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揚州府。
做爲曾經明朝的京都所在之地,如今的陪都,這裡還是非常繁華的,在加上氣候宜人,使之這裡聚集起了不少大明的財物。
揚州府,更是繁華中的繁華所在之地,這裡不僅各式商品花樣極多,且因爲天高皇帝遠的原因,娛樂業在這裡也是非常的發達。
喜勝帶着十幾名兄弟就正在這裡瀟灑着。
本想着噁心一下楊晨東,讓手下兄弟給幾位御史傳遞了消息,就有了朝堂上彈劾楊晨東的那一幕,引得了皇上要徵收神仙居的稅收,也算是多少出了一口惡氣。
可是跟着,自食其果的影響就來了,因爲他的自做主張,引來了王振的怒火,這一次出京就是避難和避風頭的。用大哥的話說,出京好好玩一玩,等什麼時候累了,京師無風了,自然還會調他回去的。
心知這是大哥對王振妥協的結果,喜勝便聽話的離開了京師,來到了揚州這氣候宜人,風花雪月之地。
一入這裡,喜勝就有了一種龍入大海的感覺,帶着十幾名兄弟天天是吃吃喝喝的好不愜意,一到了晚上,就會找當地非常有名的豔花去睡覺,當真是天天做新郎,有似神仙一般的生活。
但這一切,隨着今天夜晚的到來都將要結束了,因爲刀嘯親自來了,與他一同到來的還有三名冷鋒兄弟,都是身手極好,精通各種槍械的精銳之士。
這一次刀嘯接了三個任務,分別是殺喜勝,俘于謙俘申佑。後兩項他各安排了三名兄弟去做,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罷了,派出三名兄弟都是看的起他們。至於喜勝的事情,他要親自來做。
雖然說當初喜勝傷六少爺,這原本是計劃內的事情,可在當時還是引起了衆護衛的不滿。按着他們的說法,有誰得罪了六少爺,直接殺了就是,何必要弄什麼苦肉計呢?
但這是六少爺親下的命令,做爲軍人自然是以服從命爲天職,也無法說些什麼。現在即然有了機會,豈能輕易的在放過喜勝?
進入揚州,很快就與安全局在這裡的負責人接上了頭,打探到了今天晚上喜勝要去的地方,以及看中了哪位藝姬,刀嘯就開始迅速的做着計劃。
用刀嘯之言就是,“即然這小子這麼喜歡女人,那就讓他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好了。”
有了大致方向之後,接下來就是各種的準備,以及各種的化妝和潛入。像是這樣,以前在進入冷鋒考覈的時候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自然是熟悉之極。
很快,一名手下扮演起了龜公的樣子,一名手下負責望風,一名手下負責接應和撤退,對喜勝動手之事自然就交由刀嘯親自來做。
手中把玩着一個藥瓶,這些可都是壯(陽)之物,服用之後,便是面對的是一頭母豬,都會情不自禁的,他倒要好好看一看今天晚上喜勝的精彩表演。
天黑了!
喜勝果然帶着一衆手下走進了事先刀嘯就準備好的“埋伏圈”,一入這裡,他就迫不及待找到了這裡的頭牌,那個叫賽天仙女子的房間走了進去。
不過是剛一入房間,身後就跟來了一名“龜公”跟着進入。而此時在房間裡喜勝正着急的脫衣服想要上牀等待女人的到來,猛一聽身後有動靜,且腳步並非是女子的聲音,習慣性他就抽出了身上的繡春刀。
“客官,莫要緊張,我是來給你送藥的。服用了這些東西,保證你可以更加的生龍活虎,一夜新郎,只要一兩銀子就可以,便宜吧。”龜公面對着持刀的喜勝並無露出一點害怕的樣子來,相反還走上前推銷着手中的東西。
原本,在看着進來的是一名龜公的時候,喜勝還在想着自己太過緊張了,尤其是一聽對方是推銷藥丸的,更是沒把對方當回事,而是直接的擺了擺手道:“快點滾出去,本少爺身體很好,用不着那些東西。”
按說話講完了,龜公應該離去纔是,可不曾想,人家反倒進一步的接進着,同時嘴中還不斷的說着,“客官,我的藥真的很好用,你不嘗試一下會後悔的呀。”
“滾。”眼看着龜公竟然得寸進尺的向自己靠近,喜勝有些生氣了,對方打擾了自己的雅性,便是在這裡殺了對方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就是一個賤籍罷了,回頭殺了人對當地官府知應一聲也就是了。
繡春刀被高高的舉起,一幅隨時都會下落的樣子,但對面站着的龜色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還是開口說着,“你這位客官好生沒有道理,人家好心給拿東西過來,不要就是了,何必要打打殺殺的呢?”
