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上的一輪明月,照在大地上!
而此時的齊國都城裡,卻夜幕裡寂死一片。
唯有那王宮裡的陶華宮內,此時還是燈火通明。
幾個身着醫官服飾的人,正在陶華宮裡圍坐在一起,緊張的商討着什麼?
樑昊辰躺在華麗的臥榻上,面色蒼白雙目緊閉。看起來,他好像被傷得不輕。
“胡大人,你看大王這次傷勢這麼重,幾乎五臟六腑都士經脈盡斷,我看咱們可能是回天乏術啊!”
其中一個醫官,眉頭緊鎖的對另一個醫官說道。
那個被稱作胡大人的中年男人,也是眉頭緊皺伸手捻鬚,長長的吸了口氣。
沉聲的說道:“林大人說的沒錯啊!此次大王這樣重的傷勢,以我等的醫術修爲,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唉!依老夫看,大王今次所受之傷。就是請來大羅金仙,也難再回天啊!”
“各位大人,那現在又怎麼辦呢?大王……他……”
青甲軍統領秦致,聽了幾個醫官的話。眉頭皺在一起忐忑的問道。
聽到秦致問,幾個醫官都無可奈何的,向他搖搖頭並不住的嘆氣。
秦致此時不知該悲還是喜?
今天早上,他聽見大王怒氣衝衝的說:“那楊宏命可真大!嗯!孤王把他們扔在那荒涼的大漠裡,本想讓他們自生自滅。
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被那,蜀國的丫頭給救回了丹東。
現在,居然還想領着衆人造反!”
他當時看見,現在躺在那臥榻上,不聲不響的大王。可是非常生氣!
那猙獰的面孔,彷彿要將曾經與他生死與共的楊宏,吃其肉喝其血才能解氣。
他作爲一個臣子,青甲軍的統領,齊國大王的近身護衛。
大王說的話!他只能聽着,沒有一點說話的權利。
後來只見大王說完就不見了!他當時呆愣片刻後,才離開了這陶華宮。
他心裡還在不斷的爲楊宏祈禱。希望大王能念在往日的兄弟情分上,饒楊宏他們一命。
可是沒想到!等到下午,大王被那新來的國師黃道,揹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昏迷不醒了。
看來大王被傷成這樣,應該是蜀國大王,派人去保護楊宏他們的人所爲。
要不然,以如今大王的修爲!就楊宏他們那些,和自己一樣的凡夫俗子,怎麼可能逃得出大王的手掌心?
並且,還把大王傷成了這樣!
秦致仔細的在心裡想過了。以楊宏與大王的那種過命的交情,能讓大王如今如此排擠他。
那都是因爲當時,大王起兵殺兄嫂奪權的時候,楊宏曾經反對過他。
楊宏說:“骨肉親人都能殘殺,那樣的行爲與禽獸毫無分別!
楊宏希望大哥能夠放下那個念頭,用畢生的時間去捍衛,齊國的疆土與百姓!”
就因爲這些話,深深的刺痛了樑昊辰的心吧?所以,在他奪權成功後,就將當時反對他的人。一個一個的,斬殺!
像楊宏這樣,能多活六七年的人,已經是他開恩了!
唉!現在,楊宏算是徹底脫離了樑昊辰的掌控,也算是找到了一條活路。
希望他不要剛剛脫離虎口,又進入狼窩纔好啊!
那蜀國大王,雖然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可是,此人肯定是不簡單的。
要不然,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把曾經被四國,都稱爲鐵手腕的叢王都搬到了呢?
自己也曾經與她交過兩次手,不過沒有一次看到過她的真身,就更別說佔到便宜了。
其實,他秦致也曾經想過,要反樑昊辰的。
因爲,他看不慣樑昊辰,至百姓死活於不顧。任由他的寵物,黃鼠狼!在都城到處吃人。
甚至就連王宮裡的宮女太監,和一些侍衛被吃了,他也能睜隻眼閉隻眼。
侍奉這樣的主子,誰心裡都沒有安全感。生怕那天一不小心,自己也被那畜牲,莫名其妙的吃掉了。
可是,當他第一次看見樑昊辰與人打鬥的時候,就深深知道。
就憑他手裡的這些青甲軍,對付幾個手無寸鐵的百姓還差不多。
要是真要與樑昊辰抗衡,那無疑是羊入虎口。更何況,自己手裡的兵,都是樑昊辰精心挑選的人。
在死亡與權利的威脅下,他們又怎麼可能聽自己的話呢?
自己要是真的與樑昊辰對着幹,恐怕一鬧起來自己就已經死了。
最後,秦致那想要反叛的心,也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慢慢變得沒有了膽量。
今天楊宏的背叛,能得蜀國大王的支持,就是給了樑昊辰沉重的一擊。
可是,樑昊辰真倒在哪裡,沒有了氣息的話。他又非常頭疼,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他要是帶着家小去蜀國投靠,又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接納自己?
