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李敏浩,怕是很多人都會這樣去想吧。要不然事情怎麼會如此之巧,這邊剛鬧了彆扭,那邊人就被殺了?即便不是李敏浩動的手,那也應該是他授意別人這樣去做的,總之一定與其脫不了干係纔是。
且不說李珍珠聽後一臉的霎白,李敏浩自己也是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意。無論怎麼樣,他和韓召都是破國之臣,即然韓強可以死的不明不白,那他們若是不聽話,是不是也會隨時有着這樣的結果呢?
朝鮮王宮,楊晨東的臨時住所外,楊二一臉平靜的把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了楊晨東,“少爺,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看看昨天晚上田師長回去之後都幹了什麼,還有整個天下騎兵第一師是不是有人員外出,安全局的於燦主任已經去了韓家調查情況,另外省長張也就在宮外等候,他想要見少爺。”
“讓張省長過來吧。”楊晨東的面色上並未有什麼變化,就像是聽到了一件十分平淡無奇的事情一般。
這種沉着冷靜,讓楊二鬆了一口氣,也讓隨後·進來的張也壓力減去了不少。他原本還擔心六少爺會發火呢,如果是這樣,他這個新上任的省長便等於先失了一分。
“說說你自己的看法吧。”張也剛剛落座,楊晨東的聲音便清晰的傳了過來。
“是的六少爺,依屬下的看法,這件事情就是有人故意爲之,爲的就是給我們五星軍栽贓,引來漢城的混亂,然後有些人想要伺機得利。屬下之見,此風不可漲,應該馬上提升對整個城池的掌控力度,一旦發現有人敢借機鬧事的話,絕對不能手軟,有一個抓一個,有兩個抓一雙,總之穩定壓倒一切。”張也言之鑿鑿的說着,正是因爲他內心中有鐵血的一面,楊晨東才調他到了朝鮮,來掌控這個還並不是很穩定的地區。
“嗯,不錯,那就按你說的做吧。如果需要調動什麼軍隊就找楊二,讓他配合你。”楊晨東很滿意這種回答。亂世用重典,爲了防止情況更加混亂,出手就必須要較平時更重纔是。
得了楊晨東的肯定之後,張也很快就離開去佈置了。沒一會,安全局駐朝鮮的主任於燦趕了過來,一見面,他就面色嚴肅的說着,“六少爺,情況不是很好。”
“說說看。”
“是。屬下去看了現場,出手之人乾淨利索,沒有留下任何可用的線索,且挖鼻子的戰刀通過對比,正是我們騎兵常用的那種·馬刀。”於燦說起這些的時候,頭放低了很多。
“怎麼?你是懷疑真是田師長派人乾的?”楊晨東眉毛一挑,出聲問着。
“只是懷疑,還需要調查取證,但不知道可不可以由屬下叫來田師長的他手下軍官來問。”沒有足夠的證據,於燦自然也是不敢下決斷的,但想要洗清嫌疑,就必須有更多的調查。
楊晨東沒有馬上回答,感覺告訴他,此事應該與田虎沒有什麼關係,即然昨天已經打暈了韓強,以此人的身份在去殺人不是多此一舉嗎?而且此時動手,難免會讓所有人都去懷疑他。這麼愚蠢的決定怎麼可能是一個百勝將軍所爲?
但如果不調查一下的話,難免會被人說成是官官·相護,這對於接下來穩定朝鮮的局勢將會起到很大的阻力。爲了大局,有時候局部上有一些小委屈也是必然的。“好,你去調查吧,還可以正大光明的調查,至於田虎,你就不用去問他了,本少爺親自來問。楊二,把田虎叫過來吧。”
一場針對韓強之死的調查之案就此展開。按着楊晨東的意思,安全局人員進入天下騎兵第一師的駐地,對全師的軍官展開調查,尤其是昨天晚上不在軍營之人更成爲了重中之重。
面對着安全局的調查,騎兵第一師的官兵們並不是十分的配合,甚至不少人還露出一臉的兇像。戰場上殺敵太多的他們身上的殺氣一露,一些安全局的組員也是面露驚駭之意,最終還是第二警衛大隊隊長刀嘯親自出現,這才鎮住了場子。這些人可是代表着六少爺,沒有人敢在他們的面前撒野和逞兇。
同一時間,田虎也被帶到了王宮之中,在一見到楊晨東的那一刻,他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喊了一聲,“老師,學生冤枉。”
“我知道你冤枉,快起來吧。”楊晨東看向田虎點了點頭,對方露出的那種悲憤之意已經告訴了他答案。通常只有受委屈的人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看來此事與田虎真的沒有什麼關係,那會是誰做的呢?
