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爺到周管家的房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個房間當然指的並不是他的家,而是他辦公的地方,錢爺平時愛喝上兩口,周管家也愛喝上兩口,兩人是無意之間在外面喝酒的時間認識的,當然,周管家是無意的,錢爺卻是有意的,在錢意刻意的討好之下,兩人慢慢的就成了朋友,有的時候錢爺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了,就會來找周管家喝上兩杯,兩人也不多喝,就喝上兩小杯,過過酒隱也就是了。
等錢爺到了周管家的房間外,他就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面傳出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道:“進來。”錢爺這才推門走了進去,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房間裡面擺着兩個大書架,分爲左右兩邊,在房間的最裡面,擺着一張書案,書案後面坐着一個人,在這個人的身體,還放着一個稍小一些的書架,現在這人的書案上,正放着一個小酒壺,放着一盤子小菜,還有一個小酒杯,顯然他剛剛在自斟自飲來着。
而坐着的那個人,看樣子身材高大,有五十多歲,紅臉膛,一臉的大鬍子,看起來像一個武人,多過像一個管家,事實上也確實是如此,此人叫周應武,是郡守新收的家臣,以前他只是郡守的一個親兵,一直在黑木軍團裡服役,但是後來在一次戰鬥的時候,這周應武拼命救了郡守一命,郡守爲了感謝他,就讓他退役了,當了他府裡的一個管家。
但是因爲他是郡守新收家臣,自然是動了一些老家臣的利益,所以他進了郡守府之後,也受到了一些排擠,不過好在那些人也不敢做的太過份,而周應武對於管理這些事情,也並不是很在意,所以現在過的到是十分的逍遙自在。
周應武一看進來的竟然是錢爺,他不由得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老錢,你來了可真的是太好了,我一個人喝酒正沒有什麼意思呢,來,快來陪我喝上兩杯。”他們兩個人算是酒友,而且一直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所以相處的十分的愉快。
錢爺也沒有客氣,直接就走到了書案那裡,在周應武的對面坐了下來,周應武馬上就從他身後的書案下面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小酒杯給錢爺,然後給錢爺倒滿了酒,然後給自己也倒滿酒,這才舉起了酒杯,與錢爺的酒杯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
隨後錢爺就放下了酒杯,對周應武道:“老周,你現在過的可是夠輕鬆的了,不像我,每天都忙的要死,想來找你喝酒都不行。”錢爺與周應武是老朋友了,所以說話自然也是沒有那麼客氣。
周應武一聽錢爺這麼說,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忙一點兒不是應該的嗎?在說了,我也沒有看出你有多忙來,這不還有時間來找我喝酒嗎?這樣吧,每天找個時候,我們兩個好好的喝上一頓,這府裡的人真的是沒有什麼意思,想找一個痛痛快快喝酒的人都找不到。”
錢爺一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好,有時間我們兩個好好的喝上一頓,不過今天我來找你,其實是有一件事情求你幫忙。”說到這裡他就停了下來,看着周應武,周應武一聽他這麼說,也是微微一愣,隨後卻是笑着道:“好啊,說說,什麼事兒。”
錢爺要是一般人,可能還真的就被這周應武給遍了,這周應武喜歡喝酒這一點沒有錯,但是此人的心思也是十分的縝密的,要是光看他的外表,就以爲他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武夫,那可就上了他的當了。
不過錢爺也裝做不知道的樣子,接着開口道:“是這麼回事兒,前一段時間,城裡的一個幫閒,領着他的一個親戚來我這裡辦戶籍,對方是一個武士,而且在城裡還買了產業,我就給辦了,但是後來一問他我才知道,他在城裡買的產業竟然是流雲居,流雲居的事情,你也應該聽說過吧?我當時就好心的勸了他一句,也跟他說了流雲居的事情,但是他還是要買下來,還跟我說,他對付鬼怪有一手,我當然是不信了,但是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他自己決定的,那最後就算是死了,也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了,所以我就給他辦了,當天晚上他就請我喝酒,我想着不喝也白不喝,就去了,當時可是好好的喝了一頓,隨後我就回家了,第二天卻聽說,他直接就搬進了流雲居。”
說到這裡,錢爺停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接着道:“我當時還以爲他瘋了,而且肯定完蛋了,卻沒有想過,又過了一天,他竟然派人來請我去流雲居喝酒,而且還跟我說,他已經把流雲居的事情給解決了,我當然是不相信了,所以我就帶着我兒子去了,到了流雲居那裡,我們兩個去喝酒,讓我兒子在流雲居里四處的看了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把問題解決了,就在我們喝酒,我兒子剛剛把流雲居看完,也準備來喝酒的時候,突然就有一個幫閒來找,還跟他說有個孩子撞邪了,請他去幫忙,這個孩子就是經常給府裡辦事兒的那個老幫閒老伍頭的孫子,他當時就跟我告了一聲罪,然後就去,卻沒有想到,他這一去一回也不過才用了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回來就說那撞邪的事情解決了,這到真的是讓我十分的吃驚,如果此人真的十分的善長對付鬼怪的話,那你看是不是可以把他引見給郡守大人,現在我們黑木城,像他這樣的人,好像十分的少見哪?”
