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兌換成高額數字
說實話,邢柯跟嚴翡在一起的時候,對不住她的次數多了去。
兩人也小吵小鬧了許多次,嚴翡也心知肚明,自己是收拾不住邢柯風流的性子,也就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了。
爲了在他身邊,嚴翡容忍着各色礙眼的女人在他身邊來來去去。可今天,邢柯卻告訴她,他結婚了!
十五年的青春,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局,嚴翡如何甘心!
嚴翡當着衆人的面,放聲痛哭起來。
寧桐下車,也不知怎的,看着孑然一身獨自面對嚴翡他們的邢柯,她心裡就軟呼呼的。她想站在他身邊,哪怕滄海桑田。
被寧桐主動牽手,邢柯心裡一暖,側首對她輕笑,兩人相對無言。
馬克識理,也算是個痛快人。他把泣不成聲的嚴翡往跟前一推,對邢柯說:“邢柯,你跟翡翠好好說說。”他又看向寧桐,“嫂子,你不介意吧?”
寧桐沒有回答馬克,只對邢柯輕輕說:“去吧。”
邢柯倒不是不依,他是不放心撇下寧桐。
剛纔路鳴耍酒瘋,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萬一他要是傷了寧桐,邢柯縱然有一萬個對不起,也不會原諒自己。
興許是察覺到邢柯的心思,馬克叫人將路鳴給帶走了。
寧桐好歹練過兩天跆拳道,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她給邢柯投了一個催促的眼神兒。
邢柯心裡頭有十萬個不願意,他正視馬克跟嚴翡,神情中帶着決然。“明天吧,嚴翡,明天下午三點。我在‘出色’等你。”
說完,邢柯怕打掉副駕上的碎玻璃,將寧桐推上了車。
路上,邢柯跟寧桐說了好些跟嚴翡有關的事兒。
以前他跟嚴翡曖昧不明,也沒正視交往,卻你情我願的滾了不少次牀單。在大家眼裡。他們倆的關係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成形了。
大概六年前,邢誠的身體出了些狀況。邢柯接管公司,身上的痞性還未盡數褪去。也就在那個時候,他跟寧桐相遇,甚至對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僅僅一夜歡愛,就讓他對這個女人思之如狂。
說對他不堪的過去一點兒都不介懷。那是假的。寧桐亦看出邢柯對她的真心。
這讓她感到無比矛盾和糾結。
她是愛上了他麼?
這一夜,邢柯睡得極不安穩。許是關於嚴翡的事情放在心裡。讓他覺得有些沉重了——
他確實無法還她十五年。
邢柯感到欣慰的是,寧桐尚在他懷裡沉睡。那小貓一樣的睡顏,他親吻了一遍又一遍。
天一亮,寧則梧就跑到他們房間搗亂來了。
這小子也不想想他們幾點才睡下的!一點兒都不體諒人!
被驚醒的邢柯瞪着眼睛,他雙眼通紅,看上去很是可怕。當真就唬住了寧則梧。
寧則梧撇了撇嘴,作勢要哭。
看了熟睡的寧桐一眼,他小聲的嗚咽了幾下。把委屈吞回了肚子裡面。
“你要是把你媽咪吵醒了,我可真揍你啊。”邢柯指着他的鼻子威脅道。
寧則梧垂頭喪氣的去跟他的小鴨子們玩兒了。
下午,邢柯來到“出色”,發現嚴翡早早的就等在那裡了。
嚴翡雙眼微腫,許是夜裡真的傷心壞了。
跟邢柯面對面的時候,她還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嚴翡將煙盒遞上,儘量表現得從容些,“來一根吧。”
邢柯擡手拒絕,“早戒了。”
嚴翡索性給自己點上,她能有如此大的煙癮,也是受邢柯的影響。在邢柯說出決絕的話之前,她開口道:“邢柯,我跟你認識了快十六年。我對你的感情一直沒有變,這次我就當你給我開了一個大點兒的玩笑,咱們一切照舊好不好?”
邢柯抿着嘴,他不是在猶豫,實在是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話來讓她改變心意。半晌,他說:“……嚴翡,你不用那麼委屈自己。六年前我就跟你說的很明白了,你完全可以找個好男人。”
那時候嚴翡以爲邢柯是爲了接收邢氏公司,考慮到無暇跟她交往,才選擇一刀兩斷。在那之後,嚴翡也找過邢柯許多次,那時候邢柯忙着奔走在國內國外,行程安排的緊湊,當真是貴人事忙。
“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你把我當成你身邊的一個女人就好。”嚴翡低聲乞求,她已經決定拋開所有的尊嚴,成爲邢柯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中的一員。
邢柯唉聲嘆氣,無奈的按了一下腦門。他若還是以前的德性,嚴翡主動投懷送抱,他絕對不會拒絕。
“我很愛我的妻子,很愛很愛。我不能失去她,你明白嗎?”縱有千言萬語,邢柯也說不完對寧桐的愛意。他若一錯,便在無法回頭。依寧桐的脾氣,只怕果斷的要跟他鬧離婚。
邢柯曾經說過,他不會給寧桐離開他的機會。
嚴翡也以爲六年的時間會淡忘了他的存在,哪知再次相見,那種洶涌澎湃的感情又隨之而來。她心痛的落下淚來,“邢柯,我們十六年的感情啊,十六年!”
