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有問題,你的和王振的供應我自然可以免費的提供,但是其它太監就不行了。要知道造這個東西成本很大,且不是我們大明之物,乃是來自於海上,明白嗎?”楊晨東故作神秘的說着。
一聽到東西是來自於海上,牟木頓時明瞭。在大明海禁期間,一旦沾染上了那裡,便是運費就是極大的開銷。“東帥,老奴明白了,我會把這個東西在皇宮中賣出一個高價,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得到,就要有所付出纔是。”
“很好。”看着牟木如此的上道,楊晨東讚許的點了點頭。“你回去好好幹吧,需要什麼只管來和我說,本少爺會盡全力的滿足於你。對了,這裡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辦,這是三個賤籍女子,我需要給他們擡籍,擡成良家子即可,沒有問題吧。”
三張賣身契約擺在了牟木的面前,楊晨東嘴角帶笑的說着,“這三個人可能得罪了喜寧兄弟兩人,你可想好去做。”
原本手已經伸出正向賣身契上摸去,忽一聽楊晨東之言,牟木的手在半空中就是一頓,但很快就繼續的伸了過來,“東帥放心,雖然有些麻煩,那喜寧在宮中的勢力也不算小,但一樣有很多人看不慣他,只有銀子到位,事情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那就速戰速決,需要多少銀子事後如實報來就是。”楊晨東點了點頭。喜寧的確勢大,但若是自己找的這個牟木在大筆銀子的幫助下,還解決不了這一點小事情的話,那也就實在沒有什麼扶植的意義了。他需要的是幫手,能做事情的人,爲此他不惜付出代價。但若是對方是一坨爛泥的話,那也就失去了扶植的意義。
牟木心中也是非常的清楚,這是東帥第一次交給自己事情做。做好了自然前途無量,砸的話,怕是連現在的位置也保證不了了,就算是爲了自己,他也需要把這件事情做好了,且還要做的漂亮。
帶着五千兩銀子,夾雜在成堆的紙尿褲中,牟木離開了。與來時相比,他走的時候似乎胸脯都挺直了不少,看那樣子分明有着雄心勃勃的一絲味道。
......
喜勝值守了大半夜,下值時一覺就睡到了中午吃飯,待酒足飯飽,整個人也精神起來的時候,他帶着幾名手下就直奔兵部員外郎範凌的家中而去。
昨天晚上,虎芒的突然出現,用着他不敢想像多的金銀買走了雪娘子三人的賣身契約之後,範凌就已經有了要把百花堂出手外兌的想法了。
沒有了臺柱子的百花堂已然無法有復之前的輝煌,雖然說可以找新人重新的調教,但那又需要多長的時間?自從老父親範德病逝之後,範家的影響力已遠不如前,這也讓範凌有了想撤出花街的想法。
正琢磨找誰去做下家呢?這個時候喜勝來了,雖然出的價錢並不高,甚至還有些低,但範凌依然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把百花堂給賣掉了。還是那句話,沒有了雪娘子的百花堂,已經失去了它最大的價值,及時出手或許纔是最合適宜的選擇。
喜勝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的順利。自己出了一個相當低的價格,就是等着範凌去擡價,爾後大家在討價還價一番。只要對方不是獅子大張口,差不多的價格他也就接受了。昨天晚上百花堂是如何的熱鬧可是看在他的眼中,即得美人,又得金錢的買賣怎麼看都是合適的。
可範凌竟然如此的識相,面對自己報出的低價格還是接受了,這就讓他在成本上少付出了很多,這一刻他似乎已經看到一座金山擺在自己的面前,當然還有那白花花而可人的漂亮身體在向自己招手。
從範府離開,拿着百花堂的契約,喜勝與幾名手下尋了一地好好喝了一場,他決定先不急於把事情公開,要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在去百花堂,給雪娘子一個驚喜,想必知道了實情之後,那張臉定然是會變得美麗之極了吧。
一行數人,酒喝的不少,直到最後,一個個身體都有些東搖西晃了,這才互相攙扶着來到了百花堂,只是一入這裡,氣氛便與昨天大不相同,人雖然還有很多,但都是吵吵嚷嚷的,一個個怒火滔天的樣子。
今天來這裡的人,有一些是以前百花堂的常客,但更多的還是爲了那兩首新曲而來。當他們滿懷着期望帶着大筆的銀子趕到這裡的時候,聽到的卻是雪娘子不見了,連鴇兒姐沐麗麗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衆人又哪裡肯依,這就一個個叫嚷起來。
“都亂叫什麼?”一看到大堂中那亂哄哄的表情,喜勝將身上的佩刀向面前的桌子上的一放,發出了巨大聲響之後大聲的吼着。
這一招的確管用,此聲一出,原本有如菜市場那般亂哄哄的場景頓時就變得安靜了許多,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喜勝,眼中都是疑惑不解,此人又來這裡做什麼,還耍起了威風?
