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蓁蓁不知不覺間就睡過去了, 她睡到自然甦醒,只覺得神清氣爽, 她從吊牀上坐起來, 發現自己的身上, 還蓋着周然的衣服。
她舉目四望,卻沒有發現他的身影。不過她看着四周正在巡邏的保鏢,倒也不用擔心周然的安全。
她伸了一個懶腰, 慢慢地躺會弔牀裡,無聊地數着樹上的椰子。等椰子終於數完樂了, 又用指尖描摹着天上的白雲。
就在她百無聊賴之際, 突然從岸邊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李蓁蓁循着聲音望過去, 只見一個偉岸的身影, 猛地從海里面竄上來,是周然!
他的身上, 只穿着一條黑色的泳褲,正緩緩地走向沙灘。
陽光灑在他的周身,讓他身上未乾的水珠, 折射出了點點星輝,彷彿給他蒙上了一層耀眼的光暈。他從海里走來, 就好像從希臘神話中走出來的阿波羅。
“蓁蓁, 你醒啦。”
他很快就走到了李蓁蓁的身邊, 單手接過保鏢遞過來的毛巾,慢慢地擦拭着身體,忽然邪魅一笑, 用極低的聲音說:“我好看嗎?”
“呸,少臭美!”李蓁蓁扭開臉去,很快又扭回來說:“你的傷口沒事吧?”
“你關心我?”周然的臉上爆發出驚喜,眼神灼灼,似要看進她的心裡。
李蓁蓁翻了一個白眼,轉過身去。
周然的眼裡如春風化雨,襯着他健美的身材,顯得格外神采奕奕,“蓁蓁,我身體沒事,你放心吧。”
他一直背在身後的右手,此時伸了出來,誘哄地說:“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他把手繞到李蓁蓁的面前,一顆黑色的珍珠,靜靜地躺在他的掌心裡。
這顆珍珠大概有拇指那般大,通體渾圓,雖是黑色,卻閃爍着七彩的光暈,恍若孔雀的美麗尾羽,顯得華麗而神秘。
李蓁蓁驚奇地說:“這是哪裡來的?”
見她終於轉過身來,周然的目光變得柔和,笑眯眯地說:“從海里撿的。”
李蓁蓁將信將疑,她狐疑地盯着他看,卻沒有在他臉上發現端倪。
“你喜歡嗎?”周然把這顆珍珠放在她的手心,動作堅定而不容置疑。
這顆珍珠一入手,頗顯分量,有點沉甸甸的感覺。
李蓁蓁把手心合上,揚起下巴說:“看你這麼有誠意,那我就勉爲其難地收下了。”
“我的榮幸。”周然的眼裡閃爍着亮光,一瞬不瞬。
李蓁蓁捏着這顆珍珠,對着太陽細看,它的表面光滑如同鏡子,清晰地照出她的身影。
她不由得感慨地說:“真美……周然,你真的是從海里面撿的?”
“嗯,”周然微微頜首,看到李蓁蓁對珍珠的喜愛,他嘴角的弧度也加深了,“我一看到它,就知道它是爲你而生的。”
李蓁蓁無視他的情話,追問說:“珍珠不都是長在蚌裡的嗎?”
周然笑得如陽光般燦爛,他伸手整理着李蓁蓁凌亂的髮絲,漫不經心地說:“我剛剛去潛水,這是我從一隻蚌的殼裡拿出來的。”
李蓁蓁暫時瞧不出破綻,勉強相信了他的話,好奇地說:“那你還看到什麼了?”
周然的話裡帶着蠱惑的意味,“有美麗的珊瑚,有藍色的大龍蝦,還有很多五顏六色的小魚。對了,我還看到一隻小小的鯊魚。”
“鯊魚?”李蓁蓁頓時驚悚了,她望着那片海,在心裡打起了退堂鼓,擔憂地說:“這裡竟然還有鯊魚!”
