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即然是要起到震懾作用,如果選擇的對手實力太弱的話,那怕作用也是有限的。
“升帳召各位師、團長們開軍事會議。”向着楊二發出了一道命令之後,楊晨東就直向着城中剛搭建起來的軍部大樓走了過去。
而未用多久的時間,這片草原之地就變得沸騰了起來。接連兩道消息打破了草原夏天的平靜。
第一個消息,始城開始在附近開懇起荒地來,雖然時節不對,但明顯來年是準備要種莊稼了。聽說劃歸的良田就有數十萬畝。這在中原地帶自然不算太多,可在草原之上,隨時可發生戰爭之地,這個魄力就顯得有些大了。
而就在一些勢力還想着僱傭軍爲何有這般大的膽子,難道不怕地種了,種子埋下了,等到豐收的時候被搶嗎?就在這樣的想法還在一些周邊勢力首領的腦海中迴盪時,第二個消息傳來。
鑑於漠北蒙古慫恿黃金家族的烏其思來到始城做亂,僱傭軍決定要給予還擊,以震民心。也就是說僱傭軍要選擇漠北蒙古做爲對手開戰了。
消息不過是剛剛傳了出去,還有些人在印證着消息的真假呢。僱傭大軍即已經集合完畢,出城直向着漠北蒙古捷勝岡地區全面開進。
似乎是爲了加強震懾的作用,這一次由楊晨東親自領兵,出戰的軍隊分別有冷鋒三師五千兩百人;女真騎兵團三千人;韃靼騎兵團三千人,外加加強騎兵一團三千兩百人,共計近一萬五千騎兵,出城而去。
城中留下了虎芒的獨立團、騎兵加強二團以及後勤團,加在一起還有一萬多人,就算是有敵來犯,一定時間內守住始城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大軍出城了,浩蕩的騎兵隊伍走了數個時辰這才分別從北、東兩門出城,然後在城外匯集到了一處,看似聲勢浩大的直奔捷勝岡方向而去。
由始城前往捷勝岡地區,一個繞不過的方便是韃靼控制的迤都城,也就是後世的靈濟泉。
當消息傳來,說僱傭軍的一萬五千騎兵正在逼近的時候,守城的牧仁將軍可是被嚇壞了。
做爲當地一股不小的勢力,牧仁的手中也有騎兵三千外加步兵兩千。說起來迤都城也並不是很大,更不繁華,甚至是窮得要命。擁有這些兵力自保足矣,但當面對的是一萬五千騎兵的僱傭軍時,他還是沒有絲毫的底氣。
之前的阿噶多爾濟也屬於韃靼勢力,人家還有五萬騎兵呢?可依然還不是敗在了僱傭軍的手中嗎?那現在他們對上了,會有好果子吃?可能會打勝嗎?
牧仁心中沒有一點的底氣,無奈之下,他決定配合僱傭軍。尤其是在打聽到他的一位故人還是僱傭軍高級將領的時候,他便馬上派出了自已的使者,找到了任韃靼騎兵團的蘇合團長,想一探究竟。
牧仁派來了使者,蘇合併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見面,而是叫來了團直屬連連長谷山,讓他把人看住了,然後他親自去求見楊晨東,要把事情告知給六少爺知曉。
蘇合原本就是敗軍之將,因爲能力出衆被楊晨東看中的。爲了他,楊晨東還放走了到手的敵人阿噶多爾濟之子哈剌若出,可以說是給足了他的面子,也因此讓他獻出了自己的忠誠。這一次將事情告訴楊晨東,就是一種表達態度的方式。
得知牧仁想要配合自己,楊晨東臉上掛笑的對蘇合說着,“你可以轉告對方,我們無意對迤都如何,但他們也要恪守本份,不要妄想打始城的主意,還有就是有關漠北蒙古,他知道多少事情就要告訴我們多少,誠意不夠的話,那就說不好我們會不會摟草打兔子,連他們一併給解決了。”
楊晨東是有說這種話的底氣的,在他看來。手握一萬五千的精銳騎兵,一個小小的迤都城,兵不過五千而已,還真不算是什麼事情。
蘇合領命而去,見到了牧仁派來的使者,傳達了六少爺的命令,那使者有些迷迷糊糊的離開了,什麼叫做誠意足夠,這一點不僅他解釋不清楚,便是牧仁本人聽到了這個回答之後,同樣也是一知半解。
“算了,不去想那麼多了,馬上派人把我們知道的有關漠北蒙古的消息全數寫下來,統統交給僱傭軍就是。”牧仁也理解不了這句話,但他要做的就是盡上全力,如果這樣都滿足不了僱傭軍的話,那少不得只能開打,他也只能認命了。
