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報的過程不提,僅是最後的結果貪污的銀兩達到了十五萬之巨這一條,楊晨東的雙眼皺的就更緊了。他曾說過,他會以高俸祿的方式養活官員,想要賺錢就不要當官,想要當官就不要想賺錢,不然的話,一旦查實貪污銀兩達到一萬之數便立斬不饒。這般來看,楊六已經夠殺了十五回了,這讓他頓感失望的同時,也非常的頭痛。
至於說娶十二房小妾的事情,其中還有連十六歲都不滿的少女,只能算成了作風問題,在那個時代,相對而言並非是那麼值得一提了。
......
楊六府上。楊二突然急衝衝的殺到,把剛剛纔起牀的楊六給嚇了一跳,他本能的以爲是昨天晚上的威脅舉動暴露了呢。他很清楚,威脅辦事官那可是大罪。
心中不管如何的害怕,表面上楊六還是裝成一幅心懷坦蕩之態的一臉笑意,“二哥,這麼早怎麼就過來了,吃過了早飯沒,一起吧。”
“吃,這個時候你還知道吃?你自己做了什麼不知道嗎?”楊二一把奪過了楊六的手中的筷子,一臉怒氣不其爭的喝着。
以爲威脅辦案人員的事情敗露的楊六心中是一顫,可是表面上還是裝成不驚不怕的樣子說着,“我做了什麼?我什麼也沒有做的呀。”
“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這般的硬撐嗎?老六,你是不是不見板材不落淚,實話告訴你,調查你的人都去找少爺了,他們沒有實證敢這樣做嗎?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出現在這裡了,那個時候你在想說什麼做什麼也已經晚了。”楊二眼見楊六依然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由怒其不爭的說着。
楊二語言中露出了一些底後,楊六也不似剛纔那般的淡定了,終現驚慌之色的問着,“二哥,你說有人調查我,是誰呀?”
“赤嵌城反貪總部次長兼行動局局長伍衛。”楊二把仇五通風報信給出的答案告訴了楊六。
“赤嵌城的人?”楊二的臉色再變,原以爲是一些始城中的官員看自己不順眼呢,他是知道城主于冕那個人脾氣的些臭,好幾次他都藉着口風試探過對方,想要拉他一起入夥,只是都被拒絕了,他便想到要壞事。可萬想不到,竟然是赤嵌城來人,這般說來的話,自己的事不會小了。
一想到少爺說過,他會給下面辦事的人好日子過,但不應該你拿的,最好一錢銀子也不要動,不然就是亂伸手。而亂伸手就要付出代價的,甚至貪污的數額過了一萬兩銀子就要斬首,頭上的冷汗不由再度流下。
所謂一萬兩銀子的貪污額度,要看在什麼地方,什麼人身上了。或許放在如今的南北明朝,這個數字不小了,便非是一定的官位之人也貪不到這些銀子,可對於楊系而言,這實在當不得什麼。尤其是放在他這個後勤師長的面前,當真是指頭縫上流一流,沾一沾的都會超過這個數字,而他也是強行壓制着自己,這纔在留手之間拿了十幾萬兩而已。
可貪孌這個東西就像是毒藥,一旦沾染上是很難抵抗的。現在好了,終於要得現世報了嗎?少爺都知道,想必事情一定不會小吧,在有着偉大理想要實現的少爺面前,任何人想要擋他的路,怕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吧。
神色是一變再變,以前種種的擔心似乎都在眼前發生了,楊六突然猛的抓住了楊二的手臂說道:“二哥,二哥,一定都是誤會,是有人陷害我,赤嵌城那些人二哥也是知道的,他們自以爲一個個貢獻了得,少把我們哥幾個放在眼中,這一次一定是有人想要對付我們,才找的藉口,爲的就是先打擊我們這些少爺身邊的人,在打擊少爺在大家心中的公信力,然後伺機的取而代之,我們不能讓他們陰謀得逞呀。”
楊二原本還很生氣,可是一聽到這些話也不由是面色一變。或許是因爲他們幾位楊家家丁在赤嵌城中呆的時間太短,僅有的楊五留在那裡注意力也只要是王宮之地,所以他們一直與赤嵌城的一些官員相處的不是太好,甚至隱隱間有一種競爭的意識在其中。
難道說當真是這些人動的手,表面上對付自己哥幾個,實際上是打擊少爺的名譽和影響力不成嗎?