調查依然在持續着,甚至還弄的是滿城風雨,人人自危。即便有第二警衛大隊鎮守,聽說天下騎兵第一師中也是有着種種不服的聲音傳出。王宮之中,忠膽公楊晨東倒沒有做些什麼,但是他的六夫人欒小雨卻在不斷的奔走着,見了很多原本朝鮮本土的權貴之人,在不斷安撫着人心。
大街上的一個酒樓之中,郭新城和李青松看着大街上的行人走路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在害怕着什麼一般,兩人不由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傑作。韓強是他們出手殺掉的,目的就是栽贓給田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得到的任務是刺殺楊晨東,可平時此人的保護實在太過嚴實了一些,他們根本就找不到機會。這纔出此下策,希望在混亂之中可以尋得機會。
遺憾的是,就算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從眼線傳來的消息看,楊晨東也未從王宮中出來,調查和安撫的事情都是別人在做。面對根本沒有機會的刺殺任務,兩人不得不改變之前的計劃,將目標由楊晨東的身上移開。
“就對她下手了。我已經查過,她出門的時候一般只有三十名左右的護衛,且多還是女兵,只要我們集中全力,速度夠快,機會還是有的。郭新城便是下了什麼決定的說着,目標直指在欒小雨的身上。
欒小雨是楊晨東未入門的六夫人,這在整個漢城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對此人下手,一樣可以起到惹怒楊晨東,給南明帶來災難的結果。如此他們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只能如此了,那我就去安排,把人手都集中起來。”李青松附合般的點了點頭。
郭新城雙眼放着亮光,“記住,這一次不要留手,要把所有南明之前安排在這裡的密探全部調動出來,即然出手就要全力以赴,就算是殺不了這個女人,也要重傷她,要不然的話,目的就無法達到。”
“明白。”李青松笑着點了點頭,如果沒有南明密探出現的話,那就達不到事情栽贓到南明的結果,這個道理他是清楚的。
郭新城和李青松是被南明王朱徽煣給收買了,但知道的人並不多。就像是南明的錦衣衛們依然還矇在鼓裡,這纔有了兩人來到朝鮮之後可以隨便的調動這裡的南明密探。而這些人多是在土木堡之戰前就被安排在這裡用來打聽消息的,沒有想到現在全數派到了用場。
李青松去準備了,留下郭新城一個人座在那裡臉是帶着陰險般的笑容。天下人都說忠膽公很厲害,從不吃虧。這一次他就要讓對方吃一個啞巴虧,行動成功與否,楊晨東都只會恨上南明,如此李徽煣借刀殺人的目地就達到了,他便也會成爲第一個讓楊晨東吃大虧的人,怕是名動天下也是有可能的吧。
行動展開,一名又一名之前埋伏好的棋子被啓動,他們中有的是做小買賣的生意人,有的是酒樓的老闆甚至是夥計,還有的乾脆就是種田的農民,但在得到命令之後,他們便收起了種種隱藏,拿出了塵封以久的戰刀,向着指定地點集合着。
這一天上午八時許,豪華的馬車由朝鮮王宮走出去,一旁跟隨的是三十六名護衛,其中女兵就有二十人。身帶女兵出門,整個朝鮮之地也只有欒小雨擁有這樣的待遇了。
馬車由王宮而出,隨後便經過了玉華大街,直向着漢城中較爲繁華的玉錦大街而去,那邊是權貴們的集中駐地,住着不少的朝鮮官員們。由玉華大街向玉錦大街而去的路上,有一個直線的拐角,長足有一里地,道路狹窄,平時這裡不會有什麼商販的百姓逗留,這裡也成爲了郭新城和李青松給欒小雨準備的埋骨之地。
馬車緩緩而來,周邊的三十六名警衛跟在馬車左右,緩步而行。一切看起來就像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同之處。可是突然出現的弓箭破空聲打破了這種沉默,一支支箭羽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的扎入到馬車之上,很快就把馬車射成了一個刺蝟。
“嘭!”
一記閃着光芒的紅色信號彈騰空而起,警衛之中有人發出了警示,其它的警衛則是大喊着保護欒部長,將馬車團團的保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