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番外:心中鄙夷
司嗔嗔嘴上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裡的鄙視確實十分明顯的。
這個男子,竟然滿心裡都是情慾,恐怕也是一個沒有什麼好結果的人了。
但是她忘記了,這裡是相思樓,幾乎來到這裡的所有男子,想要一親美人香澤。所以樑元這個要求,說實在的,一點都不過分。
她看着眼前人,心裡有些遺憾。
但是這是她自己制定的規則,自然也沒有直接毀壞的道理。她呵呵一笑,說道,“猜吧!”
樑元比了一個數字,司嗔嗔的嘴角有一絲微笑。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果然,當盒子揭開的時候,那個數字與他猜的相差甚遠。
他的眉目之中遺憾的神色擋都擋不住。
如此又玩兒了幾輪,東林學子沒有一個猜準了的。
朱少言的心裡頗爲憤怒,這麼多次都沒有猜準,豈不是有損他們的面子?
司嗔嗔看到他這副模樣,好言安慰道,“反正我這是在陪你們玩兒,其實你們也並沒有虧損什麼,朱公子就不要這麼置氣了!”
朱少言聽到這裡更加置氣了,說道,“你要是真的需要我們賠給你一點東西的話,你可以直接說,犯不着這麼拐彎抹角。”
司嗔嗔愣了。
自己這麼犧牲,就是爲了讓他們玩兒得高興。雖然也有一點自己一時興起的緣故,但是他們真的不虧好嗎?她司嗔嗔什麼時候這麼陪過別人,爲什麼這個男人這麼生氣?
她的心裡也頗有一絲不愉,臉上的神色也不怎麼高興。
東林的學子看到這一副僵局的樣子,心裡也有些不好受。朱少言的脾氣有時候確實是衝了一點,跟很多人都有些合不來。
他們的心裡也是理解的。
所以纔會一直包容他。畢竟他十分熱心腸,除了脾氣不好之外,也沒有什麼其它的缺點。
朱少言看着自己身邊的夥伴,再看了看司嗔嗔,說道,“就你這麼一個人,居然還有膽子在這裡說話。我的心裡對你真的是十分憎恨,你看看你平日裡都做了些什麼?”
司嗔嗔雖然覺得自己有時候確實是囂張了一點兒,但是一直以來也沒有做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眼下被他這麼一說,心裡頗有幾分不服。
她看着眼前這個人,雙手抱在自己的胸前,說道,“我不受無名之火,你要是想對我發脾氣,請說出個緣由來。你們來我這裡就是客人,若是理由合理的話,我可以忍受。”
她瞪着這些人,眼神裡面既清高又憤怒。
朱少言呵呵一笑,作爲一個男人,自己最憤怒的,就是女人們歧視自己的能力。
他說道,“是缺了你的,還是短了你的啊?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似乎跟很多人都不一樣。但是你知道嗎?你在我的心裡就是一隻螻蟻罷了。”
司嗔嗔沒有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自己是不是螻蟻,自己的心裡知道。
白手起家這麼久,司嗔嗔的心裡對自己頗有自信。那些難以堅持的事情,在她看來,也不是那麼難了!自己之所以一直都要努力,就是不想讓眼前這樣的人這麼說自己。
她看着眼前這個人,微微一笑,說道,“我如果是螻蟻的話,那麼朱公子又是什麼呢?在我的心裡,你不過就是一個依仗祖蔭的二世子罷了。若是離了朱國公的祖蔭,你又能是什麼東西?”
朱少言的臉色一白。
雖然自己一直都沾了自己爺爺的光,但是心裡卻知道,若是有一天朱家這棵大樹倒了的話,沒有人還能夠正眼看自己。
他的心裡一直也很自卑,所以拼命努力。
但是祖上們的光輝一直襬在那裡,即使自己怎麼努力,也是超越不了的。
他呵呵一笑,說道,“你怎麼說都行,反正我現在是反駁不了什麼的。”
他有些自暴自棄地收起摺扇,準備離開。這時候,一隻蒼白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朱少言回頭一看,眉間輕皺,說道,“樑元,你這是幹什麼?”
樑元有些氣憤不平的說道,“你爲什麼要這麼認輸,這個女人這麼侮辱你,難道你就不應該爲自己辯解一番嗎?她又知道什麼,怎麼能這麼輕視你的努力呢?”
