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無聲的交流中,信息在不斷傳遞。
逍遙子:我說不是我教的,你信嗎?
李天生:你說呢?
逍遙子:我真是冤枉的!
李天生:呵呵!信你纔有鬼!
……
逍遙子一臉苦笑,看着眨巴着大眼,天真無邪地盯着自己的小徒弟們,上一刻的沾沾自喜,引以爲傲,現在全成了滿心苦澀。
“徒弟的債,總要師傅來償。”
“小的惹禍,大的背鍋。”
“教不嚴,師之惰!”
……
面對打定主意,要教訓自己的李天生,逍遙子無可奈何,只能在心中生悶氣的同時,打定主意,私下裡好好教訓一頓不老實的小徒弟。
鐵棒底下出孝子,嚴師才能出高徒。
原本還對弟子寵溺的逍遙子,接到李天生威脅的信號後,立刻轉變態度,絕對這是一羣坑爹的貨色。
不教訓不行!
否則,將來指不定要惹出大禍,或者因爲一點小事,就頹廢到不行,從而導致兄弟倪牆,爭兇鬥狠,老死不相往來的事情發生。
他驀然想起,當年在青山學藝時,李天生曾經對他的預言,“創逍遙一派,一脈四分,禍起於蕭牆,黯然情殤,歷百年而凋敝,隨歲月消散,泯然於歷史塵埃。”
忽然明悟,覺得以後要狠下心來,好好教導徒弟,讓他們知道,何爲和睦相處,何爲姐友弟(妹)恭。
又想起李天生曾經說過的,情感教育要從娃娃抓起。想到那句“黯然情殤”的箴言,覺得防患於未然,現在小孩早戀的厲害,看一看,一邊告狀,還一邊偷偷瞄着無崖子的三個小女徒弟。
除了腦仁疼外,逍遙子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給他們從小普及一下生理常識,譬如:
女孩子要學會自尊自愛
男孩子要學會負責到底
早戀的十八項害處
女孩子要學會兇懷天下,博愛衆生
樹林與一顆歪脖樹的博弈
……
就在逍遙子頭腦風暴發作,正在制定好徒弟健康成長方案的時候,李天生的話,將其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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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三年未歸,這次回來言有要事相商,可是爲了你這四個古靈精怪的小徒弟?”
“正是!”逍遙子坦白從寬,毫不隱瞞。同時,不忘催促徒弟,“快,拜見前輩。”
“免了!省的我還要送見面禮。”李天生小心眼發作,可還記得他們說自己壞話,年紀小不是他們亂來的藉口。
“是!”逍遙子一時訕訕。
李天生繼續言道:“你可是準備開宗立派,廣收門徒?”
“前輩果然料事如神,算無遺策。”逍遙子一臉驚異,由衷讚道。
李天生心中暗笑,剛收到信息的時候,他還只是猜測,難下定論,等到見到那四個被逍遙子收歸門下的小豆丁時,若還猜不準,是逍遙派即將成立,那就真是貽笑大方,枉爲“讀書人”。
況且,他還給江湖這口大鍋加了點料,不怕逍遙子不就範。
“前輩?你小子倒是叫的親切,爲了你這幾個小徒弟,連臉面都不要了,以前,那個古板端方又有點天真的少年,看來是找不着了。”儘管心中千思百轉,但面上,李天生依舊不露分毫,繼續調笑。
“前輩,人都有長大的時候。”
“是啊!人長大了,就要學會獨飛,但也會變得世俗,你爲了徒弟來這大青山,無可厚非,本座能夠理解,也會給他們一場造化。”李天生有些悵然,想到了當初的楊康,但好在,逍遙子比前者好上不少。因此,李天生也很欣慰,“不過,你能來看我,開宗之事,也來徵求本座意見,很好。”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至於你所擔憂之事,那遮天樓不足爲道,你只管放手一搏便是。”李天生老神在在地說道。
逍遙子:……您又知道了!
