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李蓁蓁在家裡等着佛像送貨上門。
到了約定好的時間,李蓁蓁打開了大門, 來到大門口等待。
過了沒一會兒,一輛貨車開進了街道, 停在了李蓁蓁家的大門口, 一名男子從車頭跳了下來,正是昨天那個老闆。
老闆大步走向了李蓁蓁, 笑呵呵地說:“妹妹仔,我把貨給你送來了, 你想放在哪裡?我現在就讓工人給你搬進去。”
李蓁蓁指着大門裡面,說:“先放在客廳裡面吧,到時候我再讓別人來搬走。”
老闆沒有意見,稍微丈量了一下大門的尺寸, 覺得沒有問題, 就回到了貨車的旁邊,開始指揮工人們搬東西。
李蓁蓁好奇地站在貨車的後面, 看着他們搬東西。
這些佛像石刻,大的有上千斤重,小的也有好幾百斤。
爲了方便搬運和防止磕碰,老闆在上面很細心地釘了一個木製的框架。
這樣一來, 工人們也很容易就可以搬得動。
等工人們在客廳裡把佛像放下來,再小心地拆除掉外面的木製框架,老闆就走了進來,說:
“妹妹仔, 你來驗一下貨,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可以結賬了。”
李蓁蓁走過去,圍着這11尊佛像看了又看,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跟她昨天看到的一模一樣,也沒有任何損壞的地方,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爽快地付了尾款。
送走了老闆和工人們,李蓁蓁關好大門,拉上窗簾,回到了客廳裡,再次仔細地打量起了這些佛像。
這11尊佛像,有佛祖,有彌勒,有菩薩,也有金剛,有的是站立着的,有的是盤腿而坐,也有的一條腿盤着,另一條腿垂了下來,姿態很是休閒。
它們的雕工,都非常精緻華麗,給人一種動作優美,面相祥和,我佛慈悲的感覺。
李蓁蓁近距離地欣賞這些佛像,也不禁要爲古人精湛的雕刻工藝,而感到無比驕傲和敬佩。
但是,李蓁蓁也注意到了,這些佛像可能是經過了長時間的風吹日曬,再加上後期人們不注重保養,在一些褶皺處,就積滿了塵土和污垢。
這怎麼行?
要是任由這些塵土和污垢,繼續堆積在那裡,長久以往,可能會滋生出細菌,慢慢地侵蝕掉石頭,就會造成石像的永久損壞。
李蓁蓁趕緊弄來了一桶清水,拿出刷子和毛巾,把這些佛像上面的塵土和污垢,細心地洗刷乾淨。
做完了這些,現在再看這些佛像,就顯得煥然一新了。
李蓁蓁還不放心,把這些佛像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
當她檢查到佛像腳部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這些佛像的底部,剛纔被她漏掉了,還沒有清理呢。
可是,這些佛像這麼重,要怎麼把它們放倒呢?
李蓁蓁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把這些佛像收進了空間,再從空間裡面放出來。
由於空間是受意念控制的,所以,當佛像從空間裡出來的時候,就全部都是臥倒的狀態了。
李蓁蓁忍不住爲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又趕緊提着水桶,想把這些佛像的底部,也給清理一遍。
當她清理到第三尊佛像的底部時,突然感覺到不太對勁。
剛纔前面的兩尊佛像都是站立着的,因此只有腳底需要清理。
現在這尊佛像是盤腿而坐的,因此它的底座也是很平整的。由於這尊佛像很大,所以它的底座也不小。
李蓁蓁在上面潑了一些水,就拿着刷子洗刷了起來。
她很快就發現,這尊佛像的底部上面,粘了很多泥土,洗刷出來的都是泥水,特別髒,因此她越發用力地洗刷起來。
但是,李蓁蓁刷着刷着,從這尊佛像的底部,突然掉出來一大塊泥土,露出了一個小小的洞!
