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此時沒有人比顧清風的心情更爲複雜,他幾乎無法擡眼去正視面前的那個少女,是極度的憤怒,羞惱還有震撼。因爲他不是圍觀者,他是親身經歷的人,剛剛那一招的速度已經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清楚的看到那雙稚嫩白皙的手抓向他的胸膛,卻避無可避,這就是終極實力的表現,而非他人說的只是意外。
“怎麼顧家弟子就這麼不堪一擊,還沒開場就先怕了!”看出少年的尷尬,林子毫不客氣的調戲到。
“胡說八道!我顧清風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怕’這個字!你不過是輕功了得,卻沒有一絲內力縱使你速度再快有怎麼樣,你根本傷不了我!”
像是在對峙林子又像是在說服自己,顧清風漸漸的也自信起來,事情就是這樣,這個女孩明顯沒有內力,哪怕她的輕功練到了極致,速度快到他躲無可躲,可她用的是拳腳功夫,沒有兵器,但憑她身體本身的力道根本上不了自己。如果自己以絕對的力量剋制住她,未必沒有贏的可能!
想着,顧清風的表情不自覺的凝重了起來,他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把眼前的這個少女當作一個可敬的對手來看,值得他用他顧家入武期大師兄最強的勢力來戰勝。
“傷不傷的了,不妨等試試再說!”
林子嘴角一揚,凌空躍起,足尖踏空而行,一個閃身便來到了顧清風的身前,揚起右腳高高擡起,劈頭蓋臉的就往顧清風身上踢去,這可不是什麼武功招式,是林子前世學的最簡單的跆拳道前踢。
像是在有意作弄,林子的這一腳甚至沒有用上任何的靈力,只是最普通的攻擊。早以做好準備的顧清風沒有了第一次的手忙腳亂,左手橫空擋住了林子的一腳,如同他預料般,沒有半點力道,在他這種已經將肌肉煉到極致的人眼裡,如同撓癢癢一般。
不過他並不打算只是做保守防護,見時機到來,另一隻手化鷹爪攻擊,這是要將林子抓下來。可林子哪裡是怎麼容易就抓住的,那化形的鷹爪速度極快。但在林子眼裡如同被放滿無數倍的慢放帶,在這樣的眼力中,即使再精妙再無可挑剔的招式。都只是漏洞百出的破綻。
林子一腳踏在顧清風的肩上,另一隻腳直接踢在他的手背將他的雙手成交叉狀勞勞的固定在他自己的胸口處。自然手上也不閒着,不緊不慢的將顧清風頭上的髮帶解了下來,將他原本梳的整齊的髮髻給放了下來,口中故作驚訝的道:
“原來是真頭髮呢。還以爲是假髻,都快到肩膀了,你們顧家男子都不剪頭髮嗎每天把自己打扮的和道士一樣,都不用出門見人?”
“你!欺人太甚!”頭髮散亂的顧清風羞怒不已,明明感覺到落在他手臂處的腳沒有半點力道,可雙手相似被膠水固定住了一般。怎麼也掙脫不開。
“年輕人,脾氣就是大,好奇問問而已。幹嘛這麼在意。”林子毫不在意的調戲着這個有些變扭的少年。
“你到底使了什麼妖法,快放開我!”
顧清風大怒,這種奇怪的比斗方式,讓他一身暴虐的功夫根本無用武之地,這個少女像一朵隨時可以讓人氣急敗壞的棉花。軟綿綿的就是不和你硬碰硬,好像自己用什麼辦法。她都能親而一舉的用她的辦法的辦法將自己剋制住。
“放開也可以,你認輸就好了!”林子將手中的髮帶隨手一丟,不痛不癢的說到。只是這聲音還是輕重何宜的讓會場裡所有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頓時滿堂噓聲,一些原本就是看熱鬧的其他家族子弟,都嘻笑不已,紛紛嘲笑起顧家男子無用來,被個小姑娘調戲都沒還手之力。
這些人裡有不少之前被顧家弟子打敗的,或者被顧家強悍的作風給嚇到的,這次林子的舉動,無意讓他們覺得大塊人心。
可顧家弟子卻不是這麼想的,他們覺得藍家這是在打顧家的臉面,有些脾氣暴躁的人甚至都要衝到擂臺上來。
只有一個人,他從開始的站在看臺的一角,看着臺下的鬧劇,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甚至連表情都始終如一,不帶任何感**彩。
他只是靜靜的看着,看着林子與顧清風的一招一式,直到林子只是一腳便讓顧清風無法動彈時,他如墨般漆黑的眼睛裡閃出意味不明的光芒,俊美如神嗣的臉上忽然扯出一抹笑容,頓時滿山寒冰化去,似春日暖風撲面,讓坐在他附近的幾個顧家女弟子均失了神。
而顧如煙的眼睛也在那一剎那見,失去了清明,像是被濃重的霧氣迷惑了雙眸。
這世間上怎麼可以有這樣美到讓人無法呼吸的容顏,他就像一個謎,突然起來的就進了顧家,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從哪裡來,只知道他現在的名字叫做顧易之。
‘顧易之’這三個字就像是毒藥一樣在衆人毫無預料的情況下迷惑了大家的心神,也扎進了她顧如煙的心底裡。