周然見她面露恐懼,連忙解釋說:“是很小很小的那種鯊魚,大概就我的手臂這麼長,不會傷害人的。這裡是淺海,那些大的鯊魚上不來。”
爲了極快打消她的疑慮,周然靈機一動,提議說:“蓁蓁,你想不想去抓金槍魚?”
李蓁蓁果然起了興趣,卻疑惑地說:“金槍魚不都生活在深海里面嗎?應該很難被抓到吧?”
周然神秘地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說:“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地方,那裡一定有金槍魚,還是金槍魚中最珍貴的品種。”
這下李蓁蓁徹底驚奇了,毫無疑問,最珍貴的金槍魚,肯定是指藍鰭金槍魚了。即便是在七十年代,這種金槍魚的價格也是不菲,是世界上有名的海洋珍饈之一。
香江雖然靠海,但是能夠捕撈到藍鰭金槍魚的機會卻不多。因爲這種神秘的深海魚類,是有名的遷徙專家。它們的游泳速度極快,每年都要在全球的海洋裡繞行,誰也不知道它們下一刻會游到哪裡。
李蓁蓁立刻興趣大增,她從吊牀上坐起來,還不忘招呼蘭博說:“蘭博,我們走咯,我帶你去抓金槍魚。”
伴隨着周然的一聲令下,保鏢們的速度飛快,很快就把營地裡的東西收拾好,大家搬運着東西,登上來時的快艇,呼啦啦地遠離了小島。
望着漸漸遠去的美麗島嶼,李蓁蓁喃喃地說:“這座島這麼美,怎麼能夠沒有名字呢?嗯……不如就叫它珍珠島,你覺得怎麼樣?”
很顯然,李蓁蓁之所以會取這個名字,就是因爲周然送給她的那顆珍珠,他又怎麼會拒絕呢?當下就贊同地說:“這個名字很好,很貼切,以後就叫它珍珠島了。”
快艇接駁上游艇,衆人登上了船,緩緩地駛向了海洋的深處。到了後來,那座珍珠島已經不見了蹤跡。
遊艇在海洋上航行,四周都是海水,沒有任何參照物,天地之間彷彿只有這一葉孤舟,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遊艇才慢慢停泊下來。
蘭博在船艙內待得很悶,第一時間就衝了出來,卻被一望無垠的大海,嚇得瑟瑟發抖。
李蓁蓁趕緊安撫它,她輕輕地撫摸着它身上的毛髮,溫柔地說:“蘭博,別怕啊,你在這裡很安全。”
但她卻不知道,蘭博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廣闊的大海,此時它望着四周的海水,陷入了深深的恐懼。
沒辦法,李蓁蓁只好讓保鏢抱走了蘭博。
她站在甲板上,縱目四顧,只見水天一色,景色無比遼闊,讓她心中也忍不住暢快起來。
她回頭問周然:“藍鰭金槍魚就在這裡嗎?”
“應該是,”周然點了點頭,他指着前方說:“我們的雷達掃描到了,那羣金槍魚就在那個位置,正在往我們這邊遊。”
李蓁蓁望着那個方向,卻沒有看到一絲金槍魚的影子。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面只有一些水波紋,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但是站在她身旁的保鏢卻說:“少爺,氣泡越來越多了,我們要動手了嗎?”