李蓁蓁嚇了一大跳,裡面竟然是空心的!
李蓁蓁顧不得多想,趕緊用手把洞口的泥土都扒拉掉,這個洞口就越擴越大,最後變成了一個五十釐米左右的大洞!
李蓁蓁心裡頓時充滿了期待,這個大洞裡面,到底藏着什麼?
她迫不及待地蹲了下來,湊到了洞口,往裡面細看。
嗬!裡面竟然密密麻麻地堆了許多經卷!
李蓁蓁趕緊把手伸進去,把這些經卷都掏出來,最後一算,足足有108份!
李蓁蓁打開幾份經卷,發現它們全部都是佛經。
這些經卷,全部都是紙質版的。是一種很堅韌、很粗厚的紙張,顏色都是土黃色的。在紙張的上面,還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植物纖維的脈絡。
這些紙張,一點蟲咬蟻蛀的痕跡都沒有,可以說是保存得相當完整。
要知道,這些佛像自從做好了之後,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
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居然沒有在這些紙張的身上,留下一點點印記,真的是太神奇了!
莫非,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狼毒紙?
狼毒紙,產自西域,它的原料是狼毒草的根部。
據說這種狼毒草,毒性非常大,就連狼都不敢去碰它,更不要說蛀蟲和白蟻了。
因此,這種狼毒紙,可以歷經千年而不變質,是佛教中供佛的聖品。
再看這上面的字跡,竟然很像印刷出來的隸書。在有些空白的地方,還印刷着整版的佛教圖畫。
這,莫非是使用了雕版印刷術,所印刷出來的經書?!
李蓁蓁大喜過望,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念頭,瞬間佔據了她的腦袋。
會是她想的那樣嗎?
李蓁蓁迫不及待地,把所有的經卷都給打開了,然後埋頭在這些經卷中,仔細地尋找了起來。
終於,她在其中的一份經卷上面,找到了幾個文字:
“載初二年九月九日李旦爲聖神皇帝敬造普施。”
什麼!!!
這,這,這,這……太太太太驚人了!
這竟然是武則天稱帝的時候,太子李旦爲母親祈福的佛經!
載初二年,這正是武則天稱帝的第二年。
那一年七月的時候,有大臣上奏,說武則天是彌勒佛的轉世化身,應該作爲天下的主人。
武則天聽到之後,龍心大悅,於是順水推舟地,把國號由大唐改爲大周,自稱爲聖神皇帝,並號令天下爲她舉辦佛事,以慶賀這件事情。
據說,在那個時期,全天下的佛教寺廟當中,出現了許多以武則天爲原型的彌勒佛造像。
這些彌勒佛造像的數量非常多,有一些甚至流傳到了今天。著名的敦煌莫高窟裡面,就有一尊這樣的造像。
李蓁蓁趕緊又去看這尊佛像,發現它果然是彌勒佛。
至於它到底像不像武則天,那就見仁見智了。
至少在李蓁蓁看來,這尊彌勒佛的樣貌,確實和敦煌莫高窟裡面的那一尊,有幾分相似之處。
現在最關鍵的是,這份經卷上面的文字,已經印證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因此,這尊彌勒佛,極有可能就是以武則天爲原型來雕刻的。
有了這一點,這份經卷的價值,立刻就變得極爲珍貴了。
李蓁蓁趕緊又去閱讀這份經卷,發現它是當時的高僧大德,專門爲武則天所編寫出來的《大雲經》!
這還不是它最珍貴的地方。
最珍貴的一點是,這份《大雲經》的印刷時間!
它竟然是在公元691年,由雕版印刷而成的!
這,比公認的全世界最早的雕版印刷物《金剛經》,早了整整177年!
而那份著名的《金剛經》,就是在敦煌莫高窟裡面發現的,後來被無恥的英國人盜走了,現在就存放在大英圖書館裡面。
英國人一直在爲他們擁有全世界最早的雕版印刷物,而感到沾沾自喜。
前世的時候,無數華國專家想要研究這份經卷,都沒能成功獲得批准。
英國人的無恥嘴臉,簡直令人作嘔!