朱少言的心裡十分覺得十分驚奇的。
自己對於這件事都不是很在意,沒有想到這個樑元,卻是這麼的上心!
他笑了笑,說道,“本來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所以我的心裡也是明白的。這位姑娘說得沒錯,離了朱家的祖蔭我什麼都不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超越前輩的成就的。”
樑元的心裡有些嘆惋。
他本來是一個窮家子弟,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辛苦努力打拼。曾經也很羨慕二世子的生活,但是看到他們眼下想擺脫祖輩的牢籠而不可得的時候,心裡的傷感是十分明顯的。
他有些悵惋,說道,“少言兄,我覺得做人好難啊!”
朱少言這時候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他摸了摸樑元的頭,說道,“你這個人,就不要在這裡唉聲嘆氣了。你們全家都指着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寫兩篇文章,看看聖賢書。”
樑元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下這時候,他的心裡已經放鬆了很多。
他看着司嗔嗔,臉上有一絲憤怒,說道,“你這個女人,難道傷害別人就這麼令你開心嗎?你知不知道少言在學堂的時候有多努力?你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在這裡中傷別人?”
司嗔嗔的心裡頗有不屑,“我說的只不過是事實而已?他努不努力,這個還真的是不關我的事。”
樑元的心裡十分憤恨,但是自己此時又拿不出什麼強有力的證據反駁眼前這個女子。
朱少言說道,“走吧,樑元。我們不要在這裡了,這裡本來就是浮華之地。娛情娛性還可以,解語花這樣的事情就不要指望她們了。這些女子本來就是浮躁又現實的,壓根兒登不上大雅之堂。”
司嗔嗔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頗爲憤怒。
大雅之堂讓給她,她也是不屑一顧的。
眼下這個人侮辱了人就想走,壓根兒就沒有那麼容易。
她臉上十分冰冷,說道,“站住!”
朱少言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面頗爲不解。
她慢慢地走了過來,一舉一動頗爲翩遷。只是她的臉色有些邪惡,一般的人都不敢直視。
這時,樑元攔在了她的面前。
司嗔嗔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說道,“這位公子,你至於這麼盡心盡力嗎?我知道,你是想傍着這位世家公子升官發財,但是眼下可是拿命的存在。我,並不是一個善茬。”
樑元的臉上一紅,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說完之後,他的眼淚就涌出來了。
司嗔嗔一愣,她很久都沒有看到男人落淚了,沒有想到這一次的觀感這麼觸不及防。
這個男子一看就是被保護得很好的樣子。
雖然是小門小戶,但是他的家人一向都十分寵愛他。而且他也十分機謹,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從寒門考上東林。要知道,東林一般都是達官貴人們的子弟才能夠上得起的學校。
即使偶爾特招,那也是萬里挑一的存在。這樑元居然有這個實力,也頗爲了不得。
司嗔嗔的心裡嘆了一口氣,說道,“公子,你有話就好好說。你看看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哭哭啼啼的,弄得我跟你河東獅似的。”
樑元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看着眼前這個女子說道,“這個世界若是真的有河東獅,恐怕也是你這樣的。”
司嗔嗔氣結,說道,“你……”
樑元繼續說道,“我那時候讀書的時候,就會想,若不是那個女子真的傾國傾城的話,又有哪個男子甘願忍受這一切?”
司嗔嗔苦笑了一下,壓根兒分不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在誇自己,還是在罵自己。
她的心裡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樑元笑了笑,說道,“你是不知道,朱公子真的是一個好人。當初我剛來東林的時候,受到很多人的欺負,都是朱公子在幫助我。我也不敢交朋友,都是他的帶領,我纔有了新的朋友。”
這時候,其它的東林學子也都在幫朱少言說話。
司嗔嗔這個時候怔住了,沒有想到,自己一時的舉動居然會激起這麼大的水花。她看着眼前的朱少言,說道,“沒有想到,你在東林書院的人氣還是挺好嘛!”
朱少言的臉色一紅,說道,“若是跟他們關係不好的話,會一起來相思樓嗎?”
司嗔嗔聽到這裡,覺得也有點道理。都是自己想問題的時候太過片面了,所以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呵呵一笑,將骰子放在桌上,“說吧,你想要我幫你實現什麼願望?”
