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切都已經成爲了事實,即然自己想要求五星軍和談之事已經公佈於衆了,那索性就不用在遮遮掩掩,只求找一點找到桐斯,然後交人,解決了這場危機再說。
要說意利其還是有些低估了國相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這位相國原本就擁有愛民如子的稱號,外加這一次中情局的暗中推波助瀾,未用多久,曼谷城內就興起了一股支持哈莫德的聲音,且這股聲音還是越來越浩大,甚至不少百姓還有組織的去各個衙門以及王宮前請願,大意就是拒絕低頭,把好相國還給他們。
突然出現這般出人意料的浪潮,參與的百姓數量越來越多,意利其終於有些害怕了。他並非是怕這些百姓會做出什麼威脅他的事情,在他看來,只要出動軍隊,百姓就是可以隨意鎮壓的存在。他害怕的是相國大人的影響力竟然如此之大,這多虧是給抓起來了,若是等對方先動手的話,以此人的號召力,自己這個王位是不是能保住怕還要兩說了吧。
百姓的請願,非旦沒有能救下相國的意思,相反讓國王的擔心加重,更起了治罪之人,沒有辦法,功高震主永遠是帝王心中的大忌。看的出來,就算是哈莫德扛過了這一災,怕是出來之後也不會在被重用了。
東路軍前線,楊晨東帶着陸五師、天下騎兵第一師以及新一軍的騎一師所部,緩緩的跟在十幾萬已經算是老兵的身後,一步步向暹羅內境風來,向着曼谷城而去。
暹羅國不比以前所攻下的國度和地區,這裡正是進入大城時代的頂盛時期,不管是軍心還是民心都可堪大用,是真正具備有與五星軍抗衡和一戰的基礎。
若非是楊晨東關鍵時刻,改變了策略,以大軍對大軍,怕是憑着他手中的這三支精銳,想要打敗人數衆多,且軍心士氣都很足的暹羅軍也是難以辦到的。
即便是現在,通過一戰練兵,楊晨東多出了十幾萬的成手老兵,可依然還是不敢說能像之前對待其它國度一般的佔領暹羅國。畢竟民心現在是向着意利其的,這僅僅是從大軍所過之處,當地百姓看待他們的眼神就可以看的出來。
對此,楊晨東心中很冤。怎麼着,你們暹羅軍進攻柬埔寨省就是天經地義,我們反打過來了就是侵略嗎?爲什麼一件事情總是要雙重標準?
面對着當地百姓的牴觸,換一個人就要考慮是不是座下來和談索要好處的問題了。就像當初的侵·華·日·軍一般,面對着中國百姓的反抗,他們只能打起共榮的口號進行管理,而絕對不敢用強行手段強行壓制一般。可事情落在楊晨東的頭上,他確是早就下定了決心,他記得偉人的一句話,“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暹羅軍這一次可以突然出手,如果放過了,誰敢保證下一次會不會又抽冷子來一下呢?他不是當年的倭國,他已經佔領了數省之地,尤其是剛興建的遠東州,那裡地大物博,可是極需要人口去填滿的,大不了把這裡的百姓移民就是了,總之一句話,這一次他做好了滅掉暹羅國的打算,哪怕因此而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他已經下了指示給赤嵌城城主府,包括其它各省,要他們馬上準備遷移的百姓。而做爲就近之地的柬埔寨省事實上已經這樣做了。有緊急動員起來的十萬百姓跟在身後,每當五星軍佔領一城一地的時候,就會安排這些百姓在這裡安家,至於原本這裡的土著,則是通通帶走,帶到海船之上,送往其它各省和遠東州等地。
楊晨東的計劃就是一步一穩的蠶食暹羅國,包括這裡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位百姓。也因此,大軍的前進速度很慢,可即便如此,眼看着已經來到了十月,楊晨東所率的大軍距離曼谷城下已經不足三百里的距離。
半年多就這樣過去了,這一戰可稱之爲“漫長”,至少相於三十一天就打敗了金邊王朝,並佔領那裡而方,在暹羅國的事情上,他是下了大力氣的決心。
人力、物力、財力也相應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于謙城主以及其它各省負責人都忍不住叫苦不迭,好在楊晨東表示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滅國舉動,會給他們一定時間發展時,這才堵住了悠悠衆口。