“……抱歉。”邢柯埋首,卑微的如只螻蟻一般,又似在乞求着嚴翡的饒恕。
嚴翡隱忍着哭泣,依舊眼淚不斷。她微微轉盼,似有所思。
如能挽回,她情願放手一試。“我懷過你的孩子,三次!”
邢柯一驚,猛然擡起頭來。這種事情,他居然不知。“什麼時候的事?”
他的聲音凝重了不少。
嚴翡擦了一下眼淚,“第一次懷的時候還小,才十六七歲。我自己去醫院拿掉了。第二次懷上,距離第一次沒多久,但是你要去國外唸書,我又拿掉了。第三次是你從國外回來的時候……你媽發現了咱倆的事情,她逼着我拿掉的。”
邢柯心生懊悔,更多的是無措。如果在當時,他知道了這樣的事情,或許就是不一樣的結果了吧,恐怕他跟寧桐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和和美美……
除了責怪自己,他還能責怪誰?
邢柯將一張空白支票拿出來,推到嚴翡面前,沉聲道:“嚴翡,對不起。除了這個,我不知道還能爲你做些什麼。”
正如這張支票裡的數字欄一樣,嚴翡的腦袋也是一片空白。
夜裡,邢柯想了很多。如果把十六年兌換成現金的數字,或許容易多了。
或許,邢柯在七年前的度假村,就對寧桐一見傾心了。
邢柯下午沒去公司,可把柴禹給急壞了。
打了好多電話,都沒有聯繫上他,柴禹索性帶着吳英娜找到邢家去了。
“beauty”開展在即,除了各大媒體記者,還邀請了各界知名人士來捧場。
今天中午,吳英娜突然接到當地電視臺的一個電話,說有沒有可能將這次的show放在當地的娛樂頻道直播。
這是好事,也是大事,吳英娜一個人拿不定主意,便去邢氏請示邢柯。哪料他不在,她等不及,就聯繫了柴禹。
柴禹跟她一塊兒來邢家的時候,邢柯還沒回來。
見到寧桐,柴禹跟吳英娜的反應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一個是愛極了,一個是恨極了。
“桐桐,邢柯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柴禹也不是等不及了,就是想跟寧桐找些話說說。
寧桐正在跑步機上慢跑,她已經是狠下心來減肥了。跟柴禹說話的這會兒,她腳下的動作依舊沒有停頓,“沒說,估計快回來了吧。”
寧則梧這時候跑來,見他媽咪在跑步機上奮戰,他看了心裡癢癢,手舞足蹈的說:“媽咪,我也要跑~”
寧桐停下跑步機,從上面下來,換寧則梧上去。她將速度控制在最小,唯恐寧則梧不適應,她一直掐着他的小腰。
寧則梧學習的挺快,就是步子邁得很小很小,稍稍有些不穩當。
“好了,下來吧,去看看你的小鴨子去。”這會兒都該是準備晚飯的時間了,寧桐怕他在吃飯前,出一身汗被風吹感冒了。
小鴨子的成長速度可比寧則梧快多了,能看出它們身上有不少肉……
這些鴨子也有習性了,自己知道去湖裡戲水,吃飯的時候也知道回籠子跟前來。
在湖邊,柴禹忍不住逗寧則梧,“寧則梧,你覺得我跟邢柯,我倆誰好?”
寧則梧衝他皺了一下小鼻子,兇巴巴的哼了一聲才道:“跟我搶媽咪的,都是壞人~!”
說話的時候,他抱着寧桐的手不放。
“媽咪是你的,誰也搶不走。”寧桐心疼不已,想着昨天晚上讓他跟邢氏二老一起睡的時候,他還不依不饒的鬧騰了一番。一大早醒來沒哭沒鬧,寧桐就覺得有些奇怪,“寧則梧,今天你怎麼那麼乖啊?早上也沒折騰人。”
寧則梧努了努嘴,他倒是想折騰來着,可是邢柯把他給兇走了嘛!“我今天晚上要跟媽咪一起睡~不讓那壞傢伙睡你旁邊~”
寧則梧的氣話不是故意說出來的,柴禹聽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先不說寧桐跟邢柯兩人的結果會是怎樣,就是這過程就讓柴禹已經快要看不下去了。如果寧桐真的是爲了報復邢家,她有必要把戲做得那麼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