龜公的鎮定,讓喜勝生出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但偏偏想不出哪裡不對,正自遲疑間,突然就感覺到身後襲來了一股勁風,本能之下他就想轉身。
只是因爲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龜公的身上,現在想回身是需要時間的。而就在他身體迴轉的時候,脖子上猛然一痛,接着他就什麼都不知道的昏倒在了地上。
刀嘯出現在了喜勝的身後,看着這個被打暈之人就搖了搖頭道:“如此沒有警覺性,也不知道怎麼做到錦衣衛的千戶。”
說完這些,刀嘯又怒對着那扮演成龜公的手下怒道:“程剛,你是怎麼演的戲,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害怕的樣子來,差一點引起了他的警覺,你可知道,他若是向外一喊,我們的計劃就要失敗了。”
“是,隊長息怒,我也是看着喜勝來氣,哪裡還想過裝成害怕的樣子呢?”叫程剛的手下連忙承認着錯誤,生怕刀嘯會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的斥責自己,這便又道:“隊長,我們還是快一點吧,那賽天仙去洗澡了,怕是很快就會回來的。”
“哦,對了。”刀嘯這纔想起,此地還並非安全,也不是做總結的時候,當下就點了點頭,由程剛把暈倒在地的喜勝扶起,隨後刀嘯就把瓶中的那些丹藥都灌入了進去,又讓喜勝喝了一點水後,徹底的消化掉,並把他重新的擡回到了牀上,這兩人才一個走窗,一個走門離開了這裡。
不過片刻的工夫,洗過澡,渾身抹香的賽天仙就進入到了房間之中,在一眼看到喜勝已經上了牀之後,臉上不由露出一個嬌媚的目光來,隨後扭着屁股就走到牀前。
也就是剛剛褪了身上的衣物,此時正好喜勝醒了過來,第一眼就看到如小白兔一般的賽天仙,當下是雙眼通紅直接就撲了上去,隨後木牀之上就傳來了巨烈的搖晃之聲...
喜勝死了!
就在第二天一早,一衆手下眼看千戶還沒有從房間中走出來,便敲門而入,看到的就是喜勝瞪着一雙牛眼,死在牀上的樣子。與其一同死去的還有賽天仙,她是被活活的折磨至死。
手下一臉的惶恐連忙做了檢查,得出的結論是喜千戶食用了太多的壯(陽)藥物而亡,屬於是正常死亡,當下消息便以六百里加急的方式向京師之中的喜寧太監手中送去。
就在喜勝身死的同時,兵部左侍郎和四川道御史申佑一併出現在了一艘海船之上,那船正在大海中航行,目標就是赤嵌城。
“這不是申御史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看着四周一片茫茫的碧波大海,又看着身邊曾經的同僚,于謙眼着大眼珠子,一臉的好奇與不解。
“不知道,下官只是睡了一覺,在睜眼的時候就出現在這裡了。”申佑搖了搖頭,一幅迷茫不知的表情。
“看來我們是被劫持了。”于謙何等的聰明,當下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此時正好看到有一名身穿迷彩服,打扮異樣的男子在不遠之處直立着,他便大聲的喊着,“喂,你們是什麼人?抓本官和申御史來此有何事情?你可知道,我們很窮,並沒有錢,也不會有人來贖我們的。”
于謙的確沒有錢,正是這一點還讓他放心不少,他很想說你們是抓錯了,抓我們一點用都沒有。
只是接下來不管于謙如何的喊叫,回答他的都只有海浪的撞擊聲、拍打聲,不遠處的那位士兵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喊話一般,依然直立於此。只有餘光不時的看向他們這裡,防止着兩人會輕生跳海。
尤其是神仙居,在天氣已經進入到了十二月之後,以漸寒冷。大街之上穿着棉袍的人開始越來越多了,但不管外面多麼的寒冷,神仙居中依然是四季如春一般的溫暖,甚至有些雅間和包廂都不得不打開窗戶,以透透熱氣。
這一切,自然是因爲火爐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