“動手。”周然做了一個手勢,保鏢們立刻就行動起來了。
也是在這時,李蓁蓁才知道,原來這艘遊艇上,還攜帶了一艘小型的捕撈艇。說是小型,其實也不小了,比一般的漁船都要大得多。
一羣保鏢操縱着捕撈艇,另外一羣保鏢卻跳上快艇,幾艘快艇圍繞着捕撈艇,在海面上組成了一個半圓形。
李蓁蓁居高臨下,很輕易就能看清楚那些保鏢的動作。每艘船負責一個方向,保鏢們有條不紊地下了一張大網,然後就開始做窩了。
李蓁蓁發現,他們把中午沒吃完的生海鮮都拿出來,全部切碎了,又倒入一些不知名的東西,一起攪拌均勻,遠遠地拋灑在海面上。
做完了這些,保鏢們手持魚叉和魚槍,一邊敲打着水面,一邊聚精會神地盯着海里。
“咦?他們爲什麼要敲打水面?這樣不會驚擾到金槍魚吃餌嗎?”李蓁蓁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周然莞爾一笑,主動解釋說:“我們的餌是死的,他們這樣,是爲了讓金槍魚誤以爲是活餌,餌裡面加了金槍魚最喜歡的信息素,這樣它們就會上來吃了。”
他示意李蓁蓁去看捕撈艇,指着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說:“看到那根東西了嗎?那是在往海里釋放聲波,據說金槍魚最受不了這個。”
李蓁蓁恍然大悟,不由得肅然起敬,這是在用科技的力量捕魚呀。
可想而知了,金槍魚就跟鯊魚一樣,它們必須依靠不停的游泳來獲得氧氣,一旦停止就會窒息。不管是聲波的作用,還是魚餌的誘惑,它們一旦浮出水面,就會被漁網阻礙。
海面上雖然還是一片平靜,但是李蓁蓁卻能感受到一股風雨欲來的意味。
海里漸漸涌起了波紋,越來越大,就好像有什麼巨獸即將出水一樣,近了,近了!
剛纔還是藍色的靜海,此時捲起了千層浪花。一時之間,白色的水花四處飛濺,一些銀灰色的身影若隱若現,就好像幽靈一般。
那些身影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李蓁蓁根本看不清它們活動的軌跡,只能看到一串串巨大的氣泡冒出水面。
這些氣泡是如此之多,讓這片海水如同沸騰了一般,忽然,一個巨型的身影破水而出!
它的體型極其巨大,好像一顆從天而降的導-彈,閃爍着銀灰色的光芒,以極快的速度在海面上飛馳,讓李蓁蓁一度誤以爲它會飛過來襲擊自己。
但她明顯是想多了,那頭金槍魚飛出去很長一段距離,最終力氣衰竭,頹廢地落入水中,濺起一朵巨大的浪花。
天驚石破,那頭金槍魚只是預兆,緊接着海面上徹底沸騰了。一頭頭金槍魚從海底飛翔而出,好似一支支穿雲箭,企圖穿越過巨網的包圍,最終卻只能自投羅網。
金槍魚每秒的速度超過2米,這片海域顯然不足以讓它們活動。一落入海水中,它們立刻表現出了缺氧的症狀。但是求生的本能,卻讓它們垂死掙扎。
一瞬間,海面上活蹦亂跳,全是金槍魚,簡直就是一個金槍魚的世界!
這麼壯觀的場面,李蓁蓁從未見過,她激動得心神盪漾,失聲驚呼:“哇,好大的金槍魚,你看那一條,那一條最大!”
她手指的那條金槍魚,是這羣金槍魚中的王者,目測體型至少超過5米,讓周然也忍不住震驚了。
金槍魚向來以大爲貴,一旦超過3米,就可以賣到驚人的價格,堪稱移動着的金山銀山。更別提5米了,那已經是傳說中的存在。
而這裡超過3米的金槍魚,目測就有很多條,超過4米的也有不少,又怎麼能不讓他震驚呢?
他眼中一凝,試圖用常理來解釋:“我們運氣好,碰到大羣了,它們應該是在遷徙,正常情況下很難遇到的。”
“嗯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金槍魚。”李蓁蓁回答得興高采烈,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海面,那裡有越來越多的金槍魚冒出來。
這個魚羣極其壯觀,就好像噴泉似的紛紛往外冒,又好像熱鍋裡的氣泡,不停地在海里翻騰。
金槍魚的體型巨大,力量也極其驚人,掙扎之中,還真有不少金槍魚逃了出去,它們飛躍過漁網,從此海闊天空。
李蓁蓁看到這裡,也只能暗自慶幸,幸虧他們的漁網夠結實,不然這麼多金槍魚同時亂奔,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被沖垮了。
她在甲板上看得緊張,下方的保鏢們卻始終不動聲色。
實際上,他們也沒有想到,這次竟然能遇到如此龐大的金槍魚羣。但是看着那一尾尾後蹦亂跳的大魚,保鏢們的眼裡卻涌現出戰意。
他們看了看彼此,有志一同地選擇了等待。
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垂死的金槍魚有多麼可怕。更何況是在海里,金槍魚比他們更有優勢。他們這麼一點人,可不是那些金槍魚的對手。
他們只有等,也只能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氣氛凝重仿若窒息,保鏢們的手心都冒出了汗,卻沒有一個人動一下。
一直等到金槍魚們都累了,不再有力氣折騰,開始微微翻白的時候,帶頭的保鏢才粗嘎地吼了一句:“動手!”