現在,李蓁蓁手裡的這份《大雲經》,如果拿出去,就能把英國人的臉,瞬間打得啪啪直響!
我的這份《大雲經》,可比你的《金剛經》,早了整整177年!
我手裡的這一份,纔是真正的世界第一!
李蓁蓁激動壞了,又在這堆經卷中仔細翻找,果然又找到了另一份經卷,上面同樣印刷着:“載初二年九月九日李旦爲聖神皇帝敬造普施。”
看來,這一批經卷,是同時印刷好,又同時裝進這尊彌勒佛的肚子裡的。
這佛像底座的泥巴,應該就是工匠們爲了防止經卷損壞,用泥巴把它堵住了。
李蓁蓁陰差陽錯之間,居然把這層厚厚的泥巴給洗刷下來,不得不說,這是一件極其巧合的事情。
李蓁蓁心想,看來,自己跟這些佛像和佛經之間,都非常有緣分。
不僅被她買到了這些佛像,還意外地發現了這批佛經。
這批佛經的價值,可不是用金錢,就能夠衡量的。
不說那份世界第一早的《大雲經》,就說其他的經卷,那也是盛唐時期的作品。
而盛唐時期的印刷物,在全世界範圍內,現在又還能有幾份?
所以說,這一批佛經,用價值連城來形容它們,也一點都不爲過!
李蓁蓁收拾好了佛經,從空間裡,拿出了一個巨大的黃花梨木箱子,把這些佛經小心地碼放在了裡面。
她難掩興奮,也顧不得繼續洗刷了,趕緊挨個把佛像的底部都一一看過,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寶藏。
可惜,肚中藏寶的佛像,就只有剛纔的那一尊。其他的佛像,全部都是實心的,並沒有什麼秘密。
李蓁蓁也不失望,能夠遇到一尊,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做人要知足常樂,不能太過於貪婪。
她的心情非常愉快,很快就把其他的佛像,也給仔細清洗了一遍。
至於那尊彌勒佛底部的大洞,李蓁蓁乾脆把上面殘留的泥巴,都洗刷乾淨,就讓它繼續空心着,等以後有時間,再找些材料,把它好好地填補一下。
做完了這些,李蓁蓁滿心歡喜,瀟灑地一揮手,就把所有的佛像連同佛經,統統收進了空間裡面。
時間匆匆,轉眼間就快要考試了。
在考試之前,學生們需要先填寫志願。
接過老師遞過來的志願申請表,陸娉婷好奇地說:“蓁蓁,你真的要報考聖保羅中學嗎?”
李蓁蓁認真地說:“是啊,你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陸娉婷笑着說:“這不是跟你再確認一下嘛,那我也要跟你填一樣的。對了,你拿到准考證了嗎?你在哪一個考場?”
李蓁蓁回答說:“我在樹仁書院考試,你呢?”
陸娉婷有點失望地說:“唉,我被分在了馬利諾書院,原本還以爲能和你在一個考場呢,這下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李蓁蓁安慰她說:“這有什麼,不過就是考三天試,三天之後,我們又可以再見面了。”
陸娉婷開心起來,說:“那倒也是。”
看到周然悄悄地看過來,陸娉婷於是問道:“周然,你被分在了哪一個考場?”
周然根本就沒有報名,哪裡會有考場,他猶豫地說:“我,嗯,我不跟你們在一個考場,我在……哦對了,我被分在了培正男子書院。”
陸娉婷聽了之後,並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向李蓁蓁說:“蓁蓁,考完試之後,你可不要忘了我啊。我們約好的,要一起出去玩的。”
李蓁蓁笑着說:“你就放心吧,我忘了誰,也不會忘記你的。”
陸娉婷頓時開心地說:“那就好,你最好了。”
這時候,周然擔心地說:“蓁蓁,萬一,我是說萬一,你要是考不上聖保羅中學,你會去讀哪一個學校啊?”
