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西雙邊境,早就下起了大雪,叢林到處都是皚皚白雪,一條狼狽的人影飛快地在其中逃竄,隨着他的力度,樹上的白雪飄散下來。
聽着身後的聲音越來越難,人影鬆了一口氣,嘴裡卻是咒罵一聲:“媽的,就知道這次交易有鬼,還真他媽是,差點就着了招,幸好就是試水,臥槽。”
人影擡頭看向身手,一張鬍鬚臉有點猙獰,嘴巴動了動,往雪地裡吐了一口痰,繼續往前走。
咕嚕咕嚕。
肚子有點餓,他起碼逃了一天,都已經迷失了方向。
忽地,鼻子動了動,空氣中好像有股子烤肉的味道。
鬍鬚男頓時警惕起來,這地方,哪來的烤肉味?
不過,有烤肉就代表有人吧,有人就知道這林子怎麼出去吧?
鬍鬚男小心的往烤肉味的方向走去,走了五分鐘,他就來到了一棵大樹下,小心的探出頭去看前去。
嗖。
一柄黑色的飛刀向他這邊飛來,嚇得鬍鬚男下意識地往後一退。
篤。
飛刀插在樹上,震盪把樹上的雪噗簌簌的震了些下來,灑在鬍鬚男身上。
鬍鬚男眼神一狠,看向前方的火堆,那坐在火堆前,一身黑色皮外套和皮褲的青年正微微側頭,眼神比他還冷還陰狠,渾身散發着嗜血無情的冷漠氣質,打量他的同時還帶了些許警惕。
這是個狠角色。
鬍鬚男的手按在後腰,想了想,緩步走了過去。
唰。
皮衣青年從腰間掏出武器指着鬍鬚男:“誰派你來的?”
鬍鬚男反射性的想要拿自己的武器,聽到這話,眸光一閃,舉起手:“兄弟,我就是個迷路的。”
皮衣青年的槍卻沒有離手,依舊指着他,半刻鐘後,才收了起來,繼續坐下,重新烤肉。
鬍鬚男眼神連閃,看到他身邊有兩隻撥了皮的光雞,分別插着樹枝,還有一個漂亮的裝酒的匣子,便問道:“雪地烤肉,兄弟好興致。”
皮衣青年不答話,依舊翻着手上的烤雞,彷彿當他不存在似的。
鬍鬚男眨了眨眼,上前道:“兄弟,我借個火行不?火柴都掉了。”
對方還是不說話,好像不屑回話似的。
鬍鬚男倒是不在意,徑直走了過去,距離青年一米遠,想着是不是要把這人給解決了,不然平白出現這麼個人,有點不對勁啊。
不過,他按了按自己的腰部,那裡被子彈擦傷了,他不敢動,這青年看着不太好惹,萬一打不過呢?
鬍鬚男掏出口袋裡的煙,上前就着火點了,吸了一口氣,看着火堆上冒着油花滋滋作響的雞,肚子響得更厲害了。
皮衣青年擡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又拿起酒喝了一口,那香氣,傳到鬍鬚男鼻子裡,竟是比烤雞還香。
“那個,相逢自是有緣,小兄弟怎麼稱呼?”鬍鬚男咧了咧嘴:“江湖上,人稱我刀哥,做生意的,你呢?”
青年的脣紅得像血,冷漠地道:“血劍,殺人的。”
刀哥瞳孔一縮,殺人的,難道?
咦,血劍?殺了巴頌的那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