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或許等到自己準備些時日之後再去仔細打探一番吧……
“相公,你在想什麼?”這時,一旁的蘇婉妙注意到他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還以爲他是出現了什麼問題,不禁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
杜白將那些疑慮都暫且放下,微笑着說道。現在最重要的畢竟還是要陪着自己的娘子在這裡看風景啊。
不知何時天上開始飄蕩起了綿綿細雨,雨勢不大,卻也別外增添幾分江南煙雨的美麗。
路上行人並不太多,來來往往幾個行人撐着油紙傘經過,整個世界都顯得格外的靜謐,加上那湖水的廣闊秀美,遠遠望去只見山水一色,猶如一幅名家筆下的山水畫卷,的確是個可以讓人拋卻一切煩惱安下心來的好地方。
這麼走上一遭,蘇婉妙原本對於初到府城的心中些許不安的情緒都稍稍有所緩解,感覺輕鬆了許多。
不過杜白除了蘇家的事情之外,還有鬼城的一些事物需要處理,所以等到夜晚睡覺的時候便再次將意識轉移到了魘龍王的身上。
最近鬼城大事倒是沒有,主要也便是關於鬼城擴張之後官員的晉升問題。
關於這點,杜白早已經有所準備,打算仿照人族裡面的考試製度進行考覈,所有的官位都是有能者居之。當然這裡的考試自然不會是像人間的科舉那樣死板,而是會涉及到方方面面。
比如武官會考覈各種神通和戰鬥的能力,文官的戰鬥能力則是其次,主要便是關於學識與智慧的方面。
如果是文官的話,甚至如果真的能才學驚人的話,即便只是一隻小小的鬼怪也可以破格錄用。而像是一些不太重要的輔助作用的官位的話,可能直接由鬼城學校老師那邊通過各方面的綜合成績來進行推薦,基本沒問題的話就可以直接入職了。
畢竟如果真的在鬼城學校裡面跟着幾位老師一起認真學習的話,識字算數以及其它的一些基本的知識都已經可以掌握了,在一羣沒有太高的文化水平的鬼怪之中已經算是出類拔萃的存在,可以一用。
這些考試杜白大多也只是給出一個大概的方向,具體的操作則是交給了桃花妖以及下面的鬼官去處理,魂魄留在此處歷練的徐老因爲本身官場經驗豐富也可以作爲文官的考官之一。
他自己則是沒有心思去一一詳細規劃的。
話說回來,府試既然已經快要開始了,整個天下的時間都差不多,那麼也就是說蘇玉龍也應該要準備考試了。
這傢伙也算是杜白安排的一個人才,特意召見了一回對方。
蘇玉龍對於他的額外關心顯得十分受寵若驚,趕忙跪地答道:“回稟大王,小人跟隨周大人已經學習了許久,對於此次的府試十分有自信,相信即便不能奪得第一,前三甲應該是有的!”
杜白對他的話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這傢伙怎麼說也有一顆通竅之心,雖然耽擱了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正經的學習,但只要認真學習起來依舊是進度飛快,遠非常人所能及。
不過召見對方本來也就是爲了鞭策一下對方以免懈怠,畢竟府試以及後面的考試,天才之流必不會少。
“此次你便是衝着狀元去的,日後好生學習,莫要有所懶惰!”
“是!”蘇玉龍急忙跪地謝過。
除此之外,鬼城的大小事務倒也沒有什麼太多需要他去處理的,順便便是問起了有關那沛山的後續情況。
之前的賑災糧食的事情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據說現在沛山那邊災情已經安穩了下來,朝廷在聽聞有傳說中的龍王現身之後,更是十分重視,親自派了一位皇子過來坐鎮,順便祭拜一下顯靈的龍王廟。
畢竟雖然現世皇權至高無上,但是對於仙神依舊是處於未知與敬畏的心態,不敢有所違逆。那之後更是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祭典,就是爲了向龍王顯靈懲罰惡官的善行而感謝。
而那兩個官員雖然已經變得癡癡傻傻,但是依舊沒有逃過制裁,連帶着那個王家一衆同流合污的親信都被抓去了京城,估摸着是要秋後問斬的樣子。
至於他們的罪證或是別的什麼顯然已經不需要了,畢竟仙人都顯靈說他們有罪,那就肯定有罪了。
何況後續的確是查出來了許多的貪污的罪證,擔上了不少的人命官司。
相反的,聞家的地位則是一轉局勢,自那一天那位從京城下來的皇子都鄭重其事地親自上門拜訪,且沒有絲毫倨傲的意思反而十分客氣之後,已經隱隱坐實了仙人使者的身份,已經超然於世,無人膽敢招惹。
至於那位皇子做出這種大張旗鼓示好的行動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杜白根本沒有要細思的打算。
仙人從來就不是他們爭權奪利的工具,他也根本不打算牽涉到那些皇室的深水泥潭裡面,稍不謹慎反而會讓自己變得狼狽不堪。
而除此之外,沛山也來了好些個從外地聞訊而來的和尚道士們,看起來修爲的確是不錯,大約是認爲仙佛已經許久不曾現世,而不由得懷疑此地會不會是什麼妖魔假借仙神之名實則暗中作祟,所以打算來查探一番。
如果是原先那條大笨蛇的話,恐怕還真有可能被這些頗有些道行的傢伙們看出些許的端倪來。不過幕後主使者在換成了杜白之後,他們剛一踏入龍王廟中便感覺到了那淡淡的卻震懾人心仙氣,頓時就是渾身一震,再也不敢深入懷疑,只剩下滿心的虔誠與敬畏。
“竟然真的是仙氣……真的是龍王爺?!”
那個被本地人重新裝修後而渡了金身的龍王爺的神像雖然看起來十分的粗俗,但是在他們的眼中卻恍如是面對着有靈的仙人,初見時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待反應過來之後,他們慌忙間明白自己的動作太過不敬,甚至不敢直視,只敢低頭上香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