楊二突然間不說話了,楊六就知道自己說到了關鍵之處,當下便又繼續的說道:“二哥,總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哥幾個都要一條心纔可以的呀,要不然的話,今在他們是拿我楊六開刀,以後就會拿其它幾位哥哥開刀了啊,想想吧,三哥當安全局長的時候,可是沒少辦赤嵌城的人,他們這根本就是報復呢。”
“報復?”楊二先是點頭後是用力搖頭,“可就算是報復,如果你沒有做錯事情又有何可怕的?”
“二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不過就是貪了一些錢,可真沒有要對少爺不利的意思,如果我出了事情還請二哥一定要幫兄弟說情呀。”楊六深知,這個時候不在是豪橫的時候,應該低頭就低頭,這便把自己的問題說了出來,只是避重就輕而已。
就在楊二和楊六還在房間中的時候,府外大門被一衆的黑衣警衛衝破,全身都是甲冑,僅僅是露出了口鼻的楊晨東親屬警衛隊突然出現。領頭的正是八道江和朋越兩人。
這兩位也是跟着楊晨東的老人了,曾南征北戰跟隨多年。幾次楊晨東都有意要將他們下放到軍隊任職,但這兩位似乎都認準了六少爺,除了警衛隊,其它的地方是死活不去。
因此現在一個個不過只是少校的軍銜,但他們也因此更得楊晨東的信任,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會由他們去做。兩人這一次來到了這裡,就是奉命將楊六帶回去的。
做爲楊晨東身邊的家丁,同時還是後勤師的師長,楊六可謂是手握重權,真較起真來的話,他如果要幹什麼,便是如今始城的城主于冕都是無權過問,無權去管的。他的府邸向來也被人視爲最安全的地方。可就是在今天,竟然被人闖入,管家楊英當即就帶着十幾名護衛衝了出來,一幅興師問罪的模樣。
“管家,好像是戰神警衛隊的人。”一名正欲前衝的護衛看出了來人的身份,當下就停住了腳步。
其它的一些護衛聽到這個話,通過仔細辯認得出了一樣的結果,便都站在了原地。不錯,平時楊六哥是待他們不薄,可要因此而與戰神爲敵,那他們是不會做的。在始城誰不知道沒有戰神就沒有他們現在的一切呢。
楊六的事情,做爲親信管家的楊英可謂是知之甚深。深知事情一旦被發現,那就逃離不了一個死字,所以他平時對這些護衛們不薄,爲的就是有這麼一天的時候,他們都能夠使上力氣,至少殺一條血路保楊六哥出來。
事實上,這個擔憂並非是沒有道理,只是真的出現狀況之時,他準備的這些身手不凡的護衛們竟然連動一下的勇氣都沒有,當下他是氣怒不已,又無可奈何。
無人阻攔,更無人抵擋的親衛隊進入到了院中,並很快找到了楊六的房間,在看到楊二也在這房間之中的時候,八道江和朋越兩人對視一眼之後齊齊上前兩步,“二哥,六哥,少爺有請,請不要難爲我們這些警衛。”
做爲楊晨東的親隨警衛隊,他們自然對幾位楊家家丁是尊敬的,平常的時候有人想對他們不利,自然他們這一關就不能過。可是現在,命令是六少爺親自下的,那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二哥。”眼看着少爺的親衛隊都出現了,楊六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渴望和祈求的神色看向楊二。
面對着楊六那哀求的眼神,楊二輕搖了搖頭,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違抗少爺的命令。主動將身體退到了一旁,爾後紅着眼說道:“老六,你莫要擔心,二哥會爲你求情的,到時候有什麼說什麼,萬不要在隱瞞了,你知道少爺的,他最恨別人欺騙他。”
“二哥。”楊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很害怕這一次去了就在也回不來了,在還沒有落入到少爺手中的時候,只要現在楊二發一句話,讓自己逃,想必那些親衛隊也應該不會阻擋自己的,這或許就是他唯一的機會。
“好了,不要求我,好好反醒,好好表現,帶走吧。”楊二將頭向一旁扭去。還是那句話,他是不會阻止親衛隊的行動,他也沒有這樣的權力和膽量。
“得罪了六哥。”八道江和朋越兩人親自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全身已經因爲害怕而站不起來的楊六,隨後轉身揚長而去。房間中很快管家楊英就衝了進來,“二哥,您一定要救救我們家老爺呀。”
“我知道。”楊二眼含悲色的點了點頭,雖然一些事情楊六還沒有承認,但他已經看了出來,怕是這一次自己這個兄弟惹的禍事不算小,如果他們在不努力求情的話,怕是這一關就真的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