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
嗖嗖嗖——
一輪輪黑壓壓的箭雨越過支離破碎的冰牆飛向衝鋒中的野蠻人,釘在他們舉着的醜陋的木質盾牌,但還有不少倒黴鬼被角度刁鑽的箭矢命中,慘叫着倒下。
不僅是羅馬人的輔助弓箭手在發威,八臺隱藏在雪牆後的蠍弩在操作員的運作下射出駭人的巨型弩矢,巨型弩矢帶着驚人的威力高速射出,瞬間穿透衝在最前面的野蠻人的盾牌與身體,這還不算完,弩矢繼續帶着被穿透的蠻族向前飛行,一連穿過數名蠻子後才停下來,宛如插糖葫蘆串。
這是野蠻人第一次遇到如此恐怖的利器,在他們和文德人作戰的時候也只面對過投石機而已,更何況,他們現在也擁有了投石機。
八臺蠍弩給野蠻人帶來的不僅僅是物理上的毀滅,還有來自心靈的威懾,看着那被串在一起還在撕心裂肺地慘叫的族人,不少蠻子都有了退卻之心。
“衝!都給我衝!不許退縮!”
見麾下士兵面露怯意,蠻族將領大怒,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面,意圖用自身勇猛激勵他們,他的動作很有效果,果然不少士兵見自家將領衝在最前面,便也跟着衝了上去。但將軍的勇猛還沒表現多久,一根碩大的弩箭以雷霆萬鈞之勢穿透他那高大壯碩的身軀,將這位蠻族將領整個人都牢牢釘死在雪地上。
巨型弩箭撕裂了這位蠻族將領的腹部,血淋淋的腸子從傷口流了出來,那將領不可置信的看着穿透自己的弩箭,掙扎着想要爬起,但很快就失去了動作,靜靜的躺在鮮血染紅的雪地。
蠻族將領的死狀驚嚇到了附近的士兵,他們驚恐的看着血泊中的將軍,紛紛後退,誰都不願意和他一樣悲慘的被釘死在地上,腸子鮮血流一地。
新的一波箭雨緊隨而至,將這些軍心不穩的士兵射的人仰馬翻,丟盔卸甲。而同時,其他批蠻族士兵已經頂着箭雨衝到了離冰牆不足十米的距離,他們甚至能夠清楚的看清冰牆後面嚴陣以待的羅馬人的瞳孔顏色!
“重標槍準備!”
“投擲!”
“羅馬人,準備戰鬥!”
尖銳的哨聲響徹整個羅馬軍團防線上空,一面面軍團方盾整齊豎起,將軍團步兵忠誠的保護在後。
在軍團標槍的洗禮下,遭到迎頭痛擊的野蠻人終於衝過支離破碎的冰牆,向羅馬人發起衝鋒,他們如同潮水般涌向軍團步兵組成的堤壩,與其產生劇烈撞擊,但絲毫無法動搖羅馬人的防線。
“弓箭手,放箭!”
在軍團防線的後方,羅馬軍團的輔助弓箭手們在軍官的厲聲呵斥下搭弓引弦,將致命的箭矢送上半空。哪怕是身前的視線被被袍澤阻擋,但聽從軍官的指令進行射擊對於經驗豐富的弓箭手們來說並不是沒有可能。
黑壓壓的蠻族給了弓箭手們很大的發揮空間,只要角度掌握好,哪怕是閉着眼睛進行盲射都能命中目標。更何況,蠻族身着的厚重獸皮幾乎無法防禦箭矢的襲擊,只能被迫承受箭矢帶來的傷害。
血腥的廝殺中,戰場的雪地上已經倒下了無數雙方士兵的屍體,傷口流出的血染紅了整片雪地,溫熱的鮮血也使得積雪緩慢溶解,形成一灘血水。
“殺!爲了羅馬!爲了神聖鷹旗!”
鮮血的盛宴中,三個軍團的軍團長都加入了搏鬥,他們在鷹旗大隊忠誠的護衛下與敵人作戰。十七軍團軍團長西塞羅手持鷹徽大盾,一把鋒利的羅馬短劍在他手裡如同毒蛇般致命每一擊都能帶走一個敵人的生命。
軍團長身先士卒激勵了衆多軍團步兵,正如古希臘賢人所說,由獅子領導的綿羊勝過綿羊領導的獅子。接受出色軍團將領指揮的羅馬人作戰越發勇猛,隱隱壓過蠻族一頭,更何況,羅馬人的數量遠遠超過野蠻人,這也使得蠻族的進攻逐漸變得吃力。
隨着時間的推移,蠻族終於開始退卻,伴隨着那低沉的號角聲,野蠻人如潮水般退去,正如他們之前如潮水般涌來,只留的一地的屍體與殘肢斷臂。
還有,失敗的恥辱……
“羅馬人,前進!讓我們把蠻子趕出上洛林!”
“前進!前進!”
一時間,追擊的口號響徹在整個軍團的上空,軍團步兵們放棄安全的防線,越過遍地的屍體向潰敗的蠻族追去,不僅僅是軍團步兵,那些輕裝的輔助步兵們同樣衝了出去,他們憑藉自身的輕裝優勢,很快就追上了逃跑的蠻族,手起刀落直接剁下了蠻子的狗頭。
正如老爹說的那句話,要用蠻子對付蠻子。
來看看從屬於羅馬人的蠻子的表現吧,衝在最前面的是來自日耳曼黑森林的渾身塗滿黑色的夜襲者,塗滿揮舞着鋒利的利劍或戰斧輕鬆的追上敵人,而後毫不留情的砍下對方的頭顱,享受溫熱的血液澆淋在自己的身上,發出肆意狂嘯。
這些日耳曼蠻子自從被召喚出來以後就一直是羅馬人對付契骨蠻族的利器,無論是之前文德僕從軍譁變時的橫插一腳還是現在的追擊,扎着斯維比安結的日耳曼人一直承擔着主要角色。
與此同時,在軍陣看着被追趕出來的部下,馬塞洛親王氣的簡直要爆炸,他這一方纔是主動進攻的!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吹響號角,停止撤退,轉身迎敵!”
馬塞洛大喊,他忠誠的親衛連忙吹響號角,聽到了熟悉的號角聲,慌亂撤退的野蠻人在遲疑了一陣後就回身與追上來的日耳曼人交戰,雙方隨即陷入血腥廝殺。兩邊都是野蠻未開化的蠻子,所謂性子越野戰鬥力越高,現在是比誰更野蠻了!
論野蠻,馬塞洛麾下的契骨蠻子很明顯是比不過那些來自日耳曼黑森林的壯漢的,這一個個壯漢哪怕是接受羅馬文明薰陶幾百年後仍然還是野蠻人,由此足以可見誰更加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