說到底,人口缺少、底蘊不足終是硬傷。誰讓楊系發展時間太短,拓展地盤的速度又太快了一些呢?這就是所謂的痛並快樂着吧。
相對於五星軍的步步靠近,穩紮穩打,曼谷城中的王公貴族早就亂成了一團。外圍城鎮的一個接着一個的丟失,就像是一張巨獸張開了大嘴,給他們一種陰森而恐怖的感覺。
沒有人喜歡戰爭。
哪怕就是有個別因爲種種因素喜歡的,也絕對不喜歡被別人打到家門口的那種感覺。面對着東路軍的節節敗退,尤其是北路軍方向也傳來了戰局不利的消息,儘管在那裡指揮戰役的是暹羅國一品將軍哥丹,那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將軍,也是最能打仗的將軍,然並卵,面對着源源不斷由各處趕來的楊系勢力下的成年男子,兵力終於不在佔優,相反還變成了弱勢,這樣的環境之下,沒有人可以堅持的太久。
“他還沒有交待出將桐斯藏在那裡嗎?”王宮之中,暹羅國王意利其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叫來了春哈旺問着。
“沒有,他只說不知道。”春哈旺很小心的擡起頭,沒有辦法,他是有些心虛。原本以爲抓到了哈莫德之後,面對這樣的文人,只要用一些手段他就會什麼都說了,但終有人屬於硬骨頭那一種,碰巧他就遇上了,已經二十天過去了,依然沒有任何的進展,甚至連一個字的供詞都沒有得到,得到的只有對方眼中那輕蔑的冷冷笑意。
聽着相國還是什麼都沒有招,國王意利其有些氣急敗壞的說着,“他想幹什麼?想看着暹羅國就此被毀滅嗎?”
“陛下...”眼看着國王是氣憤無比,春哈旺出聲安慰的同時,又小聲的建議着,“陛下,看來指望着他說些什麼不太可能了,我們是不是做好其它的準備。”
“其它的準備,說來聽聽。”知道這是對方話中有話,意利其一幅說來試試的模樣。
“咳。”春哈旺先是輕咳了一聲,以示自己的尷尬,隨後說道:“要不然我們找一個酷似桐斯的人交給五星軍使團,或許就可以矇混過關了呢?”
“冒名頂替?”在看到春哈旺一臉不自然的時候,意利其就想到對方應該不會有什麼好主意了,現在聽聞至此,臉上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這要是換在以前,他一定不會同意的,可是現在嘛,他失聲了。
出聲斥責嗎?
的確,這招術挺混蛋的,尤其在事情還涉及到兩國之爭的時候,這更是一種笑話,換成以前他是絕對不會用的。但是現在要怎麼辦?眼看着五星軍步步得勝,暹羅國的危機越來越大,在不想辦法,怕真會有被滅國的危險了,值此危機之時,想來什麼樣的招術都是可以用的了吧。
“你有多少的把握。”沒有反對,而是問起了事情的可行性來。
春哈旺有些驚訝的擡起頭,在看到意利其一臉認真的時候,就知道事情有機率可能會成,當下連忙答道:“找一個五分像的人應該不難,就像是我們看漢人都長的大概一個樣,想必他們看我們也就是如此,所以有七成的把握。”
“七成,不低了。”意利其沉吟片刻之後出聲說着。爾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的說道:“仔細去辦事吧,如果事有不成,記住都是你個人的問題,與本王和暹羅國沒有半點的關係。”
“是的,是的。”春哈旺不住的點着頭,這個結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並不會覺得奇怪,不爲其它,這原本就是一件很齷蹉的事情,真出了問題,那必須要有人出來頂缸的。
裝成十分高興的樣子走出房間大門,這就看到了近在咫尺,一臉討好般笑容的春哈旺。
話說一個月前,此人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隨着五星軍在戰事上的節節勝利,對方那高貴的頭顱終於低了下來。對這一切心知肚明的馬大力保持着一貫的微笑,接下來還要對方演戲呢,可不能把彼此的關係給弄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