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明明吃了虧的胡嫣,這一會卻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低着頭,抿着嘴脣。可不得不說的是,經過這樣的一番談話,她倒是把大被同眠的事情給淡化了,被說動的她也開始爲楊晨東考慮了起來。
雞鳴山下,楊晨東剛剛晨跑回來,就被七姐楊朵給堵了一個正着。
“幹嘛,七姐,誰欺負你了嗎?”眼看着楊朵雙目含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樣子,楊晨東就佯裝一臉怒火的問着。但實際上,這個七姐來幹什麼,要說些什麼,他心中門清。
“六哥兒,你是不是太過份了?聽說你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麼了?七姐沒有休息好嗎?如果是的話,現在就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想回楊家莊了,我可以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去。至於其它的事情,還是不要說了。”楊晨東眼見對方直言昨晚之事,大有要管自己家事的樣子,楊晨東就用話給堵了回去。
自己的日子終還是要靠自己去過的,至於其它人的看法只是一家之言,並不能代表什麼。在不波及到原則性的問題時,或許楊晨東很好說話,但有些事情上,他卻是一言九鼎,一旦做出了什麼決定,那是不會在去更改的。
楊晨東的口氣突然變得有些生硬,楊朵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這...六哥兒,你變了?”
“不是我變了,而是七姐從來就沒有認真的瞭解過我。”楊晨東搖了搖頭,十分認真的看向着楊朵。他們是一家人,有着血脈相連的關係,所以他不會看着有人欺負自己的七姐,但這並非是對方可以干涉自己生活的理由。
只是一句話,楊朵突然就變得啞口無言起來。不錯,他是真的不瞭解楊晨東。從這位最小的弟弟出現在京師的時候,帶給她的永遠都是驚訝。一些事情看似魯莽,但終是以有因有果而結束;一些事情看似無解,可只要是這位六哥兒一出手,總是能夠抓住事情的要害,一步到位的把事情給解決掉。
而她做爲一個女人,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評判着對錯而已,但她的觀點就真的是正確的嗎?連胡嫣做爲女主人都沒有表示出疑義來,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和權力去說些什麼呢?
“對不起,六哥兒,是姐姐想的太多了,我想還是先回帳篷裡好好休息一下好了。”楊朵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行爲有些魯莽了,一時間便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想一想。
說完這些的楊朵徑自就轉身離開了。這一次楊晨東並沒有阻攔,他知道有些事情總是需要自己想通的。已經經歷了一次失敗婚姻的七姐,最是害怕在這方面受傷,說起來提醒自己也是好意。
但楊朵忘記了一件事情,楊晨東並不是王苟。
楊朵離開之後,楊晨東就邁着大步重新的回到了帳篷之中。有感於剛纔發生了七姐的事情,他甚至做好了被胡嫣責怪的準備,這是自己的女人,是用來疼的,不管是一會胡嫣會說些什麼,他都做好了不還口的準備。
一入帳篷,裡面的巧音三女已經離開,只剩下丫環小青在給胡嫣梳妝打扮。一看到楊晨東進來之後,小青連忙見禮說道:“老爺。”
“嗯,這樣,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情和夫人說。”楊晨東微笑的對小青點了點頭。
小青自然知道以後的生活都將會伴隨着胡嫣和楊晨東一起渡過,這點要求哪敢拒絕,答應了一聲就立馬恭敬的退了出去。等到帳篷內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胡嫣面色有些羞紅的低了下頭。
胡嫣這是害羞,畢竟昨天晚上和三位妹妹一起伺候了楊晨東,怎麼說也是羞人之事,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了,無法面對。可這一幕落在了楊晨東的眼中,卻以爲這是對方在生自己的氣,這便連忙也蹲了下去,“嫣兒,是爲夫的錯,爲夫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一時激動,所以...”