這些年來,自己跟着樑昊辰,可做了不少傷害百姓的事情!
再說,自己是齊國人。去蜀國投靠,被齊國的百姓們知道了,那就是通敵叛國的罪名。
所以,此舉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秦致是不敢去冒這個險的。
但是,要是樑昊辰死了,諸方勢力爲掙奪王位,這齊國必將大亂。
到時候,那些勢力的首腦,又會將他視爲樑昊辰的親信,直接斬殺!
如今,這事情還真讓他左右爲難啊!他覺得很迷茫,自己的位置處於非常尷尬的地步。
若另找出路吧!會被樑昊辰派人追殺,還要被抹黑背世人唾罵。
留守原位吧!又是被衆梟雄們死懟的對象!
唉!人生苦逼啊!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將來會怎麼樣?
現在,才知道!自己在這個位置上,無論怎麼做都過得非常艱難。
樑昊辰吩咐的事情不去辦,他就是不忠!辦了吧!就是百姓眼中的狗官禍害!又爲不義……
正在秦致心思流轉的時候,只聽見“啊”,“啊”,“啊!”幾聲悽慘的叫聲後。
就見剛纔還坐在哪裡,相互商討病情的幾位醫官,以各種猙獰恐怖的神情,倒在血泊裡氣絕身亡了。
秦致見狀,驚恐萬分忙顫抖着大聲呵道:“什麼人?手段如此殘忍?”
“嗯!這些醫官沒有一箇中用的,本國師殺了他們,免得浪費我齊國的糧食。”
秦致一聽,這聲音不就是新來的國師――黃道嗎?
這個黃道舉止怪異,平時除了在密室裡與樑昊辰商討國事,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露過臉。
這時,他怎麼出現在這陶華宮裡了呢?而且,門口的侍衛也不曾通報啊!
不過,此人法術很高,不是他們這些只會幾下三腳貓功夫的人,能夠近得了身的。
再加上他又是樑昊辰的親信,相信他是不會對樑昊辰下殺手的。不如就由他去,看他又有何爲?
秦致心思百轉千回後,才面帶笑容的拱手說道:“哦!原來是國師駕到!請恕秦致無禮!”
只聽那黃道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然後說道:“這裡有我,你們都下去吧!”
秦致聽這黃道的意思,估計他是要幫樑昊辰療傷。
本想立馬退出去。可是銳利的目光往地上一掃,地上還有幾具恐怖的屍體呢!
於是,維維落落的對黃道說道:“啊哈,還請國師容小的將那幾具屍體,處理了再退下。”
誰知道,那黃道卻面無表情的說道:“無妨!秦統領你去吧!
順便幫老夫把宮門帶上!”
秦致聽到黃道這樣說,只好弓着身體不敢再說什麼,慢慢推了出去。
秦致心裡不斷的重複想着:這個黃道,說話可真是好笑!
看他那張白嫩的麪皮,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居然在他這個,四十多歲的人面前稱――老夫!真是讓人費解。
秦致退出來,並沒有走遠。他是樑昊辰欽點的近身護衛。在主子昏迷不醒的時候,他是必須在三丈以內守護着。
不過,看來那黃道對秦致,也沒有什麼防備。
也許是因爲,秦致是樑昊辰認定的,可信之人。所以,他退出來沒有走遠,就守在陶華宮的大門外。
那國師黃道,聽腳步聲也知道他沒有走遠。但是,他卻一直在裡面沒有要求他離開。
陶華宮內,光線很強!
秦致在白色的窗紗上,清晰的看見黃道將樑昊辰的身體,從臥榻上扶起來坐穩。
然後,他自己也坐上去,運功爲樑昊辰療傷。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只聽見原本很寂靜的陶華宮室內,坐在臥榻上的樑昊辰。
突然,張嘴“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就又倒在了臥榻上。
這時,那黃道手上做了這個收式,站起身快速跳下臥榻。
將樑昊辰的身體放好,從自己嘴裡吐出一顆碧綠,發着綠光的珠子。
然後,運功驅動那顆綠色的珠子,在樑昊辰的胸口和腹部遊走着。
又過了大概半個時辰,窗戶上的綠光慢慢變淡。
只聽見室內響起了,樑昊辰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國師!謝謝你救了本王!”
“主人何必與我客氣?你要是沒有了,我又當如何?
我現在的身體受了重創,離不開主人的內力療傷。
我救了你的性命,其實也是在救自己!
好了!我剛剛用這顆內丹,爲你接好斷裂的經脈。現在,可千萬不要動,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我去把那幾個醫官的屍體,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