只是顧如煙知道,誰也無法走進顧易之的心,他從來都是那麼冷冷淡淡的模樣,對身邊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予理會。自己曾經想了這麼多辦法找了那麼多的藉口接近他,都沒有得到他的一點關注,彷彿除了家主吩咐的事,其他的都不曾出現在他的生活裡。
可是顧如煙還是喜歡他,不管他知不知道,在不在乎,她就是喜歡他。從來沒有一個男子像顧易之這樣輕而易舉的俘虜了她的心,她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他,渴望見到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像琴絃在刻意拉扯着她悸動的心。
原來他是會笑的,且笑的這樣好看,顧如煙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上,渴到絕望的人,突然看見了水源,這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救贖。
顧易之自然沒有顧及到他身邊發花癡的女生,他只是專心的看着擂臺上的兩個人,或者說他只是好奇那個女生接下來會怎麼做,他都開始有些期待她的出手還能帶來什麼意外之喜,全然沒有想過被調戲的是他們顧家的子弟,還是他名義上的大師兄。
而上方情意綿綿下方卻是恨意討厭,擂臺上的顧清風臉都氣紫了,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把氣死站在他身上居高零下的少女,或者說女魔頭,女變態。
“想好了沒,要投降嗎?我是不介意在多站一會兒,站的高,看的遠,此時風景正好。”
林子嬉笑的說道,其實她不討厭這個少年,還有一絲欣賞,不過這樣極具天時地利人和爲一身的少年大多傲氣,這種傲氣有時候會是一種動力,可有時候是殺人不眨眼的力道,也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林子就是想磨一磨他的驕傲。
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是任何一個你看上去弱小的人就真的不強大。在比鬥時對任何一個對手都要心懷敬意,用自己最佳的狀態去看待他,要不然很容易就會因爲自己的自大而丟了性命。
“你做夢,顧家子弟永遠沒有認輸的時候,就是死也不可能!”此時的顧清風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他已經將自己身上所有的內力都調動了起來,卻還是不能讓雙手動彈。
“那不認輸也行,要不你就求饒吧,這樣我也放了你如何?算是優惠大減價!”像是真的很划算一樣,林子還故作糾結,熱的看臺上的人鬨堂大笑,紛紛呼喊,讓顧清風下跪求饒。
聽着臺上人的熱情會贏,林子很無奈的說:“你看那些人真是太壞了,我可沒讓你下跪,這種行爲不地道,你只要說自己技不如人求姐姐放你一碼就好。”
“不可能!”
“你又不肯認輸,又不肯求饒,難道你要一直這麼僵着嗎?我倒是無所謂了反正早上飯吃的挺飽,就可憐了之後比賽的孩子。”
“你這個妖女,有本身放我下來,堂堂正正的打一場,別隻會這些旁門左道!”
顧清風憤怒大喊着,最後的‘道’字更是夾雜着十分內力呼喊而出,一下在候場室等待的初期弟子幾乎受不住要吐出學來,就連中期弟子也覺得有些頭暈目眩,這就是入武期大圓滿弟子正真的實力,讓衆多低階弟子仰望的存在。
但這裡面去不包括林子,她只是有些嫌棄的到:“好好說話,吼這麼大聲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爲我非禮你呢,嚇壞小孩子怎麼般?”
原以爲林子沒有內力,顧清風在別無他法之下才想出用自身強悍的內力逼的林子放手這一招。自己雄厚的內力是顧家入武期弟子中最厲害的存在,就連他的師傅都說過他的內家功法修煉的極爲精純厚實,如果單拼內力他甚至可以與武道期初期的前輩一較高下。
顧清風甚至想過就此搏一把,哪怕耗盡體內所有的力量直接把這藍家少女震趴下。可是結果卻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樣!這個完全沒有內力的少女不但沒有被震開,反而若無其事的繼續嘲笑他。
頓時顧清風感到絕望了,極度羞惱痛恨之色用上心頭,只覺喉嚨一天,就是一口獻血。
ps:
想了想,小z決定還是不要扒衣服了/女主是個純良的好孩子,不能太猥瑣了!嘿嘿!ps:感謝倚樹舞霧給小z抓蟲,小z是白字先生~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