李天生對逍遙子的表情很滿意,仙人本就應如是。
“山中的靈藥,你可爲你每個徒弟任取三株,隨你處置。”
“多謝前輩!”
“快!謝謝前輩。”逍遙子朝着四隻小豆丁催促道。
“謝謝前輩!”
“恩!”李天生這次倒是毫不客氣地受了他們一禮。
“本座吩咐你的事情,可辦妥了。”李天生突然問道。
早有準備的逍遙子,自腰間掏出一個精緻的瓷瓶、一本書冊和一張羊皮紙,遞了過去。
“已經按照前輩的吩咐,將東西帶回,不過那處泉眼,依舊需要您親自動手,晚輩無能爲力。”
“無妨!”李天生接過三樣事物,隨手將其收入寬大的袖袍當中。
輕呡一口逍遙子自外界帶來的雲霧山茶,李天生愜意地享受着清茶入口的回甘,“這茶不錯,雖然比不得山中靈茶,但外界的山野之茶,也是別有一方滋味,你有心了。”
逍遙子被李天生突然的問話弄的一懵,這話題繞的可真夠快的,難道上仙是因爲就不與外人交流,憋壞了?
儘管心中驚疑,但逍遙子還是無縫對接李天生的問話,“這山茶我嘗着不錯,就給您帶了些。”
對於李天生喜茶的愛好,逍遙子與對方朝夕相處六年的時間,自然知之甚詳。
所以,這回歸山,纔會特意準備了一些東西。
“可帶了茶根,隨後就去移植到後山。”李天生又輕啜一口茶,含在嘴裡,回味幾分,躺在搖椅上,悠閒的享受幾分,這纔不緩不急地說道。
“這個”逍遙子略顯幾分羞赦,“當初採摘得急,沒有來得及準備。”
“那就去採摘個十幾種不同的茶樹回來栽種。”李天生淡淡地吩咐。
逍遙子:……我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愁眉苦臉的逍遙子,眼角餘光瞥見自家的四個小徒弟,想起剛纔他們告狀的情境,腦中精光一閃,恍然大悟,心中吐槽李天生越發惡趣味和小氣的同時,還是恭敬地答應下來。
“恩!”李天生放下茶杯,起身揮袖,施施然地離去。
庭院內
“師傅,她不會就是仙人吧?”
巫行雲望着李天生離去的背影,見其徹底自門後消失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眼裡帶着幾分惶恐和不自然。
一句話引得其他三人也仰頭巴望着逍遙子,
看着自家徒弟們眼裡的焦急和暗示,逍遙子心情複雜至極,摸了摸巫行雲的額頭,輕聲說道:“那就是居住在這山中的仙人,不過放心,仙人沒那麼小氣,你們當面說他壞話,他不是什麼也沒說嗎?”
“好像是哦!”
“那爲什麼我們會落在水潭裡,跟師傅你說的不一樣。”
“這個啊!因爲聰明的小孩,仙人會用不一樣的方式來歡迎大家,水潭被仙人施了仙法,只有意外落入水中的人,才能脫胎換骨。”逍遙子心累地說道。
“那我應該多泡一點的。”
逍遙子:……
“師傅,仙人讓你種茶樹,是不是很累啊!”
“沒事,師傅不累,仙人是爲了提高師傅的輕功,師傅樂意還來不及呢。”逍遙子違心地說道。
“那你就多種一些吧!”李天生的聲音在逍遙子耳邊淡淡地響起。
逍遙子:……
“師傅,你怎麼了?”
“沒事!你們第一次來仙山,可以到處走一走,裡面有許多珍禽異獸,可以與他們交交朋友,對於他們的禮物,千萬不要客氣。”
“爲什麼?”
“因爲你們不收,他們會不高興的。”
“那師傅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師傅有一些事情還沒有想明白,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先去吧。”
“好!師傅再見。”
“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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