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唐瑜打開了車窗,實在是車內的那股子血氣久久不散,有點難受。
齊小軍通過後視鏡看了她幾次,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小瑜,你還會接生?”
“我不會。”唐瑜用雪參的話回道:“就是從前我看到一隻狗生崽子,看它生得挺難受的,我給拽出來了。”
坐在她肩上的雪參:“……”
小瑜瑜你這樣鸚鵡學舌真的好嗎?
齊小軍恍然:“這樣啊。但人不同狗,那是人啊,你才幾歲,就不怕嗎?”
“怕也沒辦法呀,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母子俱亡?”
“去醫院啊。”齊小軍道。
“趕不及的。”
齊小軍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她又不是醫生,怎麼能斷定趕不及?
唐瑜看着後視鏡,和他的視線對上,忽然咧嘴:“神仙告訴我的。”
齊小軍:“……”
小丫頭驢他呢。
唐瑜合上眼,有點疲累,感覺這出來兜個風,真是一場虛驚。
齊小軍又問起他們車上怎麼會有墊子啊水桶之類的,唐瑜沒有睜眼,陸向陽就說借的,在他去借被子的時候。
又一個驢他的。
齊小軍心想,他還能比自己跑得快?
回到家中,天色已經全黑,杜娟他們都等急了,以爲他們出了啥事,都準備讓齊山他們出去找一找了。
唐瑜也沒隱瞞,只說準備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個產婦難產,把她送到醫院了,所以纔回得遲了。
杜娟聽了,問了幾句情況,聽說母子平安,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說他們也是做了好事。
唐瑜道:“媽,你們先吃飯,我先去洗個澡,不用等我。”
她感覺身上都是血腥味,散之不去。
回到房裡的浴室,往浴桶裡倒了些從空間野花裡提煉出來的精油,放滿了水,唐瑜泡在裡面,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爲季嬸子接生,她不是沒受到衝擊的,畢竟兩世爲人,她都沒親身經歷過這畫面。
前世,她是沒有機會當媽,這一世麼,還小,結果看到了那樣的畫面,實在有些難受。
空氣有些晃動,唐瑜半睜眼,雪參也落在浴桶裡,使得水都涌了些出來。
“小瑜瑜你怕了?”
“嗯,有點,生孩子挺可怕的。”唐瑜道:“都說生娃是在鬼門關走一遭,還真沒錯,若是沒遇上我們,他們怕是活不了了吧?”
“那是自然的。若不是那婦人有些小功德在身,哪有這樣一線生機,在家裡就已經沒了。”雪參看了一眼她平平的小胸,意味深長地說:“小瑜瑜你也不用怕,你離這個還遠着呢,瞧你這胸無二兩肉的,都還沒及笄呢。”
唐瑜順着她的視線低頭,忙扯過一條毛巾遮着胸前春光,紅着臉道:“哪怕你是一條參,也該知道非禮勿視這詞。”
“又沒啥看頭。”雪參翻了個白眼。
唐瑜瞪她一眼,道:“豆芽呢?”
“非禮勿視,難道你還想讓那棵樹來觀摩美人沐浴?”雪參呵了一聲。
“走走走!”唐瑜重新閉上眼,這一插科打諢,驚懼是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