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伽牟尼證道後領悟的佛門大道,對李天生的確大有裨益,令他對佛道生出諸般玄妙至極的念頭,各種奇思妙想紛至沓來。
一時間,他心生歡喜,嘴角上揚,等釋伽牟尼元神徹底蛻變完畢,被大道長河排斥而出,收起自身大道後,李天生雙眸當中的大道河流同樣變得風平浪靜。
轉瞬間隱沒,重新恢復清明之色。
“只剩下你了!可不要讓本尊失望!”
側頭俯視一樣距離自己不遠的緊那羅,瞥見對方緊握的雙拳和臉上一閃而過的嫉妒與不甘,李天生不禁一笑。
他已經從釋伽牟尼這裡得到可觀的好處,眼下對他修行大有裨益的便只剩下佛魔雙修的緊那羅。
對對方臉上的嫉恨之色,李天生很滿意,不怕緊那羅對釋伽牟尼嫉恨,就怕他不嫉恨。
只有嫉恨,緊那羅纔會知恥而後勇,迎nan而上,拼命修行,早證混元,只爲逆推釋伽牟尼,將其掀翻在地。
李天生沒有在此地多久逗留,更懶得聽一羣混元在此地脣槍舌劍,既然各有顧忌,打不起來,還不如早早迴歸靈山,消化此次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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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花還在,秋來鳥無聲。
轉眼三千載時光悠悠而過,這期間,釋伽牟尼證道混元,出道即巔峰,一朝成名三界傳,名望如日中天。
無論是他驚才絕豔,只用數萬年就從凡俗成就混元,踏足三界巔峰的光輝事蹟,還是對方入駐靈山後,展現出的深不可測的佛道領悟。
又或是他正式在三界出道,高調彰顯自身存在後,曾親自出手,在一日之內斬殺數尊半步混元級數的大妖老魔,更有數十尊作惡多端的大羅妖魔命喪他手,憑一己之力,行降魔之怒,一改數萬年來佛門低調之舉,霸道地將妖魔趕至北俱蘆洲。
……
總之,種種事蹟之下,釋伽牟尼在三界攪弄風雲,一時間連天庭和道門不知出於何種緣故,都沒有出手阻止,任由釋伽牟尼施爲,三千年下來,釋伽牟尼的聲望逐漸達到頂峰,整個西牛賀洲,除卻鎮元子的萬壽山地界外,實際上早就成了佛門的自留地。
釋伽牟尼在佛門當中的威望更是一增再增,令萬千佛徒、大菩薩和佛陀心服,終於在不久前,秉承菩提佛母之命,從燃燈佛祖手中接過佛門大權,執掌佛門權柄,領袖羣佛。
“自即日起,我掌佛門,萬佛朝宗,乘如實之道而來成正覺,人之自性本即清淨,能生一切諸法,除一切貪垢慾望,智慧威德無窮,離一切見惑煩惱、思惑煩惱、無明煩惱,得證混元果。
自即日起,我名如來,坐世尊位,承過去,引未來,稱現在,一切光明照徹三界洞虛,得驅萬般苦厄。
諸法無相得見如來,南無世尊阿彌陀佛!”
“南無世尊阿彌陀佛!”
“南無世尊阿彌陀佛!”
……
靈山淨土,大雄寶殿之內。
隨着燃燈佛祖離開中央蓮花寶座,釋伽牟尼當仁不讓,在衆目睽睽之下,邁步而上,步步生蓮,登上蓮花座,盤膝而坐,接過佛門權柄,心念一動,溝通腳下九品先天金蓮,佛門氣運被引動。
一朵巨大的金色蓮花顯化而出,在靈山上空盛開,散發道道奪目的金色光彩,碩大無比,接天連地,佛光無量,普照靈山,將半個西牛賀洲都照得亮如白晝。
這是佛門磅礴氣運所化,每一瓣花瓣都至關重要,如今直接降下無量佛光,金色的氣運巨柱,粗大無比,落在釋伽牟尼身上。
氣運加身,釋伽牟尼身上的氣勢變得更加深不可測,聲音在法力的加持下,響徹三界,炸響在無數人耳畔。
宣告新的佛門領袖上位,舊的領袖下臺。
三界但凡佛門中人,無論人跡罕至的深山古剎,還是香客雲集的大寺廟宇,都響起一陣又一陣佛號。
口稱南無念世尊,心中有佛稱如來。
至此,三界共知,燃燈佛祖讓位如來,自此釋伽牟尼稱雄佛門的時代來臨。
但釋伽牟尼也並未卸磨殺驢,不管是爲了籠絡人心,還是爲了拉攏上古佛一脈,他都在向三界宣告自己正式成爲佛門之主後,再次發聲,傳音三界。
“燃燈上古佛誕生於佛門創立之初,隨阿彌陀佛之路修行,崛起於佛門厄難之時,挽佛門之傾倒,救佛門於水火,功德無量,福澤佛門,應受萬佛朝奉,當爲萬佛之祖,阿彌陀佛!”
