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報應是避免不了的,唐瑜作爲風水師,又有一個豆芽在身邊時常提點,很明白這一點。
而齊震龍,他一人攬下了這些罪孽,得要承受多少的因果,他本來就犯着殺孽,現在又添,對他的壽數,是絕對有影響的。
唐瑜不同情高老根一家,如她前面說的,種的什麼因,得的什麼果,但她在意齊震龍的壽數。
添了這些殺孽在身,他本來長命,也會折壽,這就是罪孽,是因果。
不然人怎麼常說,積善積福積德呢。
雪參從唐瑜空間飄了出來,巴砸着嘴道:“她說的沒錯,其實他不動手,那些人也不會好過,他動了手,就添罪孽,於壽數無益。本來可以活到八十,現在,有兩條人命犯在他手裡,能不能活到七十也未可知。”
陸向陽卻不太認同,道:“你們卻不懂,壽數什麼的相比於自己最在乎的人,就並不顯得重要。齊叔叔想的,只是快意恩仇,以牙還牙,一報還一報,他不想等,也等不了。他即便知道會折壽,爲了給阿姨報仇,他也會選擇的。”
換了是他,他也會這麼選擇。
陸向陽看向唐瑜,假如唐瑜遭遇這樣不好的,豁出去這條命不要,他也會快意恩仇。
命,算什麼呢。
不能親眼親手報仇,活到千百歲,又有什麼意義?
唐瑜看到他炯炯的目光,心跳了幾下,忍不住道:“你別這樣看我,我會心慌的。”
陸向陽勾了一下脣。
雪參道:“每個世界都有它的規則,你們凡人世界也有規則法律,如果人人都像齊震龍這樣認爲自己纔是主宰,那這世界不是亂套了?”
“並不然,我們不認爲我們是主宰,只是以我們獨有的方式,以我們自己的力量,去保護自己在乎在意的人罷了。畢竟我們沒有當救世主,我們也沒有天天唱着要世界和平,我們只是普通的凡人,是人皆有私心,爲自己在乎的人報仇有什麼錯?”陸向陽駁了回去。
雪參被駁得無言以對,有些急了,連忙召集小夥伴幫口。
“妄造殺孽,非但自身承受,還要累及家人,也要做嗎?”豆芽的聲音,如一道悶雷炸在陸向陽腦袋裡。
累及家人?
陸向陽的臉色微變,半晌,他才反問:“因果報應,誰先做孽,我們只是報仇,也有錯嗎?”
“罪不至死。”豆芽淡道:“他們沒有殺人,便是殺了人,也有法律制裁。”
“可有些法律,是制裁不了強權的。”
“沒錯,好比現在的你們,他們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人會追究到你們這裡,因爲你們在那些普通愚昧的老百姓眼裡,不可逆,不可違。你們強,也有比你們更強的人在,也有你們不可抗衡的存在。”
陸向陽一默,道:“你說的,我明白,弱肉強食,這個叢林法則,不是從古至今都是這規則嗎?怨不了誰。”
“是這規則沒錯,但你們要記着,妄造殺孽,禍及己身,累及家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做過的,總有一天會報的。”豆芽的聲音有些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