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兩界山陰風洞內,原本三道門戶如同大閘一般關閉着洞穴,不止陰魂厲鬼難以進入陽界,就連陰氣都被死死鎖住逸散不住來。
暖陽寶玉至堅無比,除了伴生的玉刀幾乎沒有什麼能夠在上面留下痕跡。
這精雕細刻的大門其形狀如同一張張着的血盆大口,暖陽寶玉本是淡青色,但由於其可吸納靈氣的特性在吸收了無數的冥府極陰氣後已經轉化成了墨色。
不過偏偏這模樣猙獰,看上去墨色的門戶上卻刻着一排排金色的梵文,正是地藏本願經!
暖陽寶玉所雕成的門戶能夠阻攔一些有形體的東西,但冥府的鬼王都是魂體,真正將他們鎖在冥府的是上面的經文!
冥府與陽界連通處本已經被閻立關閉,但如今鬼門關後一聲聲鬼笑聲傳出,綿延幾百裡都能聽。
曾經的鬼方國已成爲歷史,取而代之的是三座翹角飛檐的高塔,每一座塔的角上都綁着風鈴,但凡遇上異種靈力這風鈴便會預警。
邊國與十三州交戰正是激烈,雙方死傷慘重,不過卻在四大神朝與崑崙道宮靈山佛宗衝突的這個時候非常默契的選擇了偃旗息鼓,不止邊國的幾位帝君,就連十三州的妖皇都在觀望!
方相氏也依仗着魂塔與十三州交鋒,乘着這短暫的時間整頓,連年不斷的大戰方相氏損傷不小,不過一旦成爲了第九大邊國之城也都是值得的。
如今兩界山附近萬里已經成了方相氏的駐地,這裡淤積多年的陰氣根本不是短時間內能消散的,方相氏在此地算得上是得天獨厚。
族長方相虛與大長老方相天陰以及與幾大方相氏鬼王正在魂塔內修養,但魂塔上所有的風鈴都叮噹亂響起來,方相虛急忙起身。
“怎麼回事,那些孽畜又來了嗎?”方相虛喝問道。
“不是,好像是兩界山傳來了一股浩瀚的陰氣”
“兩界山?哪裡不是被鬼門關封閉了嗎?難道兩界山又出了什麼問題?方向天化呢?”
方相虛心中有些沒底,與十三州的妖族一戰已經讓他有些力不從心,如果鬼門關出了什麼問題方相氏腹背受敵無疑於是滅頂之災。
“我在這裡,鬼門關的事情我已經知曉了”
方相天化已經出現在了魂塔內,他也是滿面愁容。
“你不是說兩界山已經封死了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換做其他人方相虛早就爆發怒火了,可是方相天化在方相氏地位有些特殊,方相虛也是強忍着問道。
“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我剛從兩界山哪裡回來,冥府有一隻龐大的力量正在衝擊鬼門關,鬼門關很快就就要失守了….”
“快,快,準備迎戰!”
方相虛急忙傳令,不過已經遲了!
恐怖的陰氣從兩界山上直衝雲霄,哪怕是方相虛這樣的強者都有些腿軟,冥府鬼王重現天日定然會與鵲巢鳩佔的方相氏發生衝突,若是那樣後果不堪設想。
濃烈的陰氣重傳出一聲聲尖嘯,時不時的化作一張張鬼臉,曾在鬼方國做臥底的方相天化眉頭緊皺,從魂塔的窗口注視着兩界山方向。
“十三澗鬼王中的五位親臨,就連無魂王也來了….”
一旦冥府聯合,整個洪武大陸還沒有哪一方能夠獨自應對整個冥府的大軍,這樣一股龐大的力量若是攪亂戰局怕是陽界不少地盤都會化作人間鬼蜮塗炭生靈!
“不對這陰氣中混雜着另外兩股力量”
當修羅族與羅剎族出現在這陰氣重時,方相天化面色煞白。
“血海老祖?梵主?他們怎麼會與冥府鬼王一道”
“你是說這是傳說中的那兩個窮兇極惡的歸墟兩族?”方相虛頭暈目眩“我方相部要完了!”
“不要急….”
方相天化盯着這股驚世駭俗的陰氣,若是想要對付方相部落根本用不着出動這麼龐大的力量。
與方相天化預料的一般,這股陰氣在繞行了兩界山後居然朝着九野內陸奔襲而去。
“九野?能夠值得冥府這般傾其大半力量的九野也只有四大神朝”
方相天化心中越來越明瞭,他是參與樹立鬼門關的人,對於冥帝的重現和閻立之間千絲萬縷的關係是寥寥無幾的知情者之一。
閻立正與四大神朝在古歷山交戰,難道冥府要站在了閻立這一邊?
若是冥府牽扯進了這場抓住了所有洪武強者眼球的大戰中,四大神朝想要全身退是絕對不可能的!
色而成四位王極十三尊無論放到什麼地方都是一股顛覆性的力量,但是在兩支豪門大軍面前卻風雨飄搖。
元一帶着閻立化作遁光一路直奔鬼方山,閻立如今身體冰涼已經是彌留之際絕對不能再有任何耽擱,但他的身後便是萬樹瓊林軍以及不少十門殿衛。
爲今之計元一隻能加快速度甩開這些追兵,鬼方山是天庭與洪武兩界縫隙,只要將他們帶引如鬼方山,就算四大皇尊親臨也絕對讓他們葬身其中。
元一駕馭着遁光在雲野無數險峻的山峰中穿行,天空中出現了種種異象,一株蒼翠的古樹龐大的傘蓋遮蔽了整片天空。
一株株藤條垂天而下,元一隻能狼狽的躲避,若是在此地耽擱太久閻立怕是神仙難救。
不過已經被追上想要脫身又豈會那麼簡單,萬千藤條化作一堵連天的綠牆阻擋在了元一的必經之路上。
元一由於過度使用大日琉璃炎也是強弩之末,額頭冷汗滴滴滑落,準備再一次強行使用出琉璃火。
“此地交給我,你儘管前行便是”
元一和閻立朋友不多,但對於自己的朋友都是是無條件的信任。
儘管仙梧樹的樹障近在眼前,他若繼續往前就是自投羅網,不過元一卻不管不顧朝着這綠色的樹牆衝去。
眼看着元一和閻立被一根根亂舞的藤條捕捉到時,一道黑色的閃電劃過,樹牆坍塌所有的藤條都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樹牆後閻立看到了一面色冷酷身着黑服的中年,就站在他的面前。
“你終於還是來了”元一的臉上帶起了一些笑容。
“人總要做一些割捨,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此地交給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