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天生的眸光中,那無窮無盡的黑暗兇獸,無論怎麼樣的煞氣騰騰,囂張到不可一世。
到了那人的面前,隨着手中石劍一動,劍光一閃,統統都只有一個下場。
折戟沉沙,身死道消。
只是死法各不相同,有的被一劍梟首,有的從中間橫刺而開,一分爲二,有的直接被打爆,血肉紛紛。
大青山化作的微塵裡,李天生嚇得心臟直跳,將大青山隱匿斂息,矇蔽天機的神通開到最大。
這種大佬級別的交手,讓他看的心驚膽戰,還是老老實實苟着最好。
再望過去,這片鴻蒙虛空,已經屍體橫陳,無數巨大的屍首躺在這片地域。
那身穿帝袍之人,像是殺紅了眼,手中石劍連連揮動,每一次白芒乍現中,都有數只巨獸身死。
大青山裡,李天生面色糾結,看着距離自己最近的那頭屍體,神情掙扎,偷偷看了一眼,繼續衝殺,在獸羣中砍瓜切菜似的帝袍人。
終究有了決斷。
“幹梨娘,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就不信,自己會怎麼倒黴!”
說幹就幹,李天生也是個行動派,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大青山,逐漸接近那頭屍體,時不時地擡頭望一眼那帝袍人。
雖然貪慾上頭,可李天生還沒有被完全衝昏理智,百年的歲月,數次心境的蛻變和打磨,讓他始終保持最後一絲理智。
好處要拿,卻不能貪杯,不然,死的冤枉又憋屈,反而得不償失。
操縱這大青山落在屍體上,就像一粒塵埃普普通通,掉落其上,沒有引起懷疑和警惕。
見此一幕,李天生鬆口氣的同時,更加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如今纔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不敢掉以輕心。
借用大青山的吞噬之力,默默鑽開一個小洞。
像只蚊蟲一樣鑽進肉內,感受到其中澎湃的能量,李天生撒歡似的,緊忙放開大青山的吞噬之力。
看着澎湃的能量逐漸化爲大青山的資糧,閉目感受一下山中越發旺盛的生機和厚重的底蘊。
李天生歡喜雀躍的同時,更加小心謹慎地吸取,只是吸收巨獸內裡的能量,偶爾拆幾根骨骼,作爲煉器材料,以待他用。
但無論再怎樣吸取,表面的一層血肉和骨骼,李天生始終未曾動半分。
總要留個架子和幾分威勢,不然,不管不顧,便會直接暴露。
所以,儘管內力精華已失,從表面上來看,那頭兇獸屍體,依舊無損。
“好重的煞氣!”
悄無聲息的離開,李天生躲在大青山,看着越發大顯神威的帝袍人,自那道石劍上收回讓自己心神動搖的目光。
見雙方廝殺正酣,沒有人注意這裡,眼珠一轉,立刻將目光瞄準一具稍遠的屍體。
操控着塵埃青山,與上次一般無二,落入屍體上,進入血肉當中,瘋狂吸收。
如法炮製,重複多次。
每一次,李天生都加倍小心,找個距離戰場中心稍遠的位置。
往往不在同一個己方停留,吸收一具大半精華後,就毫不猶豫離開,轉向遠處的下一個目標。
畢竟,吸收大多,屍體承受不住交戰餘波,直接化爲飛灰,有暴露嫌疑。
在同一個地方吸取,只有這片地域遭殃,更加容易暴露。
倒不如吸一具,換個稍遠的地方,繼續吸取。
儘管麻煩了一點,但卻能減少暴露的嫌疑。
鴻蒙不知歲月,不辨時間。
就在李天生忙得不亦樂乎,吸食越發歡暢時,激烈的戰鬥也已經接近尾聲。
看着帝袍人一邊倒的屠殺黑暗兇獸,李天生心神震動,心湖掀起萬丈狂瀾,目光灼灼地盯着帝袍人。
“一夫當關,血屠百萬,這纔是大丈夫,真男人!”
凝視着氣喘噓噓,將獸羣屠殺殆盡,卻沒有任何損傷的帝袍人,李天生心中對大道跟實力的追求,越發迫切和堅定。
趁着那人反應之前,順勢撤走,藏身暗處。
這會兒再吸,那就真是虎口奪食,萬一這位大佬看自己不爽,一劍結果了他,李天生可不認爲,待在大青山裡,就一定安然無恙。
他靜靜地待在大青山,不敢有絲毫妄動。
在沒有摸透眼前這位的脾氣之前,暴露只會增加自己的風險。
再次擡眸而望,李天生不禁眸光大盛,目光炙熱的看了過去。
“他這是要……開天闢地!”
