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時期的暹羅人民還是很驕傲的,平時見到其它國人都有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何時又受過這樣的窩囊氣,所以一早上就有許多人來到了使團大院之外,他們想要印證傳言是假的,他們想要證明自己的國家依然還是很強大,很有尊嚴。
只是隨着囚車從大院中出來之後,一切的想法都化爲了泡影,眼看着果然有一位男子身穿重甲站在車中,遊街而行。在他的脖頸之處,還用着暹羅文字寫着罪將桐斯的字樣。
這就是赤果果的打臉了,但凡看到這一幕的暹羅百姓無不是緊緊的握着拳頭,以表示他們心中的不甘。
他們爲自己國家的低頭而感覺到恥辱,這一刻他們的愛國之心開始迅速的瓦解,甚至有些人都已經忍不住開始不斷的咒罵着。
隨行的馬大力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還有意看了一旁邊的春哈旺,發現他臉色很是難看的時候,心中就是一陣的冷笑。“這才哪到哪,一會還有更精彩的呢。”
春哈旺並不知道馬大力心中在想什麼,他只盼着隊伍早些出城,然後他就會帶着馬大力重新回到大院,商量和談的具體事宜。他甚至還在想着以怎麼樣安撫百姓,怎麼樣重震國威和凝聚民心。
而就在心事重重之際,突然間一聲大喊打破了他的思路,就見一名身穿着家丁服裝的男子突然間突破了士兵的護衛,衝到了囚車之前,大呼着主人之聲。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負責守衛這裡的暹羅兵根本反應不及,然後意料之外的一幕發生了,那名家丁先是大哭,接着就是很吃驚的模樣,看向那囚徒說道:“不!你不是我們家將軍,你不是桐斯將軍。”
前面一句話,讓人聽的不是很明白,但後面一句將一切都交待了一個清楚,就是桐斯是假的,是一個冒牌貨。
“快攔住他。”心中有鬼的哈春旺瞪大着眼睛,心裡一萬頭草泥馬飄過。心中想着不要出事情,但還是出了事情。
一旁早有準備的馬大力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當下是臉色一沉的問着,“到底是怎麼回事?春將軍是不是要給出一個交待呢?”
面對着馬大力那帶着明顯質問的眼神,哈春旺當然要矢口否認,當下用着很肯定的口氣說着,“一定是誤會,一定是誤會了,這樣,事情交給我來辦。”
春哈旺必須要做一點什麼,不然的話事情就真的要被搞砸了,真是那樣的話,怕是國王殺了自己的心都有。
做出了保證的春哈旺這就從隊伍中騎馬而出,來到了囚車之旁,先是大聲的呵斥着那位家丁,讓人將其帶下去,一邊還對着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說着,“這就是桐斯將軍,因爲沒有得到命令擅自出兵攻打我們的好朋友五星軍,這才被依律治罪。好了,事情已經說清楚了,大家不要圍在這裡,應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吧。”
之前坊傳桐斯被治罪,都是小道消息,雖然說現在人已經在囚車上了,可到底因爲什麼被抓,依然還是一個謎。現在好了,春哈旺主動站出來解釋,這就等於是官方的一個迴應,當下周邊的百姓們不幹了,桐斯可是曾經圍殺過五星軍首領的人,當時這件事情可是在王都是被大肆的宣揚,現在打了敗仗,就被扔出來背黑鍋,用以向曾經的敵人示好,這樣的政府,這樣的國家實在是讓人失望。
“爲什麼?桐斯將軍不是奉了王命纔出兵的嗎?”
“對呀,要不然一位將軍沒有旨意,怎麼可以帶走十幾萬大軍,這根本就說不通。”
“不錯,我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桐斯將軍是冤枉的,我們不應該向五星軍低頭,我們暹羅國纔是天下最強大的國家。”
種種的喊聲不一而同,意思又是極其的相似,可以看的出來,百姓的心情還是很激動的,其中也不乏一些的確是愛國人士的出現。這便是進入大城時期的暹羅國的底蘊所在,擁有着如此優秀的百姓,只要不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又有什麼是做不好的呢?
