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人,也取了銀子的武勝就此離開了,此時此刻他還有着更爲重要的事情要辦,這也是計劃中最重要,最後的一部分,十分的關鍵,若非是如此的話,僅是二十萬兩銀子又怎麼可能打發了他呢?
高州府已經易主。對於此事黃玉亮完全的不知情,直到第二天天黑的時候,前方的斥候這才傳回了消息,有關汝洪海天王被南明大軍偷了城,被俘的事情這才傳了回來。
原本已經跑了一天一夜,不管是將軍還是士兵,亦或是百姓都十分的勞累了。按着黃玉亮的想法,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要好好的睡上一覺。但是當這個消息傳過來的時候,他徹底的慌了神,沒有了退路的他,突然間看不到希望了。
朱方勇也於這個時候來到了隊伍中黃玉亮的面前,“公子,事發突然,但我們並非是無路可走了。”
“哦?還有何路可行?”聽到竟然還有辦法,原本已經對未來失去了希望的黃玉亮這一會又重新有了一絲的生氣。
“公子,高州府被佔了,但我們還有雷州府,再不濟的話,還可以乘船上去海上。現在要緊的就是馬上安排人前去探路,另外安排人拿着金銀去購買船隻,只有我們到了海上,南明軍隊就拿我們無可奈何了。”朱方勇誘導般的說着這些。
“不錯。只要到了海上,禁海的南明大軍就拿我們沒有辦法了。好,就這樣辦。”黃玉亮現在完全失去了判斷力,當真是朱方勇怎麼講他就怎麼做了。當下着人拿着他的手令去隊伍中取了不少搶來的金銀準備隨隊運送出去,然後又安排了兩千親信軍隊前往雷州和海邊探路。
這兩千人是黃玉亮極爲信任的,這些人中多數曾是跟着父親黃蕭養一起起兵的,是最爲可信任的存在。便是在難的時候他都沒有將這些人派出去,但是現在爲了能尋找到一條合適的退路,他終於還是將這些人一併派了出去。
隨着這兩千人一去,至此,這餘下的近五萬大軍中真能讓黃玉亮相信,或是爲了他肯賣命的也就是身邊那幾十名親兵罷了。
因爲事出突然,原本晚上要好好休息一下的計劃又被打亂了。大軍不得不繼續趕路,一時間軍中罵聲更甚,但這些已經不是黃玉亮所關心的問題了。
在黃匪軍中後面三十里外的冷鋒軍營中,此時已經停了下來,開始安營紮寨,埋鍋造飯。
以冷鋒們的腳程,想要追擊上黃匪軍並不難辦到。但想要拿下這近十萬卻是難上加難的事情。爲了將他們趕入到口袋中去,楊晨東未曾要求戰士們連夜趕路,反倒是不緊不慢的跟着。應該吃飯的時候就吃飯,應該睡覺的時候自然也是需要睡覺的。
不僅如此,軍營之內,除了必要的部隊負責守夜之外,其它的士兵在吃完飯後還來了一場聯歡。三夫人雪娘子和蘇曼兒姑娘也紛紛獻上了歌曲和舞蹈,當真是一幅歡樂一堂的場面。
在追擊對手的過程之中,能像楊晨東這般,不急不緩,甚至還能夠在軍營中搞聯歡的軍隊怕也是不多見的吧。如此可見,對這一戰的結果怕是這位最年輕的大明忠膽公早已經有了預料,且一切都按着他之前計劃的那樣在順利的發展。
夜深了。
聯歡的士兵們已經各自的回到了營帳之中休息。但有些軍帳之內還點着燈火,比如說蘇曼兒所在的帳中,就沒有熄燈,不僅如此,主僕兩人還沒有睏意的座在那裡聊着天。
“小姐,這位欽差大人還真是心大呀,這可是在打仗呀,他竟然不急於趕路,還搞了這麼一個他所說的聯歡,他是怎麼想的呢?”丫環小云想到聯歡的時候,楊晨東在篝火之旁,竟然還與手下的將士們一起跳舞,便感覺到不可思議。
在她的印像之中,但凡是那些重臣,哪一個不是威嚴嚴肅,一天天板着張臉,似乎寫滿了生人勿近,貧賤有分八個大字一般,又哪裡有誰像是楊晨東這般,如此近距離的與普通的將士在一起呢?
