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春,嫩芽抽枝,京市上層圈子有個喜事,也就是林家家主的義女花嫁之喜。
要說林家這位義女,也算是個傳奇,平平無奇的出身,卻是鍾靈毓秀,不但是林家家主的義女,同樣也是鬼樓當家的義女,而她還是已故棋壇國手蘇老的關門弟子,她身上牽扯的人脈,比起一般的小家族,不知多了多少去。
且不說她兩個義父了,就她現有的師兄,那位出了名毒舌犀利的裴川,也親口承認,小師妹亦妹亦女,深得他們幾個師兄弟的意。
所以,這麼一位人物的婚禮,不少貴族都想得一張請帖,好去攀附一些平日攀不上的人脈。
但有時候,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去攀,就能攀上的。
唐瑜和陸向陽的婚禮並沒有打算大辦,經過她強烈的爭取,也就請了自己最親厚相熟的人罷了,在保密性安全性極強的酒店進行。
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唐瑜被化妝師包圍着,身邊是吱吱喳喳的吵雜聲。
明明是該喜慶的日子,她的心卻有點不安。
“好了。”
唐瑜睜開眼,鏡子裡面,是一個漂亮出塵的新娘,烏黑的頭髮盤起,只有幾縷垂在雙頰,頭上戴着一小頂鑲鑽的銀冠,雙耳是同款的鑽石耳環,平肩抹胸聖潔白紗,墜着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晶,耀目非常。
但所有的首飾,都不及她脖子戴着的一條金紅絲線上吊着的流光溢彩的金紅珠子。
“這要不要換上一套的鑽石項鍊?”造型師舉着一條項鍊在她的脖子前比了比。
唐瑜伸手摸了摸那珠子,想到豆芽的話,便搖了搖頭:“不用。”
她一手捏着珠子,一手捂着心臟,試圖把胸口的那股子不安給壓下去。
怎麼會這樣呢?
早上起來,她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想着是不是因爲要舉行婚禮而太緊張的緣故,還想進空間受一下靈氣的滋養,結果也纔想起,她正和空間斷連當中。
是了,她的生日纔剛過不久,還沒能聯繫上呢。
“好漂亮。”金寶儀走了過來,看到好友那乾淨出塵的樣子,笑眯眯地道:“我看你這要是走向陸向陽,他怕是要亮瞎眼兼腿軟。”
唐瑜啐她一口:“邊兒去。”
郭欣瑤也已經化好妝,走過來,打量了一下唐瑜,正兒八經地道:“現在腿軟還不至於,明天會不會腿軟,就難說了。”
唐瑜的臉騰地鬧了個大紅臉,瞪向她:“你還是黃花大閨女,說的什麼虎狼之詞。”
郭欣瑤笑得猥瑣:“不毒舌,不律師。”
“你們幾個小姑娘,都化好妝了?”杜水蓮和杜娟以及裴媽媽她們都走了過來,還跟着一個穿着小西裝打着紅領結的林朗。
看到已經打扮好的唐瑜,衆人眼睛就是一亮,杜娟更是有種喜極而泣的感覺,閨女長大了,這個閨女要變成自家兒媳婦了,真好。
林朗跑到唐瑜面前,擡起頭打量她,好一會,才酸溜溜地說了一句:“蒼天不長眼,我家的好白菜今天就被豬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