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準備齊震龍他們要的蟲草,唐瑜連夜進了空間備貨,又挖又洗還要晾乾,幸好空間的時間一當十用,陽光長年都有,不然還真來不及。
把一條條清洗乾淨的金黃色蟲草攤放在竹牀上晾乾,唐瑜躺在草地上,隨手拔了一棵草放嘴裡叼着,頭枕在雙手後看着遠處依舊雲霧環繞的靈山出神。
豆芽還在吐槽自己的苦命,它當長工越來越嫺熟了,真是自甘墮落了。
任它說得嘴皮子破,唐瑜愣是沒搭一句嘴,豆芽不由有些奇怪,這可不是宿主的風格啊。
“你怎麼了?”
唐瑜咬着草,活動着雙頰,道:“豆芽,你有父母嗎?”
豆芽一愣,怎麼問這樣的問題,莫名其妙的。
“你雖然是一棵樹,但也是有另外的功德樹把你孕育出來的吧?從一顆種子果實,再發芽成長。”唐瑜道。
豆芽便道:“那是自然。”
“那你還記得孕育你的那棵母樹嗎?”
豆芽沒回話,記得嗎,記得的,可是記得又如何?
“今天隔壁的那個酷酷拽拽的大叔忽然問我,記不記得我母親是什麼樣子,好突然啊。”唐瑜呵呵的笑:“說實在的,我活了兩世,都不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也從來沒見過,更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
豆芽看她臉色悵然,便道:“你就沒想去尋一尋?”
“爲什麼要去尋?”唐瑜自嘲的反問一句:“他們把我丟在福利院門口,就已經是不要我了,既然如此,我還尋什麼?何必自討沒趣呢。”
對方已經放棄了她,即便是尋到了,又有什麼意思?
“真相是什麼,誰又知道呢,或者他們也有苦衷?又或者是人已經……”豆芽沒說下去。
唐瑜卻知道它的意思,道:“除了他們不在了這個理由,別的苦衷我都不想接受。但如果是人不在了,那我更沒有去挖掘真相的必要了,沒有意義不是嗎?徒添傷悲罷了。”
她已經習慣了沒有親生父母的日子,去挖那真相做什麼呢,難道就是去問一句爲什麼?知道了答案以後呢?
沒意義。
“既然你都想到這一點了,那你還在這糾結傷情個什麼勁?還沒有必要呢,我看你根本就是在逃避答案。矯情。”豆芽鄙夷。
唐瑜回頭瞪它一眼:“忽然有人問起,我就不能想一下?”
“與其想那個,還不如想他幹嘛這樣問你呢?總不會平白無事的問你的,要麼本就認識你,要麼是覺得你像誰。”
豆芽的分析,讓唐瑜一怔,搖頭道:“他不認識我,這是肯定的。”
“那就是後者了。”
唐瑜沉默了,半晌才道:“不知道了,管他呢,猜來猜去的最後說不定都是瞎猜,自尋煩惱。不說這個了,沒意思,小狐,你給我過來,這陣子你都沒尋寶,咋這麼懶了……”
豆芽看着她擰起小狐的後脖子毛皮開始教育,不由搖頭。
唐瑜有一點好的是,性子還算開朗,不會自尋煩惱,是因爲多活一輩子的緣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