只是反過來想一想,這位欽差大人着實也是太年輕了一些,能有這樣的舉動也就並不奇怪了。可是一想到,這樣的人竟然就是她們主僕的目標,一個必殺之人時,不由又在內心中一陣的自責與苦悶。
小云終還是年輕,雖然明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但年輕還小的她很容易受到周邊環境的影響和改變。
最初的時候,聽到的是說這位欽差大人十分的好·色,且無惡不作。殺這樣的人原本是沒有什麼負擔的。更不要說,一旦達成了目地,小姐便等於是解脫了,這種種的好處之下讓小云沒有多想的就答應了下來。
但是隨着這些天的接觸,她便發現事實與聽說的並不一樣。
就說楊晨東好·色這一條吧。小姐主動送上門來已經有近兩個月的時間了,可是楊晨東並沒有一次的輕薄之舉,甚至還一幅視而不見的樣子。
這可與所說的好·色之人完全不同。莫說是喜色之人了,以蘇曼兒的姿色,便是尋常的男子怕是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吧。這從那些冷鋒看向小姐的眼中就能窺伺出一二了。
但楊晨東就能控制住自己。非旦從來沒有表露出什麼來,更是連接觸都很少。反之,在生活上又極爲的照顧她們。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裡,小云接觸了許多新鮮的東西,比如說牙膏、牙刷、香皂、香水、寶鏡還有各式各樣的漂亮衣服等等。這些東西,楊晨東沒少差人送來,但就是人不露面。
這一切的所爲,都讓小云想不通,想不明白。
實際上,不止是丫環小云,便是做爲主子的蘇曼兒也同樣的想不清楚。
做爲秦淮河畔上的花魁之首,她平常接觸最多就是各種男人了。其中有家世好的王公貴族,也有一些自詡有才的少年公子哥,也有一些家纏萬貫的風流少爺,但不管怎麼樣?這些人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包含着一種東西,那就是一種佔有慾,一種對她身子的渴望之意。
但是偏偏的,這種目光在楊晨東的眼中就從未出現過,以至於蘇曼兒都在懷疑他是不是一個正常的男子了。
只是這樣的懷疑,隨着她與胡嫣和雪娘子兩位夫人的接觸之後就被徹底的打消掉了。有時候她早上前去請安,可以清楚的看到兩位夫人眼中的滿足春意。雖說蘇曼兒現在還是處·子之身,但男女之事卻早有媽媽們教授過她了,對於其中的一些事情自然也能夠看出一二。那臉上閃現的春光絕對不是能裝出來。
那問題就來了,這樣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子,爲何對自己就視而不見呢?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要靠近他的使命?那就更不應該了,即是知道了一切,應該早一些殺了自己纔是,爲何還要這般的對待自己,付出那麼多的好東西又不碰自己到底要幹什麼?
未知總是讓人心中忐忑的。正是因爲想不通楊晨東的想法,蘇曼兒才更加的焦急。更要命的是,她發現自己並不討厭楊晨東,就像是在在晚上聯歡的時候,在看到楊晨東與手下的將士們一起隨歌起舞的時候,她的內心竟然還是喜悅的。
這可是一種不好的現像。對目標,她只能存着必殺之心,是不可能出現一丁點的喜歡之意的,不然的話任務怎麼完成呢?
丫環小云還在那裡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麼,但面對這些,蘇曼兒卻是一句都聽不進去了,她的腦海之中時不時會閃過楊晨東的影子,那嘴角上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像是長在她的腦袋裡,便是揮之也不見遠去。
不遠的帳中,楊晨東依然行駛着左擁右抱的權力,一番大被同眠之後,進入到了短暫的中場休息時間。
胡嫣因爲有其它的心思,沒有去深想,自然發現不了這話中的深意。聽着楊晨東說真是要結束的時候,這便輕輕昂起了頭,“六郎,蘇姑娘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她這樣不明不白跟着我們已經是一個多月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呀?”
“嫣兒希望我怎麼想呢?”楊晨東聽着胡嫣說起了蘇曼兒的事情,不由也來了興趣,出聲的問着。
“這個...我不知道。”胡嫣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理。要說身爲女人,是沒有一個希望與其它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喜歡的男子的。但楊晨東是如此的年輕,又是如此的有本事,位高權重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這樣的人註定不會屬於某一個女人的,連平常的百姓,稍有一些本事的都會娶了幾個小妾呢,更怕說楊晨東這般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