“肅!”“肅!”“肅!”這是魚槍射擊時,所發出來的破空聲。它們以雷霆萬鈞的氣勢,正中那些金槍魚的身體!
保鏢們早就選好了目標,專挑那些大型的金槍魚下手。魚槍狠狠地擊中金槍魚,後面連着線,固定在滑輪之上。保鏢們只需要轉動滑輪,就能夠把那頭的獵物拉上岸。
金槍魚的生命力極其旺盛,即便已經力竭,即便已經受傷,還是不停地垂死掙扎,但是它們的動靜很快就小了下去。
魚一離開水,顯然是活不成了,只有嘴巴還在一開一合。
保鏢們手起刀落,很快就結束了它們的生命,把它們吊起來,進行常規處理。處理後的金槍魚,必須第一時間冷凍起來,不然很快就會變質。
保鏢們顯然很熟練,他們分出幾個人專門處理金槍魚,其他的人則不停地捕撈。不得不說,海里的金槍魚實在是太多了,保鏢們不一會兒就抓上來了很多條,滿滿地堆放在甲板上。從李蓁蓁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像是一座座銀灰色的山峰。
李蓁蓁剛開始還堅持數數,到了後來,已經變得麻木,她的眼裡轉着圈圈,快要變成蚊圈眼了。
好傢伙,這得有多少金槍魚啊!
按照藍鰭金槍魚肉此時一盎司60美金的市場價,那又該是多少錢!
那一堆堆金槍魚組成的魚山,完全就是一座座金燦燦的金山!
任何東西只要形成規模,都能夠震懾住人心。這麼多的金槍魚,讓李蓁蓁這個見慣了富貴的人,也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場面,實在是太刺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領頭的保鏢呼嘯一聲,所有的保鏢頓時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片刻之後,他們撤回了漁網,意猶未盡地收拾着殘局。
李蓁蓁這才發現,漁網裡還有不少金槍魚,它們的體型比較小,此時都還活着。隨着漁網的撤退,這羣小型的金槍魚,如同得了解放,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之中。
看來這些洪門中人,也深諳網開一面的道理。
李蓁蓁覺得驚奇,在七十年代,世界上還沒有動物保護組織。任何人遇到藍鰭金槍魚,都會瘋狂捕撈的,沒想到那些保鏢卻不是這樣。
這讓她對他們好感大增。
保鏢們很快回到了遊艇上,他們在遊艇的一邊放下吊機,把一條條戰利品吊上來。
經過了剛纔的戰鬥,保鏢們的身上都帶着殺氣,臉上卻都笑開了花,一個個都興致高昂。
“哈哈哈哈……”一個平時不苟言笑的保鏢,此時也咧開嘴笑起來,一邊大笑一邊說:“少爺,我們今天的收穫不錯,一共抓到了57條金槍魚!”
他用腳踢了踢那條最大的金槍魚,欣喜地說:“這條魚王,足足有932公斤!”
“嘶!將近一噸!”李蓁蓁無法不震驚,此時魚王就在甲板上,近距離地觀察這條巨大的魚,那種視覺上的衝擊,實在是無以言表。
這條金槍魚的體型至少有5米,李蓁蓁估計它不是5米2,就是5米3。它的形狀有點像是放大版的梭子,脊背是銀灰色的,中間用亮銀色過渡,腹部卻是好看的銀粉色。
它的魚鰭最具特色,如同一塊巨型的藍寶石,閃爍着七彩的彩虹光。區分金槍魚的品種,就看它們的魚鰭。毫無疑問,這是一條極其名貴的藍鰭金槍魚,而且是當之無愧的魚王!
