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羣文德羊羔送來了信?”
看着跪在身前雙手捧着一卷被黑絲帶綁着的羊皮紙,米耶洛斯有些玩味的問道。
“是的,首領。”士兵誠實的應道,原本就低着的頭壓的更低了。
把羊皮紙拿過來,米耶洛斯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道:“你,去找一個認字的文德人過來。”
“是,首領。”
士兵的行動很快,沒讓米耶洛斯等多久,他就領着一名年老的文德人走了進來。
“低賤的文德人,你把這封信念給我聽聽。”擺擺手示意士兵退下,米耶洛斯將羊皮紙丟在那文德人的手中,語氣生硬的命令道。
文德老人明顯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雙手顫抖的將羊皮紙展開,等看清了上面的字,才哆哆嗦嗦的唸了起來:
“致,致野蠻骯髒的蠻族將軍……”
才唸了第一句,老人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他偷偷看了米耶洛斯一眼,見對方依舊冷着臉,連忙繼續念下去。
“你的惡名從遙遠的斯羅姆城邦到戈蘭草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是我瞎掰的……)
“你下賤的品行有如哈諾斯戲劇的主角一般!”
(野蠻人永遠都是戲劇裡的反派角色。)
“祝願你的體液在軀體裡腐臭!”
(你死去之後很快就會腐爛。)
“希望你的一生短暫而不幸!”
(遇上我之後你短暫的一生馬上就要結束)
“詛咒智慧永遠棄你而去!”
(講個笑話,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野蠻人有智慧。)
“我們將在哭泣谷擺下陣型等候你們懦弱膽小的軍隊,希望引領軍隊的人不是婦女和孩童,而是真正的勇士!”
……
唸完羊皮紙上的文字,老人鬆了口氣,他這才驚覺自己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所打溼,外袍裡的短衣沾在皮膚上十分難受。
砰!
難受間,身前突然響起一聲巨響,老人一驚,擡頭看去,只見滿臉漲紅的米耶洛斯將桌子上的東西重重摔在地上,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顯得十分猙獰。
“你!”一通發泄之後,米耶洛斯用手指着文德老人,喘着粗氣,道:“你告訴我,哭泣谷是什麼地方!”
“哭,哭泣谷……”老人嚥下了一口唾沫,渾身顫抖,“哭泣谷在科泰斯的西北方,那裡在幾百年前曾經爆發過一場帝國與野蠻人……與您的祖先的戰爭……”
“文德人和我祖先的戰爭?”米耶洛斯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追問道:“戰役的結果怎麼樣?”
“結果……”老人明顯猶豫了一下,偷偷看了眼米耶洛斯,才鼓起勇氣繼續說道:“帝國大勝,將數萬戰俘坑殺在谷內,所以這座山谷纔會被稱爲哭泣谷……”
砰!
話音未落,老人只覺得腹部遭到一陣強擊,隨後整個人憑空飛起,重重的撞在牆壁摔了下來,喉頭一甜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該死的文德羔羊!”米耶洛斯表情異常猙獰,收回剛剛踹出的愛爾蘭大腳。這時,門外的士兵聽到動靜闖了進來,看到暴怒的首領和躺在地上不停吐血的老人,心裡卻是明白了幾分,不用說,肯定是該死的文德賤民惹惱了自家首領。
“把這個該死的賤民拖出去,剁碎了喂狗。”冷冷的對闖進來的士兵命令道,米耶洛斯直接走出了房間,看着忙碌的士兵們,大聲宣佈:
“集結所有人,明天出城!”
選擇在哭泣谷決戰是想重現幾百年前的那場戰役?很遺憾,你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米耶洛斯恨恨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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愷撒並不知道他給米耶洛斯送去的信讓一個無辜的文德老人因此慘死,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有什麼愧疚感,相比那些與他無關的平民的生命,他更在意麾下的羅馬士兵。
現在的他,已經在卡斯帕的引領下來到了進入哭泣谷必經的峽谷入口,和卡斯帕說的一樣,峽谷的寬度只能容許一輛戰車通行,也就是說最多可以讓四個人並肩而行,不過這樣子四人就沒辦法持械作戰了。
原因無他,實在太擠。
峽谷入口的附近有一片茂密的密林,可以供部隊在此伏擊,不過要如何登上峽谷兩旁那陡峭的山璧是一個令人煩惱的問題。
就在這時,進入哭泣谷探路的努米底亞騎兵從峽谷衝了出來,並帶來了一個及時的好消息:哭泣谷裡有可以登上山璧的土路。
既然登山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就是安排伏兵的環節。
“卡斯帕,你帶領你的部隊埋伏在入口附近的密林,到時候看我的信號行動。”指着不遠處的密林,愷撒對卡斯帕說道,“你麾下的弓箭手部隊就不用埋伏在密林裡了,我會安排他們埋伏在峽谷兩旁,與我麾下的遠程部隊到時候一齊攻擊野蠻人。”
“那你麾下的近戰步兵呢?”瞥了一眼愷撒軍中的重步兵,卡斯帕不解的問道。
“他們……”愷撒猶豫了一下,“就埋伏在離你們稍遠一些的地方,若是你們無法阻擋蠻族,就只能讓我的人上了。”
“這樣也好。”卡斯帕點了點頭,事實上他對於讓方陣槍兵擺出哈諾斯方陣阻斷蠻族的退路,是心裡沒底的,對於哈諾斯方陣的威力他也只是道聽途說,並沒有親眼見過,不過那密密麻麻的長槍讓他看着也覺得頭皮發麻。
見卡斯帕一副心裡沒底的樣子,愷撒忍住了嗤笑,土著就是土著,目光充滿了侷限性,哈諾斯方陣也就是馬其頓方陣的威力,在地球上千年的戰爭裡已經充分展現出來了,只要側翼足夠安全,那四米長的長槍刺出的距離就是一塊絕對的死亡空間。
在歷史上,即便是強如羅馬軍團也無法正面硬憾馬其頓方陣。在彼得那會戰中,羅馬人被馬其頓方陣擊潰,後者隨後開始追擊,山地的崎嶇地形開始困擾隊形緊密的方陣,在各單位速度不同的情況下,綿密的戰線開始破裂。而羅馬的指揮官保盧斯趁機命令軍團分散反擊,馬其頓方陣與羅馬人近身肉搏被殺的大敗,從而輸掉整個戰役。
由此可見,馬其頓方陣的缺陷一旦被敵人抓住並加以利用,將會是一場可怕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