陸娉婷翻了個白眼,生氣地說:“呸呸呸,周然,你這個烏鴉嘴,趕緊改口,趕緊改口。”
周然趕緊解釋說:“啊,不是,不是,其實,我就是想知道,你還有沒有第二個志願,可以告訴我嗎?”
李蓁蓁想了想,說:“嗯,我第一個志願填了聖保羅,第二個志願嘛,就填拔萃女書院好了。”
陸聘婷驚訝地說:“什麼?蓁蓁,那個拔萃女書院裡面,可都是女學生,沒有一個男生哦。”
李蓁蓁調侃說:“娉婷,瞧你說的,那你是去讀書的,還是去拍拖的呀?”
陸聘婷頓時臉紅了,然後堅定地說:“那好吧,那我也要跟你一樣,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的第二個志願。也填拔萃女書院好了。”
李蓁蓁提醒說:“娉婷,填志願不是開玩笑的,你可要考慮好了再填。”
陸娉婷笑着說:“不管,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李蓁蓁一臉感動,忍不住拉起了陸娉婷的手。
旁邊的周然,突然着急起來,這要是李蓁蓁最後去了拔萃女書院,那還有他什麼事啊。
要知道,拔萃女書院是純粹的女校,那裡可不招收男學生。
周然趕緊說:“拔萃女書院一點都不好,我聽說那裡很嚴格的,學生都很呆,你們還是不要去那裡比較好。”
陸娉婷瞪了周然一眼,不服氣地說:“還不是你剛纔烏鴉嘴,突然提起這件事情的。”
周然堅定地說:“都怪我剛纔胡說八道,我看,你們一定能考上聖保羅中學的!”
李蓁蓁微笑着說:“不怪你,這不是有備無患嘛,要是能去聖保羅中學,那當然是最好的了。”
這時候,陸娉婷興致勃勃地提議道:“蓁蓁,不如我們去拜一拜黃大仙吧?我聽說,黃大仙最靈了,有求必應!我們明天去,好不好?”
李蓁蓁一臉猶豫地說:“這,有用嗎?要是求仙拜佛有用的話,那大家都不用來補習了,乾脆都去拜一拜就好了。”
周然平時也不相信這些求神拜佛的事情,但是現在他是關心則亂,因此也很誠心地建議說:
“蓁蓁,我看去拜一拜,求個心安,也挺好的。要不,明天我和你們一起去,幫你們求一求,怎麼樣?”
陸娉婷也幫腔說:“蓁蓁,去嘛,去嘛。”
看到兩個人都這麼說,李蓁蓁於是從善如流,答應明天跟他們一起去拜黃大仙。
第二天一大早,李蓁蓁和陸娉婷,早早地就來到了黃大仙祠的門口集合,幾乎是同一時間,周然也帶着另外一個男生,來到了這裡。
大家集合之後,周然主動介紹說:“這是我的朋友,許澤佑,他知道了我們要來拜黃大仙,就吵着要跟過來,你們認識一下。”
又給許澤佑,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李蓁蓁和陸娉婷。
三個人打過招呼之後,大家就決定立刻進去黃大仙祠裡面。
李蓁蓁和陸娉婷走在了前面,周然和許澤佑跟在了她們的後面。
許澤佑拉住周然說:“周然,這跟女生出來,有什麼好玩的?你還不如跟我去打籃球呢。”
周然白了他一眼,說:“別說廢話了,還不是你自己死活要跟來。你可記住了,不要把我們是聖保羅學生的事情說出去。”
許澤佑不解地說:“不說就不說,真是搞不懂你,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爲什麼不能說?”