“不!”嘴巴突然就被胡嫣伸出的小手給堵了一個結實。“六郎,你千萬不要這樣說,是我這個做妻子的沒有考慮你的感受,昨晚的事情,我是...是樂意的。”
越說,將頭低的越狠,直到最後,那腦袋都要扎進楊晨東的懷中了。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楊晨東心下大樂,“真的嗎?嫣兒實在是太好了,我太愛你了。”
古時的愛字可非是那麼輕易的會宣之於口的,縱然就算是夫妻間說些情話也少有把這個字眼帶上的。但是楊晨東張嘴就說出了愛字,頓時讓胡嫣一陣的心喜,感覺到自己聽了巧音等人之言所做出的決定是正確的。高興之餘,她即高興的說着,“六郎,之前是我沒有理解你,你太累了,而做爲你的妻子,只要你高興,想怎麼樣以後就怎麼樣吧。”
“哈哈。”楊晨東此時已經想明白了,定然是巧音等人做了胡嫣的工作,纔會有這樣的美味結果。頓時對於巧音等女更加的滿意。原以來還要費一番口舌好好相勸的,不成想,什麼都不用說,事情就解決了。高興之餘,楊晨東捧着胡嫣的小臉就親吻了一口。
這一口親下去,胡嫣是感覺到渾身發軟,即害羞又小心的說着,“夫君,如果你想的話,可不可以等到晚上,這畢竟是大白天的,別人知道了,怕是不好。”
“哈哈哈。”眼見胡嫣似乎有些動情了,楊晨東由哈哈一笑。只是他也清楚對方的臉皮怕是很薄,至少沒有自己這般厚,如果抓着這件事情不放的話,很可能會引來反感。故這就把話題有意的扯向了別處,先是說起了小青和孫闖之間的事情。
“他們也不小了,你這個做主子的看看找一個時間把他們的婚事辦了吧,一切用度由我們來出好了,總之不能虧待了小青,她畢竟跟了你那麼多年不是嗎?”
“謝謝六郎。”眼見楊晨東把事情考慮的如此之細,胡嫣十分感動的說着。
“我們是夫君,以後謝字就不用說了,我爲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對了,我七姐那裡好像對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些意見,你看是不是親自去一趟,和她好好說說,我可不想讓她誤會了我,呵呵。”楊晨東想來想去,決定把說服七姐的工作交給胡嫣,由這個當事人主動相勸,想必遠比自己說一百句都頂用的吧。
“嗯。”胡嫣聽着七姐有意見了,心中就是一陣的感動。這是七姐在爲自己出頭呢,甚至不惜去責怪自己的親弟弟,這姑子當的絕對是稱職的。
胡嫣答應了下來,楊晨東心也完全放了下來。雖然有些事情他不求別人能夠理解,但終歸是親人,理解總是比反對的要好。
就在楊晨東剛享受了齊人之福,且還得到了妻子的理解時,京師之內,幾批快馬正飛速的在街道上奔馳着。幾名兵勇後背上都插有着有寫着大大“信”字的旗幟,一入京師,便是臉色陰沉的快馬加鞭。
六百里加急的信使,沒有大喊大叫着捷報,讓很多有心計的人生出了一種不好之感了。這應該是前線的戰報,那如果不是報捷的話,會是什麼呢?
此時的朝堂之上,代宗朱祁鈺已經換上了一身的龍袍,端座在巨大而金黃的龍椅之上,目光看向着羣臣,聽其奏報着朝中大事。
已經當了皇帝有一段時間的朱祁鈺漸漸喜歡上了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雖然說他現在並不能夠大權在握,完全的說了算,但已經基本上控制局面。其中的六部就有兩部的尚書換成了他中意的人選,分別是戶部尚書金濂和兵部尚書儀銘。
兩人分別取代了跟着英宗前往南京建都的王佐和鄺野。這兩位新尚書因爲得到了朱祁鈺的重視,心中很是感激,自然如果是這位代宗有什麼要求的話,能夠滿足的定然會有所表示。
“報,前方重要軍情。”信使一入大殿之中,便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可以看的出來,這一路奔波他是馬不停蹄,以至於都有些虛脫的意思了。
“說。”聽到是前線軍報,朱祁鈺正了正身子,然後一臉充滿期待的目光看向着這名兵丁。
“稟皇上,石亨提督中了瓦剌大軍的埋伏,大軍重創,提督大人突圍而出,正在抵抗着敵軍騎兵的突入,請小的先一步來稟報皇上,請再派援軍,做好大戰的準備。”信使一口氣說完這些之後,就感覺到眼前一花,隨即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