“全都交出去嗎?我們不用留一些?一旦若是漠北蒙古被僱傭軍給重創的話,那我們的存在就真的成爲了一種威脅了。”派出的使者小聲提醒着。
“如果不都交出去,怕是眼前這一關我們都挺不過去了。”牧仁搖了搖頭,似是做出了某種決定一般。爾後看了一眼使者道:“行了,馬上去辦吧。”
都在草原上混的,都是蒙古人出身,牧仁之前的確收集了不少有關漠北蒙古的消息和情報。之前只是爲了自保,擔心對方會打自己的主意,可沒有想到,有一天這些消息竟然還能夠用上,用來討好僱傭軍,用爲保存自己。
消息彙總之後使者又辛苦了一趟將其送到了蘇合團長的手中,最終擺在了楊晨東的面前。看着那一摞有半人多高的情報和信息,楊晨東大笑道:“不錯,看來這位牧仁還是很知趣的嗎?即是這樣,通知先鋒團長葉拉,讓他們繞過迤都城,直入捷勝岡地區。”
楊晨東深知,這麼多年混亂的草原上,各種勢力之多實在是如繁星一般,靠着他一人是解決不完的。即然是暫時做不到,那就先豎立出一個標杆好了,那就是先解決那些敵對勢力。迤都城距離始城如此之近,如果他都能將其留下來的話,豈不是等於在告訴別人,只要你們老實做人,大家就可以相安無事,這不就是一個例子嗎?
至於漠北蒙古所部,那是一定要解決的。雖然說想要達到消滅的結果是很難,甚至以這點兵力怕都是辦不到,但重創對手確是必須之事,不如此做,不足以震懾到旁人,不足以立威。
這一次帶出來的都是騎兵,後勤團的並沒有相隨。大軍的戰士們各自準備了二十天的乾糧,也就是說,前前後後,除非可以搶到對方的大批糧草,不然的話,他們也就能堅持二十天左右,若是無功就必須返回了。
這也是蒙古騎兵們的一種習慣,或是說受大環境約束的一種無奈。沒有補給,後勤供應不上,這個要求不知道讓多少有志之士最終將時間浪費在了這上面。但也因此各部落間的距離都較遠,形成了一種自然而然的天然般的安全距離。
就像是牧仁送上來的情報中就說了,整個漠北蒙古就是呈部落分散的模式存在着,他們部落之間最遠的距離達到了近兩千裡地,也就是說無論楊晨東他們如何的努力,這一次也是無法跑完整個漠北蒙古的地盤。
即是做不到全部走上一遍,那就選擇重點之地打擊一下好了。看到牧仁送來的那些資料,對比了一下地圖,楊晨東將攻擊的重點落在了飲馬河以西的地區。
飲馬河就像是一道天塹般,天然成立。而在它的北面三峰山,三峽口(康哈里孩)等地,那裡駐紮着不少漠北蒙古的部落。但跨河而擊,原本就是兵家大忌,等於要斷自己的後路與敵人交戰。這並非是楊晨東想要看到的,目前的情況他也沒有必要這般的冒險。那倒不如他就跑到那裡就停下來,然後對飲馬河以南地區的漠北蒙古部落不斷的施加壓力,逼着對方主動來攻擊自已。
這就等於是化被動爲主動,而只要僱傭軍在這個捷勝岡地區鬧的聲勢足夠大,他就不會擔心漠北蒙古不上當,不來尋找自己,那時的自己就可以以逸待勞的等待對手,與之決戰了。
主意以定,僱傭軍有如一支飛速行駛的箭矢一般,由迤都城的邊緣而過,直向着飲馬河地區衝涌了過去。
漠北蒙古所部。
有關僱傭軍突然大舉進犯的消息,在大軍還沒有到達迤都城的時候,他們就知曉了。
這麼多年的經營,可以說他們的探馬斥候無處不在,僱傭軍又沒有要隱藏蹤跡的意思,消息便是第一時間就傳來了,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也氣得蘇德可汗瞪起了眼睛,吹起了鬍子。“僱傭軍簡直是目中無人,可氣之極。”
也怪不得蘇德會這樣去說,他可是漠北蒙古的可汗,代表的是強大的蒙古勢力,一般人生怕自己去找他們的麻煩,又有誰來主動挑撥他們呢?更不要說,烏思其並不是自已部落的人,他是金帳汗國的使者,他是金帳汗國的人,他們的所爲與自己何干?
蘇德很生氣,認爲這是僱傭軍在小瞧自己,認爲對方分明是不敢去招惹黃金家族,這才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怎麼?真以爲矮石堆一戰贏了我們,就可以看不起我們了嗎?即是這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