周然堅決地說:“總之,你記住了,不許你說漏嘴。”
許澤佑用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鍊的動作,保證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
周然這才放心了,拉着他趕緊跟了上去。
黃大仙祠,坐落於一座小山坡上面,周圍都是居民樓,是全香江香火最鼎盛的宗教廟宇,裡面供奉的神仙,就是黃大仙。
黃大仙,是一個道教的神仙,在嶺南地區相當著名,也是出了名的“有求必應”。
李蓁蓁他們早有心理準備,雖然已經來得很早了,但是進去裡面一看,發現到處都是人山人海,全部都是來拜黃大仙的善男信女們。
李蓁蓁忍不住發愁地說:“怎麼辦?人好多啊!”
周然胸有成竹地說:“不用怕,我知道怎麼走,你跟在我背後,拉着我的衣服,我帶你過去。”
周然說完之後,就護着李蓁蓁,徑自走在了前面。
留下陸娉婷和許澤佑在後面,大眼瞪小眼地,陸娉婷突然一瞪眼睛,兇巴巴地說:“看什麼看,還不趕緊走在我前面帶路,一點都沒有紳士風度。”
許澤佑氣結,但是他認爲好男不跟女鬥,因此認命地走在前面開路,讓陸娉婷跟在他的背後。
周然走在人羣之中,每一步都覺得很煎熬。
李蓁蓁的小手拉着他的衣服,隨着人羣的擠壓,有時候會不小心碰到他的背,他頓時就覺得那個地方很不對勁,有點癢,又有點發燙。
他暈暈乎乎地,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中,忍不住懷疑自己生病了。
自從他遇見李蓁蓁之後,就經常會有這種感覺,心情也是起伏不定,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刺激。
但是周然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對這種感覺,一點兒也不排斥。
他白天的時候,見不到李蓁蓁,就經常會想起她,忍不住在心裡猜測她在幹什麼。
到了晚上上課的時候,見到了李蓁蓁,又經常患得患失,心情一會兒甜蜜,一會兒心慌。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生病了。李蓁蓁就是他的病,也是他的藥。
他每時每刻,都想見到李蓁蓁。
周然憑着下意識,還是成功地將李蓁蓁,帶到了供奉黃大仙的大殿前面。
這是一個極其開闊的廣場,正前方就是供奉黃大仙的大殿,大門敞開着,正中間放着一尊巨大的黃大仙神像。
廣場的地面上,鋪着很多個蒲團,但是這裡的善男信女們,實在是太多了,想要佔據一個蒲團,必須排隊等待才行。
陸娉婷也很快來到了這裡,她拉着李蓁蓁的手,興奮地說:“蓁蓁,待會兒我們去求籤,這裡的籤最靈了,就要考試了,希望我們能求到一支上上籤。”
在此情此境的感染下,李蓁蓁也不禁起了興趣,她點頭說:“好,我們趕緊去排隊吧,不然待會兒人更多了。”
周然趕緊說:“我和許澤佑不用拜,我們幫你們去排隊吧,這個地方的人比較少,你們先在這裡等着,等我們排到了,再叫你們過來。”
周然說完,就拉着許澤佑,徑自去排隊了。
李蓁蓁來不及阻止,只好和陸娉婷站在原地等待。
過了大概20分鐘左右,就聽到周然大聲喊她們的名字,李蓁蓁趕緊拉着陸娉婷,擠到了前面,那裡有兩個相鄰的蒲團沒有人,正是周然和許澤佑爲她們排的位置。
陸娉婷很興奮,拉着李蓁蓁跪了下來,又把地上的籤盒遞給了她一個,然後就閉上眼睛,嘴裡唸唸有詞起來。
李蓁蓁也閉上眼睛,先是虔誠地禱告了一番,然後就緩緩地搖起了手上的籤盒。
周然站在她的旁邊,眼神癡癡地盯着她看。
很快地,李蓁蓁手裡的籤盒,就掉了一隻竹籤出來,“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李蓁蓁睜開眼睛,彎下腰,把這支竹籤拿了起來。
周然好奇地問:“蓁蓁,是什麼籤?”
