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天字十八號房,便看到抱琴倚門而望。紀雲皺了下眉頭說道:“抱琴,我不是剛立了家規嗎?以後我不在家的時候,一定要休息好!你怎麼又在門口等我?這次是一定要罰的!”
抱琴氣哼哼地說道:“不是啦,少爺!那個什麼秋仙子,已經派人請了你四次了!我到處找也找不到你,你要是再不來,我都準備去報官了!你說那個秋仙子,沒事就來找少爺,她煩不煩啊?”
紀雲笑嘻嘻地四下嗅了嗅,說道:“咦?我怎麼聞到一股醋味?抱琴,秋仙子找我是有事情要談,我就先過去了。你在家裡要好好休息,少爺回來是要查的,要是再不聽話,少爺可真的要動用家法了。”
出了聚英院,紀雲打了輛馬車,直奔棲鳳樓而去。路上店鋪行人依舊稀少,看來這次郭府抄家事件帶來的影響,不是短短三兩天能夠消除的。
來到棲鳳樓,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秋水瑤正站在樓前的木欄上觀賞着湖色。
“水瑤,休息好了嗎?”
秋水瑤聞聲轉頭,嘴角掛着甜甜的笑容,笑道:“紀公子,我派人幾次三番請你,總算是把你請來了!水瑤魯莽,沒有打攪紀公子的正事吧?”
紀雲看着一身盛裝,薄施脂粉的如花容顏,耳畔聽到柔美的款款細語,不由醉了三分,傻笑道:“怎麼會呢?不過是和幾個朋友在一起喝酒,要是早知道水瑤邀我,我便一整天都侯在家裡,專等信使。”
秋水瑤抿嘴輕笑,說道:“紀公子,今晚夜色好美,陪水瑤到湖上泛舟好嗎?”
紀雲點頭說道:“當然好啊,能陪伴水瑤左右,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
兩人登上畫船,並肩站在船舷上欣賞着美麗的夜色。
秋水瑤和紀雲站的很近,幾乎便是貼到了一起。聞着旖旎的處子幽香,紀雲只覺得一陣恍惚。今晚的秋水瑤,給紀雲一種陌生的感覺,總覺得今晚的秋水瑤和往常不太一樣。今晚的秋水瑤,身上少了股空幽飄渺的氣質,感覺更加的真實。
“紀公子,明天水瑤便要動身前往皇城去了,今晚陪我暢飲一番如何?水瑤想放縱一回!”
聽到秋水瑤明天便要離開,紀雲不由感到一陣失落,茫然說道:“這麼快?明天便要走了嗎?春風滿面皆朋友,欲覓知音難上難!你我可謂知音,沒想到只得短短几月的相聚,轉眼便要分別!好,今晚咱們暢飲一番!不醉不歸!”
進入船艙,秋水瑤擺出六道小菜,取出一罈好酒,爲紀雲和自己滿上。
分別在即,兩人都是心緒不佳,竟然都想不出說些什麼來安慰對方。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一罈酒,不知不覺中被兩人喝了下去。
秋水瑤憨態可掬地抱起酒罈,使勁晃了晃,把酒罈掀了個底朝天,也沒倒出一滴酒來。一把扔掉酒罈,含混不清地說道:“這酒怎麼這麼少?還沒怎麼喝呢就沒了?紀公子,你稍等片刻,我再取壇回來!”
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剛向前邁出了半步,忽然身體一歪,向船壁上倒去。紀雲連忙起身去扶,剛抓住秋水瑤雙肩,腳下一滑,連帶着秋水瑤一同摔倒在了地板上。
摔倒之後,紀雲沒感覺到痛,只感覺壓在了一個溫香綿軟的身軀上。身下的秋水瑤低聲呻吟了兩聲,掙扎着要站起來,紀雲連忙用手撐地,準備讓開身體。
誰知道兩人都喝醉了,掙扎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一種異樣的感覺,從兩人接觸的肌膚上傳來。秋水瑤從未體驗過這種滋味,感覺猶如觸電,渾身綿軟。紀雲算是此道老手,此時只覺小腹處升騰起一股熱浪,忍不住雙臂一緊,低頭吻了下去。
兩人的嘴脣親密接觸,秋水瑤身體瞬間呆滯,眼睛散光,連思維幾乎都停止了。秋水瑤的脣溫潤柔軟,兩脣相交,紀雲不由升騰起無限的**,無賴的舌頭趁機侵佔了進去。
這種事,紀雲已經不是幹了一次兩次了,可謂駕輕就熟。很熟練地找到了丁香雀舌,一番糾纏之後,秋水瑤早已是嬌喘細細,生疏地迴應起來。
裡面的動靜越來越大,聲音越來越曖昧。划船的莫沉風放下船槳,端坐在船頭,眼觀鼻鼻觀心地打起坐來。無奈裡面的聲音抑揚頓挫,越來越是撩人,從四面八方一個勁地往耳朵裡面飄。莫沉風二十年的打坐功夫宣告失敗,只好恨恨從衣服上扯下兩片布片,塞進了耳朵裡面。
莫沉風后悔的直想抽自己大嘴巴子!你說我幹嘛閒着沒事自告奮勇來給他們划船?現在郭春海那小子被拿下獄了,秋仙子還能有什麼危險?更何況紀少爺還是個玄境高手,完全有能力保護秋仙子的安全。沒事我巴巴的來當這個拖油瓶幹嘛?
聽力是莫沉風從五歲便開始訓練的一個科目,莫沉風的聽力非常出衆,晚上能從衆多蚊子的鳴叫聲中分辨出公母!莫沉風一向以自己的聽力自傲!可是現在,莫沉風后悔了!自己要是沒這麼出衆的聽力該有多好?要是聽不到那邊的風雨聲該有多好?
設想一下,自己最愛慕的女神在和別的男人那啥,並且那啥的聲音還一清二楚準確無誤地往你耳朵裡面鑽,想不聽都不行。換上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莫沉風雖然自問對秋水瑤並無覬覦之心,此刻也已經抓狂了。更何況,裡面的兩人竟然還這麼猛,這都大半夜過去了,竟然還不消停!
好像有幾萬把刀一下一下地割着莫沉風的心,毫無休止。這一夜的經歷,令莫沉風刻骨銘心,終生難忘。第二天,莫沉風便飄然而去,不辭而別。回去之後,莫沉風竟然一舉突破了久久不能突破的關卡,順利進階爲玄境高手,也算是因禍得福。
第二天中午,紀雲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昨夜的旖旎春夢還在記憶裡迴盪。睜眼仔細研究了一番,衣服好端端地穿在身上,伸手摸了摸,也沒能確認貞操是否還在。昨夜的春夢太真實了,真實的就跟真的一樣!難道我和水瑤真的那啥了?
急忙從牀上跳了下來,發現自己睡在棲鳳樓裡面的房間裡。房間的桌子上,放着一張素筏。紀雲連忙走過去拿起了素筏。只見上面寫了幾行飄逸秀麗的字體。
紀公子,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當你看到這張素筏的時候,水瑤已經在路上了。如果有緣的話,咱們會在皇城相聚!秋水瑤拜上。
衝出門去,把棲鳳樓挨着搜了個遍,也沒找到秋水瑤的身影,便連莫沉風都消失不見。打聽了一下小丫頭子,說是秋仙子天不亮便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好像是身體不適的樣子。
看着依舊瀲灩的湖水,紀雲默然無聲。水瑤怎麼這麼無情?咱們都那啥了,你怎麼能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呢?吃完一抹嘴就想走?那誰對我負責?不行!絕對不行!我要到皇城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