈眼收起,這才緩緩轉過身看向天織主、戰神猊、冷縹緲、樂尋遠、皇暘耿日等人,“諸位,血暗災圖已入我手,看來,你們都要聽我的了!”
斷天途收起火麟劍,背後麒麟虛影也驀然衝入左臂,化爲圖騰。
“這股氣息有些像我獸脈精靈,但又有不同!”
直到此時,衆人才有暇猜測斷天途的身份。
尤其戰神猊最爲疑惑,做爲悍野獸脈之王,對於獸脈精靈自然熟知,但斷天途的氣息雖然看起來有些像他悍野獸脈的精靈,但卻是他從來不曾聽聞過、見識過的氣息。。
“不用疑惑,不管我是不是精靈,你們,現在都要聽我的!”
斷天途揚了揚手中血暗災圖,“當然,現在得到了災圖,就必須開啓冥瘟,但吾師與血闇源頭的約定,只是除掉逆神暘,如今我已安排人去追查逆神暘行蹤,而你們誰若能開啓冥瘟,那便是聯盟的副帥。”
“既然是血闇源頭所指定,那殷墟聯盟便暫由你領導吧,至於他事,療傷後再說!”
天織主此刻心煩意亂,不願在此事上糾纏,沒了天織主、冷縹緲,戰神猊也不再多言,因此這件事很快便決定下來。
回到殷墟城後,天織主數番猶豫,終是將冷縹緲叫到房間,“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冷縹緲目光微動,一雙溫柔的眸子靜靜看着天織主,輕聲說道:“我相信你,也相信你有朝一日會告知我一切,我的願望一直都只是讓你平安。”
說到這裡,冷縹緲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堅定,“不論發生何事,我都希望你能平安!”
“多謝!”
天織主露出感動之色,忐忑的心也變得平靜了一些,不由上前一步,抱緊冷縹緲,其實她也知曉,後來發生之事怪不到冷縹緲,但身爲一個女人,受此奇恥大辱,發怒也實屬應當。
……
永夜劇場之內,地冥緩緩翻開劇本。
“觀九州數次陰奉陽違,需要我去警告他們一番嗎?”
紫燁疾邪看着屏幕中閃過的幾副畫面,忍不住說道。
“不用麻煩,他雖想置身事外,但既然步入這場大戲,一切已經由不得他了,既定的軌跡,不是那麼容易擺脫的。”
地冥合攏劇本緩緩起身,不以爲然的說道。
“但以你們目前的關係,我看,到了最後,註定免不了一場衝突。”紫燁疾邪卻是咂了咂嘴道。
“何妨!衝突本就是戲劇的本質,任何戲劇,都是由兩種或兩種以上互相對立的衝突而產生,要譜寫最精彩的劇本,就需要營造更極端的衝突,更極致的混亂。”
“哈……”無聲一笑,紫燁疾邪目露興奮,“物極必反,極端的混亂,纔是迴歸純粹的唯一的道路。”
“嗯!”
地冥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眩者要的,就是極致的混亂,如果每件事都只從利益的角度分析,想藉此理解永夜劇作家的行爲,那隻會落入思考的盲區。”
說到這裡,地冥頓了一下才道:“再說,只執着於利益、毀滅的反派,這樣的劇本太乏味了。”
“而接下來,就是與天跡一會,解除彼此的傷勢了!”
……
“殺逆神暘?另人頭疼啊……”
山海奇城之內,袁無極走動幾步,微微搖頭。
他當初本有意交好逆神暘,拉攏其成爲自己的幫手,奈何天不遂人願,江湖利益糾纏,幾經轉變,終是發展到如今地步。
不過他並不後悔當初的選擇,逆神暘一族之主,又豈會甘爲他人的附庸,這也是促使袁無極答應爲地冥除掉逆神暘的的一個因素。
而與地冥交換‘血胎之法’雖並非必須,畢竟他已經擁有了‘血元造生’,推演出‘血胎之法’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只所以如此選擇,除了儘快可以創造生靈,節省時間外,最重要的,還是打入地冥一系,以地冥的名義搞破壞,殺高手,做壞事,可比用自己的名義安全多了。
這也是爲了將來做了足夠多的壞事後,好甩鍋地冥。
“但逆神暘就這樣落幕着實可惜。”
袁無極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看來需要想一個折中的辦法了,畢竟此時還不是與地冥翻臉的時候!而且,若是不完成此事,豈非落下個不守信用的名聲?”
“要知道,在苦境,有信用的人往往能收穫更多好感,辦一些事情也更加容易,如果非要做違諾之事,只能斬草除根,比如崇玉旨與玉樑皇,將知道我違諾的人都殺了就能解決,可惜地冥可是深不可測啊!”
而在袁無極頭疼的時候,幽夢潮迎來一道詭譎身影,來人正是越驕子假扮的鬼麒主。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幽夢潮是醉古夫與笑南冠的根據地,而醉古夫是萬象天宮之人,鬼麒主來此的目的顯然非同一般。
……
另一邊,執棋客帶着重創的皇暘曜雪也在一個偏僻山洞找到了逆神暘以及昏迷的蝶小月。
此刻,逆神暘不顧傷體,強催禁靈禁元的創生之力,維持苗兒生機。
一人一獸,相伴半生。
苗兒就是逆神暘的親人,但有一線生機,逆神暘絕不允許苗兒消逝。
“老大,不可強運禁元啊!這會讓你軀體崩毀啊……”
皇暘曜雪捂着胸前被紫妃貫穿的劍傷,悲聲阻止。
精靈禁元的創生之力雖強,但也有其限制,沒動用一次,都對身體是一個極大的負擔,這也是逆神暘本身強大,所以可以輕易動用,但如此消耗,卻會加劇這種崩壞。
對於黃暘曜雪的話,逆神暘聰耳不聞,精靈禁元源源不絕灌入苗兒體內。
一旁執棋客目光微閃,隨即探手一招,洞內已是多出一副冰棺。
“此爲凍魂棺,將它安置在棺內,可以封禁它之命元流失,待事情平定,慢慢將其喚醒。”
凍魂棺是袁無極早先從系統中兌換出來的。
雖然能凍結一切傷勢,做到仿若時間凝滯一般,但因爲效果雞肋,所以可以兌換,因此在袁無極付出許多收刮到的武學置換了許多兌換機會,凍魂棺便是當初所兌換之物。
而且還兌換了不止一副,現在夔禺疆的屍身也被安置在萬象天宮深處某座宮殿中的棺內。
“真能如此?”
逆神暘微微擡頭,疑聲問道。
“一試何妨!”執棋客探了探手,不置可否的說道。
“老大,你就試試吧!”
皇暘曜雪急聲說道:“你這樣下去不止救不了苗兒,若是你功元難以維繼,不止你命入危途,便是苗兒也……”
話已至此,逆神暘揮手打斷,“我知道了。”
說着,逆神暘沉喝一聲,強催禁元,一股精純之力灌入苗兒體內,隨後逆神暘纔將苗兒放在棺內。
隨着棺蓋合攏,逆神暘全身緊繃,察覺苗兒氣息竟是穩定在重創之初,不再惡化,方纔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