就在這時,陸娉婷的籤也掉了下來,她睜開眼睛,也顧不得去撿自己的竹籤,就湊過來看李蓁蓁的,一看,頓時驚呼道:“哇,是上上吉!”
然後陸娉婷又趕緊把自己的籤撿起來,一看,又是一聲驚呼:“我的也是上上吉!”
陸娉婷開心地說:“哈哈哈哈,太好了!我求的是考試成績,蓁蓁,你求的是什麼?”
李蓁蓁高興地說:“當然也是考試成績了,看來這個結果不錯,我們現在就過去那邊,找師傅幫我們解籤吧。”
就在這時,周然突然說:“可不可以等我一下?我也想求個籤,待會兒我們一起去解籤。”
李蓁蓁點頭說:“當然可以了,你過來我這裡求,我們等你一起。”
許澤佑作死地說:“周然,你剛纔不是說不求的嘛,怎麼現在又要求籤了?”
周然淡定地說:“你哪來那麼多的廢話?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你等着,我很快就好。”
周然說完之後,就不再理睬許澤佑,很是虔誠地跪了下來,終於也求到了一支籤。
許澤佑搶先一步上前,把這支籤撿了起來,搖頭晃腦地念道:
“千里姻緣一線牽,有心何必急相催。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周然的臉色,瞬間紅成了一個猴屁股,他害怕自己最隱秘的心思被別人知道了,也不敢去看李蓁蓁,着急地說:“快還給我!”
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去搶過來。
許澤佑眼明手快地躲開了,說:“等一下,我還沒看完呢。”
又忽然擡頭看到了周然的臉色,奇怪地說:“咦?周然,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周然連忙掩飾說:“哪有?大概是天氣太熱了吧。你到底看完了沒有?”
許澤佑說:“看完了看完了,還給你吧。”
周然接過來一看,“中上吉”,頓時心裡喜憂參半。
陸娉婷在旁邊催促道:“你們快一點,我們趕緊去找人解籤,待會人又多了,快點快點。”
於是,一行四個人就來到了大殿的一側,找了一位長鬍子飄飄,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道士幫忙解籤。
老道士給李蓁蓁和陸娉婷解了籤,說的當然都是好話,大概意思就跟籤文一樣,是上上大吉的意思,一定能夠心想事成。
李蓁蓁和陸娉婷開心極了,當着老道士的面,給他放在桌子上的香油箱,添了很多香油錢。
終於輪到周然了,他把竹籤遞給了老道士,紅着一張臉,有些忐忑地說:“師傅,你幫我看看,這上面說的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是中上呢?”
老道士老神在在地說:“哦,你求的是哪一方面?”
周然的臉變得更紅了,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說不出口,最後乾脆說:“你就按照字面的意思,給我解釋解釋好了。”
道士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條斯理地說:“這中上嘛,自然就是中上的意思了。正所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有緣是有緣,但不能操之過急。嘿嘿嘿,年輕人,慢慢來,機會是有的,嘿嘿嘿嘿……”
周然聽得糊里糊塗地,又是歡喜,又是擔心,忍不住追問道:“師傅,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你能不能給個準話。”
老道士一瞪眼睛,說:“天機不可泄露,其中的奧妙,你要自己慢慢體會。”
等周然他們走了之後,老道士慢悠悠地撫摸着自己的鬍鬚,自言自語地說:“年輕人啊……”
參拜完黃大仙之後,又過了幾天,就到了中學會考的時候了。
李蓁蓁的考場是在樹仁書院,離她家比較遠。
她每天在家與考場之間奔波,一連過了三天,才終於把九門課程,都給全部考完了。
考完試之後,李蓁蓁第一時間就把答案默寫了下來,自己校對了一遍,覺得考上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現在李蓁蓁能夠做的,就是等待兩個月之後的放榜了。
解決了這件事情,李蓁蓁難得放鬆了下來,她想起了自己和陸娉婷的約定,決定把陸娉婷約出來,就約在自己的家裡。
說幹就幹,李蓁蓁當下就拿起電話,給陸娉婷家裡搖了電話。
不得不說,這有了電話就是很方便。
很快地,電話那邊就傳來了陸娉婷活潑的聲音:“蓁蓁,你終於找我了,你果然沒有忘了我。”
李蓁蓁笑着說:“已經考完試了,你現在有沒有空?我邀請你到我家裡來做客,你來不來?”
