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容公子不是說他不是花神使者嗎,既然這樣我們靜觀其變等他走了再重新商議。”一個人躊躇了一番開口說道。
說好聽些是以靜制動,等事情風平浪盡了再謀劃,說不聽些,就是膽小怕了想躲。
紫涎萬幕心裡生氣,還容公子,明擺着就是怕了。
捂着自己的胸口,紫涎萬幕臉色陰沉的厲害,那個小子武功確實高得可怕,但武功高又如何,這世上多的是殺人方法,誰說一定要以武取勝。
目光陰森望了一眼剛纔說話的那人,紫涎萬幕再次開口。
“現在需要擔心的不是紫涎千襲,他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你們沒聽他說嗎,那塊花神令是紫涎千朧的,花神令代表一個人的身份,紫涎千朧怎麼會輕易把它交給別人。”
紫涎萬幕說完,屋裡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紫涎千朧肯定是知道族裡發生的事了,極有可能是有事務纏身,她不能離開所以才把花神令交給容凌,可就算紫涎千朧不在,他們面對容凌也還是沒有勝算。
紫涎萬幕的武功在族中數一數二,他連容凌外泄的內力都抵抗不了,他們這些人去對付容凌不是自尋死路嗎。
紫涎萬幕冷眼看着屋裡人臉上的神情,心裡連連冷笑。
“這件事先這樣,先靜觀其變觀察幾天再說。”紫涎萬幕極不耐煩對屋裡人揮手。
屋裡的人很快便退了出去,留下他一人在屋裡沉思。
他是不會放棄的,他謀劃了十幾年,眼看就要當族長了,說什麼他也不會放棄的。
只要解決了容凌。就沒有人敢攔他的路。
紫涎萬華的身子被清洗乾淨,全身上下佈滿傷痕,舊傷已經結巴,新傷卻還冒着血水。
一旁紫涎千襲把拳頭緊緊捏住,心裡一遍一遍記下那些對他父親用刑的人,總有一天他會加倍討回來的。
“唯安姑娘,我爹身上的傷能治好嗎。”紫涎千襲站在牀邊。唯安正在替紫涎萬華檢查身體。
紫涎千襲心裡清楚。他爹的傷除非是神仙在世,否則是絕對不會被救回,手腳筋被挑斷。又隔了那麼久的時間,能治好的可能幾乎沒有。
其實他心裡已經絕望了,已經接受他爹已經廢的事,在以後的日子他爹都要在牀上度過了。
唯安慢慢放下紫涎萬華的手。如果是尋常人,她肯定會搖頭說這傷她治不了。可是這個人是朧兒的父親,朧兒又是爲了救文心而死,她做不到坐視不管。
“姑娘不必說了,我知道是在下難爲姑娘了。”見唯安陷入沉思久久不語。紫涎千襲以爲她是不忍心說出事實打擊他。
唯安坐直了身體,看向紫涎千襲。
“並不是沒有救治成功的機會,只不過麻煩一點而已。我剛纔是在想需要哪些藥材,準備讓你去採辦。你爹並不是完全無救治的可能。”
如果用靈氣直接救治,紫涎萬華身上的傷不到一天便能全好,可是那樣一來,她的能力就暴露了,她不知道紫涎千襲會怎麼看她。
暴露異能肯定會惹來麻煩,所以用藥物和靈氣兩者救治,雖然時間用久一些,但麻煩也少一些。
聽見唯安說有治,紫涎千襲愣在原地,還在懷疑自己耳朵剛纔出現了幻聽,他爹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還有治。
想到容凌深不可測的本事,想到妹妹在花神身邊侍候,這些人說是妹妹的朋友,那他們擁有這樣神奇的本領也不奇怪,他妹妹不也是擁有神奇的本領嗎。
紫涎千襲確認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聽,神情有些激動,聲音也微微顫抖。
“唯安姑娘,不管需要什麼藥材我都會找來的,請您一定盡全力救治家父,哪怕事後情況不樂觀,在下也不會怪你的,勞姑娘費心了。”
紫涎千襲對着唯安深深彎腰九十度,臉上是深深的感激,心裡很慶幸,老天爺是站在他這邊的,不然怎麼會讓他碰見他們,碰見這些他生命中的貴人。
唯安虛扶了紫涎千襲,對他道:“朧兒是我的朋友,她的父親理應也是我的長輩,你無需如此多禮,我把藥材單子準備一下,你派人去找吧。”
紫涎千襲聞言一愣,他知道唯安的意思,她會出手救他父親不是因爲他,而是因爲他妹妹。
不過他還是感激她。
紫涎萬華被擡出了屋子,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氣,紫涎千襲說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話他都聽在耳裡,真的是他的兒子回來了。
他的女兒請了幫手回來,爲什麼他沒聽見他女兒的聲音,她還是不肯叫自己一聲爹嗎。
紫涎萬華身子激動到微微顫抖,雙手雙腳因爲斷了筋脈,想擡起卻怎麼也移動不了分毫。
“這位姑娘,你是朧兒的朋友,那我的朧兒呢,她在什麼地方?她沒有回來嗎?”紫涎萬華聲音斷斷續續,剛纔的清洗讓他全身如火燒一般疼痛,現在傷口上儘管上了藥,體內還是如同鐵錘敲打一般,一陣陣鈍痛。
可是身上的痛比起思念女兒的痛,半分也不能及。
聞言唯安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她先望了紫涎千襲一眼,然後看向牀上的紫涎萬華。
“不,她回來了。”
聞言紫涎千襲因爲震驚而瞪大了雙眼,他妹妹回來了,腦海裡出現那副棺材,紫涎千襲忍不住往後倒退了幾步,神情異常痛苦,雙眼佈滿鮮紅的血絲望向唯安。
不會的,他妹妹是侍候在花神大人身邊的,武功那麼高,誰能傷到她,棺材裡的人肯定不是他妹妹,事情肯定不是他想得那樣。
唯安不忍去看紫涎千襲痛苦的神情,默認的態度讓紫涎千襲最後一絲希望都破碎。
紫涎千襲用手緊緊捂住嘴,不敢發出一點異樣的聲音,痛苦又擔憂的眼神望向牀上的爹,他爹如果知道這件事情,不知會受多大的打擊。
紫涎萬華聽見唯安的話幽幽嘆了口氣,道:“她還是沒變,還是那麼冷漠,都回來了卻不肯來見我,也不肯叫我一聲爹。”
紫涎萬華想起十幾年前,那時候朧兒還只有幾歲,她望他的眼神就是冰冷無情,一雙漂亮的紫眸卻沒有一絲人的情緒。
他知道她女兒與常人不同,她擁有特殊的本事又侍候在花神身邊,他做夢都想聽朧兒喊他一聲爹,做夢都會夢見她有了正常人的情緒,活得不在像一塊木頭,高興的時候會笑,傷心的時候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