在李天生的目光中,只見那帝袍人持劍而立,仰頭望着空冥鴻蒙,斬殺兇獸後,並未停歇半分,而是指尖一動。
再次揮動手中長劍,劍光流轉間,鴻蒙像是布匹一般被劃開,裂出道道縫隙。
一劍接着一劍,劍光瀰漫,長河浩蕩,洞開這方宇宙。
鴻蒙從中間被劃破,隨着綿延的劍光,延伸出無量空間。
清靈和濁氣相繼滋生而出,一者升騰,逐漸演化爲灰濛天空,一者下沉,漸漸演變爲厚重大地。
帝袍人腳踏地,頭頂天,手中動作不停,劍光流轉間,越來越多的鴻蒙被洞開,空間越發廣大。
天越發高遠,地越發深沉。
每一劍刺出,看其隨意,實際上要耗費帝袍人不少心力,頗費心神。
後來的每一次揮劍,手腕都止不住顫抖,帝袍人想要停下來歇上一歇。
卻聽見轟隆巨響。
發現他這一停下,原本分開的天地又有重新合攏的趨勢,地風水火不絕如潮。
見此一幕,帝袍人一貫冷靜的面色,終於變了,浮現一抹焦急,當下也顧不得休息,手上長劍一掃,激射無量劍光,浩浩蕩蕩,橫掃八方。
將有合攏趨勢的天地再次分開。
與此同時,一拍腰間,一件寶鑑驀然出現。
約有半個巴掌大小,呈圓形狀,外邊恰似青翠欲滴的碧綠玉環,中間鑲嵌一片小小的似鏡非鏡,赤紅顏色的薄片,中心刻着一個形狀古拙的火焰圖騰,玉環兩邊,還各有一道紅色絲穗。
這方寶鑑剛一出現,就綻放無量光輝,照耀八方。
隨着帝袍人將頭上平天冠拋入大地,龍吟陣陣,一方以大地爲基,鐫刻而成的巨大陣法,驀然出現,神光湛湛,匯聚無量煞氣。
手指輕點,隨着那方寶鑑滴溜而轉,地上的陣法大放光華。
巨大的龍吟聲響徹天地,一隻遮天蔽日的巨大火龍出現,圍着寶鑑盤旋幾圈,開始在天地間遊弋翻騰。
一股股神秘莫測的力量,鎮壓寰宇的力量,隨着火龍的飛騰,開始在天地間出現,隨同寶鑑一起,鎮壓八荒,讓初開的天地暫時穩定下來。
而帝袍人則趁此機會,揮舞手中神劍,更加竭盡全力地開天闢地。
直到空間足夠廣闊,帝袍人這才停手,望着搖搖欲墜,又漸趨有合攏趨勢的天地。
知道寶鑑的力量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深吸口氣,陡然暴喝,伸手一引,將成羣的兇獸屍體攝入這片初生天地。
“朕說,要有光!”
“朕說,要有草木!”
“朕說,要有河川!”
“朕說,要有萬物生靈!”
……
帝袍人一聲令下,言出法隨,投入天地的大量兇獸屍體,開始隨着他的命令而漸趨變化,有周身赤紅,死後身上火焰依舊不息的兇獸,匯合天地初開誕生的太陽之氣,上升九天,化爲一輪炙熱燃燒的大日。
有一身冰霜的兇獸混合先天太陰之氣,高懸九天,化作明月。
又有不少兇獸,屍體沉於大地,化作高山平原、河谷海洋。
還有不少兇獸混合先天造化,化作花草蟲魚鳥獸,還有萬靈之長的人類。
就在這時,你帝袍人像是發現什麼,眼中精光一閃,輕咦一聲,朝着虛空一處方向掃過。
隨後嘴角微微一笑,張口欲言,只是還不等他有何動作。
天地就又有合攏的架勢。
卻是那方寶鑑和火龍已經不堪重負,難以再承載天地。
帝袍人顧不得其他,慌忙應對,大喝一聲,身體暴漲,施展法天象地的神通,頭頂天,腳踏地,支撐天地。
如是這般,過去五個年頭。
大地蒼茫,一片蠻荒景象。
帝袍人身軀已經撐到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丈。
天越發高穹,地越發深厚。
天地漸趨凝實。
帝袍人也漸漸有些承受不住,開始氣喘,聲如雷霆。
身子也開始搖搖欲墜。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感知到什麼,面色一厲。
“何方妖孽,膽敢在一旁窺伺,給我死來!”
隨着話音剛落,一道紫色雷霆驀然朝着一處虛空劈去。
只是,還不等雷霆顯露神威,就突兀化爲精純的能量,消散天地。
一道黑色身影消無聲息地出現在這片初開的蠻荒天地當中。
普一現身,一股不詳、死寂和幽暗的氣息,就驀然瀰漫天地,隱隱將原本有幾分舒朗生機的世界,變得幾分血紅。
連天空高懸的日月都有幾分黯然失色。
…………
大家猜猜出場的人物是不是主角?
另外,誅仙世界有一些血海自己的發揮,這次的天地開闢也一樣,有一些血海自己的理解在裡面,並非盤古開天。
而且,也非洪荒那種大世界,後面會有解釋,也不再侷限於前置劇情。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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