陸娉婷頓時高興地說:“好好好,現在嗎?我馬上就來。”
李蓁蓁於是把地址告訴了她,然後掛掉電話,就開始爲招待陸娉婷做準備。
因爲時間比較緊張,李蓁蓁乾脆就從空間裡面,拿出了兩個小蛋糕,又拿出了幾樣甜點,找了幾個漂亮的小盤子把它們裝好。
又拿出了幾樣水果,有百香果,橙子,草莓,檸檬,等等,把它們切碎了,放在酒精玻璃壺上面煮着。等煮得差不多了,再放入一個伯爵紅茶包,調入幾勺蜂蜜。
一道酸甜美味的蜂蜜水果茶就做好了。
陸娉婷很快就來到了李蓁蓁家,李蓁蓁親自出去,把她迎接了進來。
陸娉婷一走進來,看到李家奢華的裝潢,情不自禁地說:“哇,蓁蓁,你家裡真有錢,居然能住這麼好的房子。”
陸娉婷好奇地左看右看,突然把頭伸過來,賊兮兮地說:“蓁蓁,你跟我說實話,你不會真的有乾爹吧?”
李蓁蓁假裝生氣地拍了一下她,威脅說:“說什麼呢,小心我揍你!”
陸娉婷誇張地捂住小嘴,怪叫着說:“人家這麼可愛,你怎麼忍心揍我,嚶嚶嚶嚶……”
李蓁蓁又拍了一下她,說:“別裝了,快跟我去後花園,請你喝茶吃蛋糕。”
陸娉婷也是一個吃貨,頓時不再作怪,趕緊跟着李蓁蓁,來到了她家的後花園。
進了後花園,看到裡面花木扶疏,景色優美,各種花草在明媚的陽光下搖曳多姿,陸娉婷頓時又是一陣大驚小怪。
“啊啊啊,蓁蓁,你家裡實在是太漂亮了!哦上帝,竟然還有秋千!不行,我不要坐在這裡,我要坐到鞦韆上面去。”
陸娉婷說完,就一蹦一跳地跑到了鞦韆的旁邊,一屁股坐了上去,晃晃悠悠地蕩起了鞦韆。
李蓁蓁不去管她,把早就準備好的水果茶和糕點端出來,放在花園中間的一張小桌子上,然後招呼說:“娉婷,蕩完了鞦韆,就下來吃點東西。”
李蓁蓁說完之後,就自顧自地坐下來。
過了一會兒,陸娉婷終於過足了盪鞦韆的癮,走回來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來,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水果茶,然後愜意地眯着眼睛,笑得傻兮兮的。
李蓁蓁關心地說:“娉婷,你這次考得怎麼樣?”
陸娉婷睜開眼睛,笑着說:“我自我感覺挺好的,嘻嘻,不過也可能都是我的錯覺。管它呢,反正都已經考完了。我爸爸再也不能逼我去補習了,哈哈哈哈……對了,這麼不見你的家人在家啊?”
李蓁蓁面色如常地說:“我的家人,都已經不在了。”
陸娉婷嚇了一跳,立刻坐直了身體,很是愧疚,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啊,蓁蓁,我不知道,我說錯話了,我不該問你的。”
李蓁蓁微笑着說:“沒事的,我不介意。雖然我的親人都去世了,但是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在天上保佑我的。”
陸娉婷用力地點了點頭,很肯定地說:“嗯,一定會的!”