朱少言心裡一怔。
他這時候有些勝之不武,這個機會是她給自己的,自己不能要。
他看着司嗔嗔,說道,“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裡究竟是怎樣的想法嗎?我有些擔心,你給了我這個機會,轉眼間又會埋怨我。”
司嗔嗔的臉色僵住了。
雖然自己有時候是有這樣的毛病。
明明是想要做善事,但是老是將自己做過的事情拿出來唸叨幾句,惹人厭煩。她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個人,見識有些短淺,還請你不要計較。”
朱少言看到她這麼誠心誠意的認錯,心裡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他說道,“你就不要在這裡跟我說這些了,有什麼想做的,你就直接做吧。”
司嗔嗔的頭一歪,俏皮地看着他,說道,“朱公子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嗎?只要你說出你的願望,我就可以幫你實現啊。”
朱少言的心裡有一些不相信。
想起這個女子曾經的作爲,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司嗔嗔這個時候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朱少言,說道,“朱公子,難道要我拼死力證清白,你才能夠相信我說的話嗎?”
朱少言搖了搖頭,他的心裡倒是沒有那種想法。
很多時候,自己並沒有什麼心思,都是這些人誤解了自己。
司嗔嗔的眉宇間有些許不耐煩,說道,“你要是想做什麼,就儘管說吧。凡是我能夠做到的,我都會盡力做的。”
朱少言看了一眼餘杉的方向,心裡升起了一個自私的想法。
他慢慢靠近司嗔嗔。
後者眼睛驚惶地看着他。
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容,眉宇間有些許不屑。
司嗔嗔知道或許是自己的反應過大了。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有一種東西叫做防範於未然。她哈哈大笑,看着眼前這個男子,說道,“朱公子還是不要靠太近爲好,我生平不喜歡男人接近自己。”
若是其它的青樓老鴇,說出這樣的話來,肯定會被人嫌棄。既然不喜歡男人,又何必要做這樣的生意。青樓本來就是男人們尋歡作樂的地方。
但是司嗔嗔就不一樣,她生來高潔,又有名聲在外。凡是想要接近她的,都要在心裡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
她笑了,眼神裡頗有幾分自得。
只見她盯着眼前的人,臉上有一絲歡喜。
朱少言很喜歡她現在的表情,覺得有幾分純潔在裡面。他很喜歡她身上這種複雜中帶着純潔的味道,很多女子都只能兼具一種。
不過,自己也是一個品味女人的高手。
要不然的話,一般的人也只能在司姑娘身上品出純潔了。
她長相妖豔,舉止風流,雖然娉婷之間十分單純,十分滿足男人的想象。但他的心裡知道,這個女子,心裡是一個有主見的。
他笑了笑,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打開摺扇,遮住了人們的視線,在司嗔嗔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當摺扇收起的時候,後者的臉色有一絲灰敗。人們根本不知道這個男子說了什麼,讓這個女子露出這樣的表情。
朱少言看着眼前的一切,神色之中頗爲瀟灑。
這一切都是來之不易的,所以纔會弄成這副模樣。若是她真的可以做到自己的承諾,那麼自己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很多人都在猜測,餘家老小是不是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許多風言風語就這麼傳出。
餘杉是自己的兄弟,他不能看着他前途沒落。而且,自己也是自私的。這個女人,他心裡也頗有一絲愛慕,所以並不想和他爭搶。
若是這個女子真的說話算話,自己就少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司嗔嗔聽到這裡,臉色灰敗。沒有想到,這個男子真正想要自己做的,竟然是這樣的事情。
她呵呵一笑,點了點頭。
朱少言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答應自己,眼下高興得有些不自知。
樑元的臉上有些許疑惑,雖然不知道他跟這個女子說了什麼,但是眼下的氣氛總讓他覺得怪怪的。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這個時候這麼和諧,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啊。
朱少言看了一眼樑元,說道,“我們走吧。”
這個時候,他已經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並不適合留在這裡。
看見他們走了之後,餘杉扶着徐舟也走了過來。
司嗔嗔看都沒有看他,就直接離開了。剛剛還十分熱鬧的桌子,現下變得十分安靜。訓練有素的堂倌趕緊將桌子上的東西收好,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樣子。
餘杉看到這裡,心裡有一絲不舒服。
雖然是自己主動離開這個女子的,但是她也不應該這麼絕情吧。
司嗔嗔今日穿了一身紅衫,抹胸上繡着大朵大朵的梅花,讓人的心裡頗有幾分欣喜。
眼下她施施然地走到一張桌子前,自顧自地拿起自己的酒杯,斟了一杯酒,舉起了纖纖細手。
桌上的人看到這一幕,先是面面相覷,然後都笑出了聲來。“司姑娘還是第一次給別人敬酒,老夫深感榮幸啊!”