“拜見萬佛之祖!”
……
燃燈聞言,詫異地看了一眼釋伽牟尼,儘管知道自己勞苦功高,哪怕是如來上位,也不會虧待自己,但他沒想到如來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封自己爲萬佛之祖。
這是佛門僅次於佛門領袖的業位,能夠節制如來,地位絲毫不亞於菩提佛母。
自佛門創立之始,這一業位就形同虛設,沒想到今日竟然被他佔據。
但隨即燃燈又釋然一笑,怎麼說他都是佛門三尊混元大能之一,萬佛之祖的位置他也算當仁不讓,實至名歸。
不過,既然釋伽牟尼大張旗鼓,宣告三界,以示對自己的尊重,燃燈也願意給這位新上任的佛門領袖作臉。
當即就雙手合十,對着這位新鮮出爐的如來佛祖微微頷首行禮,口誦佛號。
“阿彌陀佛!燃燈領佛旨,貧僧自即日起,辭去佛門領袖之位,爲萬佛之祖,執掌上古佛權柄,爲佛門鎮壓過去!”
說着,燃燈行至距離中央金色佛蓮不遠處,處於大殿諸佛菩薩之上,如來佛祖之下,腳下生出僅次於九品金蓮的蓮花寶座。
盤坐其上,誦唸經文,寶相莊嚴,拱衛釋伽牟尼的氣勢。
一時間,靈山淨土禪意大盛,禪唱之音不絕於耳。
端是無量清淨自在。
與此同時,作爲佛門少有的半步混元強者,僅次於如來佛祖的絕世天驕,緊那羅也成爲地位僅次於佛門三大混元的大護法。
舉足輕重,地位尊崇。
可儘管如此,緊那羅依舊不滿,蓋因他不願意屈居釋伽牟尼之下,既有本心上的不甘,也有來自未來謀劃的考量。
諸般因素合力,促使他對如來佛祖越發不滿,擡眸看了一眼意氣風發,接受萬佛朝拜的釋伽牟尼,緊那羅臉上的憤恨之色越發濃郁。
只是他迅速低頭,將表情遮掩,再擡頭時,嘴角含笑,一派祥和。
賣相十足。
令人忍不住心生親近。
任誰也看不出他剛纔對釋伽牟尼嫉妒惱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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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水,冷暖自知。
轉眼距離釋迦牟尼執掌佛門已過數載,而這一日,正在一處秘境中修行的緊那羅被如來傳音喚醒。
大雷音寺,大雄寶殿內。
此刻堂皇富麗的大殿除卻如來佛祖外,只有步步走來的緊那羅。
“緊那羅見過佛祖!”
“不知佛祖喚貧僧前來所爲何事?”
雙手合十,客套地行禮,哪怕對面前人有再多不滿,緊那羅在禮儀行事上從來都無可指摘,態度明面上也擺得十足,不給人以把柄。
尤其是不願意讓釋伽牟尼尋到自己的錯處。
“大僧!貧僧觀這西牛賀洲,雖沐浴在我佛門教化之內,向善行事,風調雨順,和樂安泰,唯有那西牛賀洲南部生靈多桀驁不馴,貪慾紅塵,需待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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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記後傳中當時的世尊是優婆羅陀,這裡改爲釋伽牟尼,以加深緊那羅與如來間的因果,解釋爲何後來的無天會那麼仇恨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