李蓁蓁看到陸娉婷還是有點尷尬,於是很自然地招呼她吃點心。
陸娉婷聽話地吃着糕點,又喝了好幾口水果茶,面色才恢復了正常,重新開心起來,也有心思八卦了。
陸娉婷歪着頭說:“也不知道周然考得怎麼樣了。”
李蓁蓁回答說:“我也不知道,自從考完試之後,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陸娉婷點了點頭,說:“對啊,又沒有他的電話,不然還能打電話問一下。”
李蓁蓁調侃說:“哎呦,你這麼關心他做什麼,難道你對他有意思?哈哈哈哈……”
陸娉婷立刻反駁說:“纔不是!我對他纔沒有那個意思呢。只不過啊,嘿嘿嘿嘿,我覺得吧……周然對你有意思。”
李蓁蓁輕輕地拍了她一下,說:“你又胡說了,我說你的小腦袋,整天都在想什麼呢。”
陸娉婷護着自己的頭,小小聲地反駁說:“難道不是嗎?反正我就看出來了,周然肯定對你有意思。”
李蓁蓁想了想,說:“是嗎?我怎麼沒有看出來?我看周然傻乎乎的,還什麼都不懂呢。”
陸娉婷嘿嘿地笑着,不再繼續說話。過了一會兒,又興奮地提議說:“蓁蓁,要不我們明天去爬山吧?去爬太平山,怎麼樣?”
李蓁蓁考慮了一下,就點頭說:“好啊,我還沒去爬過太平山呢,那我們明天一起去吧。”
到了第二天早晨,李蓁蓁和陸娉婷就相約來到了太平山。
太平山,是香江市中心的最高峰,雖然只有五百多米的海拔高度,但是卻綿延得很廣,有好幾座山峰。
太平山的山腳下,正是大名鼎鼎的維多利亞港。
李蓁蓁她們坐着天星小輪,一路上吹着清爽的海風,欣賞着維多利亞港的美麗景色,很快就來到了太平山腳下。
在這個時期,維多利亞港比前世要開闊一些,還沒有開始大規模的填海造地活動。
因此,李蓁蓁她們下了天星小輪,再走不久,就來到了太平山腳下。
早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時候,太平山就已經有了山頂纜車。
但是李蓁蓁她們今天的目的,就是要爬山,因此並沒有選擇乘坐山頂纜車,而是繞到了登山步道上,開始爬山。
太平山的風光很是秀麗,植被保留得非常好,生長得格外茂盛。
此時的登山路上,沿途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李蓁蓁和陸娉婷手牽着手,一邊走路,一邊聊天,呼吸着新鮮空氣,心情感到無比舒適和愜意。
一路上,也有不少遊客,和早起鍛鍊的人,他們也都慢悠悠地,在登山步道上走着。
突然,陸娉婷指着前面說:“蓁蓁,你快看,那裡有很多人在賣小吃。”
李蓁蓁順着看過去,就看到前面不遠處的一小片空地上,儼然是一個迷你的露天市場。有好幾個小販在那裡擺攤,販賣一些早點和小吃,也有販賣水果的。
這些小販的生意居然還不錯,每一個攤位上,都有好些顧客在旁邊排着隊。
小販們也是心靈手巧,一邊招呼着客戶,手裡不斷忙活着,還一邊完成遞錢遞物的動作,忙得不亦樂乎。
李蓁蓁和陸娉婷都已經吃過了早飯,這會兒純粹就是站在路邊看熱鬧。
其中一個攤位旁邊的顧客,已經買完了東西,漸漸地散開了,露出了裡面正在收拾東西的小販。
李蓁蓁不經意間看過去,頓時瞪大了眼睛,驚呼一聲:
“丁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