周應武一直都在靜靜的聽着錢爺的話,等到錢爺說完,他就有些不解的看着錢爺道:“老錢,你就爲了這個?就爲了把那個人引薦給郡守,所以來找我的?他跟你是什麼關係?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老小子我可是知道的,這些年你也沒少撈好處吧?不然的話,你家的二小子,怕是也沒有機會去學武。”
錢爺馬上就笑着道:“你還別說,還真是弄到了一些好處,第一天我幫他辦戶籍的時候,他送給了我一枚金幣,這個你應該知道,這幾乎所有人都收,不能算是好處,在當天晚上喝酒的時候,他到是送給我一件好東西,是一根不知道什麼動物身上的刺,可以煉製一把長劍,你也知道,我家二小子想要材料煉製長劍,我就收下了,已經給我家的二小子了,除了這東西之外,我可是真的什麼都沒有收,而且我與他也只認識幾天,現在他利用流雲居那裡開了一家武館,收了一些幫閒的孩子,教他們練武,這個人跟我是真的沒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覺得,這人也是一個人才,要是真的能把他推薦給郡守,以後他要是真的發達,那我也能跟着沾沾光不是。”說完之後,他又拿起了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到了一杯酒,隨後一口就把杯裡的酒給喝乾了,這才長出了口氣。
雖然他看起來好像是在喝酒,但是其實他一直都注意着周應武的神情,周應武本來是一臉平靜的聽着他的話,等到聽他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周應武的神情不由得微微一變,兩眼微微的亮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消失不見了。
錢爺心裡不由得暗喜,他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他最後那句話,看起來好像是在跟周應武說,他爲什麼要幫趙海,但是其實卻是在提醒周應武,趙海對他也是有幫忙的,他想着把趙海推薦給郡守,從中撈一些好處,那直接把趙海推薦給郡守的周應武,會沒有好處嗎?周應武別看好像並不是很在意自己現在的地位,但是如果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的地位可以變得更高,他應該也不會反對,而趙海很有可能就是這樣的一個機會。
周應武放下了酒杯,對錢爺沉聲道:“如果這人真的有這樣的本事兒,那把他推薦給郡守,確實是十分的應該,而且對我也有好處,不過要確定他是真的有本事才行,對了,他叫什麼名字?”錢爺到現在都沒有說趙海的名字,所以周應武當然要問一下了。
錢爺連忙道:“趙海,他叫趙海,我想他應該是有些本事兒吧,不然的話,他要是真的敢這麼幹,那可就是自己在找死了,對了,他還說今天要讓那伍老頭帶着他的小孫子到流雲居那裡去一趟,我想這不會做假吧?”
周應武沉聲道:“還是小心一點兒爲好,這樣吧,我們兩個現在就去流雲居那裡一趟,我必須要親自的見見他,然後在找個機會試探他一下,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的推薦給郡守大人,不然的話,要是真的出了什麼紕漏,那我們兩個都會跟着倒黴的。”
錢爺點了點頭道:“對,應該如此,我還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就去流雲居那裡看看?我想好伍老頭一定會十分的緊張他的小孫子,現在弄不好已經把孩子送到流雲居那裡了。”
周應武點了點頭,把酒杯和酒壺直接就收了起來,隨後對錢爺道:“走吧,現在就去看看,流雲居是在北城對吧?我讓他們準備馬車,我們兩個現在就走。”說完他就往外面走去,一邊往外面走一邊大聲道:“來人,給我準備一輛馬車,我要出去一趟。”
周應武不管怎麼說都是三管家,動用府裡的馬車這樣的權力他還是有的,雖然說他在這府裡的地位可能不如大管家和二管家大,但是府裡的人也沒有人敢小看,所以馬上就有僕人應了一聲,去給他準備馬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