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虎芒,一直在暗中觀察的他,在看到少爺竟然被砍中流血的時候,頓時就急了。在不管其它一躍而衝了出來,搶先一步的背上了楊晨東後不顧一切的向着莊內跑去。
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楊二,他沒有搶上背少爺的差事,但確留在了原地,冷冷的目光緊盯着胡長寧,一股龐大的殺氣躍體而出,看那樣子,分明是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架式。
“你是誰。”一名錦衣衛不明就理,眼看有人攔在了胡大人的面前,便想上前質問。但話是說了出來,人不等動上一下,就被一旁的校尉孫闖給攔了下來。“你滾回去!”
一聲怒喝,把那不長眼睛的錦衣衛推到了身後。別人不知,曾經在建寧府楊家老宅中吃過虧的孫闖可是非常清楚楊二的實力。現又逢人家的主子受傷,暴怒之下,一旦惹怒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胡長寧自然也認出了楊二,深知此人的厲害,便沒有妄動,只是出於關心還是說着,“本官只是想去看看楊洗馬傷勢如何了。”
“無需胡大人擔心,我家大人手中自有靈藥。”楊二一幅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樣子說着,然後一雙冷眼緊緊的盯着衆人,全身的肌肉在這一刻呈隨時可以暴發的狀態。
感受到那股氣勢的壓迫,胡長寧心知硬闖不成,這就一轉身,將氣撒在了喜勝的身上,“來呀,將這些破壞吉地之人通通抓了,明天一早城門一開,即進宮見聖。”
有了胡長寧的命令,那些跟隨喜勝前來的錦衣衛們是遭了秧,一個個被打翻在地,稍有反抗,就是一陣的拳打腳踢,讓他們哭爹喊娘。
......
楊家莊內院。
虎芒揹着一身血漬的飛奔而回,一入偏廳,正被巧音四女看了一個正着。
“啊!少爺。”巧音只是喊了一聲,即感覺到眼前發花,接着身體一愰就向地上栽倒而去。好在的是一旁的丫環小薇反應極快,伸手將其接下,避免觸地的危險。
“東帥!”雪娘子和沐麗麗也是一聲驚喊,然後兩人都是臉色發白,不知所措。
倒是被背在身後的楊晨東還很鎮定,用着似有些微弱的聲音向虎芒說着,“把音兒叫醒,讓她給我上藥,其它人沒有命令,不得進入我的臥室。”
“是。”虎芒眼中含淚的答應了一聲。那邊小薇兒已經晃醒了巧音,在知道少爺的意思之後,她是不顧有些發軟的雙腿,急急向着臥室中趕了過去。
先一步進入臥室的楊晨東,待被虎芒放在牀上,看到左右無人之後,這才吐出了一口濁氣說道:“哎,我說虎芒,你下次能不能跑慢點,可知道本少爺原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倒是在你的背上一陣的顛簸下,差一點受了內傷。”
一邊說着話,楊晨東一邊將一個帶着雞血的袋子扔到了一旁,隨後脫下了青衣長衫之內的防彈衣。
就見防彈衣上倒是有一道刀痕,但也僅僅只是傷了一點皮毛罷了,並沒有怎麼破壞,至於防彈衣內的內衣,更是一點傷痕都看不到。虎芒這就瞪大了眼睛,“少爺...你...”
“你什麼你?你們的本領都是少爺教的,也不想想,憑着喜勝那三腳貓的功夫可能傷到我嗎?”楊晨東一幅你也不動腦子想一想的表情問着。
說完,也不看虎芒是不是想明白了,繼續的說道:“少爺的傷勢還要繼續裝下去,而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任何人沒有允許不得進入臥室,但有來人就說本少爺在睡覺便是,只留巧音一人侍候就可以了。”
說完話,楊晨東還擺了擺手,虎芒這就在迷迷糊糊中退出了臥室。而此刻正逢巧音一臉含淚的趕了過來,人還未進房中,還沒有看到楊晨東的時候就已經哭聲大起,“少...爺!”
伸手撫着額頭,“音兒呀,少爺沒事,你就不要這般的喊叫了,不然怕是要被你嚇出病來了。”
“啊!”手捂着小嘴的巧音,此刻一臉的梨花帶雨,眼看着楊晨東已經光了膀子,露出了那一身健碩的肌肉,是那般的完美,哪裡有一丁點受傷的意思。此時她更是顧不得男女原本有別,疾跑上前,伸手小手輕輕在那光亮的胸膛上輕撫着,然後一臉的驚奇之意,“少爺,您難道是天神轉世,刀槍不入嗎?”