至少李蓁蓁從未聽說過,有哪一條藍鰭金槍魚的體型,能夠比得過它。
有保鏢過來請示,周然低聲囑咐說:“先放冰。”
此番動靜,就連船長也被驚動了。他是一個30多歲的紅皮膚白種人,長得有點滄桑。剛纔用吊機吊魚,就是他親自操作的。
作爲一個長期生存在海上的專業人士,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藍鰭金槍魚的價值,他此時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眼看就要笑昏過去了。
不過,他的專業素質,還是讓他放下巨大的驚喜,他很快就走過來說:“尊敬的閣下,上帝保佑,我們的收穫太豐盛了,就像到了伊甸園!哦,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但是我必須提醒你,我尊敬的閣下,你必須馬上返航。不然這些上帝的慷慨饋贈,可能就要被收回去了。”
其實不用他刻意提醒,周然也明白,他們的這艘遊艇並沒有強大的冷庫,這些剛剛捕撈到的金槍魚,要是不能馬上冰凍,肉質就會很快變質。
他朝船長一揮手,果斷地說:“儘快返航,讓他們把所有冰塊都拿出來,冷庫裡的其他東西全部清掉,先放金槍魚。”
這個船長也是一個妙人,一得到周然的許可,他的腳下就像長了風火輪,飛快地竄進船艙。伴隨着幾聲急促的怒吼聲,遊艇以驚人的速度了,一路風馳電掣地行駛,就好像飛翔在了海洋之上。
甲板上的衆人猝不及防,差點摔倒,饒是如此,也絕不好受。
船長真是瘋了,他把遊艇開成了飛機!
周然攙扶着李蓁蓁,趕緊避到船艙裡,這纔好受了一些。他讓她繫好安全帶,囑咐她注意安全,又重新回到了甲板上。
李蓁蓁明白他職責所在,也只能叮囑一聲“你要小心”。
在衆人的努力之下,幾乎是金槍魚剛剛收拾好,遊艇也回到了城堡裡,可見船的速度有多快!
李蓁蓁走下船的時候,雙腿都是軟的,差點沒吐出來。
管家斯特勞斯早就收到了消息,他帶領着城堡裡的衆人,以螞蟻搬家的架勢,把遊艇上的金槍魚,一點一點地搬回了城堡裡。
人多力量大,城堡裡的壯漢少說也有兩千人,面對區區五十幾條金槍魚,他們表示,小意思啦。
這一天,昆士蘭丁城堡的上空,迴盪着歡聲笑語,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熱情洋溢的笑。
城堡裡的廚師更是歡喜,因爲周然竟然提出,要把那條最大的金槍魚王,拿出來吃掉!
廚師們都有共同的愛好,面對如此難得藍鰭金槍魚王,他們見獵心喜,紛紛展示出了十八般武藝,誓要把這場金槍魚宴做出花來。
李蓁蓁晚上吃的,正是這全魚宴。
實際上,他們兩千多個人,根本吃不下一整條魚王。最終廚師們只做了一半,還剩下另外的一大半,冰在冷庫裡。
廚師們奮力表現,做出來的菜餚當然不同凡響了,各種李蓁蓁見過沒見過的菜品,都出現在了餐桌之上。
經過這場全魚宴,李蓁蓁才知道,原來金槍魚身上不同的部位,口感差異非常大。如果非要說出它們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有點像最頂級的小牛肉,無論是顏色還是口感都有點像,但是味道卻要比小牛肉好吃多了。
她只嘗過一次,就立刻愛上了。一想到這麼好吃的金槍魚肉,他們竟然擁有滿滿一冷庫,她就感到生活無比美好,人生無比幸福。
也許是爲了給她解悶,過了幾天,周然又提出了一個好玩的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