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貢……”
在場的都是溼毒國內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到了他們這般崇高地位,已經不能再耳提面命的直接斥責,有身份的人哪還能再用對待下等人的方式。
不然這就不是在進行中樞工作,而是在給自己樹立仇敵了。
“你們都該知道的,光在廣義上、普通人的理解中應該是虛無的東西,具有波粒二項性,質量爲零,不然哪怕光有微微一點的質量,都足以將我們生存的地球變成被光線穿透的大篩子了。”
“可是在這裡,在這座河道上,光被真正的變成了實質,質量爲零可以理解爲虛無的光線被某種手段變成實體……”拉貢越說越語無倫次,他恨不能用雙手將身上穿着的衣服撕開,露出火熱的胸膛。
在踏入政壇早就熄滅了不知多久的科學夢,在這樣一個情況下重新被猛烈點燃了。
聽到拉貢的解釋,在座的高官們只是微微有些心驚,但並沒有多想,世間的事大多是如此,自己覺得有趣的在他人看來卻不過爾爾。
“拉貢,你不用這麼激動,科學上的事情就交給科研人員來解決。”坐在一旁的農業部長言語溫和的勸道。
一方面他們大都是律法金融出身,對這種物理學意義上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缺少了點感同身受。
另一方面,超凡存在做出什麼不合理的事情……不都是合理的嗎?
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拉貢咳嗽一聲重新坐了回去,幾百年來所建立起來的科學體系在超凡出現後要重新架構了,必須建立一個全新的科學體系,而這個科學體系必須要將超凡之力囊括在其中。
只是這種全新的科學革命是註定沒辦法在溼毒發生了,拉貢忍不住重重嘆息了一聲,溼毒的建設任重道遠啊。
“魔笛。”
高官們的目光看向了首座的總統——魔笛老仙,爲了應對梅加拉亞邦出現的異象,重要的中樞大佬都放下了正在進行的工作齊聚一堂。
不過在外界的底層平民看來國內依然是風調雨順……溼毒標準的風調雨順。
“和昨天訂下的方針一樣,不要採取對抗的姿態,對方對我們並未表現出敵意,他的目標是地下的存在。”魔笛老仙在溼毒的前後領導人中也算是有水平的,經濟增長年年增高,而且本身也是溼毒教民族主義者,再加上出身落後階層的輿論優勢,牢牢把握着票倉。
激進的革命者,積極的改良者,魔笛老仙無疑是傾向於後者的,這個國家有着無數毛病,好在和其他南亞東南亞國家不同,溼毒有着穩定的中樞政府,但他也必須要小心翼翼的進行各項改革。
“嗯。”
“他的目的是對付即將出世的邪惡,我們同樣也是爲了保護梅加拉亞的居民,是站在同一戰壕的兄弟。”魔笛老仙已經將自己和超凡拉近到兄弟的範圍中。
要是能見面的話,他定然會用自己久經戰場的大手狠狠的握着兄弟的手。
連島國、阿妹莉卡都討不着好的超凡,溼毒感覺自己這個世界第四也沒必要非得去觸對方眉頭,況且萬一能用溼毒教的教義將對方感化呢?
佛教和溼毒教本就同源麼,說不得他們溼毒就獲得了自己的超凡,一舉成爲世界上的超凡強國呢!
雖然對方若真是摧毀了橫須賀基地的兇手,島米兩國定然會對此進行抗議,但他們溼毒行事何須向其他國家解釋。
和世界上大部分人所瞭解的不同,溼毒其實算是二戰後侵略性最強的國家之一,吞併錫金,肢解烏爾都斯坦,就連萬里之外南非的崩潰衰落也和溼毒脫不了干係,手中要是掌握了一個強大的超凡,溼毒指不定就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這羣政客們的眼中燃起了熱切的野心,至於正在遷徙中的梅加拉亞人則被他們拋在了腦後,反正就算想要幫助遷徙,以中央在梅加拉亞的經營也沒有任何辦法。
直升機依然謹慎的徘徊在天空,中樞大佬們不放心讓士兵和軍官與地上的這名超凡進行接觸,畢竟對方大概率是摧毀了橫須賀基地的超絕存在,即使現在正在做着救死扶傷的事情,但脾氣說不定是一頂一的暴躁。
必須由談判專家或者身份高的上層進行接觸,原本在後方穩坐着的將軍也不得不動身前往這處荒郊野外,他心中惴惴不安,作爲一個將軍他自然是幻想過在戰場上橫掃千軍萬馬的重壓,可現在的情況比打仗更糟糕。
三葬就這樣靜立在金光橋頭,看着行人慢慢通過,從中午到傍晚他一直維繫着這座橋穩穩橫跨河道。
這可不是用木遁製造橋樑這種一次釋放便可永久使用的便宜忍術,饒是以三葬體內的查克拉量維繫着這座橋也是不小的消耗。
好在過橋的人羣已經稍稍減少了些,看樣子不久後所有人便會徹底過河。
“呼哧呼哧。”天空中的直升機也沒有令三葬太過緊張,他相信溼毒政府不會對無辜的自己下手,況且真要是展開了戰鬥,只是幾架直升機也沒辦法奈何的了自己。
面對衆人的磕頭跪拜三葬一開始還會阻止下,但從這橋上走過的人何止數萬,他只得搖頭苦笑在心中不敢接受當地人的稽首拜倒。
但不知從何時起,遷徙的隊伍中走出了一個衣着乾淨的男子,他沒有隨大流的走上金光橋再過河,而是靜靜的站在三葬不遠處冷冷看着,好似一名雕刻家在打量着一整塊石材,研究着石材的紋理,思考着該從何處下刀纔好。
詭異的場景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不過現在還是逃命要緊,他們匆匆而來又匆匆而過,只有天空中盯梢的軍隊察覺出了情況不妙。
“他已經站在那裡一個小時了。”
“我感覺情況不妙,他是誰?爲什麼要一直站在原地?”
無需飛行員提示,只要不是腦中缺點東西的人都察覺出了情況變得十分詭異。
詭異到無從下手,詭異到不祥的感覺在心中瘋狂迴旋。
直到人羣看樣子快要徹底走完時,一直站着不動的穆克纔開口道:“你把他們全都渡了過去。”