明明剛纔還是一身的鮮血,怎麼這一會就一點事情都沒有了?這實在是讓人無法相信。
“少爺並非是天神轉世,更沒有刀槍不入之身,剛纔不過就是一場戲罷了。”楊晨東微笑着將地上那小半袋的雞血撿了起來,“你看,這就是剛纔流血的原因。”
在楊晨東一番詳細的解釋之後,巧音才知道少爺的確沒有受傷,是一個叫防彈衣的東西保護了他,這一切不過就是做戲罷了。
知道了真相的巧音長鬆一口氣的同時,又以哀求的口氣說着,“少爺,您答應巧音,以後不要在嚇唬我了好嗎?”
“好,下不爲例,下不爲例。”楊晨東哈哈的笑着,可隨後小聲的俯耳上前道:“可是應該演的戲還是要演的,音兒也要配合少爺知道嗎?”
被那一口氣吹的耳朵癢癢的,早就一臉羞紅的巧音只知道一個勁的點頭了,至於少爺到底說的是什麼,又要讓她做些什麼,怕是這一會她都聽不清了。
臥室之外,雪娘子、沐麗麗、小薇兒三人跪在了這裡。
東帥是爲了她們才受的傷,她們跪在這裡正是爲了給東帥祈福,爭取他早一點好起來,不然的話,便是她們現在就死去也是無顏見人的。
臥室之外的小院裡,楊二、楊四、就站在門口,像是兩座門神一般的守護着,禁止任何人前來窺探。便是任由雪娘子如何的祈求,他們也只是搖頭不準。
這一次六少爺受了傷,做爲家丁護衛他們都是有責任的。現在恨不得得了軍令直接將那喜勝給斬殺了,此時還都是一肚子氣呢,又豈能給其它人好臉色看。便是雪娘子擁有在美麗的容顏,此時在他們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具紅粉骷髏罷了。
“楊洗馬怎麼樣了?”小院之外,一臉急色的胡長寧匆匆而至,身邊只是跟着校尉孫闖。
“駐步。”看到來的兩人,楊二毫不客氣的說着。
被這聲音一喊,胡長寧與孫闖不由自住的就站在了原地。此人留給他們的陰影太大了一些,大到一見到這個人,就會禁不住雙腿有些發軟,在看人家那要吃人的面孔,哪裡還會有誰不長眼睛的直衝過去。
不知何時,虎芒出現了,出現在胡長寧的正對面。“胡大人。”抱拳以一禮之後,虎芒聲音如洪的說着,“少爺正在上藥,待藥勁上來估計就會昏睡過去。好在的是傷口並不是很深,修養幾日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倒是那喜勝不知現在如何了?”
先是禮貌的交待了一下少爺沒有大事,但也不宜去探視,接着就把矛頭轉到了喜勝的身上。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必須要給出一個交待。那就只能拿喜勝說事了,雖然他不想去得罪宦官,但更不想無故背鍋。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喜勝這一次註定是要被倒黴了,一切就看他那個哥哥喜寧能夠幫上多少了。
“好,希望胡大人可以說到做到,至於這裡,還是請胡大人先回去吧,我家大人睡覺了,誰也不會見的。”虎芒要的就是胡長寧的表態。在知道少爺只是演戲,並沒有真受傷的時候,他心中的怒氣已經減少了很多,若非是如此的話,怕是憑着那些錦衣衛還攔不住他們去搶下喜勝,來一個千刀萬剮的結果。
胡長寧就是想來問問楊晨東會不會有生命危險,畢竟從當時的場面來看,血還是流了不少。如今知道人沒事之後,即放下心來,深知這一次錯過在自己,此時強入更是不合適宜,況且能不能衝進去還要兩說呢。這就只好抱拳而道:“如此辛苦你們了,本官就先走一步,待過上兩日在來看望楊洗馬。”
胡長寧走了,走的時候面色明顯變好了許多。楊晨東沒有生命危險,這件事情就有了挽回的餘地,至少他的罪責沒有那麼大了。至於事情到底要如何的解決,那就需要聖裁,遠非是他一個四品官可以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