一喊震懾到了衆人,喜勝是一臉的得意,他喜歡那種被萬衆矚目的感覺。
“行了,都不要吵嚷了,有什麼事情和本大人說,本大人來給大家解決就是。對了,忘記和你們說,以後的百花堂就是我的了,這是買賣的契約手續。”爲了達到明正言順的效果,喜勝主動的把契約展示在大家的面前。
當下有幾位有些身份的玩主走上前來,看了那契約之後,都不約而同的點頭,其中就有王思這位翰林院的編修。“喜千戶,即然這裡已經是你的產業,那請問今天晚上還唱不唱了。如果唱,我們當然照樣的付銀子,該怎麼花錢就怎麼花錢。但若是不唱了,我等現在就走,你便是在厲害,也休想強行讓我等在這裡扔下一兩銀子。”
王思的祖父可是當今的吏部尚書王直,有着這樣的一層關係,他還不至於就怕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即便此人的哥哥現在很得皇寵,但文人的傲骨讓他不會退縮。
“不錯,不錯。”有了領頭的,下面的人自然是羣聲附合着。要說花銀子大家不怕,可是花冤枉銀子,成冤大頭,那就非人之所願了。
並沒有計較王思的指問,一身酒氣的喜勝洋洋自得的說着,“誰說不唱了,本大人即然買下了這裡,當然是想賺銀子,怎麼可能會自砸飯碗呢?這樣,我現在就去找鴇兒姐沐麗麗,讓她安排雪娘子唱曲給大家聽,不僅如此,今天還要唱上三五遍,讓大家聽一個過癮。”
爲了證明自己這個新老闆的魄力和拉攏人心,喜勝大聲的宣佈着。他的回答也引得來客人大聲的叫好,紛紛說喜勝是仗義豪氣之人。
對大家的恭維,更是讓喜勝有了一種找不到北的感覺,哈哈大笑之下即安排身邊手下去找沐麗麗過來,這一次他要以東家的身份號令衆美人。
手下去的快回來的更快,畢竟不是第一個人問沐麗麗還有雪娘子她們的下落了。
當手下跑回來小聲的在喜勝耳邊說了一些什麼的時候,就見此人的臉色突然間拉了下來,變得極爲陰沉的模樣怒吼道:“怎麼回事?她們跑了?”
“是的,一早上就被人接走了。”那手下小心的回答着,生怕喜勝會一怒之下給他一刀。
“一早上就讓人接走了?那是何人所爲?”喜勝的酒已經醒了大半,直覺告訴他似乎事情並不是這麼的簡單。爲何自己剛剛下手,別人就搶在了前面,還有剛剛自己可是宣佈了事實,他剛成爲了百花堂的新東家,手下的花柱子就沒有了蹤影,這已經不僅僅是斷絕他的財路,而是在打臉了,且還是那種極爲響亮的巴掌。
若是這件事情解決不了的話,怕是以後自己就會成爲京師衆人口中的笑柄,那種後果是任何人都無法接受的。
面對着喜勝的質問,幾名手下自然都是閉口不言,露出了一幅不知所措的模樣來。
一見手下是興沖沖而回,喜勝就知道出了結果。當即眼中放着狠光問道:“說,是去了哪裡?”
此時的喜勝感覺到丟了臉面,如今最想做的就是把雪娘子和沐麗麗抓回來,隨後用上諸般的手段,讓他們好好知道知道,得罪了自己是一件多麼後悔的事情。
“大人,有消息了,說是她們都去了城南十五里外的楊家莊。”一名手下跑上前來,領功似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