很可惜,一手好牌硬是被春哈旺他們給打臭了。話說如果哈莫德相國還說了算的話,那是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便是一個人在一個強大國家中的作用,要麼怎麼說一頭羊帶領的一羣獅子打不過一頭獅子帶領的一羣羊呢。
“好了,這是命令,如果誰在敢質疑,一律抓起來嚴懲。”不想在節外生枝的春哈旺生了氣,露出了一臉的兇態。
這幅兇態,對於普通的百姓自然是有作用的,當下很多人閉上了嘴巴。任誰都看的出來,這個時候在說什麼不合適宜的話,怕真有被抓起來的可能,那就太冤了。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怕春哈旺的,比如說早有準備的馬大力,眼看着民衆的呼聲要被壓制,他知道到了自己站出來的時候。當下他心中一聲冷笑,騎馬向前而來,“春將軍,本部長有問題,還請把剛纔那位家丁帶過來,有話要問。”
一看是馬大力過來了,春哈旺馬上換了一幅笑臉說道:“馬部長,這點小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能解決的。”
“不是解決不解決的問題,我知道你有意在保護桐斯將軍,在這樣的心情下,或許真的可以弄一個假的人來糊弄我們呢,所以人必須要驗明正身,不然豈不是成了我們五星軍的笑話。”馬大力一本正經的說着。
五星軍現在就等着桐斯的到來呢,且時間還有限。如果連馬大力這裡都說不通的話,人就無法被送到五星軍那裡去,戰爭還要繼續,這麼大的事情春哈旺可是背不起的,無奈,只得揮手讓就要被帶出場的家丁走了回來。
那位家丁被帶了回來,一臉驚恐的看向着馬大力,隨後後者的聲音響起,“你剛纔說什麼,說這位不是桐斯將軍是嗎?”
“這個,我可能是看錯了。”家丁似乎也知道簍子捅大了,這一刻聲音中都帶着一絲的顫抖。“你不要怕,只管實話實說,我可以保證,你說了實話沒有人會爲難你,不僅如此,我還會把你帶在身邊保護你的安全,怎麼樣,這一回可以說真話了嗎?”馬大力當着衆人的面做着保證的說着。
保他之意已經十分的誠肯,這一刻那位家丁似乎也放下了所有的擔心,先是擡了擡頭看了看囚車上的那個人,隨後伸手指道:“我是桐斯將軍的家丁,自然認得我們家將軍,但這個人真的不是我們將軍。”
“你確定?”馬大力聲音突然提高了一度。
“確定。”家丁也一幅豁出去的樣子說着。或許他也知道,自己的小命和安全已經落到了馬大力的手中,不說實話那隻能是死路一條了,他沒得選擇。
“哼。”馬大力一即冷哼傳到了一旁春哈旺的耳中,當即是讓他臉色十分的難看。“春將軍,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你麻痹。
春哈旺很想這樣回一句,但是他不敢,現在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勢弱的他還能說什麼呢。好在他反應的也是夠快,很快就揚了手中的馬鞭,抽向身旁的一名親兵,並出聲喝道:“說,是誰給你的膽子,給本將軍弄了一個假的來糊弄我,糊弄貴使,你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得,背鍋俠隨便就找了一個,事情也隨即不了了知,馬大力等一行人重新的回到了使團大院,同時跟着一起回去有還有那位桐斯府的家丁。想必有此人在,春哈旺在想隨便的找個人糊弄一下是不行了。
春哈旺一臉便秘般表情的去了王宮。差事辦砸了,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但應該來的雷霆震怒並沒有發生,或許國王意利其也知道,將相國關入地牢又上了大刑之後,這位大將軍是不用也得繼續用下去了。
更何況這件事情他是知情的,並不存在欺騙自己的說法。“貼布告,全城通緝桐斯,與相國有關的人和地方都要仔細的搜查,下重賞,就不信一個大活人還能飛上天不成?”
意利其算是鑽進了牛角尖,把桐斯的失蹤與相國哈莫德直接掛鉤。事實證明,方法不正確,自然是得不到正確的結果。
五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在楊晨東的早有預謀之下,大軍繼續開進,向着曼谷城方向挺進而來。
一路的征戰,殺場中經過洗禮的異族士兵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激戰之下,十二五萬千人不斷死傷之後剩下了十萬人。但就是這十萬人,絕對擁有乙級部隊的戰鬥能力了。
又犧牲了兩萬多人,換來了是暹羅東路軍的大敗。原本二十五萬人,除了被殺、被俘的,最終兩萬人逃回到了曼谷城中。在他們的身後是緊隨而來的楊晨東所帶的十幾萬五星軍主力。
北路軍方面勝負手終分,在陸二軍軍長羅破,公安總長龍鐵男、老撾省將軍何光等人的指揮與帶領之下,與暹羅軍大將哥丹來了一場人數達到二十多萬人次的大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