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的主人亨利請求我們幫助他擊敗他的哥哥繼位大公?”
玩味的看着眼前低眉順眼的使者,第五軍團指揮官馬略又重複了一遍他的話,那使者頭變得更低了。
“是的,尊敬的羅馬將軍,勞倫斯和支援他的叛亂者們嚴重威脅到了拉茲維公國的秩序和在我國居住的羅馬公民的安全,我的主人亨利殿下無時不在擔憂……”
“停,你不用說了。”一見那使者就要說一堆廢話,馬略直接毫不客氣的打斷他,淡淡道:“想要我們的幫助很簡單,你們只需要付出一點點的代價。”
使者早有準備,他隨即開口道:“我們願意賠償貴國出兵的軍費和一切消耗的糧食,並自願成爲羅馬的附庸國。”
馬略一愣,他沒想到那個亨利居然這麼識相,直接就提出成爲附庸國的條件。
“嗯……”馬略剛想答應下來,一個士兵跑了過來,半跪在地,道:“軍團長,一個自稱是拉茲維公國大公的使者請求見您。”
“拉茲維大公?”馬略疑惑的看了一眼同樣一臉懵逼的亨利使者,很快就明白了什麼,對着那個使者說:“看來勞倫斯的使者也來了。”
亨利使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深吸一口氣,道:“尊敬的羅馬將軍,我先退下了。”
馬略點點頭,等亨利使者退下後,便讓那士兵把勞倫斯的使者帶了過來。
“尊敬的羅馬將軍。”在士兵的指引下,一個長相英俊風度翩翩的貴族青年走了過來,他優雅的行了個標準的撫胸禮,“我奉拉茲維公國大公勞倫斯陛下的命令,前來向貴國傳達大公陛下的口諭。”
“口諭?”馬略眯起眼睛,細細打量了一番使者,開口道:“您請講。”
“尊敬的羅馬將軍,在此之前,我想知道貴國出兵的理由是什麼?”
“維持貴國秩序,保護羅馬公民安全和利益。”馬略如實回答。
“不然。”使者面帶微笑,搖着頭,“我國秩序並不需要貴國出兵維持,而且,居住在我國的羅馬公民並沒有受到任何威脅,他們的利益也沒有遭到損害,貴軍可以退兵了。”
“是麼?”馬略冷笑一聲,道:“在來的路上,我遇到了許多逃難的羅馬公民,他們無一不是受到野蠻的對待,才被迫放棄財產出逃漢諾塔。爲此,我有理由懷疑羅馬公民在漢諾塔遭到了野蠻的侵犯。”
使者臉色變了一下,又很快恢復平靜,他緩緩道:“既然這樣,我可以向您做出承諾,我們將會保護國內的羅馬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並對之前逃難的羅馬公民做出賠償。您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馬略搖了搖頭,“貴國內戰一天不結束,居住在貴國國內的羅馬公民的安全就一天得不到保證。貴國必須在一週之內結束內戰,否則我軍將繼續向漢諾塔進發,幫助貴國結束內戰。”
“你……”使者臉色一白,他深吸一口氣,把心中的怒火強壓下去,一字一頓的說:“你們這是野蠻人的行爲,文明國家是不會這樣子霸道的!”
“爲了保護羅馬公民的合法權益,共和國元老院將不惜一切手段。”
馬略針鋒相對,毫不退縮。
……
勞倫斯的使者很快就走了,他走的時候英俊的面容因爲憤怒而變得通紅,看向羅馬軍團的目光中充滿了惡毒。
馬略並不在意這些,他叫出了一直在後面偷聽的亨利使者,面帶微笑,道:“你都聽見了吧,我們的條件很簡單,一週之內結束內戰,否則羅馬軍團就會直接開進漢諾塔城,消滅任何一個敢於抵抗的人。”
“明白。”亨利使者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便向馬略告辭。
……
當兩個使者將出使的結果報告給各自的主人後,雙方領導人頓時陷入了蜜汁沉默,羅馬人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他們是不準備幫助一方打另一方了。
於是,當天晚上,雙方領導人就暗自碰了面,原本應該一見面就手足相殘的親兄弟很和諧的坐了下來,並互相交換了意見。這兩位從一個孃胎生出來的親兄弟,很默契的決定先放棄同室操戈,把虎視眈眈的羅馬人糊弄過去再接着打。
但是,關於誰主誰從的問題,二人又開始爭執不休了,誰都想成爲臨時的拉茲維大公,因爲這不僅是名義上的,還對接下來的國內政局具有深遠的影響。
畢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是爲了騙過羅馬人而自導自演的戲,更多人只會認爲那個名義上的拉茲維大公會是真正的合法的大公,敢起兵反對他的則是叛賊。
人們只會追隨“正統”,哪怕這個正統並不是正統。
爭論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最後以二王子亨利拂袖而去結束,亨利年輕氣盛,不能接受自己成爲從屬地位。
願意作爲羅馬人的附庸那是形勢所迫,羅馬人的實力也是一個重大的因素,而勞倫斯的實力並沒有超出他很多,如何讓他心甘情願?
這一拖,就是一週的時間。
一週後,駐紮在拉茲維公國邊境的羅馬軍團在馬略將軍的指揮下清除營地,迎着晚秋的涼風,向拉茲維公國首都漢諾塔城逼近。
羅馬人進軍的情報很快傳到勞倫斯和亨利的桌上,兩個親兄弟這才慌了手腳,他們連忙摒棄前嫌,將所有的軍隊部署在漢諾塔城城牆上,同時進行緊急的商談,尋求合適的辦法應對羅馬人的入侵。
但是他們註定無法找到合適的應對方法了,在羅馬軍團的前鋒到達漢諾塔城城外時,收到警報的二人才終於下定決心:先前的內戰先沒發生過,接下來無論如何要保衛父親留下來的家業!
而馬略率領的軍團本部包圍漢諾塔城之時,看到的就是同仇敵愾的拉茲維公國守軍。
以及那攜手同行的勞倫斯與亨利兩位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