“御史大夫是我們相思樓的常客,你這麼說,不是在說我無禮嗎?”
黃銘聽到這話之後,連連擺手。
他說道,“我的心裡並不是這麼想的,所以你就不要往心裡去了。司姑娘,你看看老朽,是真正的不會講話。佳人莫怪,佳人莫怪啊!”
司嗔嗔仰頭哈哈大笑,神情中頗有幾分妖媚。
她雪白的手配上十分美麗的白瓷杯子,讓人有一絲憐惜,情不自禁地陷入她的溫柔裡。
黃銘覺得自己這個時候有些沉醉,直接拿起司嗔嗔的酒,一飲而盡。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睛裡面有幾分諂媚的流波。
司嗔嗔雖然看到了,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不屑一顧。這些男子,都是十分膚淺的,只知道貪圖自己的容貌。
她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笑了笑,說道,“大人,再來一杯可好。”
說完之後,直接又倒了一杯。
黃銘此時只覺得有些騎虎難下。
這時候,一個年輕人站了起來,說道,“司姑娘,我們大人有些不勝酒力,這一杯就讓我幫他喝了吧。”
司嗔嗔迷人的鳳眼一直盯着他,說道,“你又是誰?我在敬黃大人的酒,你就不要摻和了吧!”
說完之後,她嫵媚的笑了。
那個年輕人的臉上有些訕訕的,自己這時候確實有些尷尬。只不過若是黃大人被她這麼一直逼下去,自己又沒有什麼表示的話,可能後果會更慘。
想來想去,他還是站了出來。
眼下他溫文爾雅地笑了笑,說道,“在下林安,是黃大人手下的侍郎。”
司嗔嗔聽到這裡,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剛剛自己才誤會了一個人,這時候再也不能夠輕易開口了。
她只是將自己手中的酒杯兜到他的面前,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林侍郎一表人才,這杯酒就由你代勞了吧。”
說完之後,她笑嘻嘻地看着黃銘,說道,“黃大人這個時候真的是與衆不同了啊,連酒都不輕易喝了。”
黃銘此時也只得連連點頭,“老了老了。”
老真是一個萬能的藉口,彷彿很多事都有了理由。
他笑了笑,自己也是這相思樓的常客了。這個司姑娘一向都是長袖善舞,密不透風地將所有的人都擋在門外。今日不知道怎麼了,竟然這麼靠攏。
他呵呵一笑,說道,“司姑娘難道是有什麼傷心事不能夠提嗎?”
司嗔嗔臉上一怔,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眼下也只是呵呵一笑,說道,“我向來都是一個自由如風的人,哪裡會有什麼傷心事。黃大人真是多慮了。倒是大人你,讓你喝一杯酒就這麼推三阻四,下次別讓我看到你喝酒了。”
她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眼神裡卻是威脅性滿滿。
很多時候都不是這樣的情景,只有他才這麼對待自己。
這個黃銘,是出了名的面惡心善。每一次,他都是盡力彈劾奸臣,做事秉公。
司嗔嗔的心裡對他這樣的人是十分佩服的,以前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接觸。眼下看到了,臉上露出歡喜的笑容。
但是黃銘卻誤會了,以爲司嗔嗔是有求於自己。
他的心裡有些咯噔。
這個司姑娘這麼如花似玉,一般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得到她。若是她真的開口的話,恐怕是那種十分難辦的事情,這個時候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啊?
正在席面上的人各有心思的時候,司嗔嗔看着眼前這個男子笑了笑。
此人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他身上有一絲自己崇拜的凜然的氣息。她真心實意地說道,“黃大人,我一向佩服你這種清廉之人。這杯酒,我先乾爲敬。”
說完之後,她就拿起一杯酒喝了。
黃銘臉上有些許尷尬,說道,“剛剛不是看到司姑娘一直都在那羣學生當中嗎,爲什麼現在又來到了這裡?”
