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坐在了林朗的那個位置,看向陸向陽,嗔笑:“你可真厲害了,和個小屁孩說這麼嚴肅的話題。”
陸向陽雙手一攤,無奈地道:“是他先找我的,說要來一場男人的對話。”
唐瑜被逗得一樂,眉眼彎彎的,眼裡似有星辰在內,忽閃忽閃的,亮得刺目。
看她笑,陸向陽的脣角也勾了起來。
“那你還教他打架,朗哥兒小主意挺多的,你這說開了頭,說不準他明天真個要去學功夫學跆拳道,乾媽怕是要和你急。”唐瑜嗔道。
陸向陽默了默,看了一眼餐廳外,聲音壓低了些:“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你和我都知道,力量這東西,終究是自己掌握纔好。靠人不如靠己,他有自保的本事,會走得更遠,更順。畢竟,他是林家子。”
林家是有權勢沒錯,但越是這樣的人家,就越該謹小慎微,畢竟,越處於高位,就越會引人矚目,靠保鏢,萬一保鏢也靠不住了呢?
林景輝他們只有一個兒子,更應該養他成狼,而不是養成小羊。
唐瑜也斂了絲笑容,道:“乾爹他們應該心裡有數的。”
兩人自顧自的說着,林朗卻是去而復返,躲在餐廳門口聽着這話,抿了抿脣,若有所思的離開了。
陸向陽看了一眼門口,眼中劃過一絲暗芒。
唐瑜看到他面前的一個大空碗,問:“你怎麼會過來了?林媽給你煮的面?夠嗎,要不要我再去煮一碗?”
“夠了,量很足,裡面還臥了兩個蛋。”陸向陽淺淺一笑,解釋來意:“我本想去找齊叔叔的,他說你來了這邊,會和阿姨他們去拍賣會,我正好在附近,乾脆過來和你匯合,到時候再找他說話。”
“你去收集謝堇笙的罪證?”
陸向陽把那牛皮袋遞了過來,道:“幸不辱命。”
唐瑜接過來,翻了下,好傢伙,這謝堇笙還真的幹了不少‘豐功偉績’啊,賄賂,偷稅漏稅,商業間諜,虧空公款,手上還有過人命,嘖嘖,惡貫滿盈麼?
這些證據要是遞交上去,隨便一條都能定罪判刑吧。
厚厚的一疊證據,分列得整整齊齊的,唐瑜看向陸向陽,見他眼皮下有些青黑,心頭一軟:“辛苦你了,還有,謝謝。”
現在還不是網絡盛行的時候,要查這些,需要的是大量人力物力,想必陸向陽花了不少的精神和心機才整理了這些。
陸向陽皺眉:“你這是和我見外了,還跟我說謝謝。”
唐瑜垂眸:“總歸是爲了我。”
“我媽媽是你媽媽,你的媽媽,自然也是我的媽媽,她的仇,我肯定得幫她報,不分你我。所以,不要說謝,我親力親爲是應該的,我也很慶幸我有這個本事做到。”
唐瑜感動的點點頭,把文件資料鄭重的裝回牛皮袋:“我想她會欣慰的。”
“古家的人是怎麼回事?算計你?”陸向陽的聲音有些冷。
唐瑜的笑臉微斂:“跳樑小醜罷了,不值一提。”
雖說不值一提,但她知道陸向陽肯定要追問,當下也簡單說了一番。
陸向陽神情陰冷,啪的一拍桌子:“無恥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