司嗔嗔臉色一變,沒有想到,這個人倒是觀察得十分仔細。
她笑了笑,說道,“剛剛不過是那羣學生想跟我玩玩兒,眼下他們玩夠了所以就散了唄。”
她的柳眉輕挑,饒有意味地看着眼前這個男子,說道,“黃大人,你看起來這麼冷淡的樣子,沒想到私底下倒是對我們挺關注的嘛。”
說完之後,她拋了一個媚眼兒。
黃銘的臉上有些不自在。這時候,林安也禁不住笑了笑。
他瞪了一眼林安。自己這個屬下實在是太不給自己面子了,眼下是笑的時候嗎?林安這時候也知道自己做錯了,於是十分誠懇地說道,“黃大人,屬下知錯了。”
司嗔嗔看到他們現在居然都還在以官職相稱,心裡覺得十分驚奇,說道,“黃大人難道將自己的下屬帶過來,只是爲了探討公事嗎?”
黃銘最初的意圖自然不是這樣。
將自己的下屬帶來相思樓探討公事,這個說出去的話,誰也不會相信的。
林安這個時候卻是起身說道,“司姑娘,你誤會了。我們這一次之所以來到相思樓,純粹是過來放鬆一下。劉大人本來是請的黃大人,但是黃大人把我捎上了。”
司嗔嗔這時候才注意到角落裡的那個人,臉上浮現出抱歉的笑容。
她笑語盈盈地繞了過去,說道,“你看看我這個人,明明就是跑過來敬酒的,卻沒有發現關鍵人物。”
劉榮連連說道,“司姑娘真的是說笑了。我算什麼關鍵人物,我們黃大人才是今天這裡的主角。”
司嗔嗔的心裡自然也是知道的。
這個劉榮是四品的兵部侍郎,眼下卻在請御史大夫吃飯,這個其中的水很深啊。
她而已不便戳破,只是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大人們都在這裡議事,我也不好打擾。那小女子就先請離去了,各位大人吃好喝好。”
劉榮攔住了她,說道,“司姑娘好不容易來一次,爲什麼現在就要走啊?”
司嗔嗔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真的這樣,還是假的這樣。
畢竟自己的到來也不是有意的,只是純粹看到這桌有幾個人才選擇的。她只是覺得有些寂寥,迫切地希望有人能夠陪自己說說話。沒有想到,就這麼撞在了槍口上。
她笑得有些勉強,說道,“劉大人,你就放過小女子吧。小女子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纔會請求離開的。要不然的話,一定還會再陪大人們多喝幾杯。”
聽到多喝幾杯這句話,黃銘的臉色都變了。
要是這個女子留在這裡的話,一定會想盡辦法灌自己酒的。他一向生得木訥,尤其不擅長對付女子。要是被她截住,自己自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他呵呵一笑,眉宇之間頗有幾分動容。說道,“劉兄,既然司姑娘身體不舒服,你又何必強求她呢?”
劉榮聽到他開口之後,自然是連連點頭,說道,“黃大人說得是。”
然後,他就揮了揮手。
司嗔嗔翩然離去,臨走的時候還向黃銘拋了一個媚眼兒。
黃銘這個人心真的不壞,這個劉榮倒不像是什麼好人。司嗔嗔的心裡十分歡喜,希望他這次不要遇到什麼事纔好。
這時候,一個女子尖叫出聲。
司嗔嗔聽到這裡,直接奔了過去。
黃銘看着那個女子飛快的身影,搖了搖頭。這個司姑娘真是不容易,明明身子不舒服。但是這相思樓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完全離不了她。
黃銘笑了笑,說道,“劉兄,我們繼續聊吧。”
司嗔嗔趕了過去,只見明心捂住了自己的臉。
她穿着粉色吊帶襦裙,看起來十分嬌小,又有些可憐的神色。
像她這般的女子,在相思樓頗受寵愛。很多士子都喜歡這樣的女子,有輕如鴻毛的眉宇。
她的襦裙邊上繡着嫩綠的竹子,在胸口處形成一個桃心的形狀。
司嗔嗔走了過去,弄開她的手,臉上有一絲笑意。沒有想到,她那巴掌大的臉,居然已經被打紅了。那五個手指印,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司嗔嗔臉上有一絲憤怒,說道,“誰幹的?”
明心沒有說話,只是連連搖頭。
她細細的柳眉下,有嫣紅的眼影,嘴脣是那種朱脣,讓人看了之後心生憐愛。
司嗔嗔還是第一次遇到明心這麼美,自己平日裡都沒有仔細看過。眼下見她受了委屈之後,心裡自然是有些不平的。相思樓的女子,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讓人欺